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中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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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多大的代价……

    段安珊双眼呆滞,慢慢的坐在了床边,她盯着床上的那具腐尸狠狠的看着。看到段安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周巡竟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你很恨他,对吧?”周巡诺诺的问段安珊。

    段安珊虽然没回答,但她的脸却转向了周巡这边,死死的盯着周巡看。

    “你别这样,我不是故意要对付你们的,我是头一次离魂出窍,也不知道这么了······”

    没等周巡解释完,段安珊竟然开口了。

    “我是恨他,可是我更恨你!是你让我连最后的机会都没了······”段安珊心灰意冷,泪水开始止不住了。

    正当周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屋子的门开了,阮彭湃慢吞吞的挪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盏长明灯,灯火很小,看来起来已经快熄了。

    “孩子,你还有机会。”阮彭湃来到床边,挨着段安珊坐在那尸体的旁边。

    段安珊好像被打了强心剂一样站了起来,她迫不及待的问阮彭湃:“爹,我还有……”

    阮彭湃摆着手说:“虽然血脉已经没了,但你身体里已经有了供奉镇妖塔的条件,我死之前会帮你做完传承法术,以后这方圆千里的妖怪就都归你管了。”

    段安珊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这时周巡才发现,她只穿了个肚兜,腰身纤细的她小腹却微微隆起——周巡一下意识到段安珊怀孕了,可是他肚子的那个婴儿明明就是个是个没有灵魂的死胎,阮彭湃做这些就是为了让这个死胎能活么?

    “我不想做这个,你是知道的!”段安珊带着哭腔说。

    阮彭湃叹了口气,将长明灯放在床头,他看着那具腐尸说道:“这就是你的命!本来已经可以了……唉,算了,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你还有机会——所谓因果,有因就有果,是这小子让你脱离不了今天的境地,自然以后他也会帮你解开,你只需要等待,相信我吧。”

    段安珊的眼神依然充满着憎恨和厌恶,但她却已经冷静下来并且接受了这一切,看来她对这个结果早有心理准备了。

    段安珊白了周巡一眼,转身朝屋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段安珊心有不甘的说了一句:“爹,我去准备了。”

    阮彭湃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段安珊出了门,留下了周巡和阮彭湃在屋里尴尬的对望。

    “还有些时间,咱们聊聊吧。”阮彭湃先开口了。

    听了阮彭湃和段安珊刚才的对话,好像阮彭湃对周巡并没有恶意,周巡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刚灭掉的是不是阮景龙的阴魂。

    周巡抱歉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

    “是周东魂灵,没想到我能亲眼得见,还以为周东魂灵是在金圣子身上,没想到是在你这里,我总算想明白了,为什么你的五德全无了······对了,你的名字是叫周巡吧?”

    阮彭湃的语速不快,可是他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大堆周巡听不懂的话,所以,周巡只好带着一肚子问题回答了他最后一句提问。

    “我是叫周巡,你怎么知道的?”

    阮彭湃说:“你是周家长子长孙,你出生的时候多少人都来贺过老爷子的,我也喝过你的满月酒。”

    周巡有些急了,问道:“你说的周东魂灵是什么?”

    阮彭湃摇头说道:“你们周家的事我没资格管,你也别来问我。你的魂也不是我拉出来的,我只是给阳魂开了阴间的路,用的是xie道法术,可你的阳魂为什么可以走阴路,这个不该由我告诉你。”

    “你什么都不说那还聊什么?我问你,镇妖塔是怎么供奉的?”周巡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开始有些气急败坏,语气也变得重了些。

    “镇妖塔是wai道至高的宝物,要靠血脉供奉······”阮彭湃闭起了眼睛,缓缓说道。

    “血脉供奉!”周巡听了不由得一惊,“血脉供奉”是献祭中最残忍的,供奉者需要按时向宝物的主人供奉阳气精血,建立血祭契约,一旦被供奉者接受了血祭,供奉者就在获得了支配宝物能力的同时,和他有血脉亲情的人也将世世代代再也脱离不了向被供奉者奉献精血的契约。

    想到这,周巡看着床上已经溃烂的阮景龙,周巡似乎知道了事情的缘由了。

    “你儿子死了,你们阮家再没血脉了吧,你把你儿子的阴魂附在段安珊身上,是用了法术不想让阴差拉走他的阴魂,可这都半年多了,就算你xie道的法术再厉害,也阻止不了这具没有阳魂的尸体腐烂吧?

    所以,你用了延生术,把贵修平的阳魂附在你儿子的肉体上来减缓他的腐烂时间,还可以用道术炼出你儿子的精血来帮你供奉魁拔。但这样做也只是延缓而已,这么下去贵修平的肉体也会受不了,我猜你费这么大劲为的不只是为了延长几个月的供奉时间吧?段安珊肚子的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周巡试探的问着。

    阮彭湃睁开了眼睛,撇了一眼阮景龙的尸体,轻轻的说:“能掌控镇妖塔,就控制住了镇妖塔里的妖怪,也就成了天下妖怪的头领。镇妖塔虽然不比招妖幡可以请来妖魔鬼怪,可是镇妖塔却可以镇住并且支配它见到的一切妖魔,多少修道的人都想把它据为己有,可是他们哪知道控制着镇妖塔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啊。”

    阮彭湃的手臂伸出来,他的手臂已经干瘪的连骨头都不成形状了,他的体内再无精气可用,已然是个活死人了。

    “我年轻的时候还可以靠自己修炼的精血供奉魁拔,可随着年月的增多,精气消耗的太大,这几年周巡有些吃不消了,只能靠我的血脉帮周巡一起供奉。所以,我儿子阮景龙也开始和周巡一起供奉魁拔。”

    说着,阮彭湃用手抚摸着阮景龙腐烂的脸接着说:“现在看来,如果不是我坚持不住,让他那么早就参与进来,也许他就不会这么短命,我该想得到景龙他是受不了魁拔的折磨的。”

    精血供奉,被供奉的魁拔会透过精血进入供奉者的梦里,在梦中肆意吸取供奉者的元气,使得供奉者噩梦连连,给供奉者带来难以忍受的痛苦和精神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