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看着你
在喧闹的大街拐弯之后，刹那间，四周变得寂静无声，黑暗中一排路灯伫立在街头。
放眼望去，只有一盏红绿灯，在寒空中绽放着鲜红色的光芒。
赵书恒眉头紧皱，目光紧盯红绿灯，双手搭着方向盘，右手中指却无节奏地敲打着。
这一带是东海市西区的新兴社区，近年来才开始兴建，大量的超级市场和公寓依次林立。
赵书恒目前住的房子，也是三年前才盖好的。
虽然西区远离东海市区，但这里房价还是很高。
只是因为环境清幽，距离他上班的地方，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赵书恒就毫不犹豫地买下了。
他今年虽然只有三十八岁，但和大多数男人差不多，有一个圆润的啤酒肚，脑袋上头发稀稀拉拉，似乎有聪明绝顶的迹象。
他停好车子、上了电梯，没有一点中年人的沉稳，他心急火燎地扭转钥匙，回到他家——门牌写着1606号房。
看到赵书恒进门，正吃着外卖的刘静，不可思议地说道：“今天怎么这么早，我都吃上了。没有叫你的，我现在给你再喊一个？”
“我是饿了，但我更想吃掉你。”
赵书恒美滋滋地走到刘静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刘静的身高比赵书恒略矮，赵书恒搂起来极为顺手。
他深吸一口气，品味着刘静身上好闻的香水味，本想轻轻地吻她，然后顺势往卧室带。
刘静却娇嗔道：“讨厌啦，我还没洗澡呐。”
“洗什么洗，我就喜欢原味的。”
赵书恒虽在南方打拼，但却是地道的北方人，身高体壮，蒲扇般的大手一张，就拦腰将刘静抱进了卧室。
卧室的灯是亮着的，床上的被褥乱糟糟的，仿佛腌好的咸菜，皱巴巴地卷成一坨。
不过，此刻心情急切的赵书恒，是完全不会在意的。
扯开领扣、脱下外衣，急切的赵书恒，恨不得立刻大干一场。
刘静此时却指着电视柜上的芭比娃娃，不高兴地说道：“等一下，这个娃娃怎么还在？我昨天不是叫你把它扔掉吗？”
站着床边的刘静，娉婷雅致、清新动人。
她只比高大的赵书恒矮一些，半个月前却才刚满二十三岁，模特出身、身材高挑，面容也十分精致。
身体里的荷尔蒙都要沸腾了，赵书恒将诱人的刘静拉倒怀里，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嘴上含混地说道：“可能我忘了吧，娃娃怎么了？”
芭比娃娃，头发是深红色的，身穿有些发白的海蓝色连衣裙，一双明亮的眼睛鼓得大大的，目光正对着床上肉搏的男女。
身体虽然变得燥热了，但是想起白天的不舒服，刘静缩在赵书恒怀里。
她有些心慌地说道：“说不上来，总感觉她是活的，一直看着我。不过你一个大男人，卧室里为什么放娃娃？该不是你背着我，有了别人？这是别的女人的东西？”
“哪有嘛，老婆！你这么好，我何必出去找？这个娃娃，我不是说过吗？是我表妹的。她以前来我家借住，住了一段时间，走后忘记带了。”
目光游移在芭比娃娃和刘静脸上，赵书恒赌咒发誓，一脸肯定地说道。
“是吗？你没有骗我吧？”
“天地良心啊！我骗谁也不敢骗老婆你啊！这么晚了，老婆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活动了？”
情况，似乎是得到了谅解。
卧室的门关上了，灯也关了，只有嘎吱嘎吱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等声音传到公寓楼道，早已微不可闻。
但此时，却有一个女人，戴着耳机，站在1606号房门外，头发油腻，甚至打了结。
她脸上挂满了泪水，浑身发抖。
她伸出的手，颤颤巍巍，想要将房门拧开，却又悬空了一阵，然后手又被她收回了。
反复三次，犹豫不决。
当她做下决定，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时，突然间，一只肤色偏白的大手，按在了她的手臂上。
也许是心情太过激动了，她竟然没有发现，她身旁已经站着一个男人了。
这人脸色苍白、高大瘦削，脸上保持着和煦的笑容，身穿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下半身的西裤也是白色的。
这男人还真是偏爱白色啊！
不等女人发问，穿着白西装的男人，微笑地说道：“张雯、张女士，你决定了吗？也许事情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那样，说不定他有什么苦衷？”
“什么苦衷？那个混蛋背着我，和别的女人搂在一起。我全都看到了，全都听到了，这还能有假，我要杀了这对狗男女。”
张雯失控了。
她的情绪，仿佛如炸药桶一般，一点就着。
她竭嘶底里，双眼通红地哭喊着。
掏出上衣口袋里的白色方巾，西装男一边递给痛哭流涕的张雯，一边安慰地说道：“先把眼泪擦擦吧！
好好一个大美女，却不收拾自己。多少天没洗过头了，头发全是油，还打结了。你说你现在冲进去，你这不修边幅的模样，那个女人能看得起你？”
张雯，虽然有些邋遢，但长得其实不差。
身材瘦小，肤色偏黄，圆润的脸蛋，带点婴儿肥，娇小玲珑，我见犹怜，让人有种想抱进怀里的冲动。
女人，始终是女人。
就算朴素的女人，也十分在意自己的颜值。
摸着干枯如柴的头发，张雯的火气立刻消散了三分。
