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5- 铁杆粉丝
黎苏可以说是张言楚的铁杆粉丝了。
在张言楚还没有开始穿女装进行直播的时候，黎苏便已经有在关注他了。
第一次在电脑屏幕上看见张言楚时，黎苏便觉得非常意外……
「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漂亮的男孩子的呢？」
当时，黎苏心里颇为惊讶。
因为，张言楚即便是穿男装，也能把男装给穿出女生的感觉来——他那五官根本就不是男人的五官，而是美女的五官。
那天，坐在摄像头前的张言楚，穿着一件t恤，他并没有刻意去梳妆打扮，但看上去已经很像女孩子了，给人一种这个男孩子是由女孩子女扮男装而来的错觉。
他正在朗诵《女生徒》，那是11区作家太宰治写于1939年4月的短篇小说。
“只要与人见面，一说出「近来可好？」、「天气变冷了！」之类的问候，不知道为什么，就会痛苦地觉得自己像是个世上仅有的骗子，好想就此死去……”
张言楚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特别，说起话来既有一种浩然的气魄，又略带一丝忧郁的情绪。在语调压低时，他的话语给人一种少年声线中略带磁性的沉稳，到了语调升高时，他的话语又给人一种少女声线中略带娇媚的活泼。
“最后，对方也对我戒慎恐惧地不痛不痒地寒暄着，说些净是谎言的感想。一听到这些，不但会因为对方吝于关心而感到悲伤，自己也越来越讨厌这个世界。”
黎苏并未读过《女生徒》，当时，他只觉得这个正在读书的男孩子，挺特别的……
于是，黎苏便查看了张言楚的个人资料。
昵称：阿楚（当时还不叫楚楚）。
年龄：16岁。
性别：男。
居住城市：保密。
他的个人资料很少，看来他并不愿意别人知道他太多东西。
尽管该主播个人资料的昵称前头赫然有一个「♂」的小符号，其昵称的字体颜色也是代表了男人的「蓝色」，但黎苏还是对这个男孩子莫名其妙地产生了奇怪的幻想……
“世人，难道就是彼此呆板地互相招呼，虚伪地关怀彼此，直到双方都精疲力竭为止，就此度过一生吗？”
张言楚当时在读《女生徒》里头的这句话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忧郁的女孩子。
「这个男孩子给人的感觉好奇怪啊……该不会……其实是个女孩子吧？」
黎苏不合时宜地对他想象了一番，心里莫名地喜欢这位主播，于是便打算收藏他的直播间，当黎苏点击关注时，却发现……
他竟是这个直播间第一个点击关注的人。
于是，他发送了这样一条弹幕。
有关注，张言楚当然很高兴，他就此打住，手敲键盘，也发送了一条弹幕。
黎苏回复道。
张言楚看了这条弹幕，却露出娇羞的表情，他的反应真的就像女生一样！
黎苏见状，心里竟生出想要调戏他的冲动。
“是啊——”
“我没有开美颜呀！”
张言楚在直播时，还真的从来没有开美颜之类的特效，因为他的皮肤本来就非常白皙，如果还去开美颜的话，反倒会起反效果，使他的皮肤看上去就像过曝的胶片，变得失真。
“我没有化妆啊！”
“没有……”
“你觉得我的眼睛很好看么？”
张言楚朝摄像头眨了眨眼——一般来讲，一个男孩子做这种动作，应当让人觉得恶心才对，但张言楚做这种动作时，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恶心，反倒会让人有种被「电」到的错觉。
“……”
张言楚露出一副极为委屈的神色，煞是可爱！
「哇——好喜欢！」
一瞬间的一个念头，吓得黎苏立马关掉了网页。
但是，页面才刚刚被关掉，他却立马又想重新打开……
「完了！他要真的是男的……那我不是弯了么？就算是把我这只手给整只剁掉，我也绝对——绝对——不会回去看他一眼！」
纠结了小半会儿，黎苏还是忍不住，重新打开了他的直播。
「啊——真香！」
黎苏忍不住又发了一条弹幕。
“太宰治，这人你知道么？”
“我在读他写的《女生徒》……”
“讲一个女孩子一天的心情变化。”
