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氏85°:锦渊的回忆
一年以后的锦渊~~
锦渊坐在机舱靠窗的位置,望着眼前金光闪闪漂浮不定的满天云霞、不禁眯起眼来陷入百转千回的思绪中。
他没计算过这一年里到了海南多少次,少则个把月一次、多则一个星期一次。
那边有客户其实无需他亲自跟,可他这一年来确亲力亲为。
甚至又顺手多开发了几个项目,搞的吴东、尚一波他们都以为锦渊要站在海角天涯、孤独求败过一生。
理由他埋在心底。
又是一年,春有百花开、秋有落月明,冬有雪花飘,可他最稀罕的就是和她一起度过的半个夏季。
她如夏天的风儿带着那抹凉意,清淡疏离又绕在你心尖久久挥之不去。
这次归来他打算要死心了,不在去追寻她可能去过的地方。
他以为去过他们曾去过的地方总会觅到她的芳踪,结果亦是没有收获、没有蛛丝马迹、仿若这个人就是梦一场、云烟而散、雷雨过境,再不复反……
残留在记忆里的片段如影随形更加鲜明,较之当年倪静淑的影像还要来的刻骨铭心。
那些久远的存在记忆里的青春岁月已经渐渐淡漠。
是,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得权利,既然静淑有她的生活,他何必再去渴求不属于自己的那份执拗呢!
他知道静淑遗忘了她不愿想起来的,他也不打算让她恢复记忆。
让她保有现今的快乐不是很好,曾经爱过一个人,其实就是希望她幸福,在送静淑一家人上飞机回国的那一瞬间,锦渊彻底释然,心如明镜台。
当年离他而去的静淑是怕即将做的心脏手术不成功,而让他“伤心,”于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伤了他的心,孰料手术是成功的,可静淑昏迷了几周醒来后,独独忘记了对他的记忆,取而代之是静淑的现任丈夫,全美心脏外科手术专家,由病转化来的医生和病患的爱情。
***
那天他本是快乐的,在她为他系领带的那瞬间,他已决定把她介绍给他熟悉的人们,既然爱了、何必在乎她是谁!
可在听到尚一波跟吴东他们无意识提及倪静淑做过心脏手术并且丢失部分记忆时,他承认他分了神。
锦渊意识里的“夏悠念”会自己打理好自己,可不是在大堂里跟陌生男人“有说有笑。”他有点气,但眼下锦渊认为首要是找了个机会跟倪静淑见面了却心中的疑问,再来解决夏悠念的事情。
结果呢,锦渊与倪静淑见面了,可静淑对他的表情是陌生而疏离,那不像是装出来的,以锦渊对静淑的了解,她也不屑此道。
他们相处客气之极,原因似乎很简单他是她继母的儿子,与她久不相见、过来打个招呼寒暄片刻。
正在锦渊有待探究时,静淑提议去跟倪启仁打个招呼,那时他再次看到了夏悠念。
她悠闲自得站在那个胖子旁边而对他视而不见。
这多少让锦渊有点窝火,他不希望夏悠念置身事外,其实他是很想上前把夏悠念一把抓回来,跟他一同跟长辈打招呼。
还没等锦渊反应过来,夏悠念已经远离他的视线,他一直想快了,解决完眼前这些人、打完招呼他就去“抓她。”
可是呢,一不留神中只见她远远的杵在那儿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眼泪顺着脸颊流,哭到妆都花了也不在乎。
锦渊被这突然的景象搞的心口疼,又有些不知所措,他有时候很怨恨自己对她一点也不熟悉,比如,她的亲朋好友,他一概不知、更别说见过了。
他拨开人群正要过去时,她似乎爆发了,扇了别人耳光,踢掉了鞋子,就跟瞬间失魂落魄一般发足狂奔。
无疑这样的夏悠念,锦渊没有见过,他愣在那里。
而被扇了耳光的女子开始大声哭泣,锦渊认出来了,就是曾经在三亚见过的。
夏悠念的话还留在锦渊的耳边:“夏悠念要是死了,尹若希你也活不成……”多么“歹毒”的诅咒?
她会如此恶毒的诅咒自己?
可锦渊断断续续的听到妈妈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那不是刚才的尹悠寂小姐吗?”看似平淡的语气,但锦渊能感到锦陌紫隐忍着不快,还能保持大家祖母的风范指挥人解决残局、实属不易了。
尹悠寂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悠寂,尹悠寂,怎么了,”不远处范统一脸迷茫追了出去,叫着的这个名字。
对于锦渊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似乎前些天在唐璜酒吧廉奕的声音还在耳畔。
尹悠寂不是夏悠念,她是谁?
与她相识的片段历历在目,锦渊在恍惚馄饨中度过喧嚣的一天。
他被众位哥们缠着、被一大帮子亲戚问着,锦渊没有片刻功夫去关心那个不知名的她,到底谁能告诉他,她是谁,她去哪里了!
夜深人静,锦渊一身疲惫带着那点点期盼回到他的家,灯是暗的与一早走时是一摸一样,她的衣服还搭在椅背上,甚至她的发丝还缠绕在梳妆台的木梳上,夜色融入了她的香气,可人呢?不知影踪。
锦渊心内鼓噪燃起一支烟,拿起电话拨着早已熟记于心的那串号码,想着如何开口:
他要说:你回来咱们聊一聊!
“你在哪里?”
“今天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是谁?”
……
多俗,他已经不在意怎么问,就是想知道,她在哪里!
不给他机会,电话是标准的移动用语: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此时,悠寂的电话早已变成两半散落在医院一角。
锦渊长叹一声后听到手机接收信息的声音,他心底绷着的那根弦一紧,赶紧打开是一个陌生号码所发,告诉他迅速打开邮箱。
像是魔怔了,锦渊迅速打开电脑用的是惯常对公的邮箱,里面除去一些工作的邮件、有一封有照片的大邮件。
他带着惶恐一张张打开,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