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女孩儿
王军把车开回自家小区停好，便来到小区外不远处的快餐店吃早点，他点了一碗豆腐脑、两根油条和一个茶叶蛋，平日里懒散贪睡的他很少吃早点，自己虽然知道这种生活习惯不健康，但一到早上却赖在床上怎么也不肯起，做上渡魂司机倒好，总算吃上了一次早餐。
王军坐在店里吃的正香之时，鬼差留下的那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一边咬着油条，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鬼差手机，随后赶紧扭头环顾周围，见店里有其他人便没有立刻接起电话，他低头看了眼那还剩半碗没吃完的豆腐脑，无奈的叹了口气，连忙结账走出店里，到了门口外，这才赶紧接起电话：“喂，黑爷。”
“是我，你白爷。”白爷在电话另一头说道。
“咱两个岁数相当，你能不让我总爷、爷的叫你吗？”王军唏嘘道：“在着说，你一女鬼差，叫爷合适吗？”
白爷支吾道：“地府里都这么叫，那你随便吧…”
王军抬头看着天空中漂浮的朵朵白云，本想称呼白爷叫白云，但转念一想有些俗气，于是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叫你小白怎么样？”
白爷疑惑道：“这个称谓怎么那么像狗的名字…”
说来也巧，白爷在电话里刚说完这句话，一个中年女人费力地牵着条一米长的纯白色萨摩耶犬从王军正对面走过来，只见那狗体型肥硕拖着它的主人往前窜，窜到王军面前时，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摇着尾巴抬起头，用它那双天真无邪的黑色小眼睛看着王军，微笑着张着嘴“哈哧、哈哧”吐舌头。
王军手里拿着电话，和狗四目相对，瞬间愣住了…他脑袋里回想起白爷的容貌，一个古风美女和眼前这条傻憨的大白狗对比确实有点不搭…
于是他尴尬的说道：“那还是叫你白爷吧…”王军看着那条萨摩耶犬，心想赶紧换个话题吧，便快步绕过坐在地上的狗，接着关切的问道：“你腿怎么样了？好些没？”
“没事了，谢谢关心。”白爷紧接着问道：“对了，昨晚第一次渡魂，觉得怎么样？”
王军一边往家走，一边接着白爷的电话，听到白爷问到渡魂，脑子里便回顾起昨晚接送的亡魂和黄泉路上看到的一幕幕情景…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感叹道：“一晚上像是度过了一年似的，我原本以为这鬼会是狰狞恐怖，可也没见和人有什么不同。”
白爷笑着道：“地府的生死簿上记载着阳间之人生前的全部行为，渡魂司机接的亡魂都是些德行上佳之人，为祸人间作恶多端的恶鬼是由我们鬼差直接去抓捕，所以你渡的亡魂自然没那么恐怖啦。”
“原来如此…”王军思索着说道：“难怪你们会放心让我去做这个…”
王军和白爷打着电话，眼看快要走到自家小区前，只见一个带着黑色棒球帽，身穿一身浅蓝色牛仔套装的女人从小区大门匆匆走出来，随后朝另一个方向扬长而去。
王军看着那女人的背影，貌似在哪儿见过她，可在记忆里搜索半天也没想起来，索性当是看错了便没有当回事儿…
这时，电话另一头的白爷突然严肃地说道：“你别总去调戏孟婆，她在阴司的官级比我们鬼差都要高，你倒好，回回都去耍流氓…”
“这你们都知道啊！”王军惊讶道。
“你的事我件件清楚，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告诉你吧，我和孟婆的关系可好了呢。”白爷嬉笑道。
王军顿感尴尬，连忙辩解道：“这也不能怪我，第一次见孟婆时穿那么少，这可算是引诱犯罪…”
“行啦，我就是提醒你。”白爷接着说道：“我这有事，不跟你扯了。”话音刚落，便挂断了电话。
王军看着手里挂断的电话，轻声不屑道：“死鬼差，还挺忙。”随后便径直走进了小区单元门。
王军回到家，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随后躺在床上打算补觉，可闭上眼却没有睡意，索性躺在床上刷起手机新闻打发时间。
刷着刷着，一条关于网约车司机猝死的新闻引起了王军的注意，新闻介绍：昨晚凌晨2点左右，在横京东路西侧路旁，一名网约车司机因心律失常导致突然猝死于车内。直至今日清晨该名司机才被行车经过此路段的司机李某发现，随即报警，救护车随后赶到现场，经确认以无生命体征。
看到这条新闻，王军心中不由的感叹：这司机是够可怜的，辛辛苦苦拉车赚钱，大半夜的却死在路边，也不知他的亡魂是哪位司机帮他渡走到阴间…
