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无形之物
“我的弟弟沈湖么……”
沈江失了一会儿神，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很遥远的事情。
赵羽也没说话，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说是弟弟的话，其实也就晚了两分钟出生吧。啊，现在回想起来的话，果然那家伙从很早以前就很奇怪啊……”
沉默了约两分钟左右，沈江开口道，接着他对赵羽问:“请问一下，你有烟吗？”
赵羽摇了摇头，而在驾驶座的慈祥扔过来了一包香烟和火机。
“的确得靠这玩意才能冷静下来呢。”
慈祥如此说道。
“谢谢。”
沈江道谢后歪头点燃了香烟，也没有理睬打开窗户透气的赵羽，他自顾自的开始说了起来。
……
当人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段大以后回想起来会有些难为情的，惧怕黑暗的时间。
幽灵、鬼魂、怨灵……与其说是害怕黑暗，倒不如说他们害怕那些在黑暗中无形之物。
究其原因的话，也不过是童年时期偶尔看过的鬼怪电影、志怪小说与人类对于黑暗的天生畏惧相结合的产物。
伴随着逐渐开阔的眼界，这种恐惧终将会被忘却。
但沈湖却不太一样。
一方面，他是那种会被路边窜出来的野狗给吓得哇哇大叫的胆小鬼。但同时，他也是能够看类似《咒怨》这类恐怖电影狂笑的傻胆大。
简单来说的话，他对于恐怖这个词的理解好像与常人不太一样。
平常人不会表现出害怕的猫狗动物，他总会敬而远之。而平常人所畏惧的未知存在，在他眼里仿佛司空见惯一般并不吓人。
“咦？那种东西的话，不是到处都有吗？虽然它们跟我们之间隔着一层像薄膜一样的东西，所以是伤害不到我们的……说起来，那层膜到底是什么呢，哥哥你知道吗？”
在某询问以后，沈湖如此回答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以后这种话别再在爸妈面前说了，会被骂的。”
沈江关掉了正在播放鬼怪电影的电视机，结束了这个无聊的话题。
沈湖经常会说这类莫名奇妙的话。
“爸爸，你背后背着的是什么？”
某天他们的父亲夜班回来后，他如此说道。
“趴在窗口的那个老奶奶好可怜啊……”
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他如此说道。
“电梯里好多东西啊等下一趟吧。”
面对明明空无一人的电梯，他如此说道。
这些听起来就令人背脊发凉的发言从沈江的嘴里层出不穷。
最初大家以为那是小孩子才能看到的“脏东西”，到后来，又把这些话当成故意吸引大人注意的玩笑话。但无论是玩笑还是鬼故事，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下去，任谁都不会觉得它有趣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对这类话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毛骨悚然，到后来的饶有兴趣，最后成了蛮不耐烦。
“但是它们真的存在啊，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就在窗外的天空上，在门后的走廊外，那些空间与空间之间的夹层里，还有……”
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沈湖眼圈通红的看着沈江说。
“就在你的背后也有呢，一团一团的像人头一样……”
沈湖刚刚被父母打骂了一顿，原因是先前他的这类发言吓得隔壁邻居那个有些迷信的老人病倒了，他们父母在登门道歉以后，回来给了沈湖一顿好揍。
所以此刻他说起话来，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你还说这个！”
沈江说着粗暴的把沈湖拉到了一旁，探出头去看父母有没有注意到他们俩，幸好没有注意到……
“刚刚那一顿打是白挨了吗？还在说这种事情，那些东西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吧，都只是你幻想出来的东西而已。所以，你以后要是不想再被打的话，就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沈江摆出兄长的架子如此对沈湖说道。
“但我没有在开玩笑啊，它们是真的存在的，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呢？”
“除了你之外根本没人看得见那些东西，这不是你在说谎还是什么？”
“我没有说谎，难道哥哥你也看不到吗？虽然那些跟我们隔着一道屏障的东西，但哥哥你应该也能看到的才对啊，明明就在这些地方……”
“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怎么可能看到啊。”
