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炉契约之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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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晁德旺欲寻仇 劈金斩月显身手

    今天英雄大会开幕。



    已经过了早朝时间,刘符依然没有出现,群臣散退后,徐羡和袁友道二人前往刘符寝宫觐见。徐羡原来身居司空之职,掌管一国的水利、营 建,本就是个肥差,如今他因协助刘符登基有功,已晋升为一国的丞相,总览军政大权。袁友道则从朝天观大祭司晋升为护国大法师,总领全国的 宗教和祭祀事宜。刘符登基以来,每日纵欢享乐,不问政事,早朝的次数屈指可数,政务也基本交由徐袁二人定夺。



    日上三竿,二人来到刘符寝宫,刘符还没有起床,二人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刘符醒来后,报事的小太监禀道:“启禀陛下,丞相和国师已在 外面候了多时了,陛下要不不要召见他们?”



    刘符打着哈欠道:“宣。”



    小太监撅着屁股退出来,来到寝宫外面:“宣丞相和国师觐见。”



    二人来到寝宫前庭候着,一会儿之后刘符穿着睡衣眯着眼走了出来。刘符往椅子上一座,不住的打哈欠。二人三拜九叩,“吾皇万岁”还没喊 完,刘符就不耐烦的说道:“免了免了,二位起来说话。”



    “谢陛下!”二人起身站在一旁。



    刘符问道:“二位这么早来见朕,不知为何事而来?”



    徐羡和袁友道两人互相瞅了瞅对方,心想:都日上三竿了,还早啊?不过我们就喜欢你这样的皇帝,你越混蛋,我们就越好过。虽然心里这么 想,但他二人没敢这么说。



    徐羡说道:“启禀陛下,那石仁今天在建州城召开英雄大会,据说有近万名江湖人士参加。此人怕是图谋不轨,望陛下早日除之,以绝后患。”



    “嗯,你们现在才来禀告这事,不觉得晚了点么?早在一个月前袁友德就向我禀告过了。那石仁着实可恶,朕不过就像想要他一个小妾而已, 他就把人给逼死了。上次放过了他,这次他居然公然聚众谋反。不过,二位不必担心,朕已让袁友德全权负责此事,这次务必把这些乱贼一网打尽 。”



    两人躬身道“皇上圣明。”



    袁友道说道:“启禀陛下,臣得知淮宁王与石仁暗中有来往,此事还请陛下定夺。”



    刘符笑着说道:“朕已是孤家寡人了,现在就剩这一个一母同胞的傻弟弟了,况且他三年前就疯掉了,根本不足为虑,就先放过他吧。”



    “是。”



    “算了,你替朕拟道旨意,告诉你弟袁友德,把刘简(淮宁王)也一并除了吧。免得下次你们又来烦朕。”



    二人称:“是。”



    可见这刘符不但冷血,而且还是个还反复无常之人。



    在龙虎庄这边,比武继续进行。



    就见常旺来到台前,抱拳向众人施了个礼:“各位英雄侠客,大伙儿刚才都看见了。我本不打算取他性命,但这李二虎子铁了心要置我于死 地,在下迫不得已才结果了他。”接着他又得意地笑道,“话又说回来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比武哪有不伤人的。刚才算是在下小胜一场,下   面还有哪位英雄要来指教?”



    “休要猖狂,我来会你!”



    从“出水蛟龙”夏凌云身后窜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儿,飞身上了擂台。



    常旺一抱拳:“阁下请报个蔓儿。”



    “莲花门掌门座下大弟子伍大忠是也。请亮兵器吧。”



    伍大忠说着便抽出了怀中的量天尺。这量天尺是一种奇门兵器,不在十八种兵器当中。外形似剑,有把手,但没有剑尖和剑刃。有点类似于警 棍,确实也是捕快常用的武器。鹿欢的父亲鹿冲在执行公务时就佩带这种武器。量天尺的用法跟剑差不多,但主要用来格挡和抽打,不像一般的利 刃那么致命。因此使用这种兵器的人要么是初学剑术的人,要么就是武功确实不错的人。这伍大忠的武功确实也不错,也没什么废话,报完名姓就 等着伸手较量。