没多会儿，一阵困意来袭，王军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王军每日白天睡觉，凌晨12时整准时出车渡魂，每晚形形色色的亡魂和黄泉路上千奇百怪的景象与王军相伴，投缘的鬼多聊两句，看不顺眼的鬼索性快点儿开车。每次车开到奈何桥旁，王军便与孟婆调侃两句全当是解闷，渡魂工作倒也变得不那么枯燥乏味。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个凌晨，故事发生了转变，一场王军意想不到的诡事正逐渐向他招手…
这一晚王军和往常一样出车渡魂，他接到一个市区医院的订单，随即感叹：又是医院里刚去世的病人…
黑漆漆的医院门诊楼寂静无声，只有旁边的急症楼还亮着灯光，门口的保安亭里，今晚竟也是空无一人…
等了没多会儿，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从医院大门里走了出来，王军见状顿感失措，心中惊讶：怎么是个小女孩儿？！
借着周边的路灯灯光，王军仔细端详着这个小姑娘，只见小女孩偏分的披肩长发，白净的瓜子脸上镶着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只是眼神中充满了忧郁惶恐，她穿着一身白蓝条纹相间的病号儿服，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扭着头四处张望小心翼翼地向王军车的方向走来，样貌神情甚是惹人怜爱。
小女孩刚走到副驾驶的车窗前，王军连忙降下车窗，双眉紧缩愣愣地看着小女孩儿，一阵阵酸楚顿时涌上心头，这股情绪逐渐上升到了悲痛，他心中不解：真的是她吗…这般漂亮可爱的小姑娘死了吗？因为什么？身患绝症？还是意外？她才这个年纪…各种疑惑在他脑子里盘旋，他想说点什么却又张不开嘴。
小女孩儿身高不过1米2、3左右，小脑袋刚好超过车窗下延儿，她战战兢兢地扒在车窗前，探着小脑袋惊慌的看着王军，小声说道：“叔叔，你是来接我的吗？”
王军没有说话，他看着小女孩那双楚楚可人但又惊慌不安的大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伤感的情绪，心中暗想：既然已经如此，我能做的恐怕也只有送她走完最后一程路，应该开心点才是。
王军随即点了点头，他很怕自己会吓到小女孩儿，于是展了展自己的僵硬的脸，缓和一下自己凝重的表情，随后微笑地温声说道：“是的，叔叔接你走。”说完话便赶紧伸手把副驾驶的车门轻轻推开，示意让小女孩儿上车。
小女孩儿小声说道：“谢谢叔叔。”随后小心翼翼地坐上车，车门关闭，挂在后视镜下的玉坠亮起，一道绿光闪过，车再次来到了那座长桥之上…
王军坐在店里吃的正香之时，鬼差留下的那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一边咬着油条，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鬼差手机，随后赶紧扭头环顾周围，见店里有其他人便没有立刻接起电话，他低头看了眼那还剩半碗没吃完的豆腐脑，无奈的叹了口气，连忙结账走出店里，到了门口外，这才赶紧接起电话：“喂，黑爷。”
“是我，你白爷。”白爷在电话另一头说道。
“咱两个岁数相当，你能不让我总爷、爷的叫你吗？”王军唏嘘道：“在着说，你一女鬼差，叫爷合适吗？”
白爷支吾道：“地府里都这么叫，那你随便吧…”
王军抬头看着天空中漂浮的朵朵白云，本想称呼白爷叫白云，但转念一想有些俗气，于是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叫你小白怎么样？”
白爷疑惑道：“这个称谓怎么那么像狗的名字…”
说来也巧，白爷在电话里刚说完这句话，一个中年女人费力地牵着条一米长的纯白色萨摩耶犬从王军正对面走过来，只见那狗体型肥硕拖着它的主人往前窜，窜到王军面前时，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摇着尾巴抬起头，用它那双天真无邪的黑色小眼睛看着王军，微笑着张着嘴“哈哧、哈哧”吐舌头。
王军手里拿着电话，和狗四目相对，瞬间愣住了…他脑袋里回想起白爷的容貌，一个古风美女和眼前这条傻憨的大白狗对比确实有点不搭…
于是他尴尬的说道：“那还是叫你白爷吧…”王军看着那条萨摩耶犬，心想赶紧换个话题吧，便快步绕过坐在地上的狗，接着关切的问道：“你腿怎么样了？好些没？”
“没事了，谢谢关心。”白爷紧接着问道：“对了，昨晚第一次渡魂，觉得怎么样？”
王军一边往家走，一边接着白爷的电话，听到白爷问到渡魂，脑子里便回顾起昨晚接送的亡魂和黄泉路上看到的一幕幕情景…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感叹道：“一晚上像是度过了一年似的，我原本以为这鬼会是狰狞恐怖，可也没见和人有什么不同。”
