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礼及……惊变（4000）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墨麟和孙破虏就暂时寄宿在陆家。等待周家父子的同时，也开始对陆家送来的人手进行整编。陆家配备的十名家将也都经过精挑细选，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汉子，着实让墨麟开心了一阵。
至于陆府送来的家丁护院，就有些差强人意了。在墨麟看来也只能打打顺风仗，一旦战局落入下风，估计很快就会溃败，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舒城的时候，墨麟收编的是四周的山贼盗匪。那些人哪个不是过的刀口舔血的生活，自然不是陆家这些养尊处优的老爷兵可以比的。要知道陆家对这些个家丁护院可不薄，虽说是下人，但也衣食无忧，到底是少了些锐气。
墨麟也没什么太好的法子，只能将三千人分成十队，交给手下的家将日夜操练，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形成战斗力。墨麟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平静的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
时光流转，墨麟在陆府已经呆了整整二十天。每天除了询问三千家丁的训练进度，更多的就是和陆伯言一起在庐江城中闲逛，一来打听消息，二来也有借陆家的名声招揽人手的意思。对于这一点，陆伯言也从未表示什么，想来陆毅和陆修都是默许了墨麟的做法……
平静是在周家父子到来后被打破的。舒城的三千人是墨麟和孙破虏的根基所在，倾注了墨麟和孙破虏大半心血，自然不是那三千家丁可比的。墨麟干脆从舒城军里抽了一千人安排到家丁里面，由这些老兵带着四处剿杀山贼，平了附近几个寨子，才渐渐有了点军队的样子。不过人数也直接从四千人骤减到三千多，加上另外的两千老兵，如今墨麟手里也不过五千人出头……顺带一提，在周家父子到来之后，墨麟和孙破虏就搬出陆家，在庐江城外的一座小山坡上扎营，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里面。至于庐江方面，有陆家帮忙打点关系，墨麟等人又四处剿匪，但也没出什么乱子——至少没让庐江郡守把他们当贼给剿了。
随着渐渐入秋，墨麟开始思考出路。毕竟江东的冬天也不好过，真让手下五千命根子在野外扎营猫冬，虽然手下不一定会哗变，但墨麟不想赌，也不敢赌。索性谋划着附近的大小山寨，实在没去处的时候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天墨麟正在校场看孙破虏和周家父子切磋，陆伯言却找上门来，说是陆家的第四份礼物已经到了。需要二人亲自去取，孙破虏借口处理军务，墨麟只好和陆伯言一起轻装入庐江城。
这是墨麟第二次入庐江城内，别看这段时间墨麟就带兵驻扎在庐江城外不远，但从陆府搬出来之后，墨麟还真没时间再跑庐江城里闲逛。所以墨麟发现庐江城有了不小的变化，首先整座城的气氛没有墨麟刚来时那么紧张了。路上巡逻的人马少了很多不说，城门处的检查也宽松了不少，当然也没有人会不长眼去拦住陆家下任家主检查身份……
墨麟本以为进城之后陆伯言会带着他直接去陆家，谁知陆伯言直接将自己带到了庐江郡守府前。此时庐江郡守府前面一群下人在忙碌着收拾东西，墨麟心下疑惑，转头询问陆伯言：“伯言，这？”
陆伯言没有说话，带着墨麟径直入内。郡府大堂里赫然坐着陆修和陆毅，至于上首那人。墨麟虽说很少来进庐江城，但庐江郡守卫讽还是认识的。此刻卫讽正和陆毅说着什么，谈笑间气氛显得十分融洽。墨麟三人走进大堂的时候，卫讽刚好停止和陆毅说笑，便打量起墨麟来。
“近来听说这庐江城内出了两位青年才俊，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只是不知另一位为何没来？”卫讽打量墨麟一番，笑到。
