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深夜加油站
车稳速行驶在铺着红毯的桥面上，女孩儿安静的靠坐在后座，侧着头望着窗外海面上琳琅满目的商铺，眼神里充满了忧伤。
“他们会恨我吗？”女孩抿着嘴哽咽道。
“你说谁？”王军疑惑道。
“我爸妈。”女孩抽泣的说道。
王军没有回答，此时他的内心异常凌乱复杂，想骂她冲动不懂事，可结果已然如此，想劝劝她，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犹豫了半晌，这才微笑着说道：“不会的。”
话音刚落，女孩便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王军犹豫自己要不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张嘴。
车里回荡着女孩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行驶了大约一小时，远处已经能隐约看到那扇中式圆拱门，他看了一眼后视镜，女孩蜷着身侧躺在后座上早已经睡着了。
车缓缓开到孟婆的摊位旁停下，王军降下车窗，只见孟婆上身敞穿着一件黑色九分袖的小西装外套，里面是一件纯白色圆领t恤，下身黑色西裤，腰上斜挎着一个眼镜盒般大小的咖褐色皮制小包，如同一位奢侈品专柜的店员。
孟婆站在青石摊位后面，手里拿着粉底镜正在涂着口红，眼见王军到了，抿了抿嘴上的口红微笑着说道：“好看吗？”
王军扭捏的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这身打扮？”
“这还不是为了应景儿。”孟婆边说边侧了下头，示意身后海面上漂浮的店铺。
王军看着周围，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每次来这外面的情景还都不一样啊？”
孟婆放下口红，对着粉底镜摆弄了两下额头前的发帘儿，随即说道：“每个人生前的心境不同，死后来到黄泉路看到的情景也会不同。”
王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腼腆的笑着说道：“你穿上衣服，我刚才差点没认出来…”
孟婆斜昂着头，用下巴指着王军生气的说道：“怎么着我岁数也比你大，有这么跟姐说话的吗！没家教！”
王军盯着孟婆隆起的胸部，色眯眯的说道：“不止岁数，你胸也比我大。”
话音刚落，孟婆抬手就把粉底镜扣上盖儿，狠狠地扔在了王军头上，只听“磅”的一声，粉底盒便从王军的头上瞬间弹到了地上。
王军揉着脑袋赶紧回头看了一眼睡在后座上的女孩儿，随后把头伸出车窗外，食指竖在嘴前小声说道：“嘘，睡着了。”
孟婆双手交叉抱着胳膊，歪过头看了一眼车里的女孩儿，随后冷冷说道：“还挺关心她，你这条件养的起吗？”
王军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答道：“养不起，太穷没钱。”
孟婆转身走到一旁，蹲下身一边去捡掉在地上的粉底盒，一边轻声说道：“还有什么事儿能比年轻时的贫穷更加理所当然的。”
王军看着蹲在地上的孟婆，没有说话。
孟婆站起身，抹擦了两下粉底盒，接着说道：“她得下车了。”
说完话，孟婆便走回了那块青石摊位后面，摆弄起码放在台面上宝特瓶装的孟婆汤。
王军转身叫醒了沉睡的女孩儿，轻声说道：“到终点了。”
女孩儿睁开眼坐起身，环顾四周，随后目光停留在车外的孟婆身上，轻声问道：“她是谁？”
“在这儿接你的人。”王军微笑着说道。
女孩儿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过了半晌才推开车门，慢慢地走下了车。
车门关闭，挂在后视镜下的玉坠亮起，一道绿光闪过，王军再次回到阳间。
寂静朦胧的夜空中点亮着几颗的星星，耳边时而传来蛐蛐儿“唧、唧”的叫声。
