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命悬一线
“我说，周老爷不是让你背吗……怎么成了我了，我抗议！”何大宝背着周老爷攀着绳索往巨石顶上爬，累得他一身肥肉上都是汗水。
我笑道：“谁叫你那么粗壮，你不背谁背啊。师傅这是给你机会做好事呢！不谢反而怪我。”
“好，我认输，我说不过你。”何大宝郁闷道。
日光越来越亮，一阵暖意沐浴在身上，被雾气笼罩的丛林传来鸟叫的声音，犹如仙境。一夜鏖战，再次看到太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千秋万代都这么过去了，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来，但在这片大地上生存的人们已是换了一代又一代。
周老爷闭目沐浴着暖洋洋的阳光，好多年居住在阴暗的地方，终于见到了太阳，他的表情是享受的，解脱的。
是啊，一个人无论处于怎样的困境，对于光明和希望的向往是始终不变的。
突然，猫鬼着急地咬着我的衣服，好像有很重要的事。
糟了，我突然想起，周老爷是不能离开石阵的，因为一离开极阴之地，他的身体就会快速腐烂。肉身一坏，就是魂魄还在，也活不成了。
刚才我也是一时大意，以为周老爷被困在潮湿阴暗的地方太久想看看太阳，万没想到他是想求死！
我顾不得使唤何大宝了，自己背着周老爷急忙往极阴之地赶去。
“不……不用了。”肩上的周老爷衰弱地说道，“把我放下来。”
我在看周老爷，他已经衰老得不行了，本来就干瘪的皮肤此时像树皮一样快速坍塌下去，除了微动的嘴唇和艰难转动的眼睛，几乎没有生存的表象。
猫鬼见主人这样，愤怒地撕咬着我的手，看见老人将死，我连睁开的心都没了，任它咬着。
周煦良摸着猫鬼的头，眼角带着一丝浊泪，笑道：“小白，不怪他，是我的主意，我终于解脱了，你应该为我高兴。”
猫鬼不会说话，只是拿脸蹭着周老爷，舔着他的手，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接着，周老爷艰难地侧过头，看着我：“我周氏父子罪有应得，就是死也弥补不了对石屏村民犯下的罪孽，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能办到我一定做。”
周煦良抓住我的手，放在猫鬼的爪子上，虚弱道：“我死无挂念，只有这只猫放不下。它陪了我大半辈子了，我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它。”
我默然点头，“嗯，我答应你。”
周老爷嘴角裂开一丝微笑，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尸体迅速地萎缩下去
，虽然是咽气不久，却像常人死了一段时间似的。
猫鬼依旧恨恨地看着我，几度想要攻击我，但看在周煦良尸骨未寒，它最后还是放弃了，伏在周煦良身上。
林可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想要抱起猫鬼。猫鬼突然跑掉，拒绝别人的爱抚，那样绿油油的眼睛充满了仇视。
突然，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旁边一块大石撞去，我惊叫出声，想要阻止的时候，猫鬼已经一头撞了上去，头破血流，眼看是不活了。
变化来得太快，我们都没反应过来。
这猫鬼见主人死了，自己也不愿独活，一头撞死了。
我久久呆立，过吸了一口气，亲自背着周老爷的尸身，让何大宝和林可儿收敛猫鬼的遗体。
然后下到外面，找了一块山明水秀的空地，将这一人一猫好好合葬了。
墓地简陋，只削了一块木头作为墓碑。我掩上最后一把黄土，周老爷在黄泉路上有这爱猫相伴，也不怕寂寞了。
何大宝看着苍茫绿林，突然悠悠地说了一句：“人生在世，真如雪泥鸿爪。有的人不遗余力地追求财富，权力，更有甚至追究长生不老的，其实百年之后也不过占据一方黄土，长眠地下，又有什么可争的呢？”
何大宝说完这话，我和林可儿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胖子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林可儿破涕为笑，“话是没错，只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
这话说完，我们都忍不住笑了笑。
是啊，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需要继续生活。