“郡守大人过奖了，破虏忙着处理一些杂事，着实抽不开身。”墨麟不卑不亢，倒也没像一般人那样失态。
卫讽眼中欣赏之色愈发浓重，如他这般常年身居高位，言行间自有一番威仪。就是他族中的一些后辈，在他面前也是战战兢兢，不敢出丝毫差错。如墨麟这般的年轻人，可不多见，单这份胆识就能让他高看一眼。
“可没有过奖，托二位的福，这些日子庐江城可是安定了许多。”卫讽笑了笑，接着道：“这次相请也是有事相求。”
“郡守大人请讲，但凡力所能及，在下绝不推辞。”墨麟面上一片郑重之色。心中确是思考着卫讽的用意，有陆毅等人在此，墨麟倒也不怕卫讽设计坑算他。
“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想请二位在以后多多照拂下庐江百姓罢了”卫讽摆了摆手，表示事情真的不大。
“什么？！”墨麟一怔，没想通卫讽这番话到底有什么用意。
“嘿，卫老头，又不是什么的大事，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陆毅出声，对着卫讽嘲笑道。庐江城内百姓都知道，陆家老家主和庐江郡守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可两人的性格确实有些格格不入。具体表现就是——说不了几句两人便会掐起来……
墨麟一阵呆滞，仿佛从新认识了陆家的这位老家主，倒是陆伯言已经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是微微抽搐的嘴角表示这位陆家嫡长孙内心也没有想象中的平静。
“你这老头，”卫讽埋怨一句，却也没卖关子。对着墨麟郑重说道：“老夫年纪大了，承蒙天子体谅，召我入朝养老。”说话的时候还故意看了看陆毅，语气中的得意没有半点掩饰。
“原来如此，难怪我见府内下人行色匆匆”墨麟反应过来，对着卫讽笑道：“却还未祝贺郡守大人高升。”
“他这老头儿有什么好贺的，”陆毅埋怨道：“他倒是走得潇洒，留一堆烂摊子在这儿等着收拾。”
这下墨麟算是有点明白卫讽的意思了。斟酌一下，问道：“郡守大人可是是想让我和破虏协助新郡守？”
卫讽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在下却不知郡守大人何意。”墨麟心里其实多少有些猜测，可尘埃落定之前，终究是有些忐忑。
“你这小子，明明猜出来了，还装着一副懵懂的样子。真是……”这句话是陆毅说的，陆毅看墨麟这幅样子就火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墨轩给他留下的阴影太深的缘故。
“卫老头打算说的，就是老头子给小主公准备的第四份礼物——不知这庐江郡守的位置，可还能入小主公的眼？”陆毅也没卖关子，反正墨麟那小狐狸心里八成是有数的，在场也没外人，他陆毅又何必遮遮掩掩的。
墨麟瞳孔一缩，心里一阵翻腾。
饶是墨麟早有猜测，也是没办法立刻平静下来。毕竟这可是庐江城，江东最为重要的几座城池之一。而现在庐江郡守的位置，就这么摆在他的面前——在墨麟原本的计划中，扶孙破虏上庐江郡守的位置已经是在一年多以后了，那个时候张家也应该忍不住起兵，有了这个由头，墨麟可以名正言顺地谋划庐江城。
“这份礼物，当真是不轻。墨麟代破虏谢过郡守大人厚爱！”墨麟对着卫讽一礼到底，接着转身对着陆毅也是一礼：“劳烦老爷子了。”
“小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陆毅故作洒脱，可脸上的得意怎么也藏不住。想想也是，整个江东，有这般能量的也不过那寥寥几家罢了，而陆家，便是其中之一。
“既然如此，容在下通知破虏。”墨麟看向在座众人，打算早点回去安排诸多事情。
“正事要紧，不用理会我们这两个老家伙。”陆毅示意墨麟忙自己的，紧接着似乎想到什么，说道：“带着伯言，有些事情小主公不方便出面，让伯言处理就好。”
“多谢老爷子。”墨麟心下感叹一句陆毅考虑周全，而后带着陆伯言出了郡守府。
…………
庐江城外，孙营，大帐。
“小墨你说的是真的？！”孙破虏一下从主位站起来，神色激动。不仅孙破虏，墨麟下手的周家父子，还有前些日子墨麟在庐江城内招揽的两个幕僚——方源、赵茂也是激动得不行。
