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传闻（上）
搭乘着出租车，两人很快到达了幸福小区。
“二位，麻烦请出示一下你们的身份证并作登记。”
两人走到小区大门口时，一个年轻的门卫叫住了霍先二人。
由于小区里刚刚发生了命案，为了能防患于未然，每个进入小区的非小区人员都要进行登记，离开时也一样。
霍先和黎歌立刻会意，很配合地掏出了身份证。
随后，两人一起去了物业办公室。
“什么？你们要查看住户档案？谁啊你们！”
物业办公室里，秃了顶的谢顶坤叼着一根烟，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瞥着霍先二人。
“你以为这种东西是什么！大白菜？想看就能看？那我这个物业经理还做不做了！”
“请你不要误会，我们当然不可能调查所有的的住户档案，只需要了解一下3栋4单元1404室的情况就可以了。”
黎歌推了推眼睛，摆出一副很沉静的笑容。
霍先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纸团，随意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1......1404？！”
谢顶坤的脸色骤然一变，手中的烟蒂一时间没拿稳，一抹夹杂着火星的烟灰掉在了他那崭新的西装裤上，烧出了一个大洞，可他却浑然不知。
“没错，1404。”黎歌点了点头：“我听说那里不久之前发生了一起十分蹊跷的命案，所以前来调查调查。”
“调......调查？调查什么。”
谢顶坤强装镇定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扔掉手中的烟蒂使劲踩了一脚，下起了逐客令。
“小孩子家家别瞎凑热闹，我们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赶紧回家去，不然我报警了。”
“不用报警了，我们就是警察。”
黎歌的神色依然镇定，说着，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印着警徽的证件摊在了谢顶坤的面前。
“警......”谢顶坤愣了一下，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黎歌手中的证件，上面赫然写着“天池市公安局刑警队特招顾问”的字样。
终于，他的态度变得恭敬了起来，嘴角微微抽动，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呐个......警察同志啊，你们干嘛不早说啊，我这......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谢顶坤使劲抹了一把脸，一时间手足无措。
“不用了，我们只想查看一下1404的住户信息。”
“哦哦，那你们先抽、抽根烟？”
谢顶坤匆匆忙忙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包皱巴巴的烟盒，双手微微颤抖着从中抽出了两根香烟。
黎歌伸出手摇了摇头。
霍先倒不介意，很自然地接过香烟，借着火自顾自地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
黎歌微微侧目，不过也没说什么。
“两位同志，你们稍等啊。”
将烟盒重新装回口袋后，谢顶坤又慌慌张张地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打开了一旁的档案柜。
半晌，一份薄薄的档案袋被谢顶坤从一堆资料中抽了出来。
“警察同志，这个就是3栋4单元1404室的住户档案了。”
接过档案，黎歌的眼角不自觉地微微一眯，
因为，这份档案要比想象中轻薄许多。
霍先扔掉手中的烟蒂走到了黎歌身边，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重要了。
拉开档案袋上的白绳，抽出里面的资料，
果不其然，只有一张，赫然是死者令念心。
黎歌将档案袋递向霍先，并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霍先的眉头微微皱起，接过黎歌手中的档案袋，仔细翻找了一番，然而，始终就那一张资料。
“1404室之前就没有住过别人？”
霍先一把将档案袋扔在了桌子上。
谢顶坤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警察同志，这个我真不清楚！”
“什么叫你真的不清楚！”霍先咄咄相逼。
“呐......呐个......”
谢顶坤使劲咽了一口唾沫，一双眼睛飘忽不定：“我才上班不到一个月，这些资料都是上一任经理留下来的，所以......”
