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炉契约之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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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浮教徒传法献艺 小恶魔暗箭伤人

    英雄大会第二日。



    



    天亮慢慢亮了起来,经过一夜的纵饮狂欢,昨晚参加英雄宴的人现在还有密密麻麻一大片横七竖八地躺在龙虎庄的前院里。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起身去撒尿,有些粗鲁的武林人士还想直接靠着墙根解决问题,但是龙虎庄那么多庄客不能白养啊,过去几人就把那些没教养的家伙给揪到厕所去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侧门打开,从后院推出来三十几辆板车,其中有十几车馒头,十几车白粥,还有几车咸菜。百十来个小厮清理出一条道儿,把车推到擂台边,然后把车上这些东西卸下来,全摆在了擂台上。一闻到早餐的香味,地上躺着的众人陆陆续续都醒来了,不一会儿又热闹了起来。许多不守规矩的江湖人冲上前开始争先抢夺早餐。放饭的小厮们大声吼道:“不要抢,大家都有份,每个人都能吃到,不要急,都有!别挤别挤!”但谁还管这些,就有那不听劝的。“铁爪胡狼”常旺在这儿维持秩序,一挥手就围上来几百名手拿棍棒的庄客,一顿抽打之后还真就都老实了。众人都有序地排起了队,队伍蜿蜒曲折,绕了好几个圈。



    



    群雄吃完了早餐,上来了百十名杂役,把比武场给打扫的干干净净,英雄大会即将继续开擂,比昨天要提早一个时辰(2小时)。



    



    石仁登台宣布:英雄大会继续开擂,有想比武较量的可自行登台。



    



    石仁回归看台等了半天没人登台。因为昨天南宫秋那几场比武较量,一下子就把九成九的参会英雄给刷了下来。明眼识趣的才不会登台自取其辱,来这儿逛逛,看看热闹,也算没白来,何必要把自己的命搭在擂台上。



    



    就在这时有一人挤过人群,登上了擂台。大伙儿昂首观瞧,都乐了,瞅着擂台上这人都觉着新鲜。看这人模样挺奇特,没见过,但有那见多识广的人就说道:“噢,知道知道,这人定是从南阿善洲来的。”还真是这么回事,此人身披红黄罩袍,是个身长八尺的细高个儿。再看他皮肤黝黑,头发自然蓬松卷曲,一脸卷曲的大胡子,额头上还画着一个白色的圆圈,手拿着一个直径一尺左右的金钢环。这人登上了擂台之后双手合十给台下众人鞠了个躬:



    



    “南阿善浮,小觉波若多罗,是从南阿善洲来往东乘大地传教布道的。听闻贵地这几日聚集了东乘大地众多的贤能异士,特此前来交流传法。”



    



    台下众人一听,说的什么玩意,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他们不明白,但是我知道,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从这外貌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出,此人不是东乘人士,他是从南阿善洲来东乘神洲传教来的。传的什么教?传的是浮生教。



    



    这浮生教是南阿善洲最主流的宗教,也是南阿善洲仙界的官方宗教。“浮生”的意思是“超脱一切的智慧之光”,“南阿善浮”则是他们的宗教祷告语,意思是“南部大地最智慧的光之圣祖”。“觉”是指“觉士”,前面加“小”是自谦。“觉士”是浮生教徒的研修等级之一。普通信徒称之为“缘众”,意思就是与“浮生”有善缘的人;出家修行的教徒则称之为“觉士”,意思是看透世俗,大彻大悟的人;寺庙的掌庙以及一些浮法大成的大师则称之为“智士”,意思是看透一切,具有大智慧的人;再往上,知晓万物规律,悟透“浮生”奥义并修成正果之人称之为“道真”,“道真”已是半仙之体;“道真”往上就是正儿八经的南阿善洲的神仙了。



    



    浮生教最高的神明是“浮生圣祖”,他是超脱光明与黑暗,时间与存在的智慧之光。



    



    浮生教认为世间一切皆有轮回,只有参透宇宙中的无形大道,看透万事万物的本质,才能从轮回中超脱出去。因此浮生教教徒的额头上都有一个白色的小圆圈,象征着世间一切轮回。为什么这个小圆圈是白色的呢?因为南阿善洲人的皮肤都比较黝黑,用白色颜料更显眼一点。



    