“我只读自己喜欢的书……而且……就是自己是男孩子，我才好奇的呀！我很好奇女孩子平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黎苏特意切出去，百度了一下，然后发现写这本书的太宰治竟然是个男人。
“呃！”
张言楚蒙了，看起来蠢萌蠢萌的。
“可是……我觉得他把女生的心理描写得很好呀……我觉得自己挺喜欢书里的那个女孩子的……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
张言楚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羞耻起来，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吊起了黎苏的胃口……
“只有男人才懂男人，只有女人才懂女人。”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张言楚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更羞耻的东西，居然满面潮红。
“书里有一段我特别的喜欢，我读给你听……你要不要听？”
黎苏想要按下回车，就手指即将敲击下去的那一刻，忽然悬停住了，他犹豫了起来……
「他真的是男孩子吗？怎么……怎么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是在跟真正的女孩子在聊天呢？嗯——他一定不是男孩——一定不是男孩！」
“啊！好脏！好脏！”
不等黎苏发送弹幕，张言楚已在另一头开始朗诵起来……
“女人真讨厌，就像晚上磨牙的声音般令人讨厌。正因自己是女人，所以很清楚女人的肮脏，那种肮脏，就像玩弄金鱼后，那满布全身，怎么洗都洗不掉的鱼腥味，想到自己以后将日复一日地散发着雌性体臭，真希望自己在少女时就这么死亡。”
黎苏听完这段，身体鼓动起一阵热流，一下子来了兴致。
“我觉得是……”
张言楚忽然露出痴汉般的笑容，看起来莫名带感。
“女人之所以热爱茶碗，收藏漂亮花纹的衣服，就是因为只有那些东西，才能体现其生存的价值。每一刻的行动，都是活在当下的目的。此外，她们还需要什么呢？高深的现实，完全地抑制住了女人的悖德与超然，若能让这些渴望直率地表现出来自我与身体，不知道活着能有多么轻松。但，对于女人心中的「恶魔」，每个人都不愿去触碰，都装作没看到，正因如此，发生了许多悲剧。”
“刚刚那段，太宰治是写得玄乎了一些，不过，你再听一听他写的这一段……”
“我换上昨天新做的内衣，胸口处刺有一朵小小的白蔷薇。上衣一穿上，就看不见这朵花了，所以谁都不知道它的存在，为此，我感到相当得意。”
“怎么样？”
张言楚此刻竟也像那穿了那绣花内衣的女人一般，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
“反正啊……我在读这本书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女人……应该是一种习惯了闷骚的动物……啊！11点了！我该下播了！”
“不了，你如果喜欢看我直播的话，明天晚上10点再来吧……”
张言楚看了一眼弹幕，对于金钱的诱惑，他显然有些心动，但他还是笑了笑，关掉了直播。
就是那天晚上，他收获了黎苏这个变态的铁杆粉丝，直到现在，张言楚「息播」了将近大半年，这个黎苏依旧对他念念不忘……
还真是巧了，今天居然给黎苏给碰上本尊了！
从1201室出来以后，黎苏兴冲冲地回到了位于公寓楼顶楼的办公室，那是一个loft公寓，上面住人，下面办公。
在黎苏的床边，有一台很特别的电脑，与放在楼下办公桌上的那台电脑不一样，这台电脑与整栋公寓楼的秘密摄像头相连……
黎苏此时，正直奔着那台电脑而去。
「他一定就是楚楚本人！究竟他是男的呢？还是女的呢？」
虽然平台上都说楚楚是男的，但是，若非亲眼所见，否则黎苏不会死心。
「拜托！可千万别是男人啊！」
就在这真相触手可及之际，他既觉得很兴奋，又觉得很害怕。
