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分一半
阴阳师吉备，根津神社的当家，三代都侍奉着文化之神。
要不是文化之神菅原道真发出神谕，吉备才不想来救谢安。
谢安是地府办的人，严格来说，谢安和他们高天原还是对手。
但是谢安是个异类，他不仅敢禁锢法力申请高考，而且还是那么多年来唯一敢和高天原合作的人。
口头上有盟约，高天原还指望着谢安保护高山阳一，说什么也不能让谢安陷入险境。
于是，谢安和贞子得救了，两人被接回根津神社。
此时，神社内、雨夜下，白烟一般的纱帐里，琵琶和着羯鼓，响了一通又一通。
外面暴雨滔天，滂沛扑来，电闪雷鸣中，神社上的屋瓦，也被惊得腾腾欲飞。
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地刷在玻璃窗上，常绿的桃叶珊瑚接着流线的水柱，一阵寒濑泻过，浓浓的秋意，便弥漫在庭院内。
静心观曼舞，俯身嗅茗香。
轻尝禅入茶的淳朴，耳聆梵经声的虚幻。
不像陪坐的巫女那般严谨地跪坐着，也不像贞子那般警惕地东张西望，谢安双腿伸直，姿态轻松，随意坐在榻榻米上。
日、月、乾、坤壶早已泡煮，和、静、清、寂方为归宿。
谢安还真是好耐心，只谈天，只说地，只观舞，只品茗。
谢安越是不急不躁、淡定从容，吉备老头就越是生气。
好歹他也是谢安的救命恩人，谢安就是这么回报他的，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实在让人看着不爽。
撤下献舞的歌姬，挥退陪坐的巫女。
吉备老头心思一转，不怀好意地看着和贞子说笑的谢安。
他挑拨地说道：“你还真是个让人看不懂的家伙。明明任务目标就在眼前，你却带在身边，有说有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完成你的任务呢？”
贞子作为世界最强厉鬼，几十年来都没有考生能通关。
岂是杀掉一个贞子分身就能解决的。
即便贞子作为厉鬼复生了，但复生的也只是贞子的分身。
她的本体是天地间的怨气，怨气不消，本体不灭。
吉备老头绝对知道这一点，却还说出来恶心人。
迎上贞子审视怀疑的目光，谢安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他哈哈大笑道：“吉备老头，你还真是个乏味的人。整天就是打打杀杀的，戾气那么重，难怪苍老得那么快。
贞子这么可爱，我可是他的爸爸哦。爸爸疼女儿都来不及，怎能那么残忍伤害女儿呢？”
“谁是你女儿，恶心！”
从小摸到大的摸头杀，被贞子嫌弃地拍掉。
谢安只好尴尬地收回咸猪手，然后眉毛一挑，看向吉备老头。
他不客气地说道：
“你们救我，也是有目的的吧？
之前，我和贞子虽然被困住了，但要离开也没那么困难。
不过，既然你们伸了援手，也算承你们的情了。
有要求可以直说，不过分的话，我会考虑的。”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接过谢安开的空头支票，没能挑拨成功的吉备老头，只好讪笑道：“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好。明和学园里有邪物，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不是什么秘密。
你想一个人拿走，恐怕力有不逮。不如大家合作，事后，咱们二一添作五，分一半吧。”
“嗯？你们知道？你们从一开始就监视了我？”
虽然之前深入明和学园调查，谢安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是明和学园的套路，还是有那么几分熟悉的味道。
自他踏上岛国以来，能有本事在他手里走脱的，就只有一个品川站的马首像。
那一次，它是用降灵术和回魂术控魂控尸。
这一次，它则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放大人的欲望、来支配活人。
当初，谢安还以为是他的贪婪，被马首像觉察到了。
他打草惊蛇后，马首像遁走消失。
现在吉备老头此话一出，谢安立刻想到，不是他不小心露了贪欲，而是友队太无能。
在谢安到神社借神器的这段时间里，根津神社绝对派人先去了一次。