白爷笑着道：“地府的生死簿上记载着阳间之人生前的全部行为，渡魂司机接的亡魂都是些德行上佳之人，为祸人间作恶多端的恶鬼是由我们鬼差直接去抓捕，所以你渡的亡魂自然没那么恐怖啦。”
“原来如此…”王军思索着说道：“难怪你们会放心让我去做这个…”
王军和白爷打着电话，眼看快要走到自家小区前，只见一个带着黑色棒球帽，身穿一身浅蓝色牛仔套装的女人从小区大门匆匆走出来，随后朝另一个方向扬长而去。
王军看着那女人的背影，貌似在哪儿见过她，可在记忆里搜索半天也没想起来，索性当是看错了便没有当回事儿…
这时，电话另一头的白爷突然严肃地说道：“你别总去调戏孟婆，她在阴司的官级比我们鬼差都要高，你倒好，回回都去耍流氓…”
“这你们都知道啊！”王军惊讶道。
“你的事我件件清楚，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告诉你吧，我和孟婆的关系可好了呢。”白爷嬉笑道。
王军顿感尴尬，连忙辩解道：“这也不能怪我，第一次见孟婆时穿那么少，这可算是引诱犯罪…”
“行啦，我就是提醒你。”白爷接着说道：“我这有事，不跟你扯了。”话音刚落，便挂断了电话。
王军看着手里挂断的电话，轻声不屑道：“死鬼差，还挺忙。”随后便径直走进了小区单元门。
王军回到家，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随后躺在床上打算补觉，可闭上眼却没有睡意，索性躺在床上刷起手机新闻打发时间。
刷着刷着，一条关于网约车司机猝死的新闻引起了王军的注意，新闻介绍：昨晚凌晨2点左右，在横京东路西侧路旁，一名网约车司机因心律失常导致突然猝死于车内。直至今日清晨该名司机才被行车经过此路段的司机李某发现，随即报警，救护车随后赶到现场，经确认以无生命体征。
看到这条新闻，王军心中不由的感叹：这司机是够可怜的，辛辛苦苦拉车赚钱，大半夜的却死在路边，也不知他的亡魂是哪位司机帮他渡走到阴间…
没多会儿，一阵困意来袭，王军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王军每日白天睡觉，凌晨12时整准时出车渡魂，每晚形形色色的亡魂和黄泉路上千奇百怪的景象与王军相伴，投缘的鬼多聊两句，看不顺眼的鬼索性快点儿开车。每次车开到奈何桥旁，王军便与孟婆调侃两句全当是解闷，渡魂工作倒也变得不那么枯燥乏味。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个凌晨，故事发生了转变，一场王军意想不到的诡事正逐渐向他招手…
这一晚王军和往常一样出车渡魂，他接到一个市区医院的订单，随即感叹：又是医院里刚去世的病人…
黑漆漆的医院门诊楼寂静无声，只有旁边的急症楼还亮着灯光，门口的保安亭里，今晚竟也是空无一人…
等了没多会儿，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从医院大门里走了出来，王军见状顿感失措，心中惊讶：怎么是个小女孩儿？！
借着周边的路灯灯光，王军仔细端详着这个小姑娘，只见小女孩偏分的披肩长发，白净的瓜子脸上镶着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只是眼神中充满了忧郁惶恐，她穿着一身白蓝条纹相间的病号儿服，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扭着头四处张望小心翼翼地向王军车的方向走来，样貌神情甚是惹人怜爱。
小女孩刚走到副驾驶的车窗前，王军连忙降下车窗，双眉紧缩愣愣地看着小女孩儿，一阵阵酸楚顿时涌上心头，这股情绪逐渐上升到了悲痛，他心中不解：真的是她吗…这般漂亮可爱的小姑娘死了吗？因为什么？身患绝症？还是意外？她才这个年纪…各种疑惑在他脑子里盘旋，他想说点什么却又张不开嘴。
小女孩儿身高不过1米2、3左右，小脑袋刚好超过车窗下延儿，她战战兢兢地扒在车窗前，探着小脑袋惊慌的看着王军，小声说道：“叔叔，你是来接我的吗？”
王军没有说话，他看着小女孩那双楚楚可人但又惊慌不安的大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伤感的情绪，心中暗想：既然已经如此，我能做的恐怕也只有送她走完最后一程路，应该开心点才是。
王军随即点了点头，他很怕自己会吓到小女孩儿，于是展了展自己的僵硬的脸，缓和一下自己凝重的表情，随后微笑地温声说道：“是的，叔叔接你走。”说完话便赶紧伸手把副驾驶的车门轻轻推开，示意让小女孩儿上车。
小女孩儿小声说道：“谢谢叔叔。”随后小心翼翼地坐上车，车门关闭，挂在后视镜下的玉坠亮起，一道绿光闪过，车再次来到了那座长桥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