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白色妖魔（十）
杀人之后，刀身之上便自然会沁出春雨，洗去刀上的血迹。
这就是妖刀村正。
是为死者垂泣的慈悲之剑，还是洗涮鲜血的无情利刃？
成百上千次的杀戮……
莳田村雪只记得一点——每次杀完人后，刀身雪亮如新，握剑的手却总是鲜血淋漓。
……
他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在那梦境之中，璀璨、绚丽的樱花在春日碧空之下永无止境地飘着、飘着，飘落的花瓣甚至将他整个人都给埋了起来。
不知何时开始，漫天花雨中，开始有一滴水珠滴下——真正的雨，降临了。
淋漓春雨洗去天空中樱花的痕迹，连已经落到地上，埋葬自己的樱花也消失无踪。
然后，莳田村雪就在湿润的春雨中复苏，他醒来的时候，村正的握柄就像雨水一样格外沁凉。
他眼角余光轻轻扫视，草木掩映，看不完全，但目所能及的地方，自己的部下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把刀又一次救了自己。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掐近旁的一名手下——对方有日向家族的忍者，他的动作必须格外小心，以免被对方所察觉。
无论他怎么使劲儿，那家伙就像死猪一样昏睡不醒——莳田村雪试探过他的脉搏，平稳有力，应该只是陷入了昏睡。
那个术……明白了现在所处情况后，他的心一瞬间冰凉彻底。
触手可及的大功，竟然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那么精妙的布局，各种自己赖以傍身的秘传忍术，密不透风的合围，严格把控的，将敌人耗到筋疲力尽的攻击节奏，眼看着功到垂成，竟然被一个术就给彻底反转。
自己就这么错失了在云隐正名立身的机会，更重要的是，辜负了那位大人的信任和期待！
不——还有机会，草丛的阴影中，一道凛冽的寒光在莳田村雪幽暗的瞳孔中闪过。
不管怎么说，敌方现在已确实力竭，而且大战初歇，应该处在最疲惫懈怠的时刻。
这正是他的机会！
他双手迅速结印——瞬身之术！
只要通过瞬身之术，瞬间挪移到那名大小姐身边将其杀死，任务的主要目标就算完成了。
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挟持日向家的小姐。
对方投鼠忌器，必然只能任自己安然离去。
好！
他微微仰起头，偏转视线，锁定了那位大小姐的身影。
“据说是剑道天才，天真神道流唯一的嫡传弟子——就让我的妖刀村正，来领教一下你的锋芒吧！”
查克拉涌动如潮。
“等等！”
就在这时，敌人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有一个人的查克拉活动异常激烈——他在装睡，而且在偷偷施术，小心！”
一只飞镖破风而来。
“该死！”莳田村雪一个翻身，躲过暗器，仓促之下，之前结的瞬身之印也前功尽弃了。
他挥刀出鞘，刀光掠过，在一名属下的背部开出一道血口。
那家伙依旧纹丝不动。
最后一丝希望扑灭，他扭头就跑。
六只飞镖嗡嗡鸣动，向着他身上各个部位袭来，分别是四肢、后颈窝、腰部——而且是正对着没有骨架保护的肾脏位置！
他心中一颤，终于领略到之前遮挡下自己漫天暗器的恐怖的飞镖术！
他回首挥刀，刀光起落，将六枚暗器打飞，与此同时提气纵身，向一旁斜跃开去。
然而，还没等他落地，又是一阵嗡嗡嗡颤明，六枚飞镖再度袭来。
“该死！”身在空中，无力躲避，也使不出全力来。仓促之间，他抽出刀鞘，鞘刀并用，勉强打飞了五枚暗器，最后一枚隐在薄雾中，一时间没能精确捕捉到，钉在了他的左臂。
莳田村雪忿怒欲狂。
这雾隐之术，本来是他施展出来用以对付敌人的。在他因中幻术昏厥后，这术失去控制，就因为冷热气流的交换自动向四周扩散，此时竟然阴差阳错，成了拥有白眼的日向忍者攻击自己的掩护。
风水轮流转，一时间，向来不信神的莳田村雪竟然生出了一种“难道这就是报应？”的感觉。
事情还没完，他甫一落地，肩膀还在隐隐吃痛，又有六枚飞镖在雾气中嗡嗡作响，好像杀人蜂一般阴魂不散地向他飞来。
他吐气开声，查克拉在体内涌动，以惊人的手法和速度将六枚飞镖斩落，双足发力，炮弹一般向后弹射出去。
除开水遁忍术，他还是一名剑客，是一名体术忍者，甚至他的体术造诣远在忍术造诣之上——如果不是因为这副灵活强健的身体，说不定他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连绵不休的飞镖之下了。
