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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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蛊并存

    九叔这些年一直在东南亚那边追查烈焰金龟蛊的下落,可惜渺无音讯,可他把这件事当做他的人生一大耻辱,不查清真相他是不会甘心的,这一点上,他和我完全一样。

    刚好,香港那边有一宗生意,我和林可儿便立马动身前往香港。

    香港虽然是现代化的都市,但是其迷信色彩一点都不轻,很多人都信风水术数这些。

    这次我的客户是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姓高,不到三十,可以说是青年才俊,事业也处于上升期,可最近他碰到了一件怪事——身上总是无缘无故出现一种月牙印的青色掐痕,好像被人用手指掐出来的。

    “对不起,只能周先生一个人进去。”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后面冒冒失失跟进来的林可儿。

    “凭什么我不能进去,我是他的助理!”林可儿嘴里还咬着一个汉堡包,推搡之间,林可儿把人一个三大五粗的男人推得连连后退。

    不得不说,林可儿虽然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却饭量惊人,且怪力乱神,平常的三五个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也不知道遗传了谁。

    我正和那老总说着话,看到这一幕,我只想假装不认识她。

    人家都是蛮大方,摆摆手:“让她进来。”

    林可儿大大咧咧地办了一张椅子坐在我后面,兀自跟我说悄悄话:“我跟你说,香港好吃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一路过来没忍住,所以耽误了时间……”

    我没理会她,继续和高先生道:“虽然师傅没有亲来,但还请高先生相信我的能力。如果我没推断错误,你这鬼掐痕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如果痕迹从紫变成黑,那可是大罗神仙来到也没法救了。”

    听到这话,高先生一改高冷状态,激动地抓住我的手,“小兄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高先生因为九叔没有亲来,开始对我并不怎么待见,甚至对我隐瞒了鬼掐痕,目的就是想看看我有多少斤两吧。

    不过收人钱财忠人之事,我也不怎么计较,先是询问他有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但凡被鬼缠,无非就是做了亏心事,被害者化为冤魂报复,或者被别有用心打的人所害,这个得逐一排查。

    高先生拍着胸口表示,自己赚了那么多钱,说清清白白那是不可能的,但也绝对没有做过什么逼人走投无路丧尽天良的事。

    这话倒老实,那多半是被人所害的。

    治标的话,只需要除掉缠着高先生的那只鬼就行。

    我让高先生空出一个房间,就地给他驱鬼,过程中我叮嘱高先生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睁开眼睛。

    高先生现在对我是无比信任,唯命是从,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林可儿在他身边摆上了九盏油灯,如同九星拱月围住高先生。

    民间传说人的身上有三盏灯,一盏在头上顶着,另两盏在肩膀上。活人属阳,鬼魂属阴,高先生就是因为身上的阳火虚弱,所以才容易被阴魂入侵。我现在做的就是以道术增强他身上的阳火,将缠身的阴魂逼出来。

    果然,不多时,一溜灰色的人影从高先生的头顶飞出。

    我对林可儿打了个眼色,林可儿立马翻出一张黄布,上有朱砂写就的赦令符咒,我领空一把接住,顿时将阴魂罩住。

    黄布符咒裹出一个挣扎的人影。

    稳了。

    我露出胜利的笑容,慢慢展开左手手臂上的图纹——一个紫青色的恶鬼纹身,正慢慢消去,化成一缕赤色的烟雾。

    说起这个纹身,也是拜九叔所赐。

    那天我被周克咬中,感染了赤炎金龟蛊,是他老人家用强大的道术强行将蛊毒抑制在我的体内。为了不让它蚕食我的血肉,只能定期地投喂给它恶鬼阴邪之物,达到人蛊共存的状态。

    解铃还需系铃人,必须得找到下蛊人,也就是幕后黑手,才能彻底清除这个蛊毒。

    不幸中的万幸,这赤炎金龟蛊也成了我驱鬼的一大法宝。

    在烈焰金龟蛊的吞噬下,阴魂发出阵阵悲鸣,渐渐分崩离析,饱餐完之后的蛊重新幻化为我左手手臂上的恶鬼图腾。

    解决了缠身的阴魂,高先生很是开心,爽快地给我们签了一张十万的支票,并且很大方需要什么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谢过高先生,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现在过去周家的话怕是天黑了。但查清真相的心,让我失去了耐性,告别高先生之后,我和林可儿便打车前往西贡。

    周老爷的儿子周巡,就住在西贡。

    西贡区位于新界东南,包括乡郊和新市镇部份,以及数十个大小不一的岛屿。

    几经困难,按照九叔给的资料,我们重要找到了周巡的家,两人累得一身都是汗,但想着终于找到线索,我紧张兴奋得满手心都是汗水。

    周巡的家是一间很老的房子。

    宅子依山而建,密密麻麻的爬山虎覆盖了墙体,显得绿色盎然。一般的房子都是坐北向南,这宅子有些奇怪,却是背道而驰的‘坐南朝北’。这样的房子冬冷夏热,住着非常不舒服,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有人建这样的房子。

    我本想让那司机带路,但他说这边很‘邪’,要不是我花了两倍钱包车,他根本不会开进来。没

    办法之下,我只好和林可儿两人一起进去了。

    “你好,有人吗?”我敲了敲门。

    只有回音,没人应,屋子也是黑灯瞎火的。

    林可儿擦了擦鼻子,老实不客气,跳上墙,进去了。我一看四周无人,虽觉不妥,但是也跟进去了。

    房子不大,外带一个院子。

    活的人,除了我们,再也找不出别人了。

    然后我们又找了一遍院子,那儿有一泓面积不小的潭水,黑灯瞎火中,也看不出深浅。

    我看着水潭里自己的倒影,微微荡开,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真不甘心!

    难不成周巡知道我们要找他,提前溜了?不可能啊,周巡怎么知道我们要找上门?

    “有没有可能,除了我们之外,也有人在找周巡?”林可儿突然说。

    我想了想,有这个可能。问题是,这周巡也有六十多岁了,能跑哪儿去?

    天色已晚,我琢磨着回到酒店再从长计议。出了周家宅子,司机早就等得不耐烦,几次催促我们走。

    司机是个中年秃顶男人,他抱怨时锃亮的脑瓜子摆来摆去的,林可儿气不过,正想伸手在他头上敲出几个包包来,被我按住了。

    就在这时候,出租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我们都嘭一声撞在了椅子后方。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司机一脸惊恐的脸,脸憋得通红,终于叫了出来:“鬼……鬼啊!”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惨白月光下,前面的大马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很大的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