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巡检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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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记忆

    “咕噜,咕噜”张然看着眼前攀升的气泡不断的吐着血腥的气息,强行运起目力看见下方有一个牢笼,腰上的大手猛然加大力度,将自己拉到了牢笼里。

    张然的头狠狠的撞击在了坚硬的牢笼上,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纷乱的星星,张然头一歪晕了过去。

    所幸张然的灵魂不一般,身体不一般,在液体的介质里有没有什么大碍。

    不知不觉,张然的灵魂飘来飘去宛若一朵浮萍,仿佛飘荡在无边无际的虚空里,被放逐边际的孤独不断的撕咬着张然的精神。

    张然的眼光刚刚适应了黑暗突然之间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抹白光,镜像反射的白光,斑驳的镜面支离破碎,张然的脸在镜子里被分割成数块消失在了虚空里不知所踪。

    张然脑海里,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正在不断的苏醒,在这座记忆结晶构成的城里,张然不断的寻找着为数不多的记忆。

    所谓的记忆之城,以前的一位传教士利玛窦在《西国记法·明用篇》说过一句话,“以本物之象,及本事之象,次第安顿于各处所”,所以在一个人潜意识里的记忆之城了,有现实经验,亦有想像臆测以及真假参半的记忆。

    但更多的是隐藏的自己不愿意接受却无法忘却的记忆,这也是大脑的一种保护方式,大脑的存在每个生物都有,无论你是神还是鬼,你的灵魂所产生的意识就在那里存放着。

    张然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翻看着属于夜叉的记忆,张然的内心很不平静,虽然他的地位崇高,是阎王的钦差,但是直接告诉他,他正在看的是某种隐秘的上古的故事。

    …………

    这里有一座山,高耸入云,直直的插进天幕,将蓝天分割成两片,通体金光璀璨,远看闪闪发光,近看居然是由金,银,水晶,琉璃组成,看起来妙不可言又坚不可摧。

    世间的造化神秀在这里完美的诠释,无数白云飘荡在山腰好像在膜拜着什么,这具身体的主人,虚空夜叉,扑闪着翅膀好像在逃避着什么,误打误撞的飞进了这片璀璨夺目的山。

    他从山腰飞过了这座山,在这座山的北方有三座城池,远远望去,洁白干净,纯粹世间没有任何一个词语可以描绘它的圣洁,凡世的词语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这里的每座城池,各纵横六十由旬,且有七重栏楯、罗网、行树等装饰,都由七宝所形成,庄严清净;众鸟和鸣,景色殊胜,如同西方洁净的佛国极乐净土。

    随后画面一转,张然看见夜叉跪在一个高大巨人的宝座下,苦苦哀求着什么。

    这个巨人身披金色甲胄,头戴紫玉灵冠,右手持宝棒,左手仰擎宝塔,看起来就像哪咤他爹……

    张然还没有来得及吐槽就是无尽的虚空雷电,黑夜里万千雷光齐放天公震怒,无穷无尽的雷轰击在了夜叉渺小的身体上。

    狂暴的雷电撕裂了天幕,从三十三天宣泄而出,尽情的拍打着夜叉,沉闷的雷声越来越凝炼,终于他冲破了云层,冲破了束缚,降临在这片世界。

    耀眼的蓝光转瞬即逝,横行霸道,将黑暗撞的七零八落,支离破碎,张然还能感觉到那种天地的伟岸,心里的波涛久久不能平静。

    很多年以后张然回想起来,自己的第一个身体虚空夜叉当年背叛佛国的惩罚,那震撼的一幕与他日后证道的一刻何其相似。

    终于天空累了,结束了这个折磨,虚空夜叉在雷电的轰击下,终于消散了,重重的跌落在了一个山谷了。

    在最后还清醒的一瞬间,虚空夜叉发了一个誓言:我诅咒诸天,诅咒一切伤害我的人,死无葬身之地,灵魂永不超生。

    之后画面一转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科学家来到了一个黑暗的洞穴里,将虚空夜叉带了出去,

    接着便是一些断断续续的属于地中海的记忆了,虽然说不上是记忆的空白,但是失去的记忆张然根本找不回来。

    从记忆里张然模模糊糊的可以寻到些,只言片语的声音组合,起来张然把整个事件的经过推了个大概。

    当年的地中海,也就是那个科学家,同时也是现在张然面前的敌人,从小就未老先衰,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二人情投意合的准备订婚。

    可是没想到未婚妻突然得了一种怪病,任何方法都无法使其痊愈,甚至连康复都做不到。

    二人的婚期近在眼前,但是未婚妻的身体却每况日下,地中海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终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

    直到有一天他去乡野找一个据说很厉害的赤脚大夫,路过一个神庙,奇怪的是这个神庙里供着一个道人,一个看起来羽羽如生的雕像。

    地中海突发奇想,心中难以抗拒,跪下发了一个誓:如果上天有灵能够救我的未婚妻,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即便要自己的身体,要自己的灵魂都可以。

    突然道人样子的雕塑显灵一样的说了一句话,上天有好生之德,在远方的远方一处与你有缘的山洞里,有一个可以救你的妻子的东西,那是一具尸体,不属于任何你们发现的物种,那里有你要的东西。

    地中海并没有一般人遇到这种突发事件的惊慌失措,好像从他下跪的那一刻起,他的思想就被感染了一样。

    之后的事就是一样絮絮叨叨的,张然如同一个过客,看着他们的一生中发生的事,种种因终会成为果。

    而这一刻,张然也从地牢里幽幽的醒来,“刷啦-”一同醒来的不只有张然,还有张然身上绑着的铁链子。

    张然微微移动琵琶骨就有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原来一个铁钩子穿过张然的琵琶骨,将张然固定起来。

    当然这里并不是那个血池的底部,张然不知道自己晕倒后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自己所处的这里,更加阴暗潮湿……心中的疑惑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