体术施展开后，相隔如此之远的距离，以他的速度再要躲避这种程度的飞镖已经绰绰有余。
说到底，那姑娘发射飞镖的精准度确实骇人，不过底子太嫩，飞镖的攻击性和速度都只能算是下忍顶尖，但还不及一般中忍的水平。
飞镖在他身后留下一连串印记，莳田村雪几个纵跃，消失在密林之中。
……
“雏田，不要追了！”夕日红以幻术送音入耳，阻止了已经在几十米开外，还作势欲追的雏田。
“能够在云湛的幻术下清醒过来，那家伙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
“把他逼走就行了，要收拾下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们现在损失惨重，当务之急是收拾掉这些家伙，然后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
“是！”雏田点头，几个纵跃回到众人身边。
落地之后，她的身躯摇摇晃晃，亦是疲态尽显。
“那个家伙已经消失在我视野之中，我们暂时安全了……”她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微笑。
那丝微笑脆弱不已，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风揉碎，而且随着她的笑容，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飞速萎顿下去，看样子是早已到了极限，之前一直在勉力强撑。
“雏田！”夕日红心疼地扶住她，把她揽进怀里，手掌放在她背心，希望查克拉的涌入能够稍微缓解一点这姑娘的疲劳。
雏田躺在自己老师温暖的怀抱中，愈发觉得放松安逸，疲惫的感觉从四肢百骸齐涌上来。
白眼浮凸的经脉迅速消褪，她的眼皮缓缓合上。
就在这时，她的身躯猛然一震，两只眼睛刷地睁开，本已消隐的白眼经脉再次浮凸毕现。
“查克拉！”她大睁的眼睛中满是惊恐。
“什么？”夕日红的脸色猝然一变。
“查克拉，”雏田颤声重复，“比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要强的查克拉！”
这就是妖刀村正。
是为死者垂泣的慈悲之剑，还是洗涮鲜血的无情利刃？
成百上千次的杀戮……
莳田村雪只记得一点——每次杀完人后，刀身雪亮如新，握剑的手却总是鲜血淋漓。
……
他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在那梦境之中，璀璨、绚丽的樱花在春日碧空之下永无止境地飘着、飘着，飘落的花瓣甚至将他整个人都给埋了起来。
不知何时开始，漫天花雨中，开始有一滴水珠滴下——真正的雨，降临了。
淋漓春雨洗去天空中樱花的痕迹，连已经落到地上，埋葬自己的樱花也消失无踪。
然后，莳田村雪就在湿润的春雨中复苏，他醒来的时候，村正的握柄就像雨水一样格外沁凉。
他眼角余光轻轻扫视，草木掩映，看不完全，但目所能及的地方，自己的部下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把刀又一次救了自己。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掐近旁的一名手下——对方有日向家族的忍者，他的动作必须格外小心，以免被对方所察觉。
无论他怎么使劲儿，那家伙就像死猪一样昏睡不醒——莳田村雪试探过他的脉搏，平稳有力，应该只是陷入了昏睡。
那个术……明白了现在所处情况后，他的心一瞬间冰凉彻底。
触手可及的大功，竟然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那么精妙的布局，各种自己赖以傍身的秘传忍术，密不透风的合围，严格把控的，将敌人耗到筋疲力尽的攻击节奏，眼看着功到垂成，竟然被一个术就给彻底反转。
自己就这么错失了在云隐正名立身的机会，更重要的是，辜负了那位大人的信任和期待！
不——还有机会，草丛的阴影中，一道凛冽的寒光在莳田村雪幽暗的瞳孔中闪过。
不管怎么说，敌方现在已确实力竭，而且大战初歇，应该处在最疲惫懈怠的时刻。
这正是他的机会！
他双手迅速结印——瞬身之术！
只要通过瞬身之术，瞬间挪移到那名大小姐身边将其杀死，任务的主要目标就算完成了。
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挟持日向家的小姐。