车停在一条狭长的泥土路段的胡同里，两侧是红砖墙面的老旧平房，斜前方三、四米远有道锈迹斑斑的红色铁门，铁门上方有一盏快要坏掉的锅盖儿灯，忽闪忽明的亮着昏暗的黄光，铁门两侧分别插着一道白布条儿做的引魂幡。
王军看了一眼车载时钟，凌晨3:20，随即关闭了渡魂系统，把车缓缓开到门前，心中猜测：这里可能就是他刚才送走那女孩儿的家，便小声说道：“保重！”，随即驾车而去。
车开了没多久，一处加油站渐渐驶入眼帘，加油站出入口两侧停着4辆运货的大卡车，王军看了一眼油表，邮箱还剩四分之一，于是放慢车速，缓缓向加油站入口驶去。
深夜里，油站依然有好几辆车正在加油，有大巴车，有出租车，也有私家车，王军把车开到油枪机一侧，一名身穿蓝灰色工装的工作人员便走到车前问道：“加多少？”
“满箱。”王军答道。
车加完油，王军走进工作站结账，一进门便看到三名来加油的司机正端着泡面啃着面包吃得正香，看的他自己也觉得饿了，于是在站内的食品货架拿了一桶泡面、一根香肠去柜台结账，柜台旁有一部开水机，一名司机正在拿着保温水杯接水。王军结完账便把车开到加油站不碍事的角落里，然后返回工作站里泡面，他把火腿肠撅成两半儿放在面桶里，站在开水机旁一边接开水，一边听那三名吃面的司机聊天。
“赶紧吃，吃完回车睡会儿，后面还两百多公里呢。”
“着啥急，热热乎乎喝口汤，下顿还不知道几点呢。”
“秃子，你儿子多大了？”
“6岁，念小学了。”
“那不小了，你媳妇带孩子呢？”
“俺娘也照看着呢。”
“他婆娘一人在家，秃子能放心吗。”
“嗯，寂寞。”
“回头带我们去你家瞧瞧，你不在时我们也帮你照看照看。”
“我开车撞死你俩王八蛋...”
“哈哈哈哈哈.....”
王军在一旁偷笑，随即将装好开水的面桶扣上纸盖儿，端着泡好的面返回车里。
在他车后面，停着两辆出租车，两名司机约40多岁，一个坐在车里刷手机，另一个靠躺在车里休息，王军敞着门坐在驾驶座上悠哉悠哉的吃着面。
不一会儿，加油站里又开进几辆车加油。
漆黑宁静的夜色下，只有这灯火通宵的加油站，显得格外忙碌...
“他们会恨我吗？”女孩抿着嘴哽咽道。
“你说谁？”王军疑惑道。
“我爸妈。”女孩抽泣的说道。
王军没有回答，此时他的内心异常凌乱复杂，想骂她冲动不懂事，可结果已然如此，想劝劝她，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犹豫了半晌，这才微笑着说道：“不会的。”
话音刚落，女孩便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王军犹豫自己要不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张嘴。
车里回荡着女孩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行驶了大约一小时，远处已经能隐约看到那扇中式圆拱门，他看了一眼后视镜，女孩蜷着身侧躺在后座上早已经睡着了。
车缓缓开到孟婆的摊位旁停下，王军降下车窗，只见孟婆上身敞穿着一件黑色九分袖的小西装外套，里面是一件纯白色圆领t恤，下身黑色西裤，腰上斜挎着一个眼镜盒般大小的咖褐色皮制小包，如同一位奢侈品专柜的店员。
孟婆站在青石摊位后面，手里拿着粉底镜正在涂着口红，眼见王军到了，抿了抿嘴上的口红微笑着说道：“好看吗？”
王军扭捏的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这身打扮？”
“这还不是为了应景儿。”孟婆边说边侧了下头，示意身后海面上漂浮的店铺。
王军看着周围，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每次来这外面的情景还都不一样啊？”
孟婆放下口红，对着粉底镜摆弄了两下额头前的发帘儿，随即说道：“每个人生前的心境不同，死后来到黄泉路看到的情景也会不同。”