“伯言可以作证。”墨麟指了指身旁的陆伯言，笑了笑。他倒是能理解孙破虏的心情，毕竟他刚听到消息的时候表现也没比孙破虏好多少。
孙破虏看向陆伯言，直到陆伯言缓缓点了点头。才慢慢平静下来。“那接下来，我们……”孙破虏问道，其实他想说的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接下来先处理庐江城内的事吧，这五千人马就留在这里，也算一步闲棋。城内的事情伯言会藏着处理的”墨麟想了想，做了决定。
五天后，墨麟和孙破虏二人带着陆伯言直接去了郡守府。卫讽早在前一天就出发往云京去了。走前派下人将信印还有大云任命送到了孙破虏营中——孙破虏封将军，任庐江郡守，墨麟作为孙破虏的幕僚封校尉。
接下来直到入冬，墨麟和孙破虏一直忙着处理卫讽留下的事务。墨麟也终于明白那天陆毅为什么说卫讽留了一堆烂摊子了。但也不是说真的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一大堆琐事让墨麟和孙破虏不胜其烦。未必墨麟没少在心里诅咒卫讽。
入冬以后，墨麟才渐渐清闲下来，孙破虏见这边没什么紧要的事情。干脆把郡守大印丢给墨麟，自己跑军营里待着了。这也让墨麟有些无奈，索性没有什么大事，墨麟也就由着孙破虏去了。
…………
直到北方传来消息，边关封冻。大云和北蛮暂时停战，云君坐镇北边，暂时由储君云峦总摄朝政。消息传遍大云，让不少人蠢蠢欲动，以前碍于云君积威甚重，大家都把小心思藏得好好的。如今云君在北边回不来，大云内部空虚，有些人终于是坐不住了。
西北以韩家为首，董家，牛家，徐家相继起兵。割据凉州，永州以及关外，铁板一块。
南方刘家和南蛮里应外合，攻破靠山城。靠山王云佑领一万残兵退守剑门关。刘家占据蜀中，好在云佑多年镇守蜀中，威望犹存，蜀中庞家，张家等大小世家联合反刘。刘家自顾不暇，无力北顾。
东边有琅琊傅家坐镇，倒是一片安宁。傅家傅北海之名也在这期间响彻天下。其间最为出名的便是其三入泰山，只身说降泰山贼。由此拉起了“傅家军”，征战各地，倒也没有哪个世家没事去触傅家的霉头。至于傅家有没有二心，天下人都知道傅家嫡长子傅北海是个痴情种，至于他的恋人，大云明珠公主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作为云君的掌上明珠，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最终却是和傅北海成了一段佳话。当初不知道多少人扼腕叹息，如今看来，倒也是良配。
至于江东……孙家没有表态的情况下按理来说是没有人会不长眼跳出来的，可事实上还真有人忍不住了。
张家，从北边不稳开始，张家就开始谋划割据江东。只是碍于孙家，一直是小心翼翼地。后来见孙家没有理会的意思，胆子倒是渐渐大起来，四处串联霸王旧部。本以为事情会一直顺利下去，突然从云梦山里走出个霸王嫡孙，而后不管张家再怎么许诺，霸王旧部们都不为所动。张家人也明白“霸王”两个字在江东的分量，只能把气暗自吞了。好在孙家没有什么表示，张家的计划不至于被打断——直到孙破虏坐领庐江的消息传出来，张家彻底坐不住了。匆忙举兵，一时间江东倒是战火四起。不过明眼人都明白这不过是张家垂死挣扎而已，就算能割据江东，除了名头之外也落不到什么好处。还平白被大云惦记。
张家也没办法，他们完全是被逼无奈，毕竟张家意图割据江东是事实。哪怕其他世家也有这个心思，可终究不像张家这么明目张胆，上蹿下跳活跃得不行。如今不趁着大云空虚拼一把，等云君肃清了北边蛮子，张家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
墨麟收到张家起兵的消息已经是在三天之后，当下便是放下手中的事情前往军营寻孙破虏去了。张家起兵在墨麟意料之中，只是不确定时间而已，如今大好时机，不趁机捞他一笔，他就不是墨麟了。
(本章完)
至于陆府送来的家丁护院，就有些差强人意了。在墨麟看来也只能打打顺风仗，一旦战局落入下风，估计很快就会溃败，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舒城的时候，墨麟收编的是四周的山贼盗匪。那些人哪个不是过的刀口舔血的生活，自然不是陆家这些养尊处优的老爷兵可以比的。要知道陆家对这些个家丁护院可不薄，虽说是下人，但也衣食无忧，到底是少了些锐气。