    常旺一看,来者不善,不敢大意。向台下一招手,台下一个兄弟给他撂上来两把柳叶刀,常旺就使这玩意儿。单从兵器上来看常旺占着便宜。 但是,等两人动起手来,常旺就感觉到这伍大忠真不白给,一把量天尺抽挡连环,毫无破绽。十几个回合下来这常旺手心就冒了汗了,两把柳叶刀 架不住人家一把铁尺抽打。常旺心想:“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个回合我就得败下阵来,必须得想个法子才行。”想到这儿,他虚晃一招,急忙撤 步跳出圈外,封住门户。



    伍大忠一看:“这小子怎么不打了,是不是要玩什么花样?”伍大忠猜的一点也没错。常旺只做守势,不发招,围着伍大忠来回绕圈圈。面对 这种赖皮战术伍大忠就有点儿不耐烦了,于是他先发了招。但还没到常旺近前,这常旺就来了一个前滚翻,顺势躺到了伍大忠脚下,来了个“就地 十八滚”,屈膝收腿,双刀护住全身,跟只倒扣在地上的乌龟一样,滋溜溜的旋转着,并伺机去砍伍大忠的双腿。伍大忠一看不好,赶紧后退几 步,他没想到这小子还有驴打滚这种招数。伍大忠的量天尺并不长,拿在手里刚好够到脚踝,要想躬身对付常旺的两把柳叶刀确实有点难度。但伍 大忠并不是泛泛之辈,他闪身退出圈外围着常旺走了两圈,接着他发动了三次进招,都没能攻破常旺的旋转防御招式。在第四次的时候,伍大忠虚 晃一招发动进攻,常旺见势又急忙玩起了驴打滚儿,这会儿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转圈也没之前那么利索了。然而伍大忠并没有靠近常旺,则是用 量天尺使劲一划地毯,地毯飞卷起来直奔常旺,常旺一个没留神就被地毯给包卷了起来。伍大忠急忙上步一脚就把常旺给踢下了擂台。常旺没防备 这一手,像颗球一样飞下擂台,摔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之后地毯才展了开来。常旺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但为时已晚,好在命还 在。



    常旺站起身冲台上伍大忠一抱拳:“伍少侠武艺高超,在下甘拜下风。”



    伍大忠回了个礼:“承让承让!”



    伍大忠刚跟常旺客气完,还没等他说别的,就感觉身后有人,什么时候登的台他也没察觉到,不由得就大吃一惊。登他回过头一看,眼前站着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头发和胡子还有点发红。伍大忠认得此人,他就是人称“黑山太岁”的黑风烈焰寨寨主晁德旺。这晁德旺在江湖中的名气可 不小,两把烈火锏压盖武林难逢敌手。令伍大忠没想到的是晁德旺这么早就登台了。



    晁德旺笑呵呵的说道:“年青人,认得我是谁吗?”



    伍大忠拱手答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前辈乃黑山太岁晁德旺晁老前辈。”



    晁德旺大笑道:“哈哈哈哈,年青人,你既然认得老夫,那你应该也听说过老夫的本事。实话告诉你,老夫登台不是为了会你,也不愿意伤 你,你自己下台去吧。”



    伍大忠一听就有点不高心了。心想:“晁德旺你个老匹夫,够狂妄的你。我知道你有点本事,但是你这未免有点欺人太甚了吧。”想到这儿,  伍大忠笑道:“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晚辈既然登了台,就没想过要全身而退。还没跟前辈伸伸手就落荒而逃,要是传出去,那我以后还怎么在 江湖上混?”



    晁德旺眼珠子一瞪:“年青人,你别不识抬举。老夫看在你师父夏凌云的面子上这才给你一个台阶下。难道非得老夫把你打得口吐鲜血,你才  肯善罢甘休么?”



    伍大忠道:“前辈此言差矣,正是为了师门的颜面,我才不能不战而逃。我想就算今天我被前辈一掌毙在这擂台上,师父也不会怪我的。但如  果我不战而逃,那我以后还有何颜面再见我师父?”



