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百鬼夜行
按理说，目标明确，又有良好的开端，本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艾斯却感觉非常的头大。雪女和凤凰火很是合不来，尤其是围绕晚上休息这个问题，天天闹得不可开交。
“艾斯大人干嘛要让着她，她根本就不领情呢！”凤凰火对于雪女霸占了主卧很是不满。
艾斯道：“说好要让的，我可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那，要不我和艾斯大人挤一下？”她看着窄窄的软塌，似乎在思考能不能躺得下。
“这样不是太挤了吗？你和雪女一起睡里面。”
“那艾斯大人让雪女睡外面，我们两个睡大床上就不挤了。”
“不是床的大小宽窄问题好吗！男女授受不亲！”
“那又怎么样？我是妖怪嘛……”
一直没有吭声的雪女，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不知羞。”
凤凰火道：“身为式神，喜欢自己的主人有什么不对吗？倒是你，从来不听安排，艾斯大人能这样对你，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的话，就该愧疚地哭着跪在大人脚下求原谅才对啊！”
艾斯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的场景，他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好了，不要吵了，我也累了，你们就都回式神录休息吧。”
“不了，我在门外守着。”雪女道。
“那我也去守门。”凤凰火不甘示弱。
一冰一火两个式神谁也不看谁，摇摇摆摆地出去守门了。艾斯汗，他是真的越来越搞不懂女妖怪的心思了。
艾斯的御下之术似乎没有长进，而晴明这边也遇到了阻碍。现在京都的阴阳师倒是积极起来了，可也太积极了。不同的阴阳寮之间，因为结界的位置闹出了不少矛盾。大家都喜欢守护京都人多而繁华的要地，要么就是权贵们所在的内城，对于普通百姓的需求视而不见。
这样一来，就导致结界的分布不均，本应该是像一个罩子一样汇合在一起的结界，此时却像是有着一个个窟窿的筛子。
“神乐担忧的问题，果然成为了现实。”晴明叹气不已。
“阴阳寮也是有着各自的利益的，这种状况很难避免。”源博雅说。
神乐道：“晴明不要太消沉，能有这么多人站出来，已经是你努力的报答了。”
晴明也想如此安慰自己，可是，显然还是不够啊……
果然还是要走第二条路了么……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要穿过两界裂缝到阴界一趟。
然而，就在晴明为此着手准备之时，这一个满月之夜，却让他担心的噩梦提前到来了。
察觉到京都的阴阳师已经有所动作，妖怪们开始暗中集结，终于，在这个满月之夜，阴气最重的时刻，朝平安京发出了总攻。
成百上千的妖怪，从结界的缝隙之间穿行，京都之上的天空因为群妖的突袭，变得暗沉无比。森然黑气遮蔽了云、月和星光，阴风吹灭了街上跃动的烛火。天地之间漆黑一片，不见一丝光亮。黑暗，将整个平安京吞噬殆尽。
当阴阳师们发现异样之时，大群的妖怪已经穿入结界没有笼罩的地带，暴露在无防护区域的百姓们，瞬间被鬼怪缠身，或被吸取魂魄，或被吞噬血肉，然后加入了妖怪的队伍之中。
艾斯和晴明他们三个在感受到浓重妖气的时候就已经以最快速度赶到，意识到自己的疏漏，阴阳寮也开始重新组织结界的安排，但在这瞬息之间，已经有无数悲剧发生。
惨叫声和哭喊声不绝于耳，这简直像是一场噩梦。
艾斯正要召唤式神加入作战，忽然，一种极度不详的感觉在他心中升起。他猛然抬头，却见漆黑无比的天空中，一只巨大的猩红之曈缓缓张开，转动着，最后定格在艾斯身上。
森然的气息瞬间将艾斯锁定，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比他主动挡下萨卡斯基的致命一击那种濒死的感觉，还要更加刻骨！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单纯的阴气，毕竟他也在阴界待过。这种感觉，更像是……更像是命运对他的审视！
命运，本该是抽象无比的存在，为何要这般注视着他？为何猩红的目光中，透露着死亡的意味？
难道他来到二次元的大千世界，仍旧无法摆脱所谓“恶魔之子”的命运吗？
“小小年纪就这般凶狠，果然是继承了罪恶的血统！”
“杀了他！他不该来到这世上！”
杀了他！该死！不配活着！
过往人们质疑的声音，不断在脑海回响……