……
“等等，你是说你弟弟从小就能看到那些无形的东西？”
赵羽忍不住打断了沈江的叙述。
“是啊，但那时我们都以为他是太无聊了，全是自己编出来为了吸引大人注意的东西。没人会真的傻到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类似鬼魂的无形存在……”
“那现在呢？”
赵羽问道。
沈江沉默了一会儿。
“现在……我也不相信。”
沈江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如此说道。
赵羽观察着沈江脸上说这话时微妙的表情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你继续说吧。”
……
虽然沈湖坚信着那些无形之物是真实存在的，但那次挨打的事件以后，他便再也不会主动向其他人说起这个了。就算偶尔不经意间提起这个，他也只是会满脸歉意的把话题给带过去。
但另一方面，沈湖的性格也逐渐变得孤僻了起来。无论是和同学，和朋友还是和亲人，他与外界的交流越来越少。更多的时间他都选择用来自己独处，沈湖经常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嗯嗯，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啊，因为帷幕所以你们才过不来是吗？相对应的，我们也过不去啊……你说得没错，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假如能够过来的话，彼此彼此之间指不定会造成什么巨大的破坏呢……”
某天，沈江夜起时，听到沈湖的房间里传出了窃窃私语。
“沈湖？你在跟谁说话呢？”
沈江敲了敲沈湖房间的房门。
无人回应。
沈江又尝试着敲了敲门，却只能听到均匀而浮夸的鼾声从里面传来。
明显的在装睡，而想要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是不可能的。
“昨天晚上，你是在跟谁聊天呢？”
第二天吃早餐时，沈江如此问道。
“没有啊……可能是你听到我在说梦话吧。”
沈湖咬着面包如此说道。
“我说沈湖你啊，你会不会是精神上……”
沈江盯着沈湖，但终究还是没有把后半截话说出来。
“精神上什么？”
沈湖眨着眼问道。
“啊，我是说精神上太累了，毕竟说梦话也是疲惫的表现之一。”
“不会的。”
沈湖回答道。
“我啊，可是正常得很。”
沈江失了一会儿神，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很遥远的事情。
赵羽也没说话，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说是弟弟的话，其实也就晚了两分钟出生吧。啊，现在回想起来的话，果然那家伙从很早以前就很奇怪啊……”
沉默了约两分钟左右，沈江开口道，接着他对赵羽问:“请问一下，你有烟吗？”
赵羽摇了摇头，而在驾驶座的慈祥扔过来了一包香烟和火机。
“的确得靠这玩意才能冷静下来呢。”
慈祥如此说道。
“谢谢。”
沈江道谢后歪头点燃了香烟，也没有理睬打开窗户透气的赵羽，他自顾自的开始说了起来。
……
当人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段大以后回想起来会有些难为情的，惧怕黑暗的时间。
幽灵、鬼魂、怨灵……与其说是害怕黑暗，倒不如说他们害怕那些在黑暗中无形之物。
究其原因的话，也不过是童年时期偶尔看过的鬼怪电影、志怪小说与人类对于黑暗的天生畏惧相结合的产物。
伴随着逐渐开阔的眼界，这种恐惧终将会被忘却。
但沈湖却不太一样。
一方面，他是那种会被路边窜出来的野狗给吓得哇哇大叫的胆小鬼。但同时，他也是能够看类似《咒怨》这类恐怖电影狂笑的傻胆大。
简单来说的话，他对于恐怖这个词的理解好像与常人不太一样。
平常人不会表现出害怕的猫狗动物，他总会敬而远之。而平常人所畏惧的未知存在，在他眼里仿佛司空见惯一般并不吓人。
“咦？那种东西的话，不是到处都有吗？虽然它们跟我们之间隔着一层像薄膜一样的东西，所以是伤害不到我们的……说起来，那层膜到底是什么呢，哥哥你知道吗？”
在某询问以后，沈湖如此回答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以后这种话别再在爸妈面前说了，会被骂的。”
沈江关掉了正在播放鬼怪电影的电视机，结束了这个无聊的话题。
沈湖经常会说这类莫名奇妙的话。
“爸爸，你背后背着的是什么？”
某天他们的父亲夜班回来后，他如此说道。
“趴在窗口的那个老奶奶好可怜啊……”
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他如此说道。
“电梯里好多东西啊等下一趟吧。”
面对明明空无一人的电梯，他如此说道。
这些听起来就令人背脊发凉的发言从沈江的嘴里层出不穷。
