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校友的感情（4）
袁帆瞬间感觉好尴尬，光看那胖子和陈涛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肯定不明白袁帆为什么会忽然有这么激烈的举动。袁帆的身体保持着准备发射喷雾的状态，脑子却转得飞快。正所谓急中生智，一个闪念之间，一个假痴不癫加将计就计打探消息的想法袁帆脑子里成型，于是袁帆用拇指指着朝身后还揉着腿的方诗韵指了指，便对陈涛说：“说吧，是不是为了她？”
陈涛身体还是保持着拿茶杯盖的姿势，足足愣了三秒，他忽然笑了，很释然的笑了，他放下茶杯盖，伸手示意袁帆稍安勿躁：“误会，误会啊，袁同学……”
正呈防御姿势的罗汉听袁帆这么一说，也是一愣，不过他自然不会拆穿。
袁帆收回了防狼喷雾，装作气鼓鼓的样子：“我没事跟我老同学联系联系，吃个饭，这有什么问题么？方诗韵不是你女朋友吧？你是比我有钱，我争不过你，但是你找黑社会威胁我，是不是就有点儿过分了？意思就是说让我别她呗？如果我非要碰，你打算怎么着？杀人灭口么？”
袁帆这一计就是个半真半假的将计就计，因为袁帆知道眼前这个陈涛知道他和方诗韵是同学，于是袁帆就借这一题发挥一下，如果陈笛那群人真的和陈涛有关系，那么就听陈涛怎么解释，如果陈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倒也好——至少确定了，寻岳公司、陈笛一伙人，是两条路上的。
而此时，罗汉似乎也有些意识到了袁帆的想法，便附和袁帆道：“我这兄弟是没你有势力，但你要来硬的，未必就怕你。”
“误会啊，误会，袁同学，我敢肯定，这绝对是一个误会。”陈涛大概以为自己已经摸清了情况，脸上已经恢复了淡定的表情。
“老王，你带小方还有老徐，去一楼吃点宵夜吧，开公司发票就行。”陈涛转头对之前跟着他的那个胖子说。
“陈总，可这小子他刚才……”那胖子似乎有点不放心。
陈涛笑了笑：“没事，我跟袁同学聊聊。”陈涛说完看了罗汉一眼，又看了袁帆一眼。
“自己人，出生入死的那种。”袁帆脱口而出。
袁帆见陈涛听了‘出生入死’四个字后，嘴角明显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袁帆心里也是一笑，心想：你真的没法想象我们经历了什么。
那个胖子带着司机老徐还有方诗韵走出了包房，袁帆看了一眼，只见正往外走的方诗韵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眼神很是复杂……
这一眼看的袁帆心里也有些没底：会不会玩笑开得太大了，这姐们当真以为我看上她了？不过这个念头过了下脑子就没了，因为眼前等待袁帆的，还有另一场智力斗争。
金贝勒来了一条短信：一切安好？
袁帆回了短信，告诉金贝勒不用三分钟一条了，自己和罗汉很安全。然后放下手机，准备探探眼前这个陈总的虚实。
陈涛见胖子已经关上了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点了一根精装的黄鹤楼，这才开了口：“袁同学，我想你是误会了，实不相瞒，我孩子都小学三年级了，绝对没有横刀夺爱的意思，退一步说，就算我陈涛真的看上了小方，也绝不会用卑鄙手段和你争。之所以让小方联系你，只是我觉得通过她联系你，会方便一些，没有任何挑衅的意思，至于你说的黑社会威胁……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袁帆假装狐疑地看着陈涛，这才把刚才遇到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陈涛听后，陷入了一个思索之中，看起来，他似乎也感到有些棘手。
“这帮家伙，实在是有些猖狂了！”陈涛也有些愤愤的样子。
袁帆往后靠了靠，身子靠在了椅子背上：“既然不是为了方诗韵，你又说人不是你派的，那你找我干什么？还是那些满文？我再没有了，就那些，都给你了。”
陈涛摇摇头：“这次我倒不是为了那些满文，不过说起来，那些满文倒是给我们的认识带来了些缘分……”说到这儿，陈涛饶有兴致的盯着袁帆看了足有半分钟，这才开口说：“袁同学，你倒真是个不简单的人呢。说说吧，这趟长白山，有什么收获？”
一听这话，袁帆心里一震：他怎么知道的？难道跟踪我们的人是寻岳公司派的？如果那样的话，刚才袭击他的人也多半是寻岳公司的，可是……看起来陈涛好像对那次袭击不知情，难道说，真的是他们寻岳公司内部的两个派系在各自为战？还是陈涛此人藏得太深？这有点不科学啊。
袁帆和罗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有些困惑，于是罗汉又转向陈涛：“说说，你咋知道这事儿的？”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你们被跟踪了，从一出北京就被跟踪了。但是，跟踪的人不是我派的。”陈涛没直接回答罗汉的问题。
袁帆一笑：“到后来他们不也跟丢了么？”
“据我所知，你们进了北京后又被跟踪了，而且他们知道你们拉了一车东西。”