她似乎找回了一些理性，没有去接对方的方巾，而是警惕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谢安。谢谢的‘谢’，平安的‘安’。之前在楼下我就看到你了，当时你的情绪十分激动，我怕你出事就跟上来看看。人这一辈子，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不如，找个地方聊聊？”
西区地处偏远，远离市区，这里酒吧的人气，比市中心差远了。
舞池里的人稀稀拉拉，只有散台上有几桌人打着牌。
灯光昏暗、人影朦胧，远离吧台，侧边卡座里，两杯度数不高的果酒，摆在谢安和张雯面前。
此时的张雯，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但脸颊上的泪痕，还是清晰可见。
她似乎有些拘束，大腿并拢，身子挺直，说话的时候，一双手也不知道放哪儿，一会儿放在腿上，一会儿又散放在沙发上。
还好谢安是个贴心人。
他没有去注意张雯的紧张，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容，说道：“说了那么多，还不是你放弃了你自己。就算你工作再忙，通宵达旦的加班，也不是你不打扮的理由。
这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男人能对你有胃口才是怪事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的错？口口声声说爱我，就因为我不打扮，他就可以移情别恋了？那些山盟海誓，都是放屁吗？”
“哎呦，别那么激动嘛！爆粗口可不是淑女所为。男人毕竟是视觉动物，他们喜欢一切美的东西。就算你本质如此朴素，为了取悦男人，你装也得装成他们喜欢的样子。不然你凭什么和那女人争？就凭你的撒泼耍赖吗？”
连哄带骂，谢安一番义正言辞的说教后，张雯就不出声了。
她似乎有在反省，谢安接着建议道：“今天已经很晚了，不如等明天吧。你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人，我想他们绝对会大吃一惊。”
此时的谢安，身穿剪裁合体的白西装，脸色苍白有些病态的异样美，他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令吧台上不少肉食女目光流连往返在他身上。
似乎谢安和张雯的谈话结束了。
一个身材高挑的职业丽人，就端着一杯酒走进卡座，紧挨张雯坐下，目光灼灼，毫不掩饰地盯着谢安。
谢安眼神会意，与白领丽人对视了几十秒，他就给了张雯一个谅解的眼神，然后率先站起身来走了。
白领丽人看也不看没有表情的张雯，跟在谢安身后追了出去。
放眼望去，只有一盏红绿灯，在寒空中绽放着鲜红色的光芒。
赵书恒眉头紧皱，目光紧盯红绿灯，双手搭着方向盘，右手中指却无节奏地敲打着。
这一带是东海市西区的新兴社区，近年来才开始兴建，大量的超级市场和公寓依次林立。
赵书恒目前住的房子，也是三年前才盖好的。
虽然西区远离东海市区，但这里房价还是很高。
只是因为环境清幽，距离他上班的地方，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赵书恒就毫不犹豫地买下了。
他今年虽然只有三十八岁，但和大多数男人差不多，有一个圆润的啤酒肚，脑袋上头发稀稀拉拉，似乎有聪明绝顶的迹象。
他停好车子、上了电梯，没有一点中年人的沉稳，他心急火燎地扭转钥匙，回到他家——门牌写着1606号房。
看到赵书恒进门，正吃着外卖的刘静，不可思议地说道：“今天怎么这么早，我都吃上了。没有叫你的，我现在给你再喊一个？”
“我是饿了，但我更想吃掉你。”
赵书恒美滋滋地走到刘静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刘静的身高比赵书恒略矮，赵书恒搂起来极为顺手。
他深吸一口气，品味着刘静身上好闻的香水味，本想轻轻地吻她，然后顺势往卧室带。
刘静却娇嗔道：“讨厌啦，我还没洗澡呐。”
“洗什么洗，我就喜欢原味的。”
赵书恒虽在南方打拼，但却是地道的北方人，身高体壮，蒲扇般的大手一张，就拦腰将刘静抱进了卧室。
卧室的灯是亮着的，床上的被褥乱糟糟的，仿佛腌好的咸菜，皱巴巴地卷成一坨。
不过，此刻心情急切的赵书恒，是完全不会在意的。
扯开领扣、脱下外衣，急切的赵书恒，恨不得立刻大干一场。
刘静此时却指着电视柜上的芭比娃娃，不高兴地说道：“等一下，这个娃娃怎么还在？我昨天不是叫你把它扔掉吗？”
站着床边的刘静，娉婷雅致、清新动人。
她只比高大的赵书恒矮一些，半个月前却才刚满二十三岁，模特出身、身材高挑，面容也十分精致。
身体里的荷尔蒙都要沸腾了，赵书恒将诱人的刘静拉倒怀里，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嘴上含混地说道：“可能我忘了吧，娃娃怎么了？”
芭比娃娃，头发是深红色的，身穿有些发白的海蓝色连衣裙，一双明亮的眼睛鼓得大大的，目光正对着床上肉搏的男女。
身体虽然变得燥热了，但是想起白天的不舒服，刘静缩在赵书恒怀里。
她有些心慌地说道：“说不上来，总感觉她是活的，一直看着我。不过你一个大男人，卧室里为什么放娃娃？该不是你背着我，有了别人？这是别的女人的东西？”