    晁德旺点着头有点不耐烦:“好好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夫手下无情。”



    “前辈请亮兵器吧!”伍大忠早已做好了架势。



    “跟你个小毛孩子伸手,老夫还用不着亮家伙。”



    “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得罪了。”伍大忠说着便手拿量天尺冲了上去。



    在东看台上的师父夏凌云真替他这徒儿捏了把汗。心想:“大忠这孩子哪是这晁德旺的对手,看来免不了要吃亏了,希望不要伤的太重。晁德 旺这老家伙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你诺大的年纪,欺负一个晚辈后生,真不害臊。”



    伍大忠自知赢不了黑山太岁晁德旺,因此多采用封避躲闪的招式,不求险胜,但求少露破绽,能多僵持几个回合,就多坚持一会儿,这样就算 败了,也不会显得那么难堪。这黑山太岁果然名不虚传,闪转腾挪,出手如电。伍大忠的量天尺根本碰不到晁德旺,没几个回合就被晁德旺一脚踢 在了手腕子上,把量天尺给踢掉了。伍大忠也来不及去捡兵器,只能空手对付晁德旺。晁德旺手上留着情,没有急着把伍大忠打倒,一个劲的闪转 腾挪,戏谑他。伍大忠可是打的很认真,但是拳头根本挨不着晁德旺,于是他越打越着急,越打越用力。晁德旺一闪身,伍大忠一拳击空,打在擂 台角柱上,就把石柱打下来一块。晁德旺一看就有点怒了,心想:“老夫对你手下可留着情呐,你这娃娃出手倒是够狠。”正在这时伍大忠飞身一 脚踢向晁德旺的左太阳穴。晁德旺大喊一声:“来的好。”右腿向前一凑步,抄右手冲着伍大忠左肋就是一掌。伍大忠直接被打飞了出去,夏凌云 眼疾手快,急忙飞身接住了徒弟。伍大忠被打的口吐鲜血,当时就昏过去了。夏凌云把他抱到擂台上,赶紧封住了他的穴道,替他服了些止血疗伤 的丹药,然后又赶紧运功疗伤。



    黑山太岁晁德旺摇头晃脑地冷笑一声:“哼,年青人,不知天高地厚。”说着便把伍大忠的兵器量天尺给踢下了擂台,然后转过身来冲着台下 一拱手,说道:“各位,虽然老夫以大压小,有点胜之不武,但老夫登台时就跟他说了,老夫会的不是他,只要他自己下台去就可以避免受到伤 害。可这小伙子不知深浅,非要跟老夫伸伸手,逼得老夫没办法,这才出手把他打伤。实属无奈之举,还望各位谅解。这事咱们就先搁到这儿。老 夫今天登台不是为了争夺武林盟总盟长之位,而是为了会一个人,此人伤了老夫的三个徒弟,但未留下名姓。今天,天底下练武的好手大都聚集在 此,老夫料定那个伤我徒弟的人应该也会来这儿。天不负我,他果然也来参加英雄大会了。”



    群雄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老头要干什么。



    晁德旺指着台下的韩飞道:“你,那边穿白衣服的那位年青人。闯入焦家寨,打伤三十七人,砍掉焦氏三雄的右腿的人就是你吧?”



    众人皆把目光投向了晁德旺所指的这个人。韩飞没有做出回应。



    晁德旺又说道:“娃娃,看你年纪不大,下手可真够歹毒的啊你!”



    人群中一阵喧哗:“真没看出来,这小伙子年纪青青,居然打伤了那么多人。”



    韩飞见大家都看着她,觉着有必要解释一下情况:“切!你那三个宝贝徒弟抢人钱财,夺人妻女,为害一方。本公子出手教训他们一下是理所 当然,能留他们一条狗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人群中又是一阵喧哗:“原来晁德旺的徒弟是危害一方的土匪,打得好,为武林除害……”



    晁德旺怒声说道:“少要强词夺理。既然你能打伤我徒弟,那老夫倒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韩飞这会儿也生气了,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老家伙,你要是想替你徒弟报仇,尽管放马过来,我还怕你不成?”



    这时坐在西看台上拓拔玉就注了意了。她一眼就发现这韩飞是女扮男装,但她关心的并不是这个。拓拔玉挥了挥手,身后的侍女小葡萄凑上前 来。拓拔玉问道:“小葡萄,你看那假小子旁边的那个傻小子,是不是有点眼熟?像不像几年前咬伤我的那个狗崽子?”



    小葡萄瞅了瞅鹿欢,说道:“是有点像。”



    拓拔玉回过头又问他旁边的拓跋宏:“四哥,你看那假小子旁边的那个傻小子。”



    拓跋宏:“什么假小子傻小子?”