周老爷的一生是矛盾的一生，大概是因为其善良过了就是懦弱，他的错就在于不敢直接抗争，任由这些悲剧发生吧。不管怎么样，他的罪孽已经随着他的自责和死亡告终了。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周巡还活着。这笔血债，迟早要向他亲手偿还。
我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以示抚慰，突然听得远处有人朗声道：“不用找了，我的人就在这里。你要报仇，尽管来！”
循声看去，却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缓步走来。
周巡！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料到他迟早会知道，但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天一亮就到了。
“我好生将父亲安置在这里，延长他的寿命，你一来惹出诸多是非，他虽不是你杀的，却因为你而死。我的事你都知道了，今天你非死不可！”周巡咬牙切齿道。
我怒极反笑，“你为了报师傅的仇，杀死石屏村的人，你父亲只恨无法阻止
你。他的内心一点都没想过要长寿，长寿对于他来说反而是种折磨。滥杀无辜，不孝之子，你有什么脸在你父亲的坟前口出狂言？”
周巡看着父亲新立的土坟，浑身一颤，嘶吼道：“不，我没错。错的是你们，我要杀光你们！”
林可儿冷笑道：“你就一个人，我们人多势众，吐口口水也能淹死你！”
周巡不置与否，脸色泛过一丝杀气，手腕抖处，抽出一条三节甩棍。
林可儿和何大宝士气高涨，我很欣慰，同时我也深知，我们三人加起来都不是周巡的对手。当然，还有烈焰金龟蛊这个大杀器，可是别忘了，金龟蛊是周巡培育的，他定有破解的办法。
所以我毫不犹豫说，“别说瞎话了，我顶住他，你们两个找机会撤吧！”
“笑话，我林可儿会怕他？你刚才和倭人血战过，这次看我的！”林可儿说着，一个疾冲，跃起一脚往周巡的脑袋削去。
周巡淡淡一笑，看也不看，好像预测到林可儿出招的方位，轻轻一棍，林可儿像断线风筝似的飞出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林可儿的身手是我们这些人中最佳的，平常七八个大汉都近不了她的身，但在周巡面前就跟三岁小孩似的，随便吊打。
林可儿不信这个邪，卷土重来，但很快又被周巡虐了。
无论林可儿从哪个方位攻来，如何出其不意，周旭好像未卜先知似的，早早等着，然后一招制敌。
箭在弦上，不打不行了。
我怕林可儿吃亏，挥着戚家刀就攻了上去。何大宝咆哮一声，“敢打我女朋友，我跟你拼了！”
结果不出我所料，毫无悬念地扑了。
周巡医道兼通，加上天赋的预测能力，我们脑子怎么想，还没出手就已经被他看破，所以怎么打都打不过。
我大急，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他克破，同时祭出小鬼和金龟蛊。
小鬼化作一道鬼影，如同附骨之疽，咬住周巡的后背，使得他疼痛难忍。
金龟蛊发起性子来，可不管你是什么人，它只有邪恶的嗜血本能，当下死咬住周巡的手臂猛地吸血。
我见此大好机会，举着戚家刀就砍过去。
戚家刀锋利无比，中者必死。我大喜过望，不料周巡咆哮一声，用手抓住了我砍下的刀。
我这时才发现，金龟蛊根本就吸不到周巡的血，小鬼也咬不动他，他的身体坚硬得像铁似的。
他是人还是尸？
周巡冷笑一声，猛一发力，握住我刀的手袖子崩裂，露出一只青黑相间长满冷血爬行动物般的鳞甲，
狰狞而可怖。
我都看呆了，只听得崩的一声，这只怪手硬生生地将戚家刀掰断了两节，接着五指成爪抓向我的胸膛。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死了。这怪手神刀都能掰断，抓到我身上肯定没命了。
“去死吧！”周巡面容狰狞。
千钧一发之中，我突然感觉有人扑过来，那人抱着我，葫芦似的滚了出去。
我睁开眼，是林可儿，此时的她面色满是冷汗和痛苦，咬着唇。
我手从她身上摸到一片热而黏的血，突然醒悟，周巡的那一击她帮我挡了。
周巡狞笑着，慢慢走来，举着滴着血的怪手。
何大宝守在我和林可儿身前，说了一句很老土的话：你要杀他们两，就从我的尸体跨过去。
我苦笑道：大宝你走吧，我只是你的便宜师傅，不知道你这样卖命。
何大宝认真道，我大宝虽然很怂，但还有点义气。
“那好，我就送你们下地狱，继续做师徒！”
周巡撤掉手上的烂布，怪手就像是悬在我们头上的利剑，就在此时，突然从天而降一团明火，将周巡包裹在里面。
“衰仔，别看了，赶紧跑啊！”
我茫然四顾，终于看到何应求从一辆越野车上探出头来，周巡想追，求叔不要钱似的又连续扔出了几道活火符。
我看着怀里的林可儿，面如金纸，苍白的嘴唇呼着气，生怕她闭上了眼睛就张不开了，不住地叫着：“可儿，醒醒啊，别睡着了……”
（本章完）
我笑道：“谁叫你那么粗壮，你不背谁背啊。师傅这是给你机会做好事呢！不谢反而怪我。”
