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吃人了
“挺住！一定要挺住啊！”
耳旁，是别人急切的呼唤。
艰难地睁开双眼，四周围满了穿着手术服的医生。
“醒了！魏潇醒了！快看，他的心率正在回升！”
魏潇？魏潇是谁啊......
霍先很迷糊，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就像被人灌了铅一样。
所以，不一会，他又睡着了。
黑暗，又是无尽的黑暗。
远处，是一道亮光。
可是，霍先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了，久到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
他只是依靠着本能，一步步地，向着那枚光点缓缓地移动。
又过了很久，终于，他成功了。
眼前光芒大作，大到有些刺眼。
下意识的，霍先举起了右手，挡在了自己眼前。
“呼，你终于恢复意识了，太好了！”
一个年龄与霍先相仿的男生一下子扑到了霍先身旁，拉起霍先的手，表现地异常兴奋。
微卷的头发，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以及一口锃亮的大白牙。
这人......是谁啊......
霍先并不认识他。
“魏潇？魏潇！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那名男生满脸期待地注视着霍先。
魏潇？又是这个名字......
可他......究竟是谁啊......为什么要对着我喊别人的名字......
霍先想要告诉这个男生，他认错人了。
可当他想要说话时，却发现自己的嘴巴上正套着一个氧气罩。
望着面前的人一脸的迷茫，那男生充满期盼的神色逐渐冷却的下来。
“老师，他是不是失忆了。”那男生朝着病床靠门的一面小声地问了一句。
顺着男生的目光，霍先望向了另一边。
那里，站着一个带着黑框眼镜，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手里还拿着一支小手电筒。
霍先认识这个人，
就是他，诊断出自己已经死亡，
也是他，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解刨。
可此时，他却站在自己床边，好像又是他救了自己的样子。
只见那医生摇了摇头，收起了小手电筒，取下霍先嘴巴上的氧气罩，随后竖起了一根手指头，在霍先面前晃了晃道：“这是几？”
“一。”霍先不明所以地回答道。
声音有些沙哑，就像嗓子里卡了什么东西一样，于是霍先又使劲咳了一下。
“一。”霍先重新回答道。
嗯？不对！这......自己的声音怎么变了！
似乎并没有发现霍先疑惑的神情，那医生朝着男生回复道：“应该是过度惊吓导致的短暂性失忆，休息休息就会恢复的，所以你快去上课吧，不用太过担心。”
短暂性失忆？什么意思......
霍先更加疑惑了。
“这样啊。”男生的脸上重见喜色。
站起身来，朝着医生恭敬地说道：“那就麻烦老师帮忙照顾了。”随后又对着霍先挥了挥手道：“好好休息哦，听老师的话，回头我们再来看你。”说完，急匆匆离开了病房。
男生离开后，医生转向霍先，轻声说道：“安心修养吧，不要多想，如果感到有什么不适，按下床头的按钮，我随时都在。”说着，微笑着揉了揉霍先的脑袋。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笑容倍感和煦，手掌也很温暖。
下意识地，霍先点了点头。
目送医生关好房门，霍先打量起了自己的病房。
很大，很干净，很整洁，自己以前，哪里住过这么好的病房，而且还是单人间。
对哦，那住院钱谁来付！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摇了摇头，之前的疑虑再次涌上心头，不知不觉中，将目光投向了医生所说的床头按钮。
可与此同时，他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床头上用来粘贴病号信息的栏板中，填写竟然是别人的名字！
陌生的照片，陌生的姓名。
也不能说是陌生，
因为，
那名字是：魏潇。
魏潇魏潇，这魏潇到底是个什么人！
为什么别人这么称呼自己，就连病号信息也是他！
霍先有些抓狂了。
难道......
就在这时，霍先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可怕的的念头。
为了印证自己的那荒诞的想法，霍先挣扎着从病床上翻了起来。
身体还很虚弱，霍先扶着墙，一路跌跌撞撞走到靠近房门的洗手间内。
推门，走进，霍先愣住了。
镜子里，
并不是自己，
而是，
魏潇！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霍先呆若木鸡，机械般伸出手来，艰难地抹了一把这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脸。
真的，有触感，这是真的！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瞬间，霍先想起了发生在解刨室里的种种。
“我记得，当时确实扑向了一个被我抓伤的人，难道是那时候......”
不由分说，霍先一把扯开了病号服。
果然，胸口上，赫然是三道狰狞的抓痕！
伤痕已然结痂，意思就是说，距离当晚已经过去了许久！
“那......”