    这个浮生教徒是个觉士,法名叫波若多罗,他花了三年时间才从南阿善洲来到了东乘大地,想在此传法布道。但是东乘神洲有自己的宗教——无极教。无极教是东乘大地的官方宗教,也是东乘仙界的正统宗教。在场的武林人士有一半以上都与无极教有关,这慕容垂就是无极教徒,鹿欢和韩飞的师父也是无极教的道士。因此,这个浮生教徒现在的处境是十分的危险。



    



    波若多罗继续说道:“小觉听闻东乘大地战乱纷争两百多年,至今战火纷飞,饥荒连年,尸骨遍野,十室九空。为救众生苦厄,消天地人怨,小觉不远万里而来,期间跋山涉水、历经艰险终于翻过了天险——珠古穆白山,顺江而下至此贵地。今日逢此良机,小觉愿与众缘结善,传法布道。小觉有浮生圣祖圣训经书三卷,愿传法缘众,法成则可超度亡魂,救苦脱难,解怨消灾。”



    



    石仁听完站起身道:“哦,明白了,这黑大汉是来传教的,什么救苦脱难、消灾解怨,乱七八糟,尽是歪理邪说!我说各位,有谁愿意把这个异教徒赶下台去?这是比武的擂台,不是他讲经布道的道场。”



    



    东看台就座的“神州妙手”空空儿一看在座的众人没有人登台,于是他便飞身上了擂台。空空儿轻功占着一绝,落地毫无声响。波若多罗没有觉察到身后有人登了台,他从怀中掏出一本经卷蜷腿而坐,正打算给台下众人讲经布道。空空儿走上近前,从后面轻轻拍了拍波若多罗的肩膀。波若多罗转过头一看空空儿,微笑道:“南阿善浮。”



    



    空空儿笑着说道:“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你走错地方了。这儿是比武的擂台,不是你讲经布道的道场。你要是想讲经布道请你另寻他处,你要是想比武较量,那在下愿意奉陪。”



    



    波若多罗口诵法号,笑着说道:“南阿善浮,逞强斗狠是十分粗鲁的行为,小觉来此正是为了广结善缘、劝人向善的。我们都应该抵制这种恃强凌弱、动手伤人的行为,大家彼此和睦不是更好么?”



    



    空空儿笑道:“看来这位朋友对我们东乘大地的文化有所误解。我们比武较量是为了切磋技艺,不是为了……”



    



    波若多罗打断道:“缘友此言差矣,小觉听闻这里昨日比斗就曾出了人命,倘若只是为了比武较量、一较高低,又何必致人死地?换而言之,就算是分出了高下又当如何,又有什么意义?众生皆苦难,自己亦不能解脱。”



    



    空空儿有点不耐烦了,心里想着:“你这个黑鬼懂什么,在这儿没完没了胡说八道。”但他嘴上还是很客气:“这位师父,我看你还是先想办法解救自己脱离苦难吧!这儿是比武场,登了台必须要伸伸手才能离开。如果你要是不会武功我劝你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波若多罗道:“南阿善浮,小觉是来讲经布道的,不想与缘友恃武斗狠。小觉来此之前是学了些粗浅的武艺,但是是用来防御路途中豺狼虎豹的,不是为了比武伤人。既然如此,那小觉到台下去讲经传法好了。”



    



    空空儿一听这浮生教徒会武艺,自然不能让他就这么下台:“且慢,既然你这出家人会些武艺,那你不拿出来让大伙儿见识见识怎能轻易下台?”



    



    波若多罗笑道:“南阿善浮,小觉是来传法布道的,是不会和缘友动手的。”



    



    空空儿道:“你若不伸手则休想下得台去。但是,你若赢了我,我可以让你在这台上传法布道。”



    



    波若多罗道:“小觉认为无此必要,小觉这就下台是了。”



    



    波若多罗说着便要走下擂台……



    



    “没那么容易!”



