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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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难忘的雨夜

    青春是人生第一杯白酒,入口微苦,入喉灼辣,入胃烧心,多年后回忆的便是如此,或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或没有惊心动魄的经历,只是或多或少有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重复播放着难以忘怀的回忆,或是苦涩,或是暖心。



    



    九月一号,新生入校带着憧憬与向往,老生入校是两个月小情侣重温后的你侬我侬,是朋友兄弟之间餐馆的一醉方休,网吧的游戏联机,当然也可能因为未完成作业提心吊胆怕老师的惩罚,所处角色不同,面对开学的情绪也不同。钱前站在人来人往的三中大门口由衷的感叹道:“年轻真好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听话的超短裙学姐,还有那低胸装呈现出波涛汹涌壮的乳,房。“啧啧啧~李维这小子要看到估计该流鼻血了”说完狠狠摸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来人见他这般模样都一脸嫌弃的绕道而行。他在这已经等了将近一天,始终没见到李维的身影,眼瞅着太阳公公就要打道回府了,隐隐还有点乌云密布的意思,再不去报名就得等到明天了。



    



    此刻学校里人潮涌动,三三两两,扎堆成群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钱前感觉脑袋嗡嗡的,随手拦住一个高年级女生问道“美女姐姐,请问新生报名处在哪?”



    



    那女生窈窕的身姿转过头了,右手小拇指还停在鼻孔里,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哎呦~你瞎呀~这么个大老爷们儿,管谁叫姐姐呢~讨厌~”说完抽出挖鼻孔的右手对着钱前摆了个兰花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之如同走秀一般离开了原地。



    



    “靠…居然是个二伊子,今个儿出门没看黄历,踩雷了”钱前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面穿着花色旗袍的娘娘腔一摇一晃的扭着屁股离开。



    



    “哈哈哈~可笑死我了,臭流氓,好看吗?”这一幕刚好被刚报完名的欧阳凌馨撞见了。



    



    钱前都不用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冷哼了一声,没说话,继续朝前走去,欧阳凌馨见这家伙不理自己,气的直跺脚,就连瞧见钱前走反方向也未出言提醒,结果就是,他迷路了。在饶了两个小时还没找到报名处后,他果断拨通欧阳凌馨的通讯器,“咳咳,欧阳凌馨,你在哪呢?哥哥找你有点事儿…”



    



    “迷路了吧~臭流氓,叫你不理我,活该,哼哼~”电话那头传来欧阳凌馨幸灾乐祸的声音。



    



    “呃……我错了好不好,给你道歉,请你吃饭,你来把我带出去,怎么样,小姑奶奶~”钱前此时也只能厚着脸皮低个头认个错,谁让自己之前没理欧阳凌馨这丫头呢,现在迷路了又来麻烦她,钱前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所以他决定等出去后请欧阳凌馨吃包子,白面馅的。



    



    二十分钟后,钱前见到一脸鄙视的欧阳凌馨从不远处走过来,说实话,这丫头在长几年肯定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主儿,不管什么表情都是可爱范儿,可惜钱前实在提不起邪恶的念头。



    



    “臭流氓,说话算话,你要请我吃饭。”欧阳凌馨并没有嘲笑他,她觉得自己眼前这个男孩很特别,跟她所有认识的人都不一样,忍不住就想跟他多说几句话,尽管她只有十一岁,比起同龄男孩,女孩则要成熟的多,这应该是懵懵懂懂的喜欢吧,她是这么觉得的。



    



    对于大家族的子女,一般十三四岁就会被联姻。她从小就被家族视为不祥之人,妈妈刚怀她的时候,给她定了个娃娃亲,结果不久后,他的娃娃夫君就意外去世了。五岁便被送到西南市独自生活,迄今为止已经六年没回过家了。



    



    “行,请你吃包子,不过还是先出去吧,天黑了,可能会下雨。”钱前可不知道自己被一个‘有夫之妇’看上了。他只对孙影这种青春靓丽,前凸后翘的女孩有兴趣。



    



    一个小时后,钱前终于被欧阳凌馨带出去了,外面已经没有卖包子的了。“谢谢你了,没想到三中这么大,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不过为啥你找我用了二十分钟,走出来却用了一个小时呢?”