“‘我’呢？”
望着胸口上的伤口，霍先惊慌失措，无助地后退到了墙角，无力地蹲在了地上。
他，借尸还魂，活了。
可是，‘他’，依旧还是个杀人凶手。
脑袋，出奇的疼。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头骨中钻出来一样。
霍先死咬着牙关，抱紧了头颅，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黑暗中，却不只有他一个人。
霍先面前，魏潇双目紧闭，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可脸上，却显得痛苦无比。
魏潇的身上，缠绕着一条浑身冒着黑气的玄麟蟒蛇，尖利的獠牙深深地嵌在他的脖子上，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霍先动了，朝着魏潇缓缓走去。
但，是不由自主的那种，就好像被别人操控着一样。
霍先想要夺回主动权，却始终力不从心。
轻挥手掌，玄蛇顺势松动，吞吐着信子，缓缓爬向霍先，
最终，缠绕在了他的身上，融进了他的身体，
眼前，顿时一片赤红。
魏潇醒了，他痛苦地跪在了地上，惊恐地望着霍先，哭喊着、乞求着、不停地磕着头。
霍先动容，他知道，是自己害了魏潇。
可是，霍先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走向魏潇，伸出双手，轻轻捧着了魏潇的脑袋。
十指指尖，突然长出寸许长的黑色利爪，随后，缓慢地、一点点地刺进了魏潇的头骨。
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淌，魏潇张大嘴巴，痛苦地嘶嚎着，目眦欲裂，眼睛因充血而变得通红。
停手啊！
快停手啊！
无冤无仇，
为什么要杀了他！
为什么！
霍先竭力地想要阻止这一切，可身体却反而更加疯狂。
十指终于全部没入魏潇的脑袋，
紧接着，
向外掰扯。
鲜血奔涌，脑浆四溅，一个完完整整的人，愣是被硬生生地撕成两半。
可是，
还没完。
口中，不知何时已经长出两颗锋利的獠牙，
霍先抓起魏潇那残破的身躯，一点点地喂到了自己的嘴里，
细细地，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咯嘣！”
很脆，很好吃。
可霍先的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
我......
竟然......
吃人了......
耳旁，是别人急切的呼唤。
艰难地睁开双眼，四周围满了穿着手术服的医生。
“醒了！魏潇醒了！快看，他的心率正在回升！”
魏潇？魏潇是谁啊......
霍先很迷糊，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就像被人灌了铅一样。
所以，不一会，他又睡着了。
黑暗，又是无尽的黑暗。
远处，是一道亮光。
可是，霍先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了，久到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
他只是依靠着本能，一步步地，向着那枚光点缓缓地移动。
又过了很久，终于，他成功了。
眼前光芒大作，大到有些刺眼。
下意识的，霍先举起了右手，挡在了自己眼前。
“呼，你终于恢复意识了，太好了！”
一个年龄与霍先相仿的男生一下子扑到了霍先身旁，拉起霍先的手，表现地异常兴奋。
微卷的头发，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以及一口锃亮的大白牙。
这人......是谁啊......
霍先并不认识他。
“魏潇？魏潇！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那名男生满脸期待地注视着霍先。
魏潇？又是这个名字......
可他......究竟是谁啊......为什么要对着我喊别人的名字......
霍先想要告诉这个男生，他认错人了。
可当他想要说话时，却发现自己的嘴巴上正套着一个氧气罩。
望着面前的人一脸的迷茫，那男生充满期盼的神色逐渐冷却的下来。
“老师，他是不是失忆了。”那男生朝着病床靠门的一面小声地问了一句。
顺着男生的目光，霍先望向了另一边。
那里，站着一个带着黑框眼镜，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手里还拿着一支小手电筒。
霍先认识这个人，
就是他，诊断出自己已经死亡，
也是他，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解刨。
可此时，他却站在自己床边，好像又是他救了自己的样子。
只见那医生摇了摇头，收起了小手电筒，取下霍先嘴巴上的氧气罩，随后竖起了一根手指头，在霍先面前晃了晃道：“这是几？”
“一。”霍先不明所以地回答道。
声音有些沙哑，就像嗓子里卡了什么东西一样，于是霍先又使劲咳了一下。
“一。”霍先重新回答道。
嗯？不对！这......自己的声音怎么变了！
似乎并没有发现霍先疑惑的神情，那医生朝着男生回复道：“应该是过度惊吓导致的短暂性失忆，休息休息就会恢复的，所以你快去上课吧，不用太过担心。”
短暂性失忆？什么意思......
