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兵临城下
冬日的寒风已减弱了不少,连着两日,军营之中都是一阵的压抑,虽是大冬天,士兵们竟是自发的操练着,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准备上阵。军中的士气,有异与先前的分外强大,带着浓烈的怒气与杀气,就连最年轻的士兵也是面带凝重,想起曾经来过军营将众人称作兄弟的长公主竟是卧病在床,朝中的丞相又下落不明,大伙都恨不得立马扫荡整个查木国。
虽军中士气大振,但赵逸却是越发的忧心起来,派人在断崖搜寻了几日也没有寻到莫空的半点踪迹,而如今许轻狂却是迟迟不醒。而现在,佐拉图一行人已是知晓许轻狂已经回到了汾国军营,突然停歇了战事,怕是在谋划脱身之计,赵逸为阻其退路,已是派军将其逼回了土城,封住了他的去路。
营帐中,赵逸与几名副将和军师干坐在桌前,一个个面色凝重不发一语,已有探子来报,查拉图已率军朝这边进发,准备围堵佐拉图一行人。营帐口突然走进一个身影,几步走到空位上,将手中的长剑往桌上一扔,抱头就坐了下来。
赵逸望了一眼闷声不语的风无,失望的长叹一声,怕是又没有莫空的消息吧。搜寻的队伍已是越来越往河流的下游走,冬日的湖水如此冰冷,水流湍急,也不知道莫空被冲到了何处。
突然,营帐外冲进来一个侍卫,满脸欣喜的朝着营帐中的众人道:“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众人片刻的僵愣,而后都不约而同的起身飞奔了出去,浩浩荡荡的朝着许轻狂所处的营帐去,还未到跟前,就见外头已是围了一圈士兵。见赵逸一行人赶来,营帐前的众人慌忙退让开来,赵逸疾步行去,身旁的风无却已是迫不及待的一个箭步冲进了营帐中。
刚进营房,却是见床榻上的人儿死死的拽住军医,不停的用虚弱的声音追问着:“莫空呢?莫空呢?找到没有?找到了吗?”
被死死拽住的军医面露苦色,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风无几步上前,慌忙扶住许轻狂,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唤着:“公主,公主,你病刚好转,必须好好休息!”
听着耳熟的声音,许轻狂慌忙回神,死死拽住风无的衣襟,带着苍白色的小脸拧成一团,满是急切的盘问着:“风无,莫空呢?找到没有?”
风无心中一跳,满脸痛苦之色的低下头去不敢做声,许轻狂只觉胸口一疼,开始沿着经脉往四周衍生,苍白如纸的面庞呆呆的望向风无身后的众人,却是见大伙都躲避着她的目光,低头无力的摇了摇头。身子一震,只觉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风无急急扶住欲倒的人儿,望着那越发惨白的小脸,慌忙安慰着。
“公主,你先别着急,大人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我昏迷了几日了?”呆木的面庞毫无表情,一双美目也是黯淡的失焦望着前方。
“三日了!
”
“三日,三日……”许轻狂喃喃的重复着,她突然小脸一转,狰狞着面孔死死的攥住风无的衣襟咆哮起来:“三日了,为什么还没有找到?为什么还没有莫空的消息?为什么?”
风无痛苦的低垂着头,任由着许轻狂发疯似的捶打着胸膛,可是那落在胸口的拳头却是那般的无力,咆哮的哭号声渐渐化作哽咽,许轻**动着双肩,将头无力的抵在风无的胸口,伸手紧紧的环抱着他的腰身低低的哭诉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怎么能怪你,都是我的错,怎么能怪你!”
揪痛的心不知该如何释放心中的苦楚,通红的眼眶紧紧的闭着,风无死死的抱住怀中的人儿,低头吻在人儿的发上,低喃着:“没事的,丞相大人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轻轻的拍着那已是消瘦不少的肩背,哄了许久,怀中的人儿才算冷静下来,明明如此心疼,却是不知该用何语言来安慰,满心的责备与气愤,责备那让许轻狂伤心如此的莫空,更是责备这无用的自己。风无抬手轻轻拭去怀中人儿眼角的泪痕,轻柔着话语劝道:“好好休息,我们守着你!”
已是镇定下的许轻狂轻轻摇了摇头,满心的担忧又岂能睡得着,当下,她还有事情要做,她还有必须要了解的事,伤心的眼眸化作悲愤与狠戾,她抬头瞧向众人道:“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有些帐我得好好跟那群人算一算,赵逸,查拉图那边可有来消息?”