(本章完)
在张言楚还没有开始穿女装进行直播的时候，黎苏便已经有在关注他了。
第一次在电脑屏幕上看见张言楚时，黎苏便觉得非常意外……
「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漂亮的男孩子的呢？」
当时，黎苏心里颇为惊讶。
因为，张言楚即便是穿男装，也能把男装给穿出女生的感觉来——他那五官根本就不是男人的五官，而是美女的五官。
那天，坐在摄像头前的张言楚，穿着一件t恤，他并没有刻意去梳妆打扮，但看上去已经很像女孩子了，给人一种这个男孩子是由女孩子女扮男装而来的错觉。
他正在朗诵《女生徒》，那是11区作家太宰治写于1939年4月的短篇小说。
“只要与人见面，一说出「近来可好？」、「天气变冷了！」之类的问候，不知道为什么，就会痛苦地觉得自己像是个世上仅有的骗子，好想就此死去……”
张言楚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特别，说起话来既有一种浩然的气魄，又略带一丝忧郁的情绪。在语调压低时，他的话语给人一种少年声线中略带磁性的沉稳，到了语调升高时，他的话语又给人一种少女声线中略带娇媚的活泼。
“最后，对方也对我戒慎恐惧地不痛不痒地寒暄着，说些净是谎言的感想。一听到这些，不但会因为对方吝于关心而感到悲伤，自己也越来越讨厌这个世界。”
黎苏并未读过《女生徒》，当时，他只觉得这个正在读书的男孩子，挺特别的……
于是，黎苏便查看了张言楚的个人资料。
昵称：阿楚（当时还不叫楚楚）。
年龄：16岁。
性别：男。
居住城市：保密。
他的个人资料很少，看来他并不愿意别人知道他太多东西。
尽管该主播个人资料的昵称前头赫然有一个「♂」的小符号，其昵称的字体颜色也是代表了男人的「蓝色」，但黎苏还是对这个男孩子莫名其妙地产生了奇怪的幻想……
“世人，难道就是彼此呆板地互相招呼，虚伪地关怀彼此，直到双方都精疲力竭为止，就此度过一生吗？”
张言楚当时在读《女生徒》里头的这句话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忧郁的女孩子。
「这个男孩子给人的感觉好奇怪啊……该不会……其实是个女孩子吧？」
黎苏不合时宜地对他想象了一番，心里莫名地喜欢这位主播，于是便打算收藏他的直播间，当黎苏点击关注时，却发现……
他竟是这个直播间第一个点击关注的人。
于是，他发送了这样一条弹幕。
有关注，张言楚当然很高兴，他就此打住，手敲键盘，也发送了一条弹幕。
黎苏回复道。
张言楚看了这条弹幕，却露出娇羞的表情，他的反应真的就像女生一样！
黎苏见状，心里竟生出想要调戏他的冲动。
“是啊——”
“我没有开美颜呀！”
张言楚在直播时，还真的从来没有开美颜之类的特效，因为他的皮肤本来就非常白皙，如果还去开美颜的话，反倒会起反效果，使他的皮肤看上去就像过曝的胶片，变得失真。
“我没有化妆啊！”
“没有……”
“你觉得我的眼睛很好看么？”
张言楚朝摄像头眨了眨眼——一般来讲，一个男孩子做这种动作，应当让人觉得恶心才对，但张言楚做这种动作时，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恶心，反倒会让人有种被「电」到的错觉。
“……”
张言楚露出一副极为委屈的神色，煞是可爱！
「哇——好喜欢！」
一瞬间的一个念头，吓得黎苏立马关掉了网页。
但是，页面才刚刚被关掉，他却立马又想重新打开……
「完了！他要真的是男的……那我不是弯了么？就算是把我这只手给整只剁掉，我也绝对——绝对——不会回去看他一眼！」
纠结了小半会儿，黎苏还是忍不住，重新打开了他的直播。
「啊——真香！」
黎苏忍不住又发了一条弹幕。
“太宰治，这人你知道么？”
“我在读他写的《女生徒》……”
“讲一个女孩子一天的心情变化。”
“我只读自己喜欢的书……而且……就是自己是男孩子，我才好奇的呀！我很好奇女孩子平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黎苏特意切出去，百度了一下，然后发现写这本书的太宰治竟然是个男人。