    拓拔玉不耐烦道:“哎呀,你真笨,就那个砍了那老头徒弟右腿的那小子,她是女扮男装,你没发现吗?”



    拓跋宏疑惑道:“是么,还真没发现。”



    拓拔玉不耐烦道:“哎呀,算了,你先别管她。你看他旁边的那个穿短衣衫的傻小子,像不像你的好师弟鹿欢?”



    拓跋宏一惊:“啊,鹿欢师弟,他还活着么?”



    “哎呀,我是问你像不像?”



    “是有那么一点点像,不过他以前那么瘦小……那边那个小伙子看着挺结实的。”



    “哎呀,人是会变的嘛。”拓拔玉看了看右手背上的咬痕,盯着鹿欢道:“我看就是他。”



    黑山太岁要替徒弟焦氏三雄报仇。站在擂台上叫阵韩飞:“好好好,年青人果真有种。既然如此,你就登台与老夫一较高低。你要是不敢登 台,那你就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给老夫磕三个响头,兴许老夫就饶了你,我那三个徒弟的断腿之仇也就不再追究。你看如何?”



    “老匹夫休要猖狂,看我来教训你!”说着,韩飞就要飞身上台,结果被她大师兄南宫秋一把给摁住了。



    白沧海也憋着火,见大师兄把小师妹给拦住了就有问:“大师兄,你为什么要拦着老九。那老东西欺人太甚,教训教训他也好。”



    南宫秋道:“小毛孩子,不知天高地厚。那晁德旺岂是泛泛之辈。再说,那是比武的擂台,就算你打败了晁德旺,后面还会有更厉害的人登 台。到头来还不得吃亏?”



    晁德旺大笑道:“哈哈哈哈,怎么,怕了?怕了就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叫声好听的。爷爷我就放过你。”



    南宫秋“嗖”的一下飞身上台。晁德旺就是一惊,光看这身法就知道这人身手不简单。脸上立马严肃了起来:“你是什么人?莫非你们是一伙 的,你想替那小子出头不成?”



    南宫秋拱手施礼道:“在下乃崆峒山飞天观摘星道人燕飞霞座下大弟子南宫秋是也。打伤令徒的是在下顽皮的小师弟韩飞”



    黑山太岁晁德旺听完就是一惊:“难怪他气势非凡,原来是剑圣燕飞霞的弟子南宫秋,有这么一号人物,听说过。”晁德旺语气就稍微客气了 一点:“原来阁下就是‘劈金斩月’南宫秋。”



    南宫秋拱手道:“不才,正是在下。”



    晁德旺道:“南宫大侠,令师弟打伤我徒儿这事你看该怎么办?”



    南宫秋道:“鄙师弟,顽皮淘气,打伤高徒是他的不对,该罚!回去之后我一定如实禀告家师,关他禁闭,让家师发落。”



    晁德旺冷笑一声:“哼,砍掉我三个徒儿的三条腿。哪能那么容易就放过他,怎么着也得留下一条腿才行吧?”



    南宫秋道:“晁大侠此言差矣,我师弟砍掉爱徒一条腿是他的不对……”



    晁德旺打断南宫秋:“不是一条腿!是三个徒弟三条腿!”



    南宫秋笑着说道:“是是是,总之是我师弟不对。但是令徒也有不对之处,他们平时打家劫舍、奸j淫y掳掠,不知道砍掉别人多少条腿。”南宫 秋又转向台下冲大伙儿说道,“我师弟行为虽有不妥,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怎么能因为他做了为名除害的善事就要砍他一条腿?哪有 这样的道理,大家说是不是?”