许轻狂突然冷静异常的转变让赵逸惊诧,却是不敢怠慢的慌忙上前道:“查拉图已经率军直逼叛军了,公主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许轻狂冷眸一眯,轻声一哼:“本公主如今已经回来,那佐拉图与郑风定已知晓自己的阴谋败露了,定会想办法脱身潜逃,我们决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马上率军围堵他们,与查拉图他们两面夹击,本公主要亲自上阵,不损一兵一卒让他们将郑风那群燕国叛党,双手奉上!”
军营之中,一声急令,一听说长公主要亲自随军上阵,军中士气大振,个个提械贯甲整装待发,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往查木土城进发,与查拉图军队一前一后夹击在土城的前后城门前。
此刻的土城中,佐拉图的军队已是乱作一团,无处逃窜,军中人心惶惶,还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皇上会亲自率军兵临城下,城门前,赵逸的军队已是直逼城门,城门上的弓箭手已是做好了准备,城门紧闭,城楼之上的查木国副将面对前方的十万大军是冷汗直流。
大军之中,十分突兀的摆放着一座轿台,轿台中的人儿突然起身,裹着一身厚实的狐裘抬步走了出来。外头紧随的风无瞧见突然走出的许轻狂慌忙道:“公主,快进去吧,外头危险!”
许轻狂抬手止住他的话,冷冽着一张面色,穿过人群走到了前方赵逸的身旁。城楼之
上的查木国士兵对突然走出的女子倍感诧异,竟没想到这汾国大军竟会有女子随行。
许轻狂仰头望向城楼之上,深深吸了口气,朝着城楼上的人高喊:“我乃汾国长公主许轻狂,奉查木国皇帝之邀,结为同盟,捉拿查木国叛军佐拉图,你们皇上已经率军围堵在城后了,若不想沦为叛军,就老老实实的缴械投降,打开城门,将燕国叛军与与之勾结的佐拉图交出来,否则就休怪我们攻进城去!”
“叛军?我们怎么成了叛军?”此刻的城楼之上,已是议论纷纷,众人都一头雾水的相视而望,一人忍不住转头问向为首的副将道:“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佐拉图将军怎么成了叛军?我们这到底该怎么办?”
那副将心中忐忑,佐拉图与燕国叛党的谋划他并不是不知道,但没有想到这皇上竟是与汾国结盟了,转头望向四周混乱的局面,再这样下去定是军心散乱,他突然一声高喝:“别听这个汾国女人胡说,她定是想趁机打乱我们军心,弓箭手,给我射死那个满口胡言的女人!”
忽而一人举起长弓,利箭上弦,猛然就朝着城门之下的许轻狂迸射了出去。众人一声惊呼,赵逸慌忙抽刀欲挡,只见许轻狂突然腾空而起,一个飞身已至半空,凌空飞旋落在了轿台的顶端,那射出的利箭,落空的插在了地面上。
轿台顶上的人儿满目杀气,冷冽一喝:“给我把那个王八蛋射下来!”话音一落,一排弓箭手突然架弓上前,无数利箭密密麻麻的飞射而去,将城楼之上的数人扎成了马蜂窝。城楼之上的查木国士兵惊骇满面,还来不及反应,轿台顶上的许轻狂却是突然飞身一跃,腾空而起,如一只鸿雁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飞掠上城楼,腰中金刀一抽,突然闪现在那副将眼前,金刀一挥,那副将的喉间已是血液喷涌,面目狰狞的栽倒下去。
本在城门前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城楼之上,将城楼上的众人都惊骇的乱了阵脚,一个个提刀警戒,却听许轻狂突然一声厉喝:“违抗者杀无赦,你们皇上是何等脾气,你们比我清楚,缴械投降,你们还有条活路,毕竟那发号施令的是佐拉图那个叛贼,若是不然,你们就做叛军,被你们的皇上砍头吧!”
“马上投降,打开城门,不想被当做叛军的,就将你们的佐拉图将军和燕国叛党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们一个都不放过!”
领军的副将已是惨死刀下,此刻也不见佐拉图的身影,城楼上的查木国士兵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个个手握兵器面对十万大军和轻功诡异的女子是抖的厉害。正在此时,城里突然飞奔来一人,朝着城楼上大喊:“将军呢?将军呢?”
紧紧守在城门里的士兵一个个面露慌张,只听那人大喊:“皇上率军突然入城,说我们是叛军,毫不留情的就斩杀了,佐拉图将军和郑风将军也不知了去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