打草惊蛇、无功而返，他们居然还想挟恩以报，和他谈条件。
真想一巴掌拍死吉备老头这个猪队友。
但是在别人地盘上，被别人家的神冥注视，谢安还不至于有那么大的胆子。
他只是收起了笑容，冷淡地说道：“分一半，这可不好分啊！那个东西又不是软香可口的蛋糕，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马首像，也就是萨米基纳，圣经恶魔。
头衔虽多，但也就是一个普通材质的青铜像，可能被扔在废弃的地铁隧洞里，也有可能是被祭祀着。
虽然是个邪物，但能控尸控魂，若是利用的好，也不失为一件不错的器物。
但是器物只有一个，这能怎么分？
仿佛早就知道谢安会拒绝，吉备老头明显是有备而来，他并不感到意外。
他只是慢悠悠地说道：“看来你是想起之前的事了。没错，就是那个马首像，事情都是它搞出来的。
上一次要不是有你在，木村家和藤田家的三个小姑娘，哪里能活得下来，命中注定都是要死的。
但你救得了她们一次，未必能救得了她们一辈子。
木村家大一点的孩子倒是幸运，被邪物控制只是引诱出了黑暗面，然后刺伤了一个同学。
而藤田香苗则成了人憎鬼厌的杀人犯，不仅在学校咒死三个同学，之后又连续咒死受害同学的父母，以及她自己的父母。
言出法随，好大的本事，不过却只是为那邪物背了黑锅。
藤田香苗现在被警察逮捕，每日在看守所里，不是用洋葱汁熏身，就是满嘴嚼着大蒜，闭着眼睛，却不敢睡着，当真可怜。
她似乎有个信念，执着地认为，一定会有个人能救她。不知道，她希望的那个人，有没有那么看重她的性命。”
吉备老头的招数，还真是恶心，还真是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说起来，藤田香苗可是岛国人。
岛国的阴阳师不但不保护她，她还成了阴阳师拿来与谢安交换的筹码。
谢安生前算不上什么好人，所以死后进了地府，还莫名其妙成了无常训练班一个普通高三学生。
但是即便如此，谢安生前没做过什么好事，但也有他自己的道德底线，至少不会拿普通人的性命来做交易。
吉备老头似乎认定，谢安就是个好色之徒，是个为了女人就会出卖自己利益的人。
既然被这样看待，谢安脸上顿时升起担忧的神色，他顺势激动地说道：“香苗在你们手上，你们到底想怎样？”
要不是文化之神菅原道真发出神谕，吉备才不想来救谢安。
谢安是地府办的人，严格来说，谢安和他们高天原还是对手。
但是谢安是个异类，他不仅敢禁锢法力申请高考，而且还是那么多年来唯一敢和高天原合作的人。
口头上有盟约，高天原还指望着谢安保护高山阳一，说什么也不能让谢安陷入险境。
于是，谢安和贞子得救了，两人被接回根津神社。
此时，神社内、雨夜下，白烟一般的纱帐里，琵琶和着羯鼓，响了一通又一通。
外面暴雨滔天，滂沛扑来，电闪雷鸣中，神社上的屋瓦，也被惊得腾腾欲飞。
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地刷在玻璃窗上，常绿的桃叶珊瑚接着流线的水柱，一阵寒濑泻过，浓浓的秋意，便弥漫在庭院内。
静心观曼舞，俯身嗅茗香。
轻尝禅入茶的淳朴，耳聆梵经声的虚幻。
不像陪坐的巫女那般严谨地跪坐着，也不像贞子那般警惕地东张西望，谢安双腿伸直，姿态轻松，随意坐在榻榻米上。
日、月、乾、坤壶早已泡煮，和、静、清、寂方为归宿。
谢安还真是好耐心，只谈天，只说地，只观舞，只品茗。
谢安越是不急不躁、淡定从容，吉备老头就越是生气。
好歹他也是谢安的救命恩人，谢安就是这么回报他的，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实在让人看着不爽。
撤下献舞的歌姬，挥退陪坐的巫女。
吉备老头心思一转，不怀好意地看着和贞子说笑的谢安。
他挑拨地说道：“你还真是个让人看不懂的家伙。明明任务目标就在眼前，你却带在身边，有说有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完成你的任务呢？”
贞子作为世界最强厉鬼，几十年来都没有考生能通关。
岂是杀掉一个贞子分身就能解决的。
即便贞子作为厉鬼复生了，但复生的也只是贞子的分身。
她的本体是天地间的怨气，怨气不消，本体不灭。
吉备老头绝对知道这一点，却还说出来恶心人。
迎上贞子审视怀疑的目光，谢安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他哈哈大笑道：“吉备老头，你还真是个乏味的人。整天就是打打杀杀的，戾气那么重，难怪苍老得那么快。
