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心更寒
阳光透过窗户，温暖地洒在床上，犹如一床棉被，盖在床上的人身上。
虽然已是入夏，人们纷纷褪去厚衣服，换上了薄薄的夏装，但躺在病床上的五八，此刻却是在瑟瑟打着冷颤，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棉被。
这阳光好似懂得他的需要一样，让他稍稍感觉到了些许的暖意。
在医馆里已经躺了一个月有余，那五处刀伤已经是好的差不多，只是那侵入体内的寒气，却是丝毫不见减少。
听说总捕头在闭关疗伤时，遭邪祟趁势偷袭重伤。
各地的名医蜂拥而来，刀伤好医，这寒气却是令一众名医们一筹莫展。最后也只好把五大人放在这医馆中静养混日。
这一个月里，五八体内的寒气每天都会发作一段时间，把这个铁打的身体，折磨的几近崩溃。
有珲娘身边悉心照料，再加上飞耳跑前跑后的伺候，让五八心里多少有些慰藉。
房门被人轻叩两声，珲娘开门，而后黄叔宝和柳开走了进来，笑呵呵的对五八道：“今天哥哥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五八无力的抬头看着二爷，用笑容打了个招呼。
二爷抬起手里提的一个袋子，神秘的说道：“这是老六淘来的宝贝，叫炙莲，能把你的寒气压制住。”
“这东西能治寒气？”珲娘满怀希望。
“只是把寒气暂时压制住罢了，根除却是不能。”柳开答道。
希望燃起希望熄灭，这一个月里已经上演了太多次，这里的人早已习惯。
能压制住寒气也是不错的结果了，总比每日经历一次地狱要强得多。
接下来柳开把调制的方法讲给珲娘，不多时便做了一晚汤药，端给五八服下。
随着炙莲烫入口，一股暖流从内至外传遍了全身，久霸身体的寒气很快就被暂时压制住。
果然是宝物！
“怎么没见飞耳？”二爷问。
“去卷云山了”珲娘道。
“飞耳听说卷云山有人见到了人参娃娃，他赶过去寻了”五八在床上补充。
人参娃娃！黄叔宝和柳开闻言皆是惊异无比。
这种神奇的宝贝据说是一种得道的人参，每个都是修炼了千百年之久，而且都已修成了人形。他们的能力极为神奇，除了起死回生他们做不到之外，其它任何和身体相关的疑难杂症，对他们来说统统不叫事儿。
古籍上就曾记载过数次人参娃娃救活濒死之人的事件。最神奇的一次就是唐末的猛人黄巢，他打着起义军的旗号，与唐军作战。在他行军的时候，这个魔头滥杀肆杀，并使手下沿途抓来百姓，像饲养牲畜一般把这些人带在身边，军粮不足时，就使用一种叫“舂磨砦”的东西，把人投入捣成肉泥，并烹食其肉，创下了人类残暴的记录。后来黄巢兵败，在狼虎谷被外甥林言斩杀，不仅众叛亲离，临了连具全尸也没给自己留下。
好巧不巧，当时在狼虎谷恰好有一个人参娃娃出现。
那个人参娃娃知道黄巢的作为，认为他如果这么死了太便宜，便在他人头落地，魂魄还没离体的刹那间，将他的魂魄封在了他的身体内。
林言拿走黄巢的头颅去邀功，而黄巢的身体却没死，被人参娃娃做成了一个无头的不死之身，承受最残酷的刑罚，永无尽头的来偿还他做下的孽。
如果当时人参娃娃晚了半步，在黄巢死透时再出手，那就无力回天了，毕竟这世上根本不存在真正的起死回生之术。
但这个记载只存在于极少的史料典籍当中，再加上太过离奇，便基本没人相信，都是当传说听听罢了。
现在五八的情况是病急乱投医，所以就宁可信其有。如果头都没了，只要还没死透的人，人参娃娃都能救活，那五八这伤根本就是不在话下。
飞耳这才匆匆赶去卷云山寻找人参娃娃。
聊到黄巢的这个故事，柳开猛的把衣服往上一拉，然后又把头缩进领口，就像个只有四肢的无头怪物。
柳开捏着嗓音叫道：“黄巢在此，尔等还不跪下。”说着咯咯坏笑起来。
这个平日里冷静沉稳的人，为了逗五八开心一下，也是豁出了形象。
屋子里响起一片的哄笑。
黄二爷笑道：“我看你不像黄巢，更像那个长胳膊不长脑袋的梨”。柳开回怼。
这句话听在五八耳中，却是心里一动。
又聊了一会儿闲话，黄叔宝和柳开告辞。毕竟五八这个总捕头缺岗，六扇门也不能因此停摆。于是大爷牛小三就暂代总捕头的职位，有这五位撑着，再加上十九和黑格的辅佐，倒也把这个六扇门的牙齿部门制理的井井有条。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五八服下炙莲汤之后，那寒气应该在三天之内不会发作了。只是这炙莲也是及其珍贵的宝物，不可能像寻常药物那般可以随时得到。
剩下的炙莲还够用三五次，用完了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飞耳能找到人参娃娃的希望上了。
终于可以在没有痛苦的情况下美美睡上一觉。
