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不能视而不见
苏文没收了房间里的所有赃物，然后说到做到，把所有没有踊跃回答问题的盗贼都送了到镇上的治安厅里。
果然像他人所说的那样，红枫镇的治安厅人丁凋零，警力稀少，就连少数的几个站岗士兵都显得有气无力。里面的治安官看着一大批人排着队被押送上来，那表情就像是活见了鬼。
可能第一反应还以为是有人前来聚众闹事。
不过，在表明了自己的施法者身份后，苏文便没有遭受任何怀疑，很顺利地就完成了嫌犯和赃物的交接，然后找了个借口脱身而去，回到了镇中心的广场上。做事毕竟要有始有终，苏文见到了苦苦等待多时的罗恩，并告诉他可以取回被盗的物品了，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临走之前，这名年轻人感激地仰望着苏文，
“大人，请问您的名字是什么？我将牢记您的恩情！”
苏文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报出自己的真名。
“雷文，我叫雷文。”
他在弗雷和苏文里面各选了一个字，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就是感觉读起来比较顺口。
“那么雷文大人，再见了，如果要组建冒险团的话，请务必考虑一下我！我虽然没什么特别的本领，但再苦再累都能吃，什么杂活我都能干！”
苏文心说这种机会不太可能有的，但看到少年脸上洋溢着的纯真笑容与憧憬，却又自然不会直接拒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到了那时，我会认真考虑。”
……
片刻之后。
“伊迪丝，这里就是你的住处了吗？”
红枫镇的居民区内，苏文站在十平米不到的狭小房间里，看着里面的锅碗瓢盆道。
旁边的伊迪丝脸色通红，不敢抬头：“主人，我说过这里十分简陋，根本不配让您停脚。在遇到您之前，我的生活一直都很拮据……”
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细不可闻。
苏文只觉得一阵心疼。
瞧瞧，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一个人独立生活，懂得节俭，努力工作，结果就这么被强盗给毁掉了，不但丢了钱还丢了性命，现在还管一个刚认识了半天的陌生男子叫主人……唔，这么想的话，自己怎么更像是助纣为虐的反派，还是做得最过分的那种。
伊迪斯见到苏文不说话，悄悄瞄了他一眼，然后更加羞愧地低下了头。
别这样，该羞愧的是我啊！
苏文感觉自己的罪恶感是没办法洗干净了。
不过说起来，自己还完全没有了解过这个姑娘，昨天只是问了一些有关这片大陆的问题。而到现在为止，自己对伊迪丝的认识，仅仅还停留在“被惨遭杀害的冒险者少女”上。
他对伊迪丝说道：“别太紧张，我不会为了这种小事责怪你。趁着时间还早，在做下一步的打算之前，不如先说说你的过去吧。”
“主人，伊迪丝的过去不值一提，还是……”
“这很重要。”
苏文觉得，自己必须要确认一下，眼前这名从伊迪丝尸体上复活的恶魔，究竟是那名少女本人，还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生物。
这些在魔王弗雷的记忆中没有，因为他从来不会关注这种问题。
倘若伊迪丝对过去的自己完全漠视，就像自己在回溯弗雷的记忆时一样，会愤怒、会开心、会兴奋、会恐怖、会惊叹……但绝对不会感同身受，那就说明，眼前的恶魔已经不是她了。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借助着已经死去的躯壳，获得新生的另外一个个体。
苏文想要知道，她和自己一样内心是个人类，还是纯粹的恶魔。
见到苏文如此坚持，伊迪丝迟疑片刻，这才点了点头。
“如果是主人的要求，伊迪丝不会拒绝。”
接着，她开始讲述起自己的经历。
“我出生在多伦帝国的纳兹行省，不是本地的特里西斯行省人，父亲是个铁匠，母亲是没落贵族，身份差异很大，母亲她甚至还因为和父亲结婚，断绝了和家族的来往。我还有两个弟弟，因为要养活很多人，父亲的工作一直很辛苦，但我们一家人生活的十分快乐。”
“本来应该一直这样下去的，可是……”
“十三岁那年，大公爵康斯坦丁谋反，父亲被帝国强征入伍，没过多久纳兹行省就爆发了内战。父亲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战火越演越烈，纳兹行省再也待不下去了，母亲就带着我和弟弟们逃难，打算到特里西斯行省，投奔远房亲戚。”
“……我们跟随的商队在半路遭到了兽潮的袭击，车队被冲得七零八落，我也和母亲他们分散了，等到兽潮结束的时候，母亲和弟弟们就都不在了。”
“后来我按着记忆里的地址，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名远方亲戚，向他说明了来意。他收留了我，但实际上是看中了我的身体，我运气好偷偷听到了他的计划，然后逃了出来……”