“操，别提了，都特么被偷了。”罗汉骂骂咧咧地应道。
陈涛喝了一口茶：“我这人真的不喜欢绕弯子，我知道你们的东西被人偷了，我刚刚知道的，刚知道我就让小方联系袁同学了，但是你们被偷走的东西，好像……不是什么宝贝吧？”
说到这儿，袁帆心下已经有了些猜测，于是说：“这你都知道，还说你没跟踪我们？”
“我说了，跟踪你们的人不是我派的。”
“那就是说……你在那伙人里面安排了你的卧底？”袁帆追问。
陈涛吐了一口烟：“袁同学果然是聪明人，果然是聪明人！我说也是，要是不聪明，能从长白山里找到宝贝？”
“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们找到了宝贝？”
“你们要是什么都没找到，根本不用躲着跟踪你们的人。”陈涛坦言。
袁帆一惊，心想这果然是一个巨大的漏招，自己压根就没想自己行动的合理性——是啊，如果几个人在长白山空手出来，就算有人跟踪，又能怎么样呢？自己什么都没有，自然不用担心被跟踪，因为不用害怕失去。正因为有了东西，所以这才要躲着人。
“说吧，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说了，我是一个生意人。”说到这儿陈涛顿了顿：“我想看看那些东西，如果可能，我收了。”
袁帆又和罗汉对视了一眼——这个答案让袁帆觉得有些意外。
“就这些？”
陈涛点了点头：“就这些，至于你们到底怎么拿到的东西，我不关心，也不会问，我只是个做古董生意的生意人。”
袁帆心想那些东西左右都是要卖掉的，卖给谁还不是都一样，不过这会儿，袁帆可不想说的这么直接，因为他早听唐玉郎说过，古玩圈子里，卖家上杆子的，不是买卖。
“这个……我们几个人回去合计合计。不过，既然陈总要和我们做生意，大家总要开诚布公吧。所以，我只想知道，那些跟踪我们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听了袁帆这话，陈涛皱了皱眉头，仿佛在斟酌自己的用词，半晌，他终于开口了：“你说的对，大家开诚布公，才能双赢。不过袁同学，不瞒你说，跟踪你的这些人是个什么来路，我还真的不清楚。只知道他们背后有个势力很大的财团在支撑，但是究竟是哪个财团，我真的不知道。”
“啥都不知道，你咋安排的卧底进去？你都说了开诚布公，说话你也没交底儿啊？上次在我那儿安排卧底的事你咋不提呢？”罗汉开口就问。
“哦？此话怎讲？”陈涛反问罗汉。
“李强你认识么？”
陈涛想了一下：“我认识的人里有好几个叫李强的，不知你说的是哪个？”
“一米七多一点儿，不胖也不瘦，挺白的，眉毛挺浓。”罗汉描述了一下李强的长相。袁帆当然知道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当初在罗汉电脑里下了病毒，为这事罗汉还差点儿把他自己的电脑桌踹碎。
“一米七，浓眉毛，李，强……”不知道是故意装的还是真没想起来。
“这么说吧，你不是派人给我电脑里下病毒了么？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我电脑里的那些个满文图片？”
陈涛眯着眼睛想了足有一分钟，这才开口说话：“你说拿满文的这个事，是这么个事，我听人说潘家园有个卖货的死了，然后他死前还出了些晚明早请的一些东西，我们这行儿就是职业病，我一听就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蹊跷，就想找找这些东西的根儿，人死了，我就让下面的人去查，最后找到袁同学这儿了。我是让下面一个叫侯勇的人去查的，至于他具体怎么查的，怎么安排的人，因为经费也没超预算，我也没过问。反正这事儿吧，最后也是赶巧，他查出来你和小方是同学，那天我刚要让小方跟你联系，侯勇忽然打电话跟我说他查出来他下面有人给别的公司卖料了，让我快点儿，别让别的公司截胡了。我们这行水太深，干什么都是不得不防。我就告诉小方让你赶紧出发，以防万一。结果小方可能误会了，话传到袁同学那儿可能误会更大了，后来袁同学你跳车了我还挺过意不去的，我觉得可能是吓着你了。你要不信，现在我把侯勇叫来你们跟他直接说也成。”
袁帆盯着陈涛的眼睛，想看看他是不是在说谎，但是看起来好像不太像，不过袁帆也不敢说自己判断的有多准确，因为袁帆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而已，陈涛怎么说也算是个老江湖，他要伪装的好，袁帆也未必看得出来。
而罗汉，这个时候也在盯着陈涛看，看了半天，开腔说：“你这公司还真有高人，那个李强，真的给我一个朋友忽悠着了，连带着给我也忽悠了。”
袁帆回忆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总体上感觉，陈涛这个解释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
“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怎么给那个组织安排的卧底进去，你都不知道他们底细，怎么安排进去的？又是那个侯勇做的，你不知道细节？”