“好，我认输，我说不过你。”何大宝郁闷道。
日光越来越亮，一阵暖意沐浴在身上，被雾气笼罩的丛林传来鸟叫的声音，犹如仙境。一夜鏖战，再次看到太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千秋万代都这么过去了，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来，但在这片大地上生存的人们已是换了一代又一代。
周老爷闭目沐浴着暖洋洋的阳光，好多年居住在阴暗的地方，终于见到了太阳，他的表情是享受的，解脱的。
是啊，一个人无论处于怎样的困境，对于光明和希望的向往是始终不变的。
突然，猫鬼着急地咬着我的衣服，好像有很重要的事。
糟了，我突然想起，周老爷是不能离开石阵的，因为一离开极阴之地，他的身体就会快速腐烂。肉身一坏，就是魂魄还在，也活不成了。
刚才我也是一时大意，以为周老爷被困在潮湿阴暗的地方太久想看看太阳，万没想到他是想求死！
我顾不得使唤何大宝了，自己背着周老爷急忙往极阴之地赶去。
“不……不用了。”肩上的周老爷衰弱地说道，“把我放下来。”
我在看周老爷，他已经衰老得不行了，本来就干瘪的皮肤此时像树皮一样快速坍塌下去，除了微动的嘴唇和艰难转动的眼睛，几乎没有生存的表象。
猫鬼见主人这样，愤怒地撕咬着我的手，看见老人将死，我连睁开的心都没了，任它咬着。
周煦良摸着猫鬼的头，眼角带着一丝浊泪，笑道：“小白，不怪他，是我的主意，我终于解脱了，你应该为我高兴。”
猫鬼不会说话，只是拿脸蹭着周老爷，舔着他的手，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接着，周老爷艰难地侧过头，看着我：“我周氏父子罪有应得，就是死也弥补不了对石屏村民犯下的罪孽，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能办到我一定做。”
周煦良抓住我的手，放在猫鬼的爪子上，虚弱道：“我死无挂念，只有这只猫放不下。它陪了我大半辈子了，我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它。”
我默然点头，“嗯，我答应你。”
周老爷嘴角裂开一丝微笑，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尸体迅速地萎缩下去
，虽然是咽气不久，却像常人死了一段时间似的。
猫鬼依旧恨恨地看着我，几度想要攻击我，但看在周煦良尸骨未寒，它最后还是放弃了，伏在周煦良身上。
林可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想要抱起猫鬼。猫鬼突然跑掉，拒绝别人的爱抚，那样绿油油的眼睛充满了仇视。
突然，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旁边一块大石撞去，我惊叫出声，想要阻止的时候，猫鬼已经一头撞了上去，头破血流，眼看是不活了。
变化来得太快，我们都没反应过来。
这猫鬼见主人死了，自己也不愿独活，一头撞死了。
我久久呆立，过吸了一口气，亲自背着周老爷的尸身，让何大宝和林可儿收敛猫鬼的遗体。
然后下到外面，找了一块山明水秀的空地，将这一人一猫好好合葬了。
墓地简陋，只削了一块木头作为墓碑。我掩上最后一把黄土，周老爷在黄泉路上有这爱猫相伴，也不怕寂寞了。
何大宝看着苍茫绿林，突然悠悠地说了一句：“人生在世，真如雪泥鸿爪。有的人不遗余力地追求财富，权力，更有甚至追究长生不老的，其实百年之后也不过占据一方黄土，长眠地下，又有什么可争的呢？”
何大宝说完这话，我和林可儿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胖子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林可儿破涕为笑，“话是没错，只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
这话说完，我们都忍不住笑了笑。
是啊，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需要继续生活。
周老爷的一生是矛盾的一生，大概是因为其善良过了就是懦弱，他的错就在于不敢直接抗争，任由这些悲剧发生吧。不管怎么样，他的罪孽已经随着他的自责和死亡告终了。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周巡还活着。这笔血债，迟早要向他亲手偿还。
我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以示抚慰，突然听得远处有人朗声道：“不用找了，我的人就在这里。你要报仇，尽管来！”