    



    欧阳凌馨小脸一红,臭流氓,难道我要跟说我想跟你在一起多呆一会吗,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是口不对心回答道“哦~我忘记路了,对,就是忘记路了,我是路痴。”



    



    “嗯,算了,出来了就好,小丫头,你想吃啥?哥哥请你吃饭,一枚金币之下的晚餐随你挑。”钱前觉得心都在滴血,一枚金币他一周都用不完这么多。



    



    欧阳凌馨想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先~先逛逛看吧。”



    “你可真够麻烦的。”钱前带着她满大街的逛了起来,大街上晚上比白天还热闹,特别是路边摊,几乎每一家小饭馆都是爆满,欧阳凌馨似乎不喜欢热闹,一股劲崔促他找人少一些的地方,崔烦了,钱前干脆直接把这妮子带到贫困小区里,找了家卖混沌的小吃店。



    



    “老板,来两碗香菇肉馅的混沌,你吃什么自己点,不用客气的。”钱前随意的找个位置坐下。



    



    “我要三碗,恩……跟他一样的”欧阳凌馨坐在对面,好奇的打量四周,最多的还是将目光落在钱前身上。乱蓬蓬的头发,带着补丁的褐色布衣,也不嫌穿出去丢人,真是个怪孩子,长的倒挺白的。



    



    “浪费可耻,你一女孩家家的能吃那么多吗”钱前总感觉这丫头今天举止极为反常。



    



    “哼,臭流氓,要你管!”



    



    “不可理喻……”



    



    ……………………



    



    两个小时后,钱前扶着捂着肚子的欧阳凌馨一步一步的走出馄饨店。“你你你…你在这等一会,我给你打车”



    



    “不要,我要你你背我回去”欧阳凌馨感觉自己小脸滚烫,心脏跳动个不停。



    



    钱前愣住了,里里外外将这丫头看了个透,这才缓缓开口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呀?我可跟你说,我对小屁孩不感兴趣。”



    



    欧阳凌馨不说话了,瞬间眼圈就红了,那模样,梨花带雨的,钱前实在受不了女生哭,前世也罢,这世也好,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女生哭鼻子了“哎哎哎,你快别哭了,我背你回去还不成吗?”



    



    “谁要你背了!”欧阳凌馨大喊了一句,引的周围不多的几个人纷纷侧目观看。小姑娘掉头就朝外跑,结果没跑几步就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哭了起来。



    



    钱前赶忙跑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也不管这妮子同意不同意,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说吧,你家在哪里,我抱你回去,别哭了,挺漂亮一小姑娘,哭了就不漂亮了。”



    



    欧阳凌馨没说话,用手指了一个方向,小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抖了几下,几滴眼泪还在眼圈打转,气鼓鼓的看着钱前,倒也听话,真的就不哭了。



    



    柔软的躯体入怀,钱前心里也是一动,毕竟他的灵魂是个成年人,对于异性没那么单纯,不过在看到欧阳凌馨瘪瘪的胸部,稚嫩青涩的脸庞,那一点异样的情趣也马上消散的一干二净,眼瞅着天色越来越黑,星星都见不着了,他也只能暗自祈祷老天能让他将欧阳凌馨送回家以后在下雨。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没过一会,哗哗啦啦的大雨无情的落了下来,几秒的时间两个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钱前眯着眼睛大声说道:“先找个地方躲雨吧。”



    



    “不要,我要回家~”小丫头倔强的的说了一句,用力搂住了钱前的腰,钱前无奈,只得加快脚步。“真拿你没办法,发什么神经呢~”



    



    “我想妈妈了……”欧阳凌馨单薄的衣裳已经湿透,秀发湿漉漉的,脸上划过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妈妈呢?” 



    



    “家”



    



    “那你家在哪?”