王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腼腆的笑着说道：“你穿上衣服，我刚才差点没认出来…”
孟婆斜昂着头，用下巴指着王军生气的说道：“怎么着我岁数也比你大，有这么跟姐说话的吗！没家教！”
王军盯着孟婆隆起的胸部，色眯眯的说道：“不止岁数，你胸也比我大。”
话音刚落，孟婆抬手就把粉底镜扣上盖儿，狠狠地扔在了王军头上，只听“磅”的一声，粉底盒便从王军的头上瞬间弹到了地上。
王军揉着脑袋赶紧回头看了一眼睡在后座上的女孩儿，随后把头伸出车窗外，食指竖在嘴前小声说道：“嘘，睡着了。”
孟婆双手交叉抱着胳膊，歪过头看了一眼车里的女孩儿，随后冷冷说道：“还挺关心她，你这条件养的起吗？”
王军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答道：“养不起，太穷没钱。”
孟婆转身走到一旁，蹲下身一边去捡掉在地上的粉底盒，一边轻声说道：“还有什么事儿能比年轻时的贫穷更加理所当然的。”
王军看着蹲在地上的孟婆，没有说话。
孟婆站起身，抹擦了两下粉底盒，接着说道：“她得下车了。”
说完话，孟婆便走回了那块青石摊位后面，摆弄起码放在台面上宝特瓶装的孟婆汤。
王军转身叫醒了沉睡的女孩儿，轻声说道：“到终点了。”
女孩儿睁开眼坐起身，环顾四周，随后目光停留在车外的孟婆身上，轻声问道：“她是谁？”
“在这儿接你的人。”王军微笑着说道。
女孩儿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过了半晌才推开车门，慢慢地走下了车。
车门关闭，挂在后视镜下的玉坠亮起，一道绿光闪过，王军再次回到阳间。
寂静朦胧的夜空中点亮着几颗的星星，耳边时而传来蛐蛐儿“唧、唧”的叫声。
车停在一条狭长的泥土路段的胡同里，两侧是红砖墙面的老旧平房，斜前方三、四米远有道锈迹斑斑的红色铁门，铁门上方有一盏快要坏掉的锅盖儿灯，忽闪忽明的亮着昏暗的黄光，铁门两侧分别插着一道白布条儿做的引魂幡。
王军看了一眼车载时钟，凌晨3:20，随即关闭了渡魂系统，把车缓缓开到门前，心中猜测：这里可能就是他刚才送走那女孩儿的家，便小声说道：“保重！”，随即驾车而去。
车开了没多久，一处加油站渐渐驶入眼帘，加油站出入口两侧停着4辆运货的大卡车，王军看了一眼油表，邮箱还剩四分之一，于是放慢车速，缓缓向加油站入口驶去。
深夜里，油站依然有好几辆车正在加油，有大巴车，有出租车，也有私家车，王军把车开到油枪机一侧，一名身穿蓝灰色工装的工作人员便走到车前问道：“加多少？”
“满箱。”王军答道。
车加完油，王军走进工作站结账，一进门便看到三名来加油的司机正端着泡面啃着面包吃得正香，看的他自己也觉得饿了，于是在站内的食品货架拿了一桶泡面、一根香肠去柜台结账，柜台旁有一部开水机，一名司机正在拿着保温水杯接水。王军结完账便把车开到加油站不碍事的角落里，然后返回工作站里泡面，他把火腿肠撅成两半儿放在面桶里，站在开水机旁一边接开水，一边听那三名吃面的司机聊天。
“赶紧吃，吃完回车睡会儿，后面还两百多公里呢。”
“着啥急，热热乎乎喝口汤，下顿还不知道几点呢。”
“秃子，你儿子多大了？”
“6岁，念小学了。”
“那不小了，你媳妇带孩子呢？”
“俺娘也照看着呢。”
“他婆娘一人在家，秃子能放心吗。”
“嗯，寂寞。”
“回头带我们去你家瞧瞧，你不在时我们也帮你照看照看。”
“我开车撞死你俩王八蛋...”
“哈哈哈哈哈.....”
王军在一旁偷笑，随即将装好开水的面桶扣上纸盖儿，端着泡好的面返回车里。
在他车后面，停着两辆出租车，两名司机约40多岁，一个坐在车里刷手机，另一个靠躺在车里休息，王军敞着门坐在驾驶座上悠哉悠哉的吃着面。
不一会儿，加油站里又开进几辆车加油。
漆黑宁静的夜色下，只有这灯火通宵的加油站，显得格外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