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探望方大娘
杨羽低下头，夕阳映在孩子的脸上，柔和得看不清他的面孔，只能看到他的眼睛里闪耀着点点星辰。
“叔叔——”孩子再次央求。
杨羽笑笑，毫不犹豫地把手串从手腕上摘下来，塞到孩子手里。
男孩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叔叔，多少钱？”
杨羽弯下腰摸摸他的头：“送你了，拿去玩吧！”
“谢谢叔叔！”男孩如果至宝，深深地向杨羽鞠了一躬，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杨羽看着男孩远去的背影，自嘲一笑。
要是在从前，免费送人东西这种傻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真是看淡了啊……
……
回到居住的小区，天已经完全黑了。
不知道是怕影响业主休息，还是为了省电，小区的灯光十分昏暗。杨羽刚一转过自家的楼角，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蹲在自己家门前的花圃间，像是在伺候花草。
杨羽慢慢地靠过去，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喊道：“方大娘？”
那个佝偻的身影闻声慢慢地站起来，慈祥的面孔朝杨羽笑了笑：“小羽啊，你才回来？”
“您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铲花土啊，可别冻着了！”杨羽把老太太从荒芜的花圃里面搀扶出来，一边帮她掸着身上的泥土，一边用力抽着鼻子。
房顶那个倒霉鬼的味道又变浓了。
老太太气鼓鼓地说：“那个老东西，我跟他说话他就像聋了一样！不知道我哪又惹到他了！”
“不能吧？今天我还看见方大爷了，挺高兴的呀！怎么又闹脾气了？”杨羽掏出钥匙要开门：“大娘，外面冷，进屋说吧？”
方大娘看看自己脚上的泥，摇头：“不进了，算了算了，我这就回去了。”
接着她又絮叨：“你说这个老没良心的，我这么晚出来，他连找都不找，根本一点都不关心我！”
杨羽劝解道：“大娘，明天我帮您问问大爷，为什么事儿啊，怎么还不理人了，你放心早点回去休息吧！”
“也不是不理我，他有时候也主动跟我说话，可是根本不看我，你说，他到底是嫌弃我，还是老年痴呆了？”方大娘布满沟壑的脸上全是委屈，“你说说，儿子也不来看我，老方他又不理我，哎——”
杨羽笑了，老夫老妻还吵架，难怪今天的包子那么难吃！
想起包子，杨羽才想起来人家的饭盒还在自己厨房呢，连忙说：“大娘，您等我哈，我把饭盒还给您！”
很快，杨羽把饭盒刷干净交给方大娘。
方大娘显得很诧异：“这饭盒怎么在你这啊？”
“中午您蒸完包子方大爷给我送了几个。”杨羽讪笑，没敢说包子已经进了垃圾桶。
“我？我蒸包子了吗？”方大娘眼神变得迷茫。
她轻捶几下自己的脑袋：“老糊涂喽……我蒸包子了吗？蒸了吗？”
一边念叨，一边渐渐走远了，留下杨羽在原地傻愣愣地站着。
半晌，他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转身回屋。
第二天一早，左小曦扯着大嗓门来给杨羽送早饭，美其名曰“投食”。
“你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杨羽搁下笔，接过他手里的蛋炒饭，简直惊喜：“哟？学习新菜色了啊？”
左小曦横了他一眼：“活到老学到老，免得让某人给嘲笑了！”
看在蛋炒饭的份上，杨羽不跟他一般见识，低头开始扒饭，心想你哪会有老的那一天？
“这什么呀？”左小曦扯过他面前的一个本子，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他问：“账本？”
杨羽吞着饭，含混地应了一声。他刚刚才想起昨天晚上送出去一串黑曜石手串，赶紧拿出账本给记上。
“这炒饭的味道真不错！”杨羽难得夸奖了左小曦一句。
“我这是怕你被生肉包子给噎死！”左小曦忍住得意，抢过空碗去厨房刷了。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在厨房里喊了一声：“杨哥……”