    



    “夏梁。”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钱前紧了紧双臂,不在言语。



    



    这场雨来势凶猛,整个西南市都笼罩在瓢泼大雨之中,昏暗的路灯下,大雨劈头盖脸的落在少年的脸上,少年微微躬着腰,尽量遮住怀中的少女。就这样,雨夜中,一个少年抱着一个少女,缓缓消失在雨幕之中……



    



    乞丐睡桥洞,富人住别墅,第三中学附近高级住宅区,一栋单独的两层别墅是那么的引人注目,围墙上一排排钉在上面的花盆里长满了不同颜色的花朵,不过此时那些花比钱前还要狼狈。



    



    “你家真够阔绰的,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我回去了。” 钱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



    



    “你…留下来陪我好吗,我害怕,里面没人,只有我一个人住。”欧阳凌馨一脸期待的看着钱前,雨水将她娇小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果然是没胸,一马平川。



    



    “额……男女有别呀姑娘,哎哎哎~算了算了,别撇嘴,你开门吧,先进去再说。”钱前见这妮子又要哭,只好答应下来。



    



    简单的洗涑完,钱前就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身白色连衣短裙的欧阳凌馨坐在他身边,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咳咳,欧阳凌馨,我跟你说你可别穿的这么露骨,小心我吃了你。赶紧回去换衣服去。”钱前无语的看着她这身打扮,不伦不类的,心说要是换成孙影该多好。



    



    “不好看么?偷偷告诉你,我就穿这一条短裙…其余的啥也没穿。”这妮子也是豁出去了,什么话都敢说,还真是把钱前当成柳下惠了。



    



    “抱歉,哥哥对平胸有免疫功能,你赶紧去睡觉吧。”



    



    “我睡不着,你讲故事给我听好吗?”欧阳凌馨可怜兮兮的看着钱前



    



    “哎,我只会说鬼故事,你听吗?”钱前打算吓吓这小妮子。



    



    “听呀,反正有你在我不怕”



    



    “你这丫头知不知羞呀,咱俩不合适,你年龄太小了,才十一岁,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什么呢。”



    



    “你只比我大一岁好嘛,臭流氓,那天谁……谁偷看我来着。”欧阳凌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红的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钱前想到第一次遇见这丫头,摔一跤一头载在她裙摆中间的事情,没想到只是匆匆瞄一眼她裙下风光,居然被她发现了。



    



    “咳咳…我来跟你说鬼故事吧,有一对夫妻,两个人特别恩爱,直到有一天,男子遇见了另外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他对女子一见钟情,回家以后在看他的妻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钱前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见这妮子往自己怀里靠,他心也动了一下,本能的用余光暼了一眼衣领里的风光,随后就彻底失望了,干脆直接将这丫头揽入怀里,只把她当做妹妹。



    



    接着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后来有一天呀,那男子趁他夫人不注意,一把将他妻子从六楼推了下去,推下去后,男子害怕了,他总觉得他妻子在看着他,直到第七天,他听见楼梯中传来砰…砰…砰的声音,他第一感觉就是他的妻子来找她报仇来了,最后他躲到床底下。心里想着,躲起来他妻子就看不见他了,可当卧室门被打开的一瞬间,男子知道自己肯定活不成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欧阳凌馨摇了摇头,问道“为什么呀,他不是躲进床下面了吗?”



    



    钱前换了一种阴森恐怖的声音说道:“因为~~因为他的妻子是头朝下摔死的,所以来报仇的时候是脑袋贴着地面一个阶梯一个阶梯蹦上来的……打开卧室门…女鬼第一眼就看见躲在床下面的丈夫~”



    



    “啊~这样呀,那男的活该,负心汉。”欧阳凌馨气愤的说道。



    



    “……睡觉吧,丫头。”



    



    “睡不着……我想爸爸妈妈了,你跟爸爸很像,很有安全感,一点不像十二岁的男孩,我记得小时候都是爸爸唱歌哄我睡觉的,你给我唱歌好吗?”



    



    “呃……好吧。”钱前现在明白了,这丫头缺乏安全感,还缺乏亲情的陪伴。钱前想了好久,缓缓开口唱了起来。



    



    “今夜我又来到你窗外



    窗帘上你的影子多么可爱



    悄悄的爱过你这么多年



    明天我就要离开



    多少回我来到你的窗外



    也曾想敲敲门叫你出来



    想一想你的美丽



    我的平凡



    一次次默默走开



    再见了心爱的梦中女孩



    我将要去远方寻找未来



    假如我有一天荣归故里



    再到你窗外诉说情怀



    再见了心爱的梦中女孩



    对着你的影子说声珍重



    假如我永远不再回来



    就让月亮守在你窗外……”



    



    



    雨声犹在耳边,稚嫩的声音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感。



    



    “咦?这首歌好像从来没听过。”



    



    “嗯,我倒希望你听过,睡觉吧,晚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