珲娘轻轻拉上窗帘，转身走出房间。五八太需要好好睡个觉了。
梦中五八又来到龙湖湖畔，湖水翻涌着鲜红色的水花，就好像煮开了一样。
一颗梨树上挂着一枚长着四肢，却没长头的怪梨，对着五八疯狂的摇晃着。
忽然这梨脱离了枝干，掉在地上，接着便快速长大，大到足有一人多高。
掉在地上的梨还在摇晃，晃着晃着忽然梨皮裂开，里面赫然钻出一个没有头颅的人，一个身穿龙袍的无头人，冲着五八逼近。
五八一身冷汗从梦中逃出，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比无头龙袍人更恐怖十倍的人。
戚采臣！
五八心下大骇，今天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转念一想也不对，如果戚采臣知道那天的人是自己，那又何必等到今天才来下手呢？以他的本事，这一个月里自己起码可以死上三十回。
应该是戚采臣不知道是自己夜探建福楼的。五八找到了合理的安慰。
“五大人醒了？”戚采臣假惺惺笑道。
五八故作镇定：“戚大人亲自大驾光临，太抬举卑职了。”
接下来两个人互相说着彼此都不信的话，倒也是不亦悦乎。
你知，我不知。
亦或许，我知，你不知。
官话废话往来几十句之后，戚采臣从身后拿出一个长布包，停在五八眼前说道：“本座的这东西邪性，还是本座自己收着放心，留在五大人这里怕是会伤了旁人，那可就是本座的失职了。”
用力撑起上身，五八疑惑的盯着那个长布包。戚采臣嘴角挂着一丝阴笑，慢慢打开了布包。
里面陈着一把很细很细的刀。
一把黏着干枯血迹的刀。
一把寒气逼人的刀。
这把刀从五八身上取下之后，就被收在了总捕头府内。如今却赫然回到了它主人的手里。
当然，以戚采臣的本事，这根本不是问题。
细刀，现在摆在五八面前，这才是问题。
这等于挑明了他们之间的窗户纸，彼此此时都是心照不宣。
那么今天戚采臣的来，就是要换五八的死。
此时如果动手，五八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就算是五八在最佳状态时，以戚采臣恐怖的实力来说，又有几分活命的把握？
戚采臣没有动手，只是死死盯着五八的双眼，面无表情说道：“既然五大人认识本座的无间寒刃，那就选择一下吧。”
“选什么？”五八抱着必死问到。
“加入我们，或者供养我们。”戚采臣发出一句杀气逼人的话。
一股的寒意，冷冻了屋内的人心。
虽然已是入夏，人们纷纷褪去厚衣服，换上了薄薄的夏装，但躺在病床上的五八，此刻却是在瑟瑟打着冷颤，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棉被。
这阳光好似懂得他的需要一样，让他稍稍感觉到了些许的暖意。
在医馆里已经躺了一个月有余，那五处刀伤已经是好的差不多，只是那侵入体内的寒气，却是丝毫不见减少。
听说总捕头在闭关疗伤时，遭邪祟趁势偷袭重伤。
各地的名医蜂拥而来，刀伤好医，这寒气却是令一众名医们一筹莫展。最后也只好把五大人放在这医馆中静养混日。
这一个月里，五八体内的寒气每天都会发作一段时间，把这个铁打的身体，折磨的几近崩溃。
有珲娘身边悉心照料，再加上飞耳跑前跑后的伺候，让五八心里多少有些慰藉。
房门被人轻叩两声，珲娘开门，而后黄叔宝和柳开走了进来，笑呵呵的对五八道：“今天哥哥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五八无力的抬头看着二爷，用笑容打了个招呼。
二爷抬起手里提的一个袋子，神秘的说道：“这是老六淘来的宝贝，叫炙莲，能把你的寒气压制住。”
“这东西能治寒气？”珲娘满怀希望。
“只是把寒气暂时压制住罢了，根除却是不能。”柳开答道。
希望燃起希望熄灭，这一个月里已经上演了太多次，这里的人早已习惯。
能压制住寒气也是不错的结果了，总比每日经历一次地狱要强得多。
接下来柳开把调制的方法讲给珲娘，不多时便做了一晚汤药，端给五八服下。
随着炙莲烫入口，一股暖流从内至外传遍了全身，久霸身体的寒气很快就被暂时压制住。
果然是宝物！
“怎么没见飞耳？”二爷问。
“去卷云山了”珲娘道。
“飞耳听说卷云山有人见到了人参娃娃，他赶过去寻了”五八在床上补充。
人参娃娃！黄叔宝和柳开闻言皆是惊异无比。
这种神奇的宝贝据说是一种得道的人参，每个都是修炼了千百年之久，而且都已修成了人形。他们的能力极为神奇，除了起死回生他们做不到之外，其它任何和身体相关的疑难杂症，对他们来说统统不叫事儿。
古籍上就曾记载过数次人参娃娃救活濒死之人的事件。最神奇的一次就是唐末的猛人黄巢，他打着起义军的旗号，与唐军作战。在他行军的时候，这个魔头滥杀肆杀，并使手下沿途抓来百姓，像饲养牲畜一般把这些人带在身边，军粮不足时，就使用一种叫“舂磨砦”的东西，把人投入捣成肉泥，并烹食其肉，创下了人类残暴的记录。后来黄巢兵败，在狼虎谷被外甥林言斩杀，不仅众叛亲离，临了连具全尸也没给自己留下。