贞子这么可爱，我可是他的爸爸哦。爸爸疼女儿都来不及，怎能那么残忍伤害女儿呢？”
“谁是你女儿，恶心！”
从小摸到大的摸头杀，被贞子嫌弃地拍掉。
谢安只好尴尬地收回咸猪手，然后眉毛一挑，看向吉备老头。
他不客气地说道：
“你们救我，也是有目的的吧？
之前，我和贞子虽然被困住了，但要离开也没那么困难。
不过，既然你们伸了援手，也算承你们的情了。
有要求可以直说，不过分的话，我会考虑的。”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接过谢安开的空头支票，没能挑拨成功的吉备老头，只好讪笑道：“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好。明和学园里有邪物，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不是什么秘密。
你想一个人拿走，恐怕力有不逮。不如大家合作，事后，咱们二一添作五，分一半吧。”
“嗯？你们知道？你们从一开始就监视了我？”
虽然之前深入明和学园调查，谢安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是明和学园的套路，还是有那么几分熟悉的味道。
自他踏上岛国以来，能有本事在他手里走脱的，就只有一个品川站的马首像。
那一次，它是用降灵术和回魂术控魂控尸。
这一次，它则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放大人的欲望、来支配活人。
当初，谢安还以为是他的贪婪，被马首像觉察到了。
他打草惊蛇后，马首像遁走消失。
现在吉备老头此话一出，谢安立刻想到，不是他不小心露了贪欲，而是友队太无能。
在谢安到神社借神器的这段时间里，根津神社绝对派人先去了一次。
打草惊蛇、无功而返，他们居然还想挟恩以报，和他谈条件。
真想一巴掌拍死吉备老头这个猪队友。
但是在别人地盘上，被别人家的神冥注视，谢安还不至于有那么大的胆子。
他只是收起了笑容，冷淡地说道：“分一半，这可不好分啊！那个东西又不是软香可口的蛋糕，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马首像，也就是萨米基纳，圣经恶魔。
头衔虽多，但也就是一个普通材质的青铜像，可能被扔在废弃的地铁隧洞里，也有可能是被祭祀着。
虽然是个邪物，但能控尸控魂，若是利用的好，也不失为一件不错的器物。
但是器物只有一个，这能怎么分？
仿佛早就知道谢安会拒绝，吉备老头明显是有备而来，他并不感到意外。
他只是慢悠悠地说道：“看来你是想起之前的事了。没错，就是那个马首像，事情都是它搞出来的。
上一次要不是有你在，木村家和藤田家的三个小姑娘，哪里能活得下来，命中注定都是要死的。
但你救得了她们一次，未必能救得了她们一辈子。
木村家大一点的孩子倒是幸运，被邪物控制只是引诱出了黑暗面，然后刺伤了一个同学。
而藤田香苗则成了人憎鬼厌的杀人犯，不仅在学校咒死三个同学，之后又连续咒死受害同学的父母，以及她自己的父母。
言出法随，好大的本事，不过却只是为那邪物背了黑锅。
藤田香苗现在被警察逮捕，每日在看守所里，不是用洋葱汁熏身，就是满嘴嚼着大蒜，闭着眼睛，却不敢睡着，当真可怜。
她似乎有个信念，执着地认为，一定会有个人能救她。不知道，她希望的那个人，有没有那么看重她的性命。”
吉备老头的招数，还真是恶心，还真是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说起来，藤田香苗可是岛国人。
岛国的阴阳师不但不保护她，她还成了阴阳师拿来与谢安交换的筹码。
谢安生前算不上什么好人，所以死后进了地府，还莫名其妙成了无常训练班一个普通高三学生。
但是即便如此，谢安生前没做过什么好事，但也有他自己的道德底线，至少不会拿普通人的性命来做交易。
吉备老头似乎认定，谢安就是个好色之徒，是个为了女人就会出卖自己利益的人。
既然被这样看待，谢安脸上顿时升起担忧的神色，他顺势激动地说道：“香苗在你们手上，你们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