循声看去，却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缓步走来。
周巡！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料到他迟早会知道，但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天一亮就到了。
“我好生将父亲安置在这里，延长他的寿命，你一来惹出诸多是非，他虽不是你杀的，却因为你而死。我的事你都知道了，今天你非死不可！”周巡咬牙切齿道。
我怒极反笑，“你为了报师傅的仇，杀死石屏村的人，你父亲只恨无法阻止
你。他的内心一点都没想过要长寿，长寿对于他来说反而是种折磨。滥杀无辜，不孝之子，你有什么脸在你父亲的坟前口出狂言？”
周巡看着父亲新立的土坟，浑身一颤，嘶吼道：“不，我没错。错的是你们，我要杀光你们！”
林可儿冷笑道：“你就一个人，我们人多势众，吐口口水也能淹死你！”
周巡不置与否，脸色泛过一丝杀气，手腕抖处，抽出一条三节甩棍。
林可儿和何大宝士气高涨，我很欣慰，同时我也深知，我们三人加起来都不是周巡的对手。当然，还有烈焰金龟蛊这个大杀器，可是别忘了，金龟蛊是周巡培育的，他定有破解的办法。
所以我毫不犹豫说，“别说瞎话了，我顶住他，你们两个找机会撤吧！”
“笑话，我林可儿会怕他？你刚才和倭人血战过，这次看我的！”林可儿说着，一个疾冲，跃起一脚往周巡的脑袋削去。
周巡淡淡一笑，看也不看，好像预测到林可儿出招的方位，轻轻一棍，林可儿像断线风筝似的飞出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林可儿的身手是我们这些人中最佳的，平常七八个大汉都近不了她的身，但在周巡面前就跟三岁小孩似的，随便吊打。
林可儿不信这个邪，卷土重来，但很快又被周巡虐了。
无论林可儿从哪个方位攻来，如何出其不意，周旭好像未卜先知似的，早早等着，然后一招制敌。
箭在弦上，不打不行了。
我怕林可儿吃亏，挥着戚家刀就攻了上去。何大宝咆哮一声，“敢打我女朋友，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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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巡医道兼通，加上天赋的预测能力，我们脑子怎么想，还没出手就已经被他看破，所以怎么打都打不过。
我大急，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他克破，同时祭出小鬼和金龟蛊。
小鬼化作一道鬼影，如同附骨之疽，咬住周巡的后背，使得他疼痛难忍。
金龟蛊发起性子来，可不管你是什么人，它只有邪恶的嗜血本能，当下死咬住周巡的手臂猛地吸血。
我见此大好机会，举着戚家刀就砍过去。
戚家刀锋利无比，中者必死。我大喜过望，不料周巡咆哮一声，用手抓住了我砍下的刀。
我这时才发现，金龟蛊根本就吸不到周巡的血，小鬼也咬不动他，他的身体坚硬得像铁似的。
他是人还是尸？
周巡冷笑一声，猛一发力，握住我刀的手袖子崩裂，露出一只青黑相间长满冷血爬行动物般的鳞甲，
狰狞而可怖。
我都看呆了，只听得崩的一声，这只怪手硬生生地将戚家刀掰断了两节，接着五指成爪抓向我的胸膛。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死了。这怪手神刀都能掰断，抓到我身上肯定没命了。
“去死吧！”周巡面容狰狞。
千钧一发之中，我突然感觉有人扑过来，那人抱着我，葫芦似的滚了出去。
我睁开眼，是林可儿，此时的她面色满是冷汗和痛苦，咬着唇。
我手从她身上摸到一片热而黏的血，突然醒悟，周巡的那一击她帮我挡了。
周巡狞笑着，慢慢走来，举着滴着血的怪手。
何大宝守在我和林可儿身前，说了一句很老土的话：你要杀他们两，就从我的尸体跨过去。
我苦笑道：大宝你走吧，我只是你的便宜师傅，不知道你这样卖命。
何大宝认真道，我大宝虽然很怂，但还有点义气。
“那好，我就送你们下地狱，继续做师徒！”
周巡撤掉手上的烂布，怪手就像是悬在我们头上的利剑，就在此时，突然从天而降一团明火，将周巡包裹在里面。
“衰仔，别看了，赶紧跑啊！”
我茫然四顾，终于看到何应求从一辆越野车上探出头来，周巡想追，求叔不要钱似的又连续扔出了几道活火符。
我看着怀里的林可儿，面如金纸，苍白的嘴唇呼着气，生怕她闭上了眼睛就张不开了，不住地叫着：“可儿，醒醒啊，别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