不，不是这样的！艾斯猛然摇头。那些人的话，能算得了什么？他不是因为血统活着，也不该因为质疑而死！
更何况，如今的他，已经死过一次，来到另一个世界，这命运是他自己选择的，如何轮得到命运反来审视我？
艾斯身形一振，凌厉的目光回望向那空中巨曈。接触到他的目光，猩红之曈骤然合上，消失不见。而此时的艾斯，额头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艾斯，你还好吗？”神乐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头。
艾斯看到他们关切的眼神，摇了摇头。他们除了担忧，并没有太多异样的情绪，果然那只该死的眼睛，只有自己看见了么……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艾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部署作战。山兔，凤凰火，雪女，虫师，四个式神齐出，而他则为式神施加从次元系统得到的限时技能，冥火之祝。
随着艾斯的祝祷，式神显得格外精神，主动与妖怪们纠缠起来。当中雪女还是老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水，艾斯的确也是拿她没办法。
京都突发的战争打得格外焦灼，普通人类，阴阳师，妖怪，式神，无一不是全力以赴。在这样的战场不远处，两个家伙却是格外悠闲地坐在石塔上看着这一切。
“你不去将水搅得更混一些？”其中一个问道。
另一个摇了摇头，拎起酒葫芦喝了一大口酒。他已经略显醉态，半瘫在石塔的顶上。如果晴明靠近的话，恐怕也不能第一时间确认，这就是三大鬼王之一的酒吞童子。
一旁银发独臂的妖怪是他的好友，茨木童子。茨木童子夺过他的酒葫芦：“别喝了，你还像样吗？”
“本大爷喝自己的美酒，有什么不像样的？”酒吞童子伸出手掌，不住地勾着，“快给我。”
“等会再给你。你先跟我说清楚，你是个什么打算？”茨木童子斜觑他，“总不是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然后被随便一个小罗喽给收拾掉吧？”
“看戏啊！还能有什么打算？”酒吞童子笑，“阴界的那位蠢蠢欲动，阳界的这位却是什么都还不清楚。三大鬼王的另两位，一个跟着阴界那位搞事情，一个潜入阳界等待时机搞事情……”
“他们已经将戏演得很好看了，本大爷何必出手？就这样喝酒看戏，不是很好吗？”
“艾斯大人干嘛要让着她，她根本就不领情呢！”凤凰火对于雪女霸占了主卧很是不满。
艾斯道：“说好要让的，我可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那，要不我和艾斯大人挤一下？”她看着窄窄的软塌，似乎在思考能不能躺得下。
“这样不是太挤了吗？你和雪女一起睡里面。”
“那艾斯大人让雪女睡外面，我们两个睡大床上就不挤了。”
“不是床的大小宽窄问题好吗！男女授受不亲！”
“那又怎么样？我是妖怪嘛……”
一直没有吭声的雪女，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不知羞。”
凤凰火道：“身为式神，喜欢自己的主人有什么不对吗？倒是你，从来不听安排，艾斯大人能这样对你，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的话，就该愧疚地哭着跪在大人脚下求原谅才对啊！”
艾斯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的场景，他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好了，不要吵了，我也累了，你们就都回式神录休息吧。”
“不了，我在门外守着。”雪女道。
“那我也去守门。”凤凰火不甘示弱。
一冰一火两个式神谁也不看谁，摇摇摆摆地出去守门了。艾斯汗，他是真的越来越搞不懂女妖怪的心思了。
艾斯的御下之术似乎没有长进，而晴明这边也遇到了阻碍。现在京都的阴阳师倒是积极起来了，可也太积极了。不同的阴阳寮之间，因为结界的位置闹出了不少矛盾。大家都喜欢守护京都人多而繁华的要地，要么就是权贵们所在的内城，对于普通百姓的需求视而不见。
这样一来，就导致结界的分布不均，本应该是像一个罩子一样汇合在一起的结界，此时却像是有着一个个窟窿的筛子。
“神乐担忧的问题，果然成为了现实。”晴明叹气不已。
“阴阳寮也是有着各自的利益的，这种状况很难避免。”源博雅说。
神乐道：“晴明不要太消沉，能有这么多人站出来，已经是你努力的报答了。”
晴明也想如此安慰自己，可是，显然还是不够啊……