黎歌推了推眼镜，沉声道：“所以说，是你将其他资料销毁了？”
“我没有！我销毁那玩意干嘛！”谢顶坤连忙摆手。
“那你紧张什么？”黎歌道。
“我紧张什么？我当然紧张了！”
谢顶坤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神色沮丧：
“才上任不到一个月，房子还没卖出去几套，小区里就发生了命案，换谁来都紧张啊！
虽然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可那些记者狗仔们却始终揪着不放，一个劲地往这跑，一天到晚不停地向我问这问那，那种糟心您能体会吗？
唉，早就听说这小区不吉利，要是当初信了邪，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啊！
现在倒好了，要生活没生活，要业绩没业绩，就连警察也找上了门，这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做啊！”
望着椅子上掩面哀声的谢顶坤，霍先的脑袋里灵光一闪。
他突然想起来，在遇难那天晚上，外卖工作群里不就是在议论着幸福小区嘛！
只不过当时也没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再加上自己加入外卖公司的时间太短，所以并不清楚这方面的消息。
于是，霍先拉了一条板凳坐在了谢顶坤的面前，沉声道：
“这小区怎么个不吉利了？把你听说过的，都给我们讲一遍吧。”
“嗯？”谢顶坤抬起头来，有些诧异地望向霍先：“警察同志，你们......也信这个？”
黎歌闻言，低头望向了霍先，两人相视一笑。
“你讲就是了。”
“哦哦，咳，其实些事也都是道听途说来的。”
谢顶坤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我以前有个老乡，好像是给别人家里送纯净水还是干什么来的，想不起来了。
大概是一年前吧，他要来管我借钱的时候请我吃了一顿饭，这些事情也是吃饭的时候他给我讲的。
当时的情景我记得特清楚，他穿着一件沾满油垢的牛仔衣，胡子也不刮，头发也不理，一副邋里邋遢落魄到至极的样子。
我原本是打算推脱的，可看到他那可怜样，一时间也没忍心拒绝，就朝着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
他这个人呐酒量特差，喝了还不到半瓶就醉的稀里糊涂，然后开始满口醉话。
他说，他原本的生活还是挺好的，家庭美满幸福，过得挺滋润。
可就在一个星期前，给幸福小区送完东西之后，就莫名其妙招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那以后，便一直厄运不断。
我当时也没多想，只以为是他酒喝多了在胡说，于是就问他那时候究竟遇到了什么。
然后他就糊了糊涂说什么......当时在楼道里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在冲着他笑，还问他自己长得美不美。”
白衣服？问自己美不美？
听到这里，霍先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没错，昨晚霍先遇到的那只无面镜鬼确实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可是，她穿的并不是白衣服，而是一件染血的浴巾，
甚至，后来在镜中世界里又变成了红色嫁衣。
但，霍先记得很清楚，在令念心的日记里所记录的，也是一只白衣鬼魂！
所以，这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二位，麻烦请出示一下你们的身份证并作登记。”
两人走到小区大门口时，一个年轻的门卫叫住了霍先二人。
由于小区里刚刚发生了命案，为了能防患于未然，每个进入小区的非小区人员都要进行登记，离开时也一样。
霍先和黎歌立刻会意，很配合地掏出了身份证。
随后，两人一起去了物业办公室。
“什么？你们要查看住户档案？谁啊你们！”
物业办公室里，秃了顶的谢顶坤叼着一根烟，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瞥着霍先二人。
“你以为这种东西是什么！大白菜？想看就能看？那我这个物业经理还做不做了！”
“请你不要误会，我们当然不可能调查所有的的住户档案，只需要了解一下3栋4单元1404室的情况就可以了。”
黎歌推了推眼睛，摆出一副很沉静的笑容。
霍先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纸团，随意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1......1404？！”
谢顶坤的脸色骤然一变，手中的烟蒂一时间没拿稳，一抹夹杂着火星的烟灰掉在了他那崭新的西装裤上，烧出了一个大洞，可他却浑然不知。
“没错，1404。”黎歌点了点头：“我听说那里不久之前发生了一起十分蹊跷的命案，所以前来调查调查。”
“调......调查？调查什么。”
谢顶坤强装镇定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扔掉手中的烟蒂使劲踩了一脚，下起了逐客令。
“小孩子家家别瞎凑热闹，我们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赶紧回家去，不然我报警了。”
“不用报警了，我们就是警察。”
黎歌的神色依然镇定，说着，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印着警徽的证件摊在了谢顶坤的面前。
“警......”谢顶坤愣了一下，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黎歌手中的证件，上面赫然写着“天池市公安局刑警队特招顾问”的字样。
终于，他的态度变得恭敬了起来，嘴角微微抽动，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呐个......警察同志啊，你们干嘛不早说啊，我这......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谢顶坤使劲抹了一把脸，一时间手足无措。
“不用了，我们只想查看一下1404的住户信息。”
“哦哦，那你们先抽、抽根烟？”
谢顶坤匆匆忙忙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包皱巴巴的烟盒，双手微微颤抖着从中抽出了两根香烟。
黎歌伸出手摇了摇头。
霍先倒不介意，很自然地接过香烟，借着火自顾自地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
黎歌微微侧目，不过也没说什么。
“两位同志，你们稍等啊。”
将烟盒重新装回口袋后，谢顶坤又慌慌张张地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打开了一旁的档案柜。
半晌，一份薄薄的档案袋被谢顶坤从一堆资料中抽了出来。
“警察同志，这个就是3栋4单元1404室的住户档案了。”
接过档案，黎歌的眼角不自觉地微微一眯，
因为，这份档案要比想象中轻薄许多。
霍先扔掉手中的烟蒂走到了黎歌身边，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重要了。
拉开档案袋上的白绳，抽出里面的资料，
果不其然，只有一张，赫然是死者令念心。
黎歌将档案袋递向霍先，并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霍先的眉头微微皱起，接过黎歌手中的档案袋，仔细翻找了一番，然而，始终就那一张资料。
“1404室之前就没有住过别人？”
霍先一把将档案袋扔在了桌子上。
谢顶坤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警察同志，这个我真不清楚！”
“什么叫你真的不清楚！”霍先咄咄相逼。
“呐......呐个......”
