第十八章 金沙雨
这一次真正是斗了个难解难分，双方开始还各自守住阵脚，对攻对打，后来就演变成了混战。
五个红衣服虽然都是好手，但怎奈一下子涌过来五六十个法师，这恶虎遇到群狼，也是难以发威。一时间院子外面符纸乱飞，光芒四射，要不是能看见一堆人在打架，还以为是过年放烟火呢。
林若飞站在后方观战，见双方胶着在一起，杀得难解难分。看这意思只怕是再过一会儿也难以分出个输赢，现在有锦衣卫的大人在旁观战，这个露脸的机会可是万万不能失去。
吩咐一声“弓箭手”，立刻几十名军兵拉弓搭箭，瞄准了那五个红衣人。
领头的弓箭手低声说了句“大人，现在放箭的话，恐怕会伤到自家人呐。”
林若飞哼了一声，“你是法师还是将士？”那弓箭手不再言语，下令手下放箭。
报仇要紧，这些民间的法师又不是朝廷的人，误伤几个就算为朝廷尽忠了便是，最多回去给一些银子抚恤家属。
一阵箭雨齐射过去。
原本这些普通的雕翎箭，对法师而言就是筷子一般的无用，但此时红衣服们正被这些法师们缠斗其中，根本无暇顾及其它，随着一阵的骚乱，五人全部身中多箭，那些法师也有十几人被射中。
一片的骂声中，林若飞假意训斥手下鲁莽，自己则是过去跟法师们道歉，并许诺补偿问题。好在中箭的法师伤的都不怎么严重，毕竟弓箭手都是训练有素的老兵。
五个红衣服此刻都是倒在地上，基本没了力气，涌出的鲜血染在红色的衣服上，难以分清到底流了多少血。
一大波游击营官兵冲过去，一通地戳砍，五人遍横尸在地。
林若飞大笑，终于扳回了一局。他得意洋洋看着李开妇，来到刁飞面前邀功。
刁飞嘴里只是轻描淡写挤出一句“不错”，依然维持着他的高高在上。
林若飞心里暗骂，李开妇暗自偷笑，麻宝果又羞又恼。
此时，赤铜光墙已破，五个红衣服被杀，官府这边一时间斗志昂扬，准备开始攻入院中。
这时刁飞突然开口：“不要急着高兴”。
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在场的二百多人却是都听的清清楚楚，犹如耳语在旁。一时间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齐齐看向刁飞。
飞耳吐出一片瓜子皮，暗自赞道：“这家伙还是很有货啊，也不知道是谁。这声隐震传音的法术用的不错嘛，和我们夏炎宗的平流破倒是有的一比，比刚才那个花里胡哨的飞萤火种水平高多了。”
建福楼里发生的一切，五八守口如瓶，因此飞耳并不知道这个刁飞的存在。
就听那刁飞向众人说道：“能布下这光墙的，必定不是泛泛之辈，依我看这五个人只是用来麻痹我们的棋子，里面一定还有厉害的等着，”刁飞果然是经验丰富，“你们这样冲进去就是送人头。”
一众人等连赞大人睿智。
刁飞没有继续说话，而只是坐在椅子上。这时他身边那个体型瘦小的人不慌不忙，卸下背上的大包，从里面取出一个木牌，然后口中念念有词，那木牌就这样悬浮在腰间的高度。
周围一干人马无不赞叹锦衣卫藏龙卧虎。
紧接着，那人又从包里取出一个瓷壶，放在悬浮的木牌上，随即双手手心对着瓷壶，保持两尺的距离。
随着一声口诀念出，瘦子两只手心既然喷出烈火，瞬间包裹住了瓷壶。
瓷壶不久便冒出一阵的水雾，而那个木牌却是丝毫不惧烈火，毫发无损。
又是一片惊叹。
看来是锦衣卫要出手了，这个闻所未闻的宝物一定是件厉害的法器，攻破这院子看来是轻而易举了。
这时，那瘦子手心的火熄灭，又见他再次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壶、一个极小的茶杯和一包茶叶，然后娴熟的沏好了一杯茶，奉给刁飞。
尼玛！
所有人心里都在骂。
这时就见刁飞身后又站出一人，向李开妇等人抱了抱拳，说道：“在下李素鱼，接下来由我来指挥，还望诸位鼎力配合。”