    



    空空儿飞身发出一掌击向波若多罗后背……



    



    波若多罗就觉着身后恶风不善,转身上步挥掌迎击。双掌一碰,空空儿就发觉这黑大汉不简单,好大的掌力。于是他赶紧借力飞身旋转撤出圈外,扎好架势准备再次进招。



    



    波若多罗道:“南阿善浮,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点到为止吧。”



    



    空空儿脚尖点台板来回踱步,瞅准时机似飞燕一般滑步窜向波若多罗,并指直戳波若多罗的华盖穴。就见波若多罗一压丹田气使出一招金刚大手印,掌未到风先到,空空儿就觉得迎面扑来一阵强劲的掌风,于是急忙侧转身形再次跳出圈外。



    



    空空儿那么敏捷的身手居然近不了这黑大汉的身前。看台上的众位这才发现这个浮生教徒真不简单,他出手如电,掌劲雄厚。



    



    在开场前,石仁曾派人邀请南宫秋、鹿欢、韩飞等人到西看台就座,但被他们拒绝了。因此,他们任然站在人群里,还是昨天的位置。



    



    韩飞对鹿欢说道:“这黑大个儿还真有点能耐,那空空儿居然奈何他不得。”



    



    鹿欢道:“那位师父内气充盈,拼掌力恐怕在场的众位没几个能胜得过他。不过他手下处处留着情,并没有要伤人的意思,不然那神州妙手恐怕受不住他一掌。”



    



    白沧海道:“鹿兄弟这么内行,想必可以和这个什么多罗交交手,我们东乘神洲武林的声誉就靠鹿兄弟来挽回了。”



    



    鹿欢笑道:“白大哥说笑了,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必当真。”



    



    白沧海道:“原来鹿兄弟是嘴上英雄,只知道逞口舌之快,却不敢显露真本事。怎么着,是怕我们偷学神技还是怕落败了被天下英雄耻笑?”



    



    鹿欢笑道:“白大哥真是风趣,小弟本来就学艺不精,就算被天下英雄耻笑也是应该的,只不过我只是来凑热闹的,并没有跟人伸手的必要。”



    



    白沧海道:“恐怕像鹿兄弟这样来凑热闹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



    



    鹿欢没有再言语。



    



    他们说话间,空空儿发动了第三次进招。只见空空儿慢慢凑近波若多罗,然后突然发招进攻,第一招使出一招柔沙掌,这一掌直接击中了波若多罗的腹部,再看波若多罗双脚与肩同宽,沉肩坠肘,含胸拔背,松腰敛臀,双手合十,在那儿站着,一动也不动,像栽在地里的一根木桩一样。空空儿又趁机朝波若多罗周身上下连发十掌,波若多罗周身被空空儿扎扎实实拍了十一掌,但看上去跟个没事人一样。空空儿一看就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浮生教徒有如此高深的内力!但空空儿并不甘心,就见他身轻如燕,飞身一跃窜起十来丈,然后反转腰身头朝下,使出一招“天马流星掌”,直击波若多罗的天灵盖。空空儿这一掌也结结实实击中波若多罗的天灵盖,但是波若多罗依旧纹丝不动。就见波若多罗口诵法号:“南阿善浮。”接着一压丹田气,气贯周身,双手握拳用力向下一摆,真气喷涌而出,这空空儿就被震飞了出去,摔在了东看台自己的座椅上。



    



    一看空空儿落了败,坐在他旁边的“象山双尊”之一的庞大山嘲讽道:“圣州妙手果然名不虚传,连下台的方式都比别人奇特。”



    



    空空儿没有搭理庞大海。他知道如果不是那黑大汉手下留情,他右手早废了,于是起身对着擂台上的波若多罗拱手道:“多谢这位大师手下留情,大师内力雄厚,在下输的心服口服。”然后头一低回归座位。



    



    波若多罗双手合十,口诵法号,也向空空儿回了个礼。



    



    波若多罗刚一转身,擂台上又飞上来一人。众人一看,“哗”一下炸开了锅,因为登台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仔细一看,这姑娘柳眉细目,双眼皮,红红的小脸,高鼻梁深眼窝,唇红齿白别有一番姿色。再看她,额头上扎着一条贴满了各种宝石的发带,头上梳着数十根细细的披肩小辫儿,耳垂上戴着一对红宝石耳坠,左腰间挂着一口两尺长的弯月宝刀,刀鞘上镶嵌着五光十色的宝石。这姑娘在场的各位没有不认识的,她就是鲜虏国九公主,“小恶魔”拓拔玉。



    



    波若多罗冲着拓拔玉双手合十施了个礼:“南阿善浮,女缘友登台莫非也要跟小觉伸手较量么?”



    



    拓拔玉笑着说道:“大师父你先别急,等一下啊。”



    



    波若多罗双手合十点了下头,以示应允。



    



    拓拔玉转身走到擂台边,蹲下身来冲着鹿欢问道:“哎,你,姓韩的小丫头旁边的那个傻小子。对,就是你。我说你是不是鹿欢呀?”