谢顶坤使劲咽了一口唾沫，一双眼睛飘忽不定：“我才上班不到一个月，这些资料都是上一任经理留下来的，所以......”
黎歌推了推眼镜，沉声道：“所以说，是你将其他资料销毁了？”
“我没有！我销毁那玩意干嘛！”谢顶坤连忙摆手。
“那你紧张什么？”黎歌道。
“我紧张什么？我当然紧张了！”
谢顶坤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神色沮丧：
“才上任不到一个月，房子还没卖出去几套，小区里就发生了命案，换谁来都紧张啊！
虽然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可那些记者狗仔们却始终揪着不放，一个劲地往这跑，一天到晚不停地向我问这问那，那种糟心您能体会吗？
唉，早就听说这小区不吉利，要是当初信了邪，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啊！
现在倒好了，要生活没生活，要业绩没业绩，就连警察也找上了门，这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做啊！”
望着椅子上掩面哀声的谢顶坤，霍先的脑袋里灵光一闪。
他突然想起来，在遇难那天晚上，外卖工作群里不就是在议论着幸福小区嘛！
只不过当时也没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再加上自己加入外卖公司的时间太短，所以并不清楚这方面的消息。
于是，霍先拉了一条板凳坐在了谢顶坤的面前，沉声道：
“这小区怎么个不吉利了？把你听说过的，都给我们讲一遍吧。”
“嗯？”谢顶坤抬起头来，有些诧异地望向霍先：“警察同志，你们......也信这个？”
黎歌闻言，低头望向了霍先，两人相视一笑。
“你讲就是了。”
“哦哦，咳，其实些事也都是道听途说来的。”
谢顶坤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我以前有个老乡，好像是给别人家里送纯净水还是干什么来的，想不起来了。
大概是一年前吧，他要来管我借钱的时候请我吃了一顿饭，这些事情也是吃饭的时候他给我讲的。
当时的情景我记得特清楚，他穿着一件沾满油垢的牛仔衣，胡子也不刮，头发也不理，一副邋里邋遢落魄到至极的样子。
我原本是打算推脱的，可看到他那可怜样，一时间也没忍心拒绝，就朝着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
他这个人呐酒量特差，喝了还不到半瓶就醉的稀里糊涂，然后开始满口醉话。
他说，他原本的生活还是挺好的，家庭美满幸福，过得挺滋润。
可就在一个星期前，给幸福小区送完东西之后，就莫名其妙招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那以后，便一直厄运不断。
我当时也没多想，只以为是他酒喝多了在胡说，于是就问他那时候究竟遇到了什么。
然后他就糊了糊涂说什么......当时在楼道里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在冲着他笑，还问他自己长得美不美。”
白衣服？问自己美不美？
听到这里，霍先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没错，昨晚霍先遇到的那只无面镜鬼确实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可是，她穿的并不是白衣服，而是一件染血的浴巾，
甚至，后来在镜中世界里又变成了红色嫁衣。
但，霍先记得很清楚，在令念心的日记里所记录的，也是一只白衣鬼魂！
所以，这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