墨麟也没什么太好的法子，只能将三千人分成十队，交给手下的家将日夜操练，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形成战斗力。墨麟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平静的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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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转，墨麟在陆府已经呆了整整二十天。每天除了询问三千家丁的训练进度，更多的就是和陆伯言一起在庐江城中闲逛，一来打听消息，二来也有借陆家的名声招揽人手的意思。对于这一点，陆伯言也从未表示什么，想来陆毅和陆修都是默许了墨麟的做法……
平静是在周家父子到来后被打破的。舒城的三千人是墨麟和孙破虏的根基所在，倾注了墨麟和孙破虏大半心血，自然不是那三千家丁可比的。墨麟干脆从舒城军里抽了一千人安排到家丁里面，由这些老兵带着四处剿杀山贼，平了附近几个寨子，才渐渐有了点军队的样子。不过人数也直接从四千人骤减到三千多，加上另外的两千老兵，如今墨麟手里也不过五千人出头……顺带一提，在周家父子到来之后，墨麟和孙破虏就搬出陆家，在庐江城外的一座小山坡上扎营，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里面。至于庐江方面，有陆家帮忙打点关系，墨麟等人又四处剿匪，但也没出什么乱子——至少没让庐江郡守把他们当贼给剿了。
随着渐渐入秋，墨麟开始思考出路。毕竟江东的冬天也不好过，真让手下五千命根子在野外扎营猫冬，虽然手下不一定会哗变，但墨麟不想赌，也不敢赌。索性谋划着附近的大小山寨，实在没去处的时候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天墨麟正在校场看孙破虏和周家父子切磋，陆伯言却找上门来，说是陆家的第四份礼物已经到了。需要二人亲自去取，孙破虏借口处理军务，墨麟只好和陆伯言一起轻装入庐江城。
这是墨麟第二次入庐江城内，别看这段时间墨麟就带兵驻扎在庐江城外不远，但从陆府搬出来之后，墨麟还真没时间再跑庐江城里闲逛。所以墨麟发现庐江城有了不小的变化，首先整座城的气氛没有墨麟刚来时那么紧张了。路上巡逻的人马少了很多不说，城门处的检查也宽松了不少，当然也没有人会不长眼去拦住陆家下任家主检查身份……
墨麟本以为进城之后陆伯言会带着他直接去陆家，谁知陆伯言直接将自己带到了庐江郡守府前。此时庐江郡守府前面一群下人在忙碌着收拾东西，墨麟心下疑惑，转头询问陆伯言：“伯言，这？”
陆伯言没有说话，带着墨麟径直入内。郡府大堂里赫然坐着陆修和陆毅，至于上首那人。墨麟虽说很少来进庐江城，但庐江郡守卫讽还是认识的。此刻卫讽正和陆毅说着什么，谈笑间气氛显得十分融洽。墨麟三人走进大堂的时候，卫讽刚好停止和陆毅说笑，便打量起墨麟来。
“近来听说这庐江城内出了两位青年才俊，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只是不知另一位为何没来？”卫讽打量墨麟一番，笑到。
“郡守大人过奖了，破虏忙着处理一些杂事，着实抽不开身。”墨麟不卑不亢，倒也没像一般人那样失态。
卫讽眼中欣赏之色愈发浓重，如他这般常年身居高位，言行间自有一番威仪。就是他族中的一些后辈，在他面前也是战战兢兢，不敢出丝毫差错。如墨麟这般的年轻人，可不多见，单这份胆识就能让他高看一眼。
“可没有过奖，托二位的福，这些日子庐江城可是安定了许多。”卫讽笑了笑，接着道：“这次相请也是有事相求。”
“郡守大人请讲，但凡力所能及，在下绝不推辞。”墨麟面上一片郑重之色。心中确是思考着卫讽的用意，有陆毅等人在此，墨麟倒也不怕卫讽设计坑算他。