最初大家以为那是小孩子才能看到的“脏东西”，到后来，又把这些话当成故意吸引大人注意的玩笑话。但无论是玩笑还是鬼故事，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下去，任谁都不会觉得它有趣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对这类话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毛骨悚然，到后来的饶有兴趣，最后成了蛮不耐烦。
“但是它们真的存在啊，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就在窗外的天空上，在门后的走廊外，那些空间与空间之间的夹层里，还有……”
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沈湖眼圈通红的看着沈江说。
“就在你的背后也有呢，一团一团的像人头一样……”
沈湖刚刚被父母打骂了一顿，原因是先前他的这类发言吓得隔壁邻居那个有些迷信的老人病倒了，他们父母在登门道歉以后，回来给了沈湖一顿好揍。
所以此刻他说起话来，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你还说这个！”
沈江说着粗暴的把沈湖拉到了一旁，探出头去看父母有没有注意到他们俩，幸好没有注意到……
“刚刚那一顿打是白挨了吗？还在说这种事情，那些东西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吧，都只是你幻想出来的东西而已。所以，你以后要是不想再被打的话，就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沈江摆出兄长的架子如此对沈湖说道。
“但我没有在开玩笑啊，它们是真的存在的，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呢？”
“除了你之外根本没人看得见那些东西，这不是你在说谎还是什么？”
“我没有说谎，难道哥哥你也看不到吗？虽然那些跟我们隔着一道屏障的东西，但哥哥你应该也能看到的才对啊，明明就在这些地方……”
“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怎么可能看到啊。”
……
“等等，你是说你弟弟从小就能看到那些无形的东西？”
赵羽忍不住打断了沈江的叙述。
“是啊，但那时我们都以为他是太无聊了，全是自己编出来为了吸引大人注意的东西。没人会真的傻到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类似鬼魂的无形存在……”
“那现在呢？”
赵羽问道。
沈江沉默了一会儿。
“现在……我也不相信。”
沈江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如此说道。
赵羽观察着沈江脸上说这话时微妙的表情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你继续说吧。”
……
虽然沈湖坚信着那些无形之物是真实存在的，但那次挨打的事件以后，他便再也不会主动向其他人说起这个了。就算偶尔不经意间提起这个，他也只是会满脸歉意的把话题给带过去。
但另一方面，沈湖的性格也逐渐变得孤僻了起来。无论是和同学，和朋友还是和亲人，他与外界的交流越来越少。更多的时间他都选择用来自己独处，沈湖经常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嗯嗯，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啊，因为帷幕所以你们才过不来是吗？相对应的，我们也过不去啊……你说得没错，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假如能够过来的话，彼此彼此之间指不定会造成什么巨大的破坏呢……”
某天，沈江夜起时，听到沈湖的房间里传出了窃窃私语。
“沈湖？你在跟谁说话呢？”
沈江敲了敲沈湖房间的房门。
无人回应。
沈江又尝试着敲了敲门，却只能听到均匀而浮夸的鼾声从里面传来。
明显的在装睡，而想要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是不可能的。
“昨天晚上，你是在跟谁聊天呢？”
第二天吃早餐时，沈江如此问道。
“没有啊……可能是你听到我在说梦话吧。”
沈湖咬着面包如此说道。
“我说沈湖你啊，你会不会是精神上……”
沈江盯着沈湖，但终究还是没有把后半截话说出来。
“精神上什么？”
沈湖眨着眼问道。
“啊，我是说精神上太累了，毕竟说梦话也是疲惫的表现之一。”
“不会的。”
沈湖回答道。
“我啊，可是正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