“我在特里西斯行省独自过了好几年，做过学徒，打过杂工，我从小体力就很好，还跟父亲学过一些剑术，所以没人能占到我的便宜。”
“半年之前，特里底斯大墓地的第六层被发现，里面涌出了大量的不死魔物，还有一个强大到极点的无头骑士。许多新老冒险者都纷纷赶来红枫镇掘金，我就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但没有想象中顺利……我是个女的，只会一些粗浅的剑术，自信的体力和其他冒险者比起来也不过如此，只能在最底层混口饭吃，做一些收尾的工作。”
“就这样毫无起色过了半年，我终于遇到了转机。”
“我接到了在地宫一层清理的委托，因为特里底斯大坟墓充满死灵气息，即便是安全的层数，也时常会诞生一些骷髅之类的低等魔物。像我这样的冒险者，能打得过的也就基本只有它们了，但是昨天，我在清理大坟墓地宫的时候，发现了一只晶石甲虫，这种特殊魔物没有战斗力，但是背上会长有带有魔力的结晶，十分值钱。我悄悄把它抓住了，心想可以带回红枫镇卖个好价钱。”
“然后……就是您知道的了，主人。在绝望的黑暗中，我看到了一丝光明在朝我招手，一些东西进入到了我的记忆里，成为了我本能的一部分。紧接着，我看到了无尽的深渊、无数终日厮杀的恶魔、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和那里的生物比起来，我受到的苦难不值一提。”
伊迪丝说道这里，情绪又逐渐变得激动。
“当我在恐惧中醒来，我就看到了您，我的主人。只是一眼，我就知道，我的第二次生命、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您仁慈的馈赠。从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我的余生将作为您最忠诚的仆从……”
又来了……
苏文这次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受不了地打断她。
他提出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你真的很讨厌人类吗，伊迪丝。”
“……”
伊迪丝沉默了片刻。
“主人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苏文看出了她心中的顾虑，便说道：“只要说出你内心中的真实想法即可，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因此而对你改变看法。”
“作为恶魔，讨厌低等生物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是你获得的本能告诉你的吗……”
“是的，主人……”
“那么你的真实想法呢？”
“也、也没有那么讨厌啦，毕竟我之前也是人类，但是作为恶魔，如果表现出了这种感情，您一定会很不高兴的吧……我不想刚见到主人就给您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你昨天在酒馆的表现……”
“那个，我……身上一和铜板都没，又不能让主人蒙羞……”
苏文不知道该说啥好，还好自己问了出来，原来之前的深恶痛绝，都是装出来给自己看的啊！
关键自己还差点信了！
这样一来，苏文算是明白了，伊迪丝果然和自己是同类，而非内心中已经成为真正的恶魔。如果那样的话，苏文或许明面上不会改变什么态度，但终究会多了一层隔阂。
不过，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还真是辛苦。
“我不讨厌人类，完全不讨厌。”
苏文就直说了。
“你可以把我当做是恶魔中比较少见的特例吧。”苏文当然不会说出自己也是人类，只不过穿越了的事，但也没有刻意编造谎言，只是把该说的内容说了出来，“而且，你或许能看得出，我现在情况特殊，刚刚来到这片大陆，失去了许多力量，也不希望暴露出自己是恶魔的事实，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今后的日子里，你只需把自己当做是人类就好，没有必要压抑自己的想法。”
苏文觉得自己说了句很稀疏平常的话，但没想到这话一说出口，眼前的伊迪丝忽然就像紧绷的弦被崩断一样，泪水如同决堤一样流了下来。
“？？”
自己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啊。
算了，可能心中受到太多委屈，就让她好好发泄出来吧。
苏文本身就不太擅长和女人打交道，魔王弗雷的记忆中……向来都是无数美女倒贴，该考虑打交道的根本就不是他，因此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便轻轻拍了拍伊迪丝的肩膀聊以慰藉，接着便只有静等。良久之后，等到伊迪丝稍微平静些，他才继续开口。