“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想请二位在以后多多照拂下庐江百姓罢了”卫讽摆了摆手，表示事情真的不大。
“什么？！”墨麟一怔，没想通卫讽这番话到底有什么用意。
“嘿，卫老头，又不是什么的大事，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陆毅出声，对着卫讽嘲笑道。庐江城内百姓都知道，陆家老家主和庐江郡守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可两人的性格确实有些格格不入。具体表现就是——说不了几句两人便会掐起来……
墨麟一阵呆滞，仿佛从新认识了陆家的这位老家主，倒是陆伯言已经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是微微抽搐的嘴角表示这位陆家嫡长孙内心也没有想象中的平静。
“你这老头，”卫讽埋怨一句，却也没卖关子。对着墨麟郑重说道：“老夫年纪大了，承蒙天子体谅，召我入朝养老。”说话的时候还故意看了看陆毅，语气中的得意没有半点掩饰。
“原来如此，难怪我见府内下人行色匆匆”墨麟反应过来，对着卫讽笑道：“却还未祝贺郡守大人高升。”
“他这老头儿有什么好贺的，”陆毅埋怨道：“他倒是走得潇洒，留一堆烂摊子在这儿等着收拾。”
这下墨麟算是有点明白卫讽的意思了。斟酌一下，问道：“郡守大人可是是想让我和破虏协助新郡守？”
卫讽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在下却不知郡守大人何意。”墨麟心里其实多少有些猜测，可尘埃落定之前，终究是有些忐忑。
“你这小子，明明猜出来了，还装着一副懵懂的样子。真是……”这句话是陆毅说的，陆毅看墨麟这幅样子就火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墨轩给他留下的阴影太深的缘故。
“卫老头打算说的，就是老头子给小主公准备的第四份礼物——不知这庐江郡守的位置，可还能入小主公的眼？”陆毅也没卖关子，反正墨麟那小狐狸心里八成是有数的，在场也没外人，他陆毅又何必遮遮掩掩的。
墨麟瞳孔一缩，心里一阵翻腾。
饶是墨麟早有猜测，也是没办法立刻平静下来。毕竟这可是庐江城，江东最为重要的几座城池之一。而现在庐江郡守的位置，就这么摆在他的面前——在墨麟原本的计划中，扶孙破虏上庐江郡守的位置已经是在一年多以后了，那个时候张家也应该忍不住起兵，有了这个由头，墨麟可以名正言顺地谋划庐江城。
“这份礼物，当真是不轻。墨麟代破虏谢过郡守大人厚爱！”墨麟对着卫讽一礼到底，接着转身对着陆毅也是一礼：“劳烦老爷子了。”
“小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陆毅故作洒脱，可脸上的得意怎么也藏不住。想想也是，整个江东，有这般能量的也不过那寥寥几家罢了，而陆家，便是其中之一。
“既然如此，容在下通知破虏。”墨麟看向在座众人，打算早点回去安排诸多事情。
“正事要紧，不用理会我们这两个老家伙。”陆毅示意墨麟忙自己的，紧接着似乎想到什么，说道：“带着伯言，有些事情小主公不方便出面，让伯言处理就好。”
“多谢老爷子。”墨麟心下感叹一句陆毅考虑周全，而后带着陆伯言出了郡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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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江城外，孙营，大帐。
“小墨你说的是真的？！”孙破虏一下从主位站起来，神色激动。不仅孙破虏，墨麟下手的周家父子，还有前些日子墨麟在庐江城内招揽的两个幕僚——方源、赵茂也是激动得不行。
“伯言可以作证。”墨麟指了指身旁的陆伯言，笑了笑。他倒是能理解孙破虏的心情，毕竟他刚听到消息的时候表现也没比孙破虏好多少。
孙破虏看向陆伯言，直到陆伯言缓缓点了点头。才慢慢平静下来。“那接下来，我们……”孙破虏问道，其实他想说的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接下来先处理庐江城内的事吧，这五千人马就留在这里，也算一步闲棋。城内的事情伯言会藏着处理的”墨麟想了想，做了决定。