“恩？”杨羽停下笔。
“你房顶那个……那个，怎么没动静了呢？”左小曦擦着手走出来，朝头顶天花板指了一下。
被他这一说，杨羽才反应过来，好像挺长时间没听到那有节奏的“嘭，嘭”声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左小曦问：“走了？”
杨羽提起鼻子闻了一下，点点头：“好像是走了，我上去看看。”
他到外面，搬过梯子探头一看，上面果然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怎么走了呢？”杨羽纳闷地问专家左小曦。
左小曦也想不通，他哼哼了半天，胡猜了一个答案：“被你那个……放炮，崩跑了吧？”
杨羽朝左小曦竖起大拇指，并且暗自决定以后多备点鞭炮在家里防身。
接着，他呆住了！
不对啊！昨晚回来的时候还闻到了鬼的味道呢！
如果说鬼是被炮声赶跑了，那么应该早就走了，那昨晚……
方大娘？
杨羽突然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跳起来朝小区西边跑去！
两个人一口气冲上六楼，敲开方大爷家的房门。
来开门的方大爷系着围裙，见到杨羽先是有些惊讶，但马上就高兴起来。
“杨羽！快来快来，我正做早饭呢！”老头热情地招呼。
杨羽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大娘呢？我来看看她……”
“里边儿呢！她心脏病犯了，不太舒服，还睡着呢！你们先进来，等饭好了我叫她！”方大爷不由分说就把他们往屋里拽。
杨羽已经习惯了，以前他每次来，老两口都是这么热情。他们的儿子据说很忙，很少来看他们，至少，杨羽一次也没见到过，所以他们应该是太寂寞，太需要被人关怀和释放关怀了。
两室一厅的房子，原本的客厅被养满了花花草草，方大娘最喜欢这些，方大爷也就任由她喜欢。他们干脆把沙发和电视搬到另一间卧室里，充当起了客厅的功能，反正只有老两口，够住。
杨羽从繁茂的花草间路过，脸上有些凉意，他有十分不好的预感，因为他嗅不到花朵的香气，四周也没有草叶的清新，而是充满了熟悉的烧纸气味。
此时此地，这种气味，无疑意味着一种不祥，预示着令他难以接受的一个事实。
死亡。
“叔叔——”孩子再次央求。
杨羽笑笑，毫不犹豫地把手串从手腕上摘下来，塞到孩子手里。
男孩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叔叔，多少钱？”
杨羽弯下腰摸摸他的头：“送你了，拿去玩吧！”
“谢谢叔叔！”男孩如果至宝，深深地向杨羽鞠了一躬，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杨羽看着男孩远去的背影，自嘲一笑。
要是在从前，免费送人东西这种傻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真是看淡了啊……
……
回到居住的小区，天已经完全黑了。
不知道是怕影响业主休息，还是为了省电，小区的灯光十分昏暗。杨羽刚一转过自家的楼角，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蹲在自己家门前的花圃间，像是在伺候花草。
杨羽慢慢地靠过去，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喊道：“方大娘？”
那个佝偻的身影闻声慢慢地站起来，慈祥的面孔朝杨羽笑了笑：“小羽啊，你才回来？”
“您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铲花土啊，可别冻着了！”杨羽把老太太从荒芜的花圃里面搀扶出来，一边帮她掸着身上的泥土，一边用力抽着鼻子。
房顶那个倒霉鬼的味道又变浓了。
老太太气鼓鼓地说：“那个老东西，我跟他说话他就像聋了一样！不知道我哪又惹到他了！”
“不能吧？今天我还看见方大爷了，挺高兴的呀！怎么又闹脾气了？”杨羽掏出钥匙要开门：“大娘，外面冷，进屋说吧？”
方大娘看看自己脚上的泥，摇头：“不进了，算了算了，我这就回去了。”
接着她又絮叨：“你说这个老没良心的，我这么晚出来，他连找都不找，根本一点都不关心我！”
杨羽劝解道：“大娘，明天我帮您问问大爷，为什么事儿啊，怎么还不理人了，你放心早点回去休息吧！”