“你说你昨天在特里底斯大坟墓发现了晶石甲虫，当时在场的有没有其他人？”
伊迪丝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我可以确定没有，整个过程都只有我一个人，否则我也不可能把它独自拿到手。”
“这样啊，但我总觉得，这群强盗应该不至于无差别下手，一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才会有针对性地在你经过的地方对你进行埋伏。”
说到这里，伊迪丝也有些纳闷：“可是的确没有人看到……”
苏文摆了摆手：“没关系，我只是有些怀疑而已，既然没有那就算了。毕竟就算我是强盗，我也会先看到一个人有钱才会动手——总之先等着那群盗贼的后续结果吧。”
“主人，伊迪丝觉得，他们不可信。”
“巧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那为什么您还……”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苏文得意地笑了起来，“我从头到尾也没有指望过那群盗贼帮我找到什么，反而在各方面把他们往绝路里逼，让他们觉得，就算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性命也要被我拿捏在手里，也仍然无法安全。这样一来，他们反而会主动找到黑手强盗团，把我在找他们的事情抖露出去，只有这么做了，或许还能博得一线生机，期待着黑手强盗团来把我解决掉。”
“而我，早已经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释放了全方位无死角的监视魔法，随时都在注视着他们的动向，并且只要他们和疑似黑手强盗团的人接触，监视魔法就会转移目标，最终到达黑手强盗团内部。而除非黑手强盗团那边有人能使用五环以上的高级探查术，否则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正在被监视……”
但说到这里，忽然，苏文仿佛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
“监视法术……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伊迪丝，事不宜迟，稍作歇息后我们就出发，到你昨天发现晶石甲虫的地方看看！”
果然像他人所说的那样，红枫镇的治安厅人丁凋零，警力稀少，就连少数的几个站岗士兵都显得有气无力。里面的治安官看着一大批人排着队被押送上来，那表情就像是活见了鬼。
可能第一反应还以为是有人前来聚众闹事。
不过，在表明了自己的施法者身份后，苏文便没有遭受任何怀疑，很顺利地就完成了嫌犯和赃物的交接，然后找了个借口脱身而去，回到了镇中心的广场上。做事毕竟要有始有终，苏文见到了苦苦等待多时的罗恩，并告诉他可以取回被盗的物品了，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临走之前，这名年轻人感激地仰望着苏文，
“大人，请问您的名字是什么？我将牢记您的恩情！”
苏文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报出自己的真名。
“雷文，我叫雷文。”
他在弗雷和苏文里面各选了一个字，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就是感觉读起来比较顺口。
“那么雷文大人，再见了，如果要组建冒险团的话，请务必考虑一下我！我虽然没什么特别的本领，但再苦再累都能吃，什么杂活我都能干！”
苏文心说这种机会不太可能有的，但看到少年脸上洋溢着的纯真笑容与憧憬，却又自然不会直接拒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到了那时，我会认真考虑。”
……
片刻之后。
“伊迪丝，这里就是你的住处了吗？”
红枫镇的居民区内，苏文站在十平米不到的狭小房间里，看着里面的锅碗瓢盆道。
旁边的伊迪丝脸色通红，不敢抬头：“主人，我说过这里十分简陋，根本不配让您停脚。在遇到您之前，我的生活一直都很拮据……”
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细不可闻。
苏文只觉得一阵心疼。
瞧瞧，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一个人独立生活，懂得节俭，努力工作，结果就这么被强盗给毁掉了，不但丢了钱还丢了性命，现在还管一个刚认识了半天的陌生男子叫主人……唔，这么想的话，自己怎么更像是助纣为虐的反派，还是做得最过分的那种。
伊迪斯见到苏文不说话，悄悄瞄了他一眼，然后更加羞愧地低下了头。
别这样，该羞愧的是我啊！