“哪有嘛，老婆！你这么好，我何必出去找？这个娃娃，我不是说过吗？是我表妹的。她以前来我家借住，住了一段时间，走后忘记带了。”
目光游移在芭比娃娃和刘静脸上，赵书恒赌咒发誓，一脸肯定地说道。
“是吗？你没有骗我吧？”
“天地良心啊！我骗谁也不敢骗老婆你啊！这么晚了，老婆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活动了？”
情况，似乎是得到了谅解。
卧室的门关上了，灯也关了，只有嘎吱嘎吱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等声音传到公寓楼道，早已微不可闻。
但此时，却有一个女人，戴着耳机，站在1606号房门外，头发油腻，甚至打了结。
她脸上挂满了泪水，浑身发抖。
她伸出的手，颤颤巍巍，想要将房门拧开，却又悬空了一阵，然后手又被她收回了。
反复三次，犹豫不决。
当她做下决定，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时，突然间，一只肤色偏白的大手，按在了她的手臂上。
也许是心情太过激动了，她竟然没有发现，她身旁已经站着一个男人了。
这人脸色苍白、高大瘦削，脸上保持着和煦的笑容，身穿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下半身的西裤也是白色的。
这男人还真是偏爱白色啊！
不等女人发问，穿着白西装的男人，微笑地说道：“张雯、张女士，你决定了吗？也许事情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那样，说不定他有什么苦衷？”
“什么苦衷？那个混蛋背着我，和别的女人搂在一起。我全都看到了，全都听到了，这还能有假，我要杀了这对狗男女。”
张雯失控了。
她的情绪，仿佛如炸药桶一般，一点就着。
她竭嘶底里，双眼通红地哭喊着。
掏出上衣口袋里的白色方巾，西装男一边递给痛哭流涕的张雯，一边安慰地说道：“先把眼泪擦擦吧！
好好一个大美女，却不收拾自己。多少天没洗过头了，头发全是油，还打结了。你说你现在冲进去，你这不修边幅的模样，那个女人能看得起你？”
张雯，虽然有些邋遢，但长得其实不差。
身材瘦小，肤色偏黄，圆润的脸蛋，带点婴儿肥，娇小玲珑，我见犹怜，让人有种想抱进怀里的冲动。
女人，始终是女人。
就算朴素的女人，也十分在意自己的颜值。
摸着干枯如柴的头发，张雯的火气立刻消散了三分。
她似乎找回了一些理性，没有去接对方的方巾，而是警惕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谢安。谢谢的‘谢’，平安的‘安’。之前在楼下我就看到你了，当时你的情绪十分激动，我怕你出事就跟上来看看。人这一辈子，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不如，找个地方聊聊？”
西区地处偏远，远离市区，这里酒吧的人气，比市中心差远了。
舞池里的人稀稀拉拉，只有散台上有几桌人打着牌。
灯光昏暗、人影朦胧，远离吧台，侧边卡座里，两杯度数不高的果酒，摆在谢安和张雯面前。
此时的张雯，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但脸颊上的泪痕，还是清晰可见。
她似乎有些拘束，大腿并拢，身子挺直，说话的时候，一双手也不知道放哪儿，一会儿放在腿上，一会儿又散放在沙发上。
还好谢安是个贴心人。
他没有去注意张雯的紧张，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容，说道：“说了那么多，还不是你放弃了你自己。就算你工作再忙，通宵达旦的加班，也不是你不打扮的理由。
这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男人能对你有胃口才是怪事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的错？口口声声说爱我，就因为我不打扮，他就可以移情别恋了？那些山盟海誓，都是放屁吗？”
“哎呦，别那么激动嘛！爆粗口可不是淑女所为。男人毕竟是视觉动物，他们喜欢一切美的东西。就算你本质如此朴素，为了取悦男人，你装也得装成他们喜欢的样子。不然你凭什么和那女人争？就凭你的撒泼耍赖吗？”
连哄带骂，谢安一番义正言辞的说教后，张雯就不出声了。
她似乎有在反省，谢安接着建议道：“今天已经很晚了，不如等明天吧。你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人，我想他们绝对会大吃一惊。”
此时的谢安，身穿剪裁合体的白西装，脸色苍白有些病态的异样美，他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令吧台上不少肉食女目光流连往返在他身上。
似乎谢安和张雯的谈话结束了。
一个身材高挑的职业丽人，就端着一杯酒走进卡座，紧挨张雯坐下，目光灼灼，毫不掩饰地盯着谢安。
谢安眼神会意，与白领丽人对视了几十秒，他就给了张雯一个谅解的眼神，然后率先站起身来走了。
白领丽人看也不看没有表情的张雯，跟在谢安身后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