锦衣卫也有懂礼貌的人，这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
众人纷纷表示接受指挥，开始重新谋划下步行动。
李素鱼从包里取出几个竹筒，分别分发给李开妇、林若飞和麻宝果，李素鱼自己手里也留了一个。
就见李素鱼打开自己手里的竹筒盖子，从里面倒出一把黄灿灿的细沙，然后告诉三位头领，让他们的人把各自的细沙用水调开，再涂到院墙上。
众人不解，也不敢问，就各自回去布置。李素鱼把剩下的细沙又倒回竹筒，重新收入包里。
不一会儿功夫，就见百十个分属三派队伍的人端着各种容器，围着院墙开始刷墙。
这么多人刷一个院子的墙，那就是分分钟的事。很快刷完，那围墙此刻沾满了黄灿灿的粉末，倒像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一般。
这时又听李素鱼喝到：“各位退后几步。”
马上院子前面就空出一大片空地，那李素鱼站在空地中央，低头闭目，双手交叉叠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
猛然间李素鱼双眼睁开，两手向上缓缓抬起，那些刷在墙上的黄灿灿粉末细沙顿时腾空而起，一直升到足有十丈之高，一时之间漫天弥漫着黄灿灿的粉末，煞是壮观。
就见李素鱼念了一声“落”，刹那间那些粉末便开始缓缓下落，落的满墙满院和院内的房屋上，尽是黄灿灿的颜色，在阳光下反射出迷眼的光芒。
就好似下了一场金沙雨。
这时李素鱼把双手的中指塞进了自己的耳孔中，一旁的十几个锦衣卫也是一样的动作，一时间搞的众人不明所以。
只有刁飞，还在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茶杯盖子，刮着沫。
所有人都不解究竟的时候，忽然一声山崩地裂巨响，震的地动山摇，好些个离院子近的人都被震的摔倒在地，没倒的也都差点耳膜破裂。
再看那院子，此时一股遮天蔽日的烟尘滚滚升起，烟雾中火光四冒。
刚才分明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爆炸。
李素鱼一脸歉意对李开妇他们说：“实在抱歉，适才忘了告诉你们要捂住耳朵了。”
去你妈的吧，这货比那喝茶和沏茶的人可阴损多了！
众人无不大骂，不过都是只敢在心里骂，没人敢真的去得罪锦衣卫。
就见李素鱼走近几步，站在浓烟的边缘处，大声说道：“弟兄们，刚才在下用的是我们锦衣卫破障专用装备，叫做金沙雨，已将此处彻底炸平。任他有再多的布阵机关，也已经变成了尘土。一会儿待烟雾散去，大家即可杀进去做个收尾。”
大家即气他有这么厉害的东西，不早点拿出来，害的那么多人受伤，又恨他阴损缺的，更多的，还是对锦衣卫手段的恐惧。
看着烟雾滚滚翻涌，李开妇心里竟有些许的难过：“不就是拆个房子吗，这现在居然闹得把这里炸为平地，里面的人也定然是尸骨无存的结局。哎，人命就如此的轻如草芥吗？”
身在公门深似海。
多少的无奈这些年早已让他变得麻木不仁。但眼见为了这点事，自己手下十几个弟兄受伤，其它两路人马也是损失惨重，对方家里更是被彻底灭掉，这让李开妇的心深深的触到了久违的人性，让他感到了一丝的痛。
他失落的看着周围疯狂的人，看着一帮挥舞着刀枪兴奋的人，看到十几个冷酷无情面目麻痹的人，看着冲天的烟尘和火光，渐渐地陷入了一片的安静，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看到群魔乱舞的影像……
李开妇坐在了地上，痛苦地抱着头，不愿再看这景象哪怕一眼。
