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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又是何必?

    陈荣轩没说话,倒是出租车司机先开了口了。

    “怎么这么大的香火味儿啊?赶上庙了都!”

    听司机这么一说周巡才注意到,的确是这样的,阮彭湃家中香火极盛,看来是烧大香供着什么神明吧。

    周巡问陈荣轩:“真的是供着段大将军?xie道和wai道都能用,老阮真是不一般啊?”

    陈荣轩没回答,独自走下车来到阮彭湃家的门口就要拍门,可是手刚刚搭在木门上,门自己就开了。门内站着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她手里提着个篮子,看起来是正要出去。

    这个女人看着比周巡他们大不了多少,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虽然女人穿着朴素,也没化妆,可是她纤细婀娜的身材和倾城的相貌,却根本不像个乡下女人。

    “这个女的可真漂亮!”周巡不由得发出赞叹,周巡身边的出租车司机也跟着点头。

    女人愣了愣,就问陈荣轩:“你找谁?”

    陈荣轩大概也被眼前的美女给迷住了,张着嘴巴半天才回答:“我,我找阮彭湃,他在家么?”

    女人点头回答说了声:“在。”就转头冲屋里喊了声:“爸,有人找你!”然后瞥了陈荣轩一眼就出门离开了。

    看着女人离开时婀娜的背影周巡眉头一紧,在她的背后周巡真切的看到了一股很重的阴气。

    周巡下了车来到陈荣轩身边,看到一个老头从屋里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或者应该说是蹒跚着踱了出来。

    阮彭湃的样子完全不像陈荣轩说的五十几岁的中年人,这明明已经是个暮年将死的老头了。

    周巡转头看向陈荣轩,正打算问他这个人是不是阮彭湃?可从陈荣轩那惊讶的表情中周巡猜到了答案,这个老头就是阮彭湃。

    阮彭湃见是陈荣轩来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却又笑,阮彭湃的手在胸前晃了晃,意思是让周巡他们进门。

    阮彭湃院子里的格局和贵家是一样的,只不过主人房的位置比两侧的厢房要高得多,因为两侧的厢房建的极其低矮,甚至有一半埋入了地下,这种建筑结构无疑是为了显示对主人房的无比尊敬。

    阮彭湃带着周巡他们往东厢房走去,周巡发现香火的味道是从主人房中传出来的,主人房门虽然是关着的,可是窗子却是微微敞开的,周巡盯着主人房看,极力想看到里面供奉的到底是不是段志玄。

    “这位小兄弟是修wai道的吧?”,看到周巡盯着主人房看,老阮忽然这么问周巡。

    周巡常常听陈荣轩提起他这个过门的师兄,而阮彭湃却从没见过周巡,周巡盯着阮彭湃那浑浊的双眼,和几乎已经要掉光的头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见周巡这么说,阮彭湃好像更加笃定自己猜对了,他微微一乐说到:“wai道之中有一种高深的道法叫做‘尸罗道’,能修没了人的阴阳魂魄,没想到啊,你这么年轻就修到‘离魂’的境界了。”

    周巡听完“哈哈”笑了两声,周巡并不是在装酷,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因为阮彭湃完全说错了,他对wai道的了解还没有周巡多呢,所以,周巡对之前的想法更加肯定了——阮彭湃是个修不知道的术士。

    周巡没反驳阮彭湃,周巡觉得让他认为自己是个‘尸罗道’的高手,对周巡和陈荣轩是件好事,起码阮彭湃不敢对周巡他们俩太放肆,尽管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已经对周巡没有任何威胁了,不过也要防着他藏着什么杀招。

    见周巡只是笑却没否认,阮彭湃皱着眉问周巡:“以你这样的道行,不是秦家的人,也应该是秦家的门人吧,长途跋涉到这穷乡僻壤来,不会是为了来拜访我这个籍籍无名的糟老头子吧?”

    陈荣轩想抢过话头说点什么,却被周巡伸手阻止了,周巡继续说到:“你供段大将军这么多年,保了岭脚几十年的平安,也算是功德无量,可你怎么又糊涂了?你看看你,五十岁的人,看着都像七老八十了,离死不远了吧?积了这么多年的阴德本可以长寿的,这是何必呢?”

    阮彭湃回过神,瞪着眼睛看着周巡,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他指着陈荣轩说:“小陈子,你啊,爱管闲事,喜欢出风头,又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怎么?到你师兄这来,还带个人装尸罗道士吓唬你师兄么?别说他不是秦家的人,就算秦家的人真来了,也是要给我几分面子的!”

    周巡本来是想借着阮彭湃畏惧自己是秦家门人诈他一诈的,可是周巡却露出了破绽。

    秦家人祖籍sd,世代居于淄博一代,秦家的尸罗真道也只传近亲。也就是说秦家的人说话时就算sd口音不重,也不应该和周巡似的一股本地口音才对。

    没想到阮彭湃算不出周巡的阴阳魂魄,和五德时就已经设好了用尸罗道诈周巡的陷阱,周巡将计就计反倒是上了他的当,现在阮彭湃知道了,虽然周巡没有阴阳魂魄,他奈何不了周巡,但周巡肯定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对他没有半点威胁,不然周巡就不用假借秦家之名来吓唬他了。

    陈荣轩见周巡的计谋败露,白了周巡一眼,意思是让周巡别再自作聪明。

    陈荣轩板着脸,斜眼瞪着阮彭湃说到:“老阮,人家又没承认自己是尸罗道士,是你自己认为的而已,况且,我要收拾你还用带人吓唬你么?”

    阮彭湃看起来好像没太在意陈荣轩言语的冲撞,摇着头“呵呵”的笑了两声,点着头谦卑的说:“是啊,你毕竟是天道正宗,我这个外道哪能跟您比啊······”

    阮彭湃闭上眼睛,看样子好像是很累了,他把身子靠在院子里的一颗树上休息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看着周巡说:“小子,你是姓周的吧?“

    阮彭湃忽然这么一问吓了周巡一跳,周巡赶紧反问他:“你怎么知道?”

    阮彭湃点头笑了笑:“后生,这个事你别管啦,到时候我会派人去给周家一个交代的,毕竟你现在还没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