对方投鼠忌器，必然只能任自己安然离去。
好！
他微微仰起头，偏转视线，锁定了那位大小姐的身影。
“据说是剑道天才，天真神道流唯一的嫡传弟子——就让我的妖刀村正，来领教一下你的锋芒吧！”
查克拉涌动如潮。
“等等！”
就在这时，敌人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有一个人的查克拉活动异常激烈——他在装睡，而且在偷偷施术，小心！”
一只飞镖破风而来。
“该死！”莳田村雪一个翻身，躲过暗器，仓促之下，之前结的瞬身之印也前功尽弃了。
他挥刀出鞘，刀光掠过，在一名属下的背部开出一道血口。
那家伙依旧纹丝不动。
最后一丝希望扑灭，他扭头就跑。
六只飞镖嗡嗡鸣动，向着他身上各个部位袭来，分别是四肢、后颈窝、腰部——而且是正对着没有骨架保护的肾脏位置！
他心中一颤，终于领略到之前遮挡下自己漫天暗器的恐怖的飞镖术！
他回首挥刀，刀光起落，将六枚暗器打飞，与此同时提气纵身，向一旁斜跃开去。
然而，还没等他落地，又是一阵嗡嗡嗡颤明，六枚飞镖再度袭来。
“该死！”身在空中，无力躲避，也使不出全力来。仓促之间，他抽出刀鞘，鞘刀并用，勉强打飞了五枚暗器，最后一枚隐在薄雾中，一时间没能精确捕捉到，钉在了他的左臂。
莳田村雪忿怒欲狂。
这雾隐之术，本来是他施展出来用以对付敌人的。在他因中幻术昏厥后，这术失去控制，就因为冷热气流的交换自动向四周扩散，此时竟然阴差阳错，成了拥有白眼的日向忍者攻击自己的掩护。
风水轮流转，一时间，向来不信神的莳田村雪竟然生出了一种“难道这就是报应？”的感觉。
事情还没完，他甫一落地，肩膀还在隐隐吃痛，又有六枚飞镖在雾气中嗡嗡作响，好像杀人蜂一般阴魂不散地向他飞来。
他吐气开声，查克拉在体内涌动，以惊人的手法和速度将六枚飞镖斩落，双足发力，炮弹一般向后弹射出去。
除开水遁忍术，他还是一名剑客，是一名体术忍者，甚至他的体术造诣远在忍术造诣之上——如果不是因为这副灵活强健的身体，说不定他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连绵不休的飞镖之下了。
体术施展开后，相隔如此之远的距离，以他的速度再要躲避这种程度的飞镖已经绰绰有余。
说到底，那姑娘发射飞镖的精准度确实骇人，不过底子太嫩，飞镖的攻击性和速度都只能算是下忍顶尖，但还不及一般中忍的水平。
飞镖在他身后留下一连串印记，莳田村雪几个纵跃，消失在密林之中。
……
“雏田，不要追了！”夕日红以幻术送音入耳，阻止了已经在几十米开外，还作势欲追的雏田。
“能够在云湛的幻术下清醒过来，那家伙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
“把他逼走就行了，要收拾下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们现在损失惨重，当务之急是收拾掉这些家伙，然后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
“是！”雏田点头，几个纵跃回到众人身边。
落地之后，她的身躯摇摇晃晃，亦是疲态尽显。
“那个家伙已经消失在我视野之中，我们暂时安全了……”她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微笑。
那丝微笑脆弱不已，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风揉碎，而且随着她的笑容，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飞速萎顿下去，看样子是早已到了极限，之前一直在勉力强撑。
“雏田！”夕日红心疼地扶住她，把她揽进怀里，手掌放在她背心，希望查克拉的涌入能够稍微缓解一点这姑娘的疲劳。
雏田躺在自己老师温暖的怀抱中，愈发觉得放松安逸，疲惫的感觉从四肢百骸齐涌上来。
白眼浮凸的经脉迅速消褪，她的眼皮缓缓合上。
就在这时，她的身躯猛然一震，两只眼睛刷地睁开，本已消隐的白眼经脉再次浮凸毕现。
“查克拉！”她大睁的眼睛中满是惊恐。
“什么？”夕日红的脸色猝然一变。
“查克拉，”雏田颤声重复，“比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要强的查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