“也不是不理我，他有时候也主动跟我说话，可是根本不看我，你说，他到底是嫌弃我，还是老年痴呆了？”方大娘布满沟壑的脸上全是委屈，“你说说，儿子也不来看我，老方他又不理我，哎——”
杨羽笑了，老夫老妻还吵架，难怪今天的包子那么难吃！
想起包子，杨羽才想起来人家的饭盒还在自己厨房呢，连忙说：“大娘，您等我哈，我把饭盒还给您！”
很快，杨羽把饭盒刷干净交给方大娘。
方大娘显得很诧异：“这饭盒怎么在你这啊？”
“中午您蒸完包子方大爷给我送了几个。”杨羽讪笑，没敢说包子已经进了垃圾桶。
“我？我蒸包子了吗？”方大娘眼神变得迷茫。
她轻捶几下自己的脑袋：“老糊涂喽……我蒸包子了吗？蒸了吗？”
一边念叨，一边渐渐走远了，留下杨羽在原地傻愣愣地站着。
半晌，他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转身回屋。
第二天一早，左小曦扯着大嗓门来给杨羽送早饭，美其名曰“投食”。
“你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杨羽搁下笔，接过他手里的蛋炒饭，简直惊喜：“哟？学习新菜色了啊？”
左小曦横了他一眼：“活到老学到老，免得让某人给嘲笑了！”
看在蛋炒饭的份上，杨羽不跟他一般见识，低头开始扒饭，心想你哪会有老的那一天？
“这什么呀？”左小曦扯过他面前的一个本子，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他问：“账本？”
杨羽吞着饭，含混地应了一声。他刚刚才想起昨天晚上送出去一串黑曜石手串，赶紧拿出账本给记上。
“这炒饭的味道真不错！”杨羽难得夸奖了左小曦一句。
“我这是怕你被生肉包子给噎死！”左小曦忍住得意，抢过空碗去厨房刷了。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在厨房里喊了一声：“杨哥……”
“恩？”杨羽停下笔。
“你房顶那个……那个，怎么没动静了呢？”左小曦擦着手走出来，朝头顶天花板指了一下。
被他这一说，杨羽才反应过来，好像挺长时间没听到那有节奏的“嘭，嘭”声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左小曦问：“走了？”
杨羽提起鼻子闻了一下，点点头：“好像是走了，我上去看看。”
他到外面，搬过梯子探头一看，上面果然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怎么走了呢？”杨羽纳闷地问专家左小曦。
左小曦也想不通，他哼哼了半天，胡猜了一个答案：“被你那个……放炮，崩跑了吧？”
杨羽朝左小曦竖起大拇指，并且暗自决定以后多备点鞭炮在家里防身。
接着，他呆住了！
不对啊！昨晚回来的时候还闻到了鬼的味道呢！
如果说鬼是被炮声赶跑了，那么应该早就走了，那昨晚……
方大娘？
杨羽突然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跳起来朝小区西边跑去！
两个人一口气冲上六楼，敲开方大爷家的房门。
来开门的方大爷系着围裙，见到杨羽先是有些惊讶，但马上就高兴起来。
“杨羽！快来快来，我正做早饭呢！”老头热情地招呼。
杨羽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大娘呢？我来看看她……”
“里边儿呢！她心脏病犯了，不太舒服，还睡着呢！你们先进来，等饭好了我叫她！”方大爷不由分说就把他们往屋里拽。
杨羽已经习惯了，以前他每次来，老两口都是这么热情。他们的儿子据说很忙，很少来看他们，至少，杨羽一次也没见到过，所以他们应该是太寂寞，太需要被人关怀和释放关怀了。
两室一厅的房子，原本的客厅被养满了花花草草，方大娘最喜欢这些，方大爷也就任由她喜欢。他们干脆把沙发和电视搬到另一间卧室里，充当起了客厅的功能，反正只有老两口，够住。
杨羽从繁茂的花草间路过，脸上有些凉意，他有十分不好的预感，因为他嗅不到花朵的香气，四周也没有草叶的清新，而是充满了熟悉的烧纸气味。
此时此地，这种气味，无疑意味着一种不祥，预示着令他难以接受的一个事实。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