苏文感觉自己的罪恶感是没办法洗干净了。
不过说起来，自己还完全没有了解过这个姑娘，昨天只是问了一些有关这片大陆的问题。而到现在为止，自己对伊迪丝的认识，仅仅还停留在“被惨遭杀害的冒险者少女”上。
他对伊迪丝说道：“别太紧张，我不会为了这种小事责怪你。趁着时间还早，在做下一步的打算之前，不如先说说你的过去吧。”
“主人，伊迪丝的过去不值一提，还是……”
“这很重要。”
苏文觉得，自己必须要确认一下，眼前这名从伊迪丝尸体上复活的恶魔，究竟是那名少女本人，还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生物。
这些在魔王弗雷的记忆中没有，因为他从来不会关注这种问题。
倘若伊迪丝对过去的自己完全漠视，就像自己在回溯弗雷的记忆时一样，会愤怒、会开心、会兴奋、会恐怖、会惊叹……但绝对不会感同身受，那就说明，眼前的恶魔已经不是她了。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借助着已经死去的躯壳，获得新生的另外一个个体。
苏文想要知道，她和自己一样内心是个人类，还是纯粹的恶魔。
见到苏文如此坚持，伊迪丝迟疑片刻，这才点了点头。
“如果是主人的要求，伊迪丝不会拒绝。”
接着，她开始讲述起自己的经历。
“我出生在多伦帝国的纳兹行省，不是本地的特里西斯行省人，父亲是个铁匠，母亲是没落贵族，身份差异很大，母亲她甚至还因为和父亲结婚，断绝了和家族的来往。我还有两个弟弟，因为要养活很多人，父亲的工作一直很辛苦，但我们一家人生活的十分快乐。”
“本来应该一直这样下去的，可是……”
“十三岁那年，大公爵康斯坦丁谋反，父亲被帝国强征入伍，没过多久纳兹行省就爆发了内战。父亲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战火越演越烈，纳兹行省再也待不下去了，母亲就带着我和弟弟们逃难，打算到特里西斯行省，投奔远房亲戚。”
“……我们跟随的商队在半路遭到了兽潮的袭击，车队被冲得七零八落，我也和母亲他们分散了，等到兽潮结束的时候，母亲和弟弟们就都不在了。”
“后来我按着记忆里的地址，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名远方亲戚，向他说明了来意。他收留了我，但实际上是看中了我的身体，我运气好偷偷听到了他的计划，然后逃了出来……”
“我在特里西斯行省独自过了好几年，做过学徒，打过杂工，我从小体力就很好，还跟父亲学过一些剑术，所以没人能占到我的便宜。”
“半年之前，特里底斯大墓地的第六层被发现，里面涌出了大量的不死魔物，还有一个强大到极点的无头骑士。许多新老冒险者都纷纷赶来红枫镇掘金，我就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但没有想象中顺利……我是个女的，只会一些粗浅的剑术，自信的体力和其他冒险者比起来也不过如此，只能在最底层混口饭吃，做一些收尾的工作。”
“就这样毫无起色过了半年，我终于遇到了转机。”
“我接到了在地宫一层清理的委托，因为特里底斯大坟墓充满死灵气息，即便是安全的层数，也时常会诞生一些骷髅之类的低等魔物。像我这样的冒险者，能打得过的也就基本只有它们了，但是昨天，我在清理大坟墓地宫的时候，发现了一只晶石甲虫，这种特殊魔物没有战斗力，但是背上会长有带有魔力的结晶，十分值钱。我悄悄把它抓住了，心想可以带回红枫镇卖个好价钱。”
“然后……就是您知道的了，主人。在绝望的黑暗中，我看到了一丝光明在朝我招手，一些东西进入到了我的记忆里，成为了我本能的一部分。紧接着，我看到了无尽的深渊、无数终日厮杀的恶魔、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和那里的生物比起来，我受到的苦难不值一提。”
伊迪丝说道这里，情绪又逐渐变得激动。
“当我在恐惧中醒来，我就看到了您，我的主人。只是一眼，我就知道，我的第二次生命、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您仁慈的馈赠。从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我的余生将作为您最忠诚的仆从……”
又来了……
苏文这次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受不了地打断她。
他提出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你真的很讨厌人类吗，伊迪丝。”
“……”
伊迪丝沉默了片刻。
“主人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苏文看出了她心中的顾虑，便说道：“只要说出你内心中的真实想法即可，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因此而对你改变看法。”