“呃！”
张言楚蒙了，看起来蠢萌蠢萌的。
“可是……我觉得他把女生的心理描写得很好呀……我觉得自己挺喜欢书里的那个女孩子的……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
张言楚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羞耻起来，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吊起了黎苏的胃口……
“只有男人才懂男人，只有女人才懂女人。”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张言楚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更羞耻的东西，居然满面潮红。
“书里有一段我特别的喜欢，我读给你听……你要不要听？”
黎苏想要按下回车，就手指即将敲击下去的那一刻，忽然悬停住了，他犹豫了起来……
「他真的是男孩子吗？怎么……怎么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是在跟真正的女孩子在聊天呢？嗯——他一定不是男孩——一定不是男孩！」
“啊！好脏！好脏！”
不等黎苏发送弹幕，张言楚已在另一头开始朗诵起来……
“女人真讨厌，就像晚上磨牙的声音般令人讨厌。正因自己是女人，所以很清楚女人的肮脏，那种肮脏，就像玩弄金鱼后，那满布全身，怎么洗都洗不掉的鱼腥味，想到自己以后将日复一日地散发着雌性体臭，真希望自己在少女时就这么死亡。”
黎苏听完这段，身体鼓动起一阵热流，一下子来了兴致。
“我觉得是……”
张言楚忽然露出痴汉般的笑容，看起来莫名带感。
“女人之所以热爱茶碗，收藏漂亮花纹的衣服，就是因为只有那些东西，才能体现其生存的价值。每一刻的行动，都是活在当下的目的。此外，她们还需要什么呢？高深的现实，完全地抑制住了女人的悖德与超然，若能让这些渴望直率地表现出来自我与身体，不知道活着能有多么轻松。但，对于女人心中的「恶魔」，每个人都不愿去触碰，都装作没看到，正因如此，发生了许多悲剧。”
“刚刚那段，太宰治是写得玄乎了一些，不过，你再听一听他写的这一段……”
“我换上昨天新做的内衣，胸口处刺有一朵小小的白蔷薇。上衣一穿上，就看不见这朵花了，所以谁都不知道它的存在，为此，我感到相当得意。”
“怎么样？”
张言楚此刻竟也像那穿了那绣花内衣的女人一般，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
“反正啊……我在读这本书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女人……应该是一种习惯了闷骚的动物……啊！11点了！我该下播了！”
“不了，你如果喜欢看我直播的话，明天晚上10点再来吧……”
张言楚看了一眼弹幕，对于金钱的诱惑，他显然有些心动，但他还是笑了笑，关掉了直播。
就是那天晚上，他收获了黎苏这个变态的铁杆粉丝，直到现在，张言楚「息播」了将近大半年，这个黎苏依旧对他念念不忘……
还真是巧了，今天居然给黎苏给碰上本尊了！
从1201室出来以后，黎苏兴冲冲地回到了位于公寓楼顶楼的办公室，那是一个loft公寓，上面住人，下面办公。
在黎苏的床边，有一台很特别的电脑，与放在楼下办公桌上的那台电脑不一样，这台电脑与整栋公寓楼的秘密摄像头相连……
黎苏此时，正直奔着那台电脑而去。
「他一定就是楚楚本人！究竟他是男的呢？还是女的呢？」
虽然平台上都说楚楚是男的，但是，若非亲眼所见，否则黎苏不会死心。
「拜托！可千万别是男人啊！」
就在这真相触手可及之际，他既觉得很兴奋，又觉得很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