霍先更加疑惑了。
“这样啊。”男生的脸上重见喜色。
站起身来，朝着医生恭敬地说道：“那就麻烦老师帮忙照顾了。”随后又对着霍先挥了挥手道：“好好休息哦，听老师的话，回头我们再来看你。”说完，急匆匆离开了病房。
男生离开后，医生转向霍先，轻声说道：“安心修养吧，不要多想，如果感到有什么不适，按下床头的按钮，我随时都在。”说着，微笑着揉了揉霍先的脑袋。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笑容倍感和煦，手掌也很温暖。
下意识地，霍先点了点头。
目送医生关好房门，霍先打量起了自己的病房。
很大，很干净，很整洁，自己以前，哪里住过这么好的病房，而且还是单人间。
对哦，那住院钱谁来付！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摇了摇头，之前的疑虑再次涌上心头，不知不觉中，将目光投向了医生所说的床头按钮。
可与此同时，他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床头上用来粘贴病号信息的栏板中，填写竟然是别人的名字！
陌生的照片，陌生的姓名。
也不能说是陌生，
因为，
那名字是：魏潇。
魏潇魏潇，这魏潇到底是个什么人！
为什么别人这么称呼自己，就连病号信息也是他！
霍先有些抓狂了。
难道......
就在这时，霍先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可怕的的念头。
为了印证自己的那荒诞的想法，霍先挣扎着从病床上翻了起来。
身体还很虚弱，霍先扶着墙，一路跌跌撞撞走到靠近房门的洗手间内。
推门，走进，霍先愣住了。
镜子里，
并不是自己，
而是，
魏潇！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霍先呆若木鸡，机械般伸出手来，艰难地抹了一把这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脸。
真的，有触感，这是真的！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瞬间，霍先想起了发生在解刨室里的种种。
“我记得，当时确实扑向了一个被我抓伤的人，难道是那时候......”
不由分说，霍先一把扯开了病号服。
果然，胸口上，赫然是三道狰狞的抓痕！
伤痕已然结痂，意思就是说，距离当晚已经过去了许久！
“那......”
“‘我’呢？”
望着胸口上的伤口，霍先惊慌失措，无助地后退到了墙角，无力地蹲在了地上。
他，借尸还魂，活了。
可是，‘他’，依旧还是个杀人凶手。
脑袋，出奇的疼。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头骨中钻出来一样。
霍先死咬着牙关，抱紧了头颅，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黑暗中，却不只有他一个人。
霍先面前，魏潇双目紧闭，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可脸上，却显得痛苦无比。
魏潇的身上，缠绕着一条浑身冒着黑气的玄麟蟒蛇，尖利的獠牙深深地嵌在他的脖子上，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霍先动了，朝着魏潇缓缓走去。
但，是不由自主的那种，就好像被别人操控着一样。
霍先想要夺回主动权，却始终力不从心。
轻挥手掌，玄蛇顺势松动，吞吐着信子，缓缓爬向霍先，
最终，缠绕在了他的身上，融进了他的身体，
眼前，顿时一片赤红。
魏潇醒了，他痛苦地跪在了地上，惊恐地望着霍先，哭喊着、乞求着、不停地磕着头。
霍先动容，他知道，是自己害了魏潇。
可是，霍先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走向魏潇，伸出双手，轻轻捧着了魏潇的脑袋。
十指指尖，突然长出寸许长的黑色利爪，随后，缓慢地、一点点地刺进了魏潇的头骨。
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淌，魏潇张大嘴巴，痛苦地嘶嚎着，目眦欲裂，眼睛因充血而变得通红。
停手啊！
快停手啊！
无冤无仇，
为什么要杀了他！
为什么！
霍先竭力地想要阻止这一切，可身体却反而更加疯狂。
十指终于全部没入魏潇的脑袋，
紧接着，
向外掰扯。
鲜血奔涌，脑浆四溅，一个完完整整的人，愣是被硬生生地撕成两半。
可是，
还没完。
口中，不知何时已经长出两颗锋利的獠牙，
霍先抓起魏潇那残破的身躯，一点点地喂到了自己的嘴里，
细细地，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咯嘣！”
很脆，很好吃。
可霍先的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
我......
竟然......
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