果然还是要走第二条路了么……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要穿过两界裂缝到阴界一趟。
然而，就在晴明为此着手准备之时，这一个满月之夜，却让他担心的噩梦提前到来了。
察觉到京都的阴阳师已经有所动作，妖怪们开始暗中集结，终于，在这个满月之夜，阴气最重的时刻，朝平安京发出了总攻。
成百上千的妖怪，从结界的缝隙之间穿行，京都之上的天空因为群妖的突袭，变得暗沉无比。森然黑气遮蔽了云、月和星光，阴风吹灭了街上跃动的烛火。天地之间漆黑一片，不见一丝光亮。黑暗，将整个平安京吞噬殆尽。
当阴阳师们发现异样之时，大群的妖怪已经穿入结界没有笼罩的地带，暴露在无防护区域的百姓们，瞬间被鬼怪缠身，或被吸取魂魄，或被吞噬血肉，然后加入了妖怪的队伍之中。
艾斯和晴明他们三个在感受到浓重妖气的时候就已经以最快速度赶到，意识到自己的疏漏，阴阳寮也开始重新组织结界的安排，但在这瞬息之间，已经有无数悲剧发生。
惨叫声和哭喊声不绝于耳，这简直像是一场噩梦。
艾斯正要召唤式神加入作战，忽然，一种极度不详的感觉在他心中升起。他猛然抬头，却见漆黑无比的天空中，一只巨大的猩红之曈缓缓张开，转动着，最后定格在艾斯身上。
森然的气息瞬间将艾斯锁定，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比他主动挡下萨卡斯基的致命一击那种濒死的感觉，还要更加刻骨！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单纯的阴气，毕竟他也在阴界待过。这种感觉，更像是……更像是命运对他的审视！
命运，本该是抽象无比的存在，为何要这般注视着他？为何猩红的目光中，透露着死亡的意味？
难道他来到二次元的大千世界，仍旧无法摆脱所谓“恶魔之子”的命运吗？
“小小年纪就这般凶狠，果然是继承了罪恶的血统！”
“杀了他！他不该来到这世上！”
杀了他！该死！不配活着！
过往人们质疑的声音，不断在脑海回响……
不，不是这样的！艾斯猛然摇头。那些人的话，能算得了什么？他不是因为血统活着，也不该因为质疑而死！
更何况，如今的他，已经死过一次，来到另一个世界，这命运是他自己选择的，如何轮得到命运反来审视我？
艾斯身形一振，凌厉的目光回望向那空中巨曈。接触到他的目光，猩红之曈骤然合上，消失不见。而此时的艾斯，额头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艾斯，你还好吗？”神乐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头。
艾斯看到他们关切的眼神，摇了摇头。他们除了担忧，并没有太多异样的情绪，果然那只该死的眼睛，只有自己看见了么……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艾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部署作战。山兔，凤凰火，雪女，虫师，四个式神齐出，而他则为式神施加从次元系统得到的限时技能，冥火之祝。
随着艾斯的祝祷，式神显得格外精神，主动与妖怪们纠缠起来。当中雪女还是老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水，艾斯的确也是拿她没办法。
京都突发的战争打得格外焦灼，普通人类，阴阳师，妖怪，式神，无一不是全力以赴。在这样的战场不远处，两个家伙却是格外悠闲地坐在石塔上看着这一切。
“你不去将水搅得更混一些？”其中一个问道。
另一个摇了摇头，拎起酒葫芦喝了一大口酒。他已经略显醉态，半瘫在石塔的顶上。如果晴明靠近的话，恐怕也不能第一时间确认，这就是三大鬼王之一的酒吞童子。
一旁银发独臂的妖怪是他的好友，茨木童子。茨木童子夺过他的酒葫芦：“别喝了，你还像样吗？”
“本大爷喝自己的美酒，有什么不像样的？”酒吞童子伸出手掌，不住地勾着，“快给我。”
“等会再给你。你先跟我说清楚，你是个什么打算？”茨木童子斜觑他，“总不是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然后被随便一个小罗喽给收拾掉吧？”
“看戏啊！还能有什么打算？”酒吞童子笑，“阴界的那位蠢蠢欲动，阳界的这位却是什么都还不清楚。三大鬼王的另两位，一个跟着阴界那位搞事情，一个潜入阳界等待时机搞事情……”
“他们已经将戏演得很好看了，本大爷何必出手？就这样喝酒看戏，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