五天后，墨麟和孙破虏二人带着陆伯言直接去了郡守府。卫讽早在前一天就出发往云京去了。走前派下人将信印还有大云任命送到了孙破虏营中——孙破虏封将军，任庐江郡守，墨麟作为孙破虏的幕僚封校尉。
接下来直到入冬，墨麟和孙破虏一直忙着处理卫讽留下的事务。墨麟也终于明白那天陆毅为什么说卫讽留了一堆烂摊子了。但也不是说真的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一大堆琐事让墨麟和孙破虏不胜其烦。未必墨麟没少在心里诅咒卫讽。
入冬以后，墨麟才渐渐清闲下来，孙破虏见这边没什么紧要的事情。干脆把郡守大印丢给墨麟，自己跑军营里待着了。这也让墨麟有些无奈，索性没有什么大事，墨麟也就由着孙破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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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北方传来消息，边关封冻。大云和北蛮暂时停战，云君坐镇北边，暂时由储君云峦总摄朝政。消息传遍大云，让不少人蠢蠢欲动，以前碍于云君积威甚重，大家都把小心思藏得好好的。如今云君在北边回不来，大云内部空虚，有些人终于是坐不住了。
西北以韩家为首，董家，牛家，徐家相继起兵。割据凉州，永州以及关外，铁板一块。
南方刘家和南蛮里应外合，攻破靠山城。靠山王云佑领一万残兵退守剑门关。刘家占据蜀中，好在云佑多年镇守蜀中，威望犹存，蜀中庞家，张家等大小世家联合反刘。刘家自顾不暇，无力北顾。
东边有琅琊傅家坐镇，倒是一片安宁。傅家傅北海之名也在这期间响彻天下。其间最为出名的便是其三入泰山，只身说降泰山贼。由此拉起了“傅家军”，征战各地，倒也没有哪个世家没事去触傅家的霉头。至于傅家有没有二心，天下人都知道傅家嫡长子傅北海是个痴情种，至于他的恋人，大云明珠公主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作为云君的掌上明珠，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最终却是和傅北海成了一段佳话。当初不知道多少人扼腕叹息，如今看来，倒也是良配。
至于江东……孙家没有表态的情况下按理来说是没有人会不长眼跳出来的，可事实上还真有人忍不住了。
张家，从北边不稳开始，张家就开始谋划割据江东。只是碍于孙家，一直是小心翼翼地。后来见孙家没有理会的意思，胆子倒是渐渐大起来，四处串联霸王旧部。本以为事情会一直顺利下去，突然从云梦山里走出个霸王嫡孙，而后不管张家再怎么许诺，霸王旧部们都不为所动。张家人也明白“霸王”两个字在江东的分量，只能把气暗自吞了。好在孙家没有什么表示，张家的计划不至于被打断——直到孙破虏坐领庐江的消息传出来，张家彻底坐不住了。匆忙举兵，一时间江东倒是战火四起。不过明眼人都明白这不过是张家垂死挣扎而已，就算能割据江东，除了名头之外也落不到什么好处。还平白被大云惦记。
张家也没办法，他们完全是被逼无奈，毕竟张家意图割据江东是事实。哪怕其他世家也有这个心思，可终究不像张家这么明目张胆，上蹿下跳活跃得不行。如今不趁着大云空虚拼一把，等云君肃清了北边蛮子，张家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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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麟收到张家起兵的消息已经是在三天之后，当下便是放下手中的事情前往军营寻孙破虏去了。张家起兵在墨麟意料之中，只是不确定时间而已，如今大好时机，不趁机捞他一笔，他就不是墨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