好巧不巧，当时在狼虎谷恰好有一个人参娃娃出现。
那个人参娃娃知道黄巢的作为，认为他如果这么死了太便宜，便在他人头落地，魂魄还没离体的刹那间，将他的魂魄封在了他的身体内。
林言拿走黄巢的头颅去邀功，而黄巢的身体却没死，被人参娃娃做成了一个无头的不死之身，承受最残酷的刑罚，永无尽头的来偿还他做下的孽。
如果当时人参娃娃晚了半步，在黄巢死透时再出手，那就无力回天了，毕竟这世上根本不存在真正的起死回生之术。
但这个记载只存在于极少的史料典籍当中，再加上太过离奇，便基本没人相信，都是当传说听听罢了。
现在五八的情况是病急乱投医，所以就宁可信其有。如果头都没了，只要还没死透的人，人参娃娃都能救活，那五八这伤根本就是不在话下。
飞耳这才匆匆赶去卷云山寻找人参娃娃。
聊到黄巢的这个故事，柳开猛的把衣服往上一拉，然后又把头缩进领口，就像个只有四肢的无头怪物。
柳开捏着嗓音叫道：“黄巢在此，尔等还不跪下。”说着咯咯坏笑起来。
这个平日里冷静沉稳的人，为了逗五八开心一下，也是豁出了形象。
屋子里响起一片的哄笑。
黄二爷笑道：“我看你不像黄巢，更像那个长胳膊不长脑袋的梨”。柳开回怼。
这句话听在五八耳中，却是心里一动。
又聊了一会儿闲话，黄叔宝和柳开告辞。毕竟五八这个总捕头缺岗，六扇门也不能因此停摆。于是大爷牛小三就暂代总捕头的职位，有这五位撑着，再加上十九和黑格的辅佐，倒也把这个六扇门的牙齿部门制理的井井有条。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五八服下炙莲汤之后，那寒气应该在三天之内不会发作了。只是这炙莲也是及其珍贵的宝物，不可能像寻常药物那般可以随时得到。
剩下的炙莲还够用三五次，用完了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飞耳能找到人参娃娃的希望上了。
终于可以在没有痛苦的情况下美美睡上一觉。
珲娘轻轻拉上窗帘，转身走出房间。五八太需要好好睡个觉了。
梦中五八又来到龙湖湖畔，湖水翻涌着鲜红色的水花，就好像煮开了一样。
一颗梨树上挂着一枚长着四肢，却没长头的怪梨，对着五八疯狂的摇晃着。
忽然这梨脱离了枝干，掉在地上，接着便快速长大，大到足有一人多高。
掉在地上的梨还在摇晃，晃着晃着忽然梨皮裂开，里面赫然钻出一个没有头颅的人，一个身穿龙袍的无头人，冲着五八逼近。
五八一身冷汗从梦中逃出，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比无头龙袍人更恐怖十倍的人。
戚采臣！
五八心下大骇，今天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转念一想也不对，如果戚采臣知道那天的人是自己，那又何必等到今天才来下手呢？以他的本事，这一个月里自己起码可以死上三十回。
应该是戚采臣不知道是自己夜探建福楼的。五八找到了合理的安慰。
“五大人醒了？”戚采臣假惺惺笑道。
五八故作镇定：“戚大人亲自大驾光临，太抬举卑职了。”
接下来两个人互相说着彼此都不信的话，倒也是不亦悦乎。
你知，我不知。
亦或许，我知，你不知。
官话废话往来几十句之后，戚采臣从身后拿出一个长布包，停在五八眼前说道：“本座的这东西邪性，还是本座自己收着放心，留在五大人这里怕是会伤了旁人，那可就是本座的失职了。”
用力撑起上身，五八疑惑的盯着那个长布包。戚采臣嘴角挂着一丝阴笑，慢慢打开了布包。
里面陈着一把很细很细的刀。
一把黏着干枯血迹的刀。
一把寒气逼人的刀。
这把刀从五八身上取下之后，就被收在了总捕头府内。如今却赫然回到了它主人的手里。
当然，以戚采臣的本事，这根本不是问题。
细刀，现在摆在五八面前，这才是问题。
这等于挑明了他们之间的窗户纸，彼此此时都是心照不宣。
那么今天戚采臣的来，就是要换五八的死。
此时如果动手，五八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就算是五八在最佳状态时，以戚采臣恐怖的实力来说，又有几分活命的把握？
戚采臣没有动手，只是死死盯着五八的双眼，面无表情说道：“既然五大人认识本座的无间寒刃，那就选择一下吧。”
“选什么？”五八抱着必死问到。
“加入我们，或者供养我们。”戚采臣发出一句杀气逼人的话。
一股的寒意，冷冻了屋内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