五个红衣服虽然都是好手，但怎奈一下子涌过来五六十个法师，这恶虎遇到群狼，也是难以发威。一时间院子外面符纸乱飞，光芒四射，要不是能看见一堆人在打架，还以为是过年放烟火呢。
林若飞站在后方观战，见双方胶着在一起，杀得难解难分。看这意思只怕是再过一会儿也难以分出个输赢，现在有锦衣卫的大人在旁观战，这个露脸的机会可是万万不能失去。
吩咐一声“弓箭手”，立刻几十名军兵拉弓搭箭，瞄准了那五个红衣人。
领头的弓箭手低声说了句“大人，现在放箭的话，恐怕会伤到自家人呐。”
林若飞哼了一声，“你是法师还是将士？”那弓箭手不再言语，下令手下放箭。
报仇要紧，这些民间的法师又不是朝廷的人，误伤几个就算为朝廷尽忠了便是，最多回去给一些银子抚恤家属。
一阵箭雨齐射过去。
原本这些普通的雕翎箭，对法师而言就是筷子一般的无用，但此时红衣服们正被这些法师们缠斗其中，根本无暇顾及其它，随着一阵的骚乱，五人全部身中多箭，那些法师也有十几人被射中。
一片的骂声中，林若飞假意训斥手下鲁莽，自己则是过去跟法师们道歉，并许诺补偿问题。好在中箭的法师伤的都不怎么严重，毕竟弓箭手都是训练有素的老兵。
五个红衣服此刻都是倒在地上，基本没了力气，涌出的鲜血染在红色的衣服上，难以分清到底流了多少血。
一大波游击营官兵冲过去，一通地戳砍，五人遍横尸在地。
林若飞大笑，终于扳回了一局。他得意洋洋看着李开妇，来到刁飞面前邀功。
刁飞嘴里只是轻描淡写挤出一句“不错”，依然维持着他的高高在上。
林若飞心里暗骂，李开妇暗自偷笑，麻宝果又羞又恼。
此时，赤铜光墙已破，五个红衣服被杀，官府这边一时间斗志昂扬，准备开始攻入院中。
这时刁飞突然开口：“不要急着高兴”。
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在场的二百多人却是都听的清清楚楚，犹如耳语在旁。一时间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齐齐看向刁飞。
飞耳吐出一片瓜子皮，暗自赞道：“这家伙还是很有货啊，也不知道是谁。这声隐震传音的法术用的不错嘛，和我们夏炎宗的平流破倒是有的一比，比刚才那个花里胡哨的飞萤火种水平高多了。”
建福楼里发生的一切，五八守口如瓶，因此飞耳并不知道这个刁飞的存在。
就听那刁飞向众人说道：“能布下这光墙的，必定不是泛泛之辈，依我看这五个人只是用来麻痹我们的棋子，里面一定还有厉害的等着，”刁飞果然是经验丰富，“你们这样冲进去就是送人头。”
一众人等连赞大人睿智。
刁飞没有继续说话，而只是坐在椅子上。这时他身边那个体型瘦小的人不慌不忙，卸下背上的大包，从里面取出一个木牌，然后口中念念有词，那木牌就这样悬浮在腰间的高度。
周围一干人马无不赞叹锦衣卫藏龙卧虎。
紧接着，那人又从包里取出一个瓷壶，放在悬浮的木牌上，随即双手手心对着瓷壶，保持两尺的距离。
随着一声口诀念出，瘦子两只手心既然喷出烈火，瞬间包裹住了瓷壶。
瓷壶不久便冒出一阵的水雾，而那个木牌却是丝毫不惧烈火，毫发无损。
又是一片惊叹。
看来是锦衣卫要出手了，这个闻所未闻的宝物一定是件厉害的法器，攻破这院子看来是轻而易举了。
这时，那瘦子手心的火熄灭，又见他再次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壶、一个极小的茶杯和一包茶叶，然后娴熟的沏好了一杯茶，奉给刁飞。
尼玛！
所有人心里都在骂。
这时就见刁飞身后又站出一人，向李开妇等人抱了抱拳，说道：“在下李素鱼，接下来由我来指挥，还望诸位鼎力配合。”