    



    韩飞一听就有点大感意外,心想:“这拓拔玉怎么会认识鹿欢?还有,她怎么会知道我是女扮男装的?”



    



    拓拔玉举起右手给鹿欢看了看她右手手背上的咬痕。鹿欢一看这拓拔玉就气不打一处来。



    



    拓拔玉笑着说道:“哎,是你是你,看你生气时的样子,跟八年前一摸一样。没想到你还活着,挺恨我的吧?怎么样,要不要上来找我报仇啊?”



    



    白沧海笑着问鹿欢道:“怎么,这鲜虏国公主是你的老相好啊?”



    



    鹿欢没有回应白沧海,压住火气,笑着对拓拔玉说道:“善恶终有报。拓拔玉,我劝你还是少做歹事,多做善事,将功赎过。”



    



    拓拔玉大笑道:“切呵呵呵,你管我?我要是不呢?”



    



    西看台的拓跋宏一听,内心十分激动,心道:“原来真是鹿欢师弟,他还活着,师父要是知道了他得多开心……”



    



    鹿欢横眉立目,对拓拔玉说道:“你如果不听劝告,继续为非作歹,迟早难逃公道?”



    



    “切呵呵呵,那你倒是上来主持公道啊?你要是不登台,我就让这个黑鬼异教徒横尸在这擂台上。”



    



    “黑鬼异教徒”,波若多罗一听就知道这姑娘在说自己,真看不出这姑娘笑容可掬,竟能说出这等歹话来。于是他双手合十,口诵法号:“南阿善浮。”



    



    鹿欢知道这拓拔玉说得出就做得出,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对波若多罗说道:“这位南阿善洲来的大师,你可要小心呐,这姑娘阴险恶毒,可千万别遭了她的毒手!”



    



    波若多罗对鹿欢施了个礼:“南阿善浮,多谢这位缘友的忠告。小觉认为这位女缘友心慈面善,是与“浮生”有缘之人。”



    



    鹿欢一听,心想:“完了,这出家人要遭殃了!”



    



    “切呵呵呵”,拓拔玉白了鹿欢一眼,起身走到波若多罗近前,说道:“我说大师父,既然你说我与你们“浮生”有缘,这样吧,我们就不要打斗了。”



    



    波若多罗道:“南阿善浮,如此甚好!”



    



    拓拔玉又说道:“但是既然登了擂台,不比一下自然也是不行的。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不能坏了规矩。这样吧,大师父,你打我三掌,如果我挨了大师三掌还没有倒下就算我赢,如何?”



    



    波若多罗道:“南阿善浮,多有不妥。女缘友身单力薄,小觉怎好恃强凌弱,万一伤了女缘友,岂不是要被“浮生圣祖”怪罪。再说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拓拔玉点点头:“大师说的有理,要不这样吧,你接我三掌,如果我三掌没有将大师打倒,就算大师赢,如果侥幸赢了大师,那大师便可下台休息,传法布道了。”



    



    波若多罗双手合十,躬身道:“如此甚好!”



    



    拓拔玉一看计成,笑着说道:“那大师可要当心咯,本公主可要冒犯了。”



    



    拓拔玉站在波若多罗面前,一比较,要比波若多罗要矮着两个头。



    



    波若多罗双手合十,含胸拔背,气压丹田,立桩而站。



    



    拓拔玉来回观察了一下,然后运气发力,上前一掌直击波若多罗的胸口。这一掌自然是打得结结实实,但是波若多罗丝毫没有损伤。



    



    这时,东看台上的“踏雪无痕”吕步霄对身旁的南侠柳随风说道:“这外来的出家人内力深厚,怕是只有柳大侠才能与其对掌。”柳随风道:“吕大侠错抬了,此人内气充盈,想必有独特的内功修炼功法,在下怕是也难以企及。”



    



    台下众人都屏气凝神注视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拓拔玉再次运足气力,飞身一掌直击波若多罗的天灵盖。拓拔玉这一掌力道不及空空儿,自然也奈何不了这黑大汉。但是拓拔玉并不以为意,一切早在她的意料之中。拓拔玉又围着波若多罗转了一圈,然后来到他的身后,第三掌准备击打他的后背。拓拔玉第三次运气发功,运足气力对着波若多罗后背狠狠地来了一掌。接完这第三掌,波若多罗便感觉到后背一阵刺痛,便知自己性命休矣。于是转过身来,双手合十笑着对拓拔玉说道:



    



    “南阿善浮,女善友好手段。汝等观是心,念念常生灭,如幻非所有,而得大果报。”



    



    拓拔玉不明白波若多罗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无所谓。



    



    波若多罗对拓拔玉说完这几句话然后转身走到台前,盘膝而坐,双手合十:



    



    无碍浮生光,愿归安乐土。



    



    我依修多罗,真实功德相。



    



    说愿偈总持,与浮生相应。



    



    观彼世界相,胜过三界道。



    



    究竟如虚空,广大无边际。



    



    正道大慈悲,出世善根生。



    



    净光明满足,如镜日月轮。



    



    无垢光焰炽,明净曜世间。



    



    浮光悟深远,微妙闻十方。



    



    触者生胜乐,过迦旃邻浮。



    



    微风动华叶,交错光乱转。



    



    杂树异光色,宝栏遍围绕。



    



    无量宝交络,罗网遍虚空。



    



    种种铃发响,宣吐妙法音。



    



    浮慧明净日,除世痴闇冥。



    



    众生所愿乐,一切能满足。



    



    相好光一寻,色像超群生。



    



    天人不动众,清净智海生。



    



    我愿皆往生,示浮光超觉。



    



    普共诸众生,往生安乐国。



    



    台下众人都懵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黑大汉在瞎念叨什么。就在这时,波若多罗突然七窍流血,相貌十分恐怖。台下众人皆疑惑:“怎么回事?这黑大汉居然被那女娃娃打得七孔流血?没想到那鲜虏国九公主竟有如此本事。”明眼人都知道,这黑大汉是中了毒了。



    



    慕容垂笑而不语,心想:“这仙尸草的毒就连大罗神仙都无能为力,区区一个异教徒,肉体凡胎,必死无疑。”



    



    鹿欢咬牙切齿道:“拓拔玉,你真是个恶魔,够狠毒的你。”



    



    韩飞问道:“怎么回事,这出家人怎么中毒了?”



    



    鹿欢道:“这拓拔玉真卑鄙,她在戒指里藏了毒针,在出掌之时用那毒针刺了大师的后背。”



    



    韩飞怒道:“这拓拔玉真是太可恶了,看着天真无害,下手却如此卑鄙恶毒!”



    



    拓拔玉蹲下身凑近波若多罗耳边:“大师,你觉得怎么样?这仙尸草的毒无药可解,中毒者会全身扭曲,面目狰狞,痛苦而死。”



    



    波若多罗微微一笑:“审观世之苦厄,必先弃妄想尘杂,直视自己的心念。这时定觉妄念忽生忽灭,奔驰不息。妄念本空,不可着意谴除,亦不能随逐流浪,久观纯熟,达于空寂……”



    



    波若多罗全身浮肿溃烂,脑袋一耷拉,便魂归浮生了。



    



    拓拔玉一看这黑大汉已死,于是起身一脚将其踹下了擂台。



    



    波若多罗不远万里,历经艰险才到达东乘神洲,初到此地却已死于非命。波若多罗的尸身跌下擂台,他怀里的金刚圈滚了出来,在众人脚下穿过,碰到擂台前的大铜鼎晃动了几下,然后倒在了地上。



    



    拓拔玉得意洋洋的来到台边,对着鹿欢说道:“切呵呵呵,怎么样,你要不要上来伸张正义,主持公道?”



    



    鹿欢气的咬牙切齿:“你!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拓拔玉大笑道:“切呵呵呵,你要是没种登台,就让这姓韩的小丫头上来,她是你的小相好吧?放心,我可以留她一条小命,但我要划花她这漂亮的小脸蛋。”



    



    韩飞也是暴脾气,一听就火冒三丈,打算飞身登台,结果被鹿欢给摁住了。因为鹿欢知道拓拔玉阴险毒辣,韩飞贸然登台必定吃亏。鹿欢把韩飞是摁住了,可是身在另一边白沧海却飞身登上了擂台。白沧海一听拓拔玉把姓鹿的那小子和小师妹扯在一起就不高心了,再一听她居然还想划花小师妹的脸,就更加恼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白沧海一时没沉住气,他这一登台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