    台下众人应声道:“是!对!焦氏三雄该死,砍他们一条腿活该!砍得好……”



    晁德旺一看:“好你个南宫秋,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还发动群众。”晁德旺就开始耍横了:“我不管你怎么耍嘴皮子,杀人偿命,欠债还   钱。你师弟砍了我徒弟三条腿,要么我砍掉他一条腿,要么叫他跪下给我磕头认错。”



    南宫秋笑着说道:“晁大侠你这就有点太不讲理了吧。”



    晁德旺一听火冒三丈:“嘿,好你个南宫秋,你师弟伤了人,砍了我徒弟三条腿,反倒成我不讲理了。你要是这样,那咱们就伸伸手,我倒想  看看燕飞霞的徒弟能有多大的能耐。”



    南宫秋道:“看来晁大侠是非要和在下伸伸手不可了。”



    晁德旺大喊一声:“然,废话少说,亮兵器吧!”说着便从腰中抽出两把红铜锏。



    南宫秋左手紧握宝剑,右手大拇指一挑簧扣,“仓啷啷啷”,寒光一闪,宝剑出了鞘。这是一柄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的宝剑。宝剑名叫“斩 月”,是用中海沙洲的大马钢锻造的。南宫秋带着它走南闯北,获得了“劈金斩月南宫秋”名号。南宫秋右手执剑,左手握着剑鞘,也扎好了架 势。



    两人相对而立,来来回回转动了一会儿,晁德旺先发了招。他左手抡锏扫面门,右锏来了个“丹凤朝阳”,直奔南宫秋的左耳根。双锏抡起来 呼呼带着风声,南宫秋久经大敌,这一招自然能躲开。就见南宫秋微微往右一倾身,右手执剑一挡一压晁德旺的右锏,然后宝剑顺着晁德旺右臂扫 去,直挑他的哽嗓咽喉。剑势来得好快,晁德旺急忙抽招往后跳出一丈。才一招,晁德旺就知道这南宫秋果然名不虚传。于是双锏交叉,一前一后,守住了门户。南宫秋抽剑飞身直刺晁德旺面门。晁德旺执左锏格挡,顺势抽打南宫秋腰背。南宫秋空中一个侧翻转,宝剑划着擂台就挑了上来。晁德旺又急忙换右手去格挡。一来一去,两人就战在了一块儿。



    这两人年龄相差不太大,南宫秋今年五十刚出头,比晁德旺能年轻个十岁。因此,晁德旺也没在南宫秋面前自称老夫。但是学艺不在早,要看你师父师谁,自己有没有下过苦功。这晁德旺虽不是泛泛之辈,但也要看跟谁比。两人打斗了能有四十几个回合,晁德旺明显有点招架不住了。就 见南宫秋剑似游龙,一把“斩月”在他手上灵活多变、运用自如。南宫秋走行门让过步,步法配合剑法越来越快,把晁德旺给围在正中。晁德旺只 觉得四面八方好像有七八个南宫秋同时在向他进招,他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台下众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就见正中间看台上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对着石仁耳边嘀咕着:“此人武艺不错,要多加注意。今晚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为我们所用。”



    石仁小声说道:“他那位师弟武功也不错,只是前天得罪了他们,不知还能不能笼络住他们。”



    神秘人低声说道:“想尽一切办法收买他们,总之不能让他们跟我们为仇作对。”



    石仁连连点头:“是是是。”



    再看擂台上面。晁德旺的两把烈火锏上面也留下了很多豁口。一般使剑之人大都爱惜宝剑,不会用剑刃直接去碰撞对方的兵器,只有在万不得 已的时候才会去碰撞对方的兵器。南宫秋如此有恃无恐,可见他所使的确实是把宝兵刃。打了五十几个回合,晁德旺就冒了汗了,一个劲儿喘着粗气,一不留神南宫秋已经闪到他身后,再想回头为时已晚,宝剑已架到了脖子上。晁德旺双手拿着双锏没敢动弹,头也没敢回。



    南宫秋对着晁德旺后背说道:“晁大侠,怎么样,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如何?”



    晁德旺没说话,喘着粗气点了点头,等南宫秋撤回了宝剑,这才慢慢回过头来。



    南宫秋宝剑入鞘,拱手道:“晁大侠,我们恩怨两清,就此别过!”