锦衣卫也有懂礼貌的人，这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
众人纷纷表示接受指挥，开始重新谋划下步行动。
李素鱼从包里取出几个竹筒，分别分发给李开妇、林若飞和麻宝果，李素鱼自己手里也留了一个。
就见李素鱼打开自己手里的竹筒盖子，从里面倒出一把黄灿灿的细沙，然后告诉三位头领，让他们的人把各自的细沙用水调开，再涂到院墙上。
众人不解，也不敢问，就各自回去布置。李素鱼把剩下的细沙又倒回竹筒，重新收入包里。
不一会儿功夫，就见百十个分属三派队伍的人端着各种容器，围着院墙开始刷墙。
这么多人刷一个院子的墙，那就是分分钟的事。很快刷完，那围墙此刻沾满了黄灿灿的粉末，倒像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一般。
这时又听李素鱼喝到：“各位退后几步。”
马上院子前面就空出一大片空地，那李素鱼站在空地中央，低头闭目，双手交叉叠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
猛然间李素鱼双眼睁开，两手向上缓缓抬起，那些刷在墙上的黄灿灿粉末细沙顿时腾空而起，一直升到足有十丈之高，一时之间漫天弥漫着黄灿灿的粉末，煞是壮观。
就见李素鱼念了一声“落”，刹那间那些粉末便开始缓缓下落，落的满墙满院和院内的房屋上，尽是黄灿灿的颜色，在阳光下反射出迷眼的光芒。
就好似下了一场金沙雨。
这时李素鱼把双手的中指塞进了自己的耳孔中，一旁的十几个锦衣卫也是一样的动作，一时间搞的众人不明所以。
只有刁飞，还在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茶杯盖子，刮着沫。
所有人都不解究竟的时候，忽然一声山崩地裂巨响，震的地动山摇，好些个离院子近的人都被震的摔倒在地，没倒的也都差点耳膜破裂。
再看那院子，此时一股遮天蔽日的烟尘滚滚升起，烟雾中火光四冒。
刚才分明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爆炸。
李素鱼一脸歉意对李开妇他们说：“实在抱歉，适才忘了告诉你们要捂住耳朵了。”
去你妈的吧，这货比那喝茶和沏茶的人可阴损多了！
众人无不大骂，不过都是只敢在心里骂，没人敢真的去得罪锦衣卫。
就见李素鱼走近几步，站在浓烟的边缘处，大声说道：“弟兄们，刚才在下用的是我们锦衣卫破障专用装备，叫做金沙雨，已将此处彻底炸平。任他有再多的布阵机关，也已经变成了尘土。一会儿待烟雾散去，大家即可杀进去做个收尾。”
大家即气他有这么厉害的东西，不早点拿出来，害的那么多人受伤，又恨他阴损缺的，更多的，还是对锦衣卫手段的恐惧。
看着烟雾滚滚翻涌，李开妇心里竟有些许的难过：“不就是拆个房子吗，这现在居然闹得把这里炸为平地，里面的人也定然是尸骨无存的结局。哎，人命就如此的轻如草芥吗？”
身在公门深似海。
多少的无奈这些年早已让他变得麻木不仁。但眼见为了这点事，自己手下十几个弟兄受伤，其它两路人马也是损失惨重，对方家里更是被彻底灭掉，这让李开妇的心深深的触到了久违的人性，让他感到了一丝的痛。
他失落的看着周围疯狂的人，看着一帮挥舞着刀枪兴奋的人，看到十几个冷酷无情面目麻痹的人，看着冲天的烟尘和火光，渐渐地陷入了一片的安静，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看到群魔乱舞的影像……
李开妇坐在了地上，痛苦地抱着头，不愿再看这景象哪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