“作为恶魔，讨厌低等生物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是你获得的本能告诉你的吗……”
“是的，主人……”
“那么你的真实想法呢？”
“也、也没有那么讨厌啦，毕竟我之前也是人类，但是作为恶魔，如果表现出了这种感情，您一定会很不高兴的吧……我不想刚见到主人就给您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你昨天在酒馆的表现……”
“那个，我……身上一和铜板都没，又不能让主人蒙羞……”
苏文不知道该说啥好，还好自己问了出来，原来之前的深恶痛绝，都是装出来给自己看的啊！
关键自己还差点信了！
这样一来，苏文算是明白了，伊迪丝果然和自己是同类，而非内心中已经成为真正的恶魔。如果那样的话，苏文或许明面上不会改变什么态度，但终究会多了一层隔阂。
不过，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还真是辛苦。
“我不讨厌人类，完全不讨厌。”
苏文就直说了。
“你可以把我当做是恶魔中比较少见的特例吧。”苏文当然不会说出自己也是人类，只不过穿越了的事，但也没有刻意编造谎言，只是把该说的内容说了出来，“而且，你或许能看得出，我现在情况特殊，刚刚来到这片大陆，失去了许多力量，也不希望暴露出自己是恶魔的事实，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今后的日子里，你只需把自己当做是人类就好，没有必要压抑自己的想法。”
苏文觉得自己说了句很稀疏平常的话，但没想到这话一说出口，眼前的伊迪丝忽然就像紧绷的弦被崩断一样，泪水如同决堤一样流了下来。
“？？”
自己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啊。
算了，可能心中受到太多委屈，就让她好好发泄出来吧。
苏文本身就不太擅长和女人打交道，魔王弗雷的记忆中……向来都是无数美女倒贴，该考虑打交道的根本就不是他，因此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便轻轻拍了拍伊迪丝的肩膀聊以慰藉，接着便只有静等。良久之后，等到伊迪丝稍微平静些，他才继续开口。
“你说你昨天在特里底斯大坟墓发现了晶石甲虫，当时在场的有没有其他人？”
伊迪丝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我可以确定没有，整个过程都只有我一个人，否则我也不可能把它独自拿到手。”
“这样啊，但我总觉得，这群强盗应该不至于无差别下手，一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才会有针对性地在你经过的地方对你进行埋伏。”
说到这里，伊迪丝也有些纳闷：“可是的确没有人看到……”
苏文摆了摆手：“没关系，我只是有些怀疑而已，既然没有那就算了。毕竟就算我是强盗，我也会先看到一个人有钱才会动手——总之先等着那群盗贼的后续结果吧。”
“主人，伊迪丝觉得，他们不可信。”
“巧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那为什么您还……”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苏文得意地笑了起来，“我从头到尾也没有指望过那群盗贼帮我找到什么，反而在各方面把他们往绝路里逼，让他们觉得，就算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性命也要被我拿捏在手里，也仍然无法安全。这样一来，他们反而会主动找到黑手强盗团，把我在找他们的事情抖露出去，只有这么做了，或许还能博得一线生机，期待着黑手强盗团来把我解决掉。”
“而我，早已经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释放了全方位无死角的监视魔法，随时都在注视着他们的动向，并且只要他们和疑似黑手强盗团的人接触，监视魔法就会转移目标，最终到达黑手强盗团内部。而除非黑手强盗团那边有人能使用五环以上的高级探查术，否则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正在被监视……”
但说到这里，忽然，苏文仿佛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
“监视法术……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伊迪丝，事不宜迟，稍作歇息后我们就出发，到你昨天发现晶石甲虫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