    尽管晁德旺心中一万个不服气,但此时只能点点头。南宫秋见恩怨已经了结,转身便要下擂台,刚走了几步,还没走到擂台边上,突然感觉身  后有动静,还没等台下的众人提醒,“唰唰唰”,三道寒光直奔他背部而来,南宫秋知是暗器,急忙侧身一跃,来了个空中转体翻腾,同时顺势抽  出了宝剑,“当当当”,三枚流星镖打到了擂台角柱上面。晁德旺一看自己暗器失了手,就知道大事不妙,做好了要拼命的准备。南宫秋这下火气  上来了,拖着宝剑大步流星直奔晁德旺:“你个出尔反尔的卑鄙小人!”话音刚落宝剑也砍了下去。晁德旺架双锏抵挡,结果他被一刀从肩膀到腰   间这儿砍为两截,两把双锏也被砍成了四段儿。“劈金斩月”的大名果然名不虚传。



    围观的众人都惊呆了。半天没人说话。突然白沧海喊道:“好!杀的好,这种出尔反尔的无耻小人。饶他性命,他还不知悔改,居然想用暗器伤人。卑鄙小人,死的好!”众人也应喝道:“好!杀的好!无耻小人!活该!”



    南宫秋抖了抖剑上的血,宝剑回鞘,准备下台。



    “且慢!”



    从东看台飞上来一人,此人身形矫健,步伐沉稳,一看就知道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这人正是前面登台的伍大忠的师父,莲花门掌门,出水蛟 龙夏凌云。夏凌云刚才一直忙着给徒弟治伤,这会儿刚消停,总算是把伍大忠的命给保住了。



    上来两个庄客,把晁德旺的尸体拖了下去。底下几个小徒弟还在那儿哭哭啼啼的掉眼泪,但没人敢上台替师父报仇。



    夏凌云挡住南宫秋道:“且慢,南宫大侠且慢下台。”



    南宫秋拱手道:“原来是莲花门的夏掌门,夏掌门为何要阻拦我?”



    夏凌云笑着说道:“之前石庄主已将英雄大会的比武规则讲的很明白。要么比武输了,要么连赢三场,方可下台。南宫大侠你只胜了一场,恐 怕暂时还不能下台吧?”



    南宫秋下着说道:“嗬嗬嗬嗬,我看夏掌门有所误会。在下不是来登台比武的,实在是那晁德旺欺人太甚,非逼着我上台。逼得我没办法,才 以武力来解决争端。如今我一怒之下已将其杀死。我们的恩怨已了,因此我也该下台才是。”



    夏凌云道:“好好好,就算你不是来比武的,也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想过要和南宫大侠伸手。我想打的是晁德旺那个老匹夫,他为老不尊,以  大压小,把我徒弟打得口呛鲜血,差点小命不保。我刚才忙着替我徒儿疗伤,没顾得上搭理他。没想到等我消停下来时那老匹夫已经被你给了结 了。这……我要是不跟你伸伸手,我怕天下英雄耻笑。说,我徒弟被打的口呛鲜血,我这做师父的屁都不敢放一个,说畏惧那黑山太岁晁德旺,因  此没敢登台。要是这样,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立足?”



    南宫秋道:“可是晁德旺已死,夏掌门要是想伸手可以另外找其他高手挑战,又何必刁难我呢?”



    “没错,晁德旺是死了,可是杀死晁德旺的是南宫大侠你。可见南宫大侠的武功只在晁德旺之上,不在晁德旺之下。我若打败你就相当于打败 了晁德旺老匹夫,在下这脸也就能找回来了。”



    南宫秋笑道:“嗬嗬嗬嗬,夏掌门,你这道理也未免太牵强了些。在下与你无冤无仇,打伤你徒儿的也不是在下,阁下要从我这儿找回脸面是  不是太无礼了些?”



    夏凌云道:“牵强也罢,无礼也罢。既然你我今天都登上了这个擂台,就请南宫大侠赐教一二。”说着,便亮出了莲花铲。



    这莲花铲也是一种独门奇兵器。长七尺,铲头如莲花,铲刃似莲蓬状,周围还有荷叶状的辅刃,铲的另一端是一个锥形的锐器。其主要技法有 戳、扫、拍、劈、挂、砸、撩、绞、撅等。



    南宫秋一看:“可倒了霉了,原本今天只是来看热闹的,现在倒好,被别人当成热闹看。这姓夏的把家伙都亮出来了,看来不比划两下是下不 了台了。”



    “看来夏掌门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在下过过手了。”南宫秋说着便亮出了宝家伙“斩月”。



    “对,我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夏凌云刚一说完这话就后悔了。



    就听见台下一阵哄笑:“哎,这夏掌门以为自己是乌龟王八么?还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夏凌云这脸就“唰”一下红了,脖子一歪,抄家伙直奔南宫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