陈涛微微一笑：“这个问题问得真好，不过这事儿是我亲自安排的。我是不知道他们背后的财团是谁，但是安排卧底进去，根本就不需要知道他们背后的财团是谁，我只需要找到他们团队里那个愿意卖给我消息的人就可以了——其实只需要一点点钱就够了。其实我之所以特地请你们来，也是因为，他们关注了你们，既然能让他们关注的人，我想，你们找到的东西，肯定也不一般。”
袁帆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了陈涛这个寻岳拍卖公司的大概轮廓——一家兼倒卖文物的拍卖公司，广撒网关注各大古玩相关的组织机构，一有风声，立刻行动。这办法说起来倒是简单，但所谓‘广撒网’所耗费的财力和物力，却不是普通公司担待得起的。
袁帆心想这个陈涛眼光倒是毒得很，只凭借这么一丁点儿线索，便分析出长白山所得价值不菲，没有缜密的推理和丰富的经验，是绝对做不到的。
想到这里，袁帆一笑：“值不值，我还真不拿不准，到希望陈总给我们鉴别鉴别。”话虽这么说，但在袁帆看来，长白山一行的所得之中，最值钱的应该就是那对定窑的瓷碗，其他的东西么……狼牙就不用说了，毕竟是动物身上的，那对叩门或许能值点钱，再就是那个香炉，但恐怕都没有那对精致的北宋定窑瓷碗那么值钱，但是那对瓷碗，却已经卖了。
陈涛又是微微一笑：“乐意为之。”
陈涛身体还是保持着拿茶杯盖的姿势，足足愣了三秒，他忽然笑了，很释然的笑了，他放下茶杯盖，伸手示意袁帆稍安勿躁：“误会，误会啊，袁同学……”
正呈防御姿势的罗汉听袁帆这么一说，也是一愣，不过他自然不会拆穿。
袁帆收回了防狼喷雾，装作气鼓鼓的样子：“我没事跟我老同学联系联系，吃个饭，这有什么问题么？方诗韵不是你女朋友吧？你是比我有钱，我争不过你，但是你找黑社会威胁我，是不是就有点儿过分了？意思就是说让我别她呗？如果我非要碰，你打算怎么着？杀人灭口么？”
袁帆这一计就是个半真半假的将计就计，因为袁帆知道眼前这个陈涛知道他和方诗韵是同学，于是袁帆就借这一题发挥一下，如果陈笛那群人真的和陈涛有关系，那么就听陈涛怎么解释，如果陈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倒也好——至少确定了，寻岳公司、陈笛一伙人，是两条路上的。
而此时，罗汉似乎也有些意识到了袁帆的想法，便附和袁帆道：“我这兄弟是没你有势力，但你要来硬的，未必就怕你。”
“误会啊，误会，袁同学，我敢肯定，这绝对是一个误会。”陈涛大概以为自己已经摸清了情况，脸上已经恢复了淡定的表情。
“老王，你带小方还有老徐，去一楼吃点宵夜吧，开公司发票就行。”陈涛转头对之前跟着他的那个胖子说。
“陈总，可这小子他刚才……”那胖子似乎有点不放心。
陈涛笑了笑：“没事，我跟袁同学聊聊。”陈涛说完看了罗汉一眼，又看了袁帆一眼。
“自己人，出生入死的那种。”袁帆脱口而出。
袁帆见陈涛听了‘出生入死’四个字后，嘴角明显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袁帆心里也是一笑，心想：你真的没法想象我们经历了什么。
那个胖子带着司机老徐还有方诗韵走出了包房，袁帆看了一眼，只见正往外走的方诗韵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眼神很是复杂……
这一眼看的袁帆心里也有些没底：会不会玩笑开得太大了，这姐们当真以为我看上她了？不过这个念头过了下脑子就没了，因为眼前等待袁帆的，还有另一场智力斗争。
金贝勒来了一条短信：一切安好？
袁帆回了短信，告诉金贝勒不用三分钟一条了，自己和罗汉很安全。然后放下手机，准备探探眼前这个陈总的虚实。
陈涛见胖子已经关上了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点了一根精装的黄鹤楼，这才开了口：“袁同学，我想你是误会了，实不相瞒，我孩子都小学三年级了，绝对没有横刀夺爱的意思，退一步说，就算我陈涛真的看上了小方，也绝不会用卑鄙手段和你争。之所以让小方联系你，只是我觉得通过她联系你，会方便一些，没有任何挑衅的意思，至于你说的黑社会威胁……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袁帆假装狐疑地看着陈涛，这才把刚才遇到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陈涛听后，陷入了一个思索之中，看起来，他似乎也感到有些棘手。
“这帮家伙，实在是有些猖狂了！”陈涛也有些愤愤的样子。
袁帆往后靠了靠，身子靠在了椅子背上：“既然不是为了方诗韵，你又说人不是你派的，那你找我干什么？还是那些满文？我再没有了，就那些，都给你了。”
陈涛摇摇头：“这次我倒不是为了那些满文，不过说起来，那些满文倒是给我们的认识带来了些缘分……”说到这儿，陈涛饶有兴致的盯着袁帆看了足有半分钟，这才开口说：“袁同学，你倒真是个不简单的人呢。说说吧，这趟长白山，有什么收获？”
一听这话，袁帆心里一震：他怎么知道的？难道跟踪我们的人是寻岳公司派的？如果那样的话，刚才袭击他的人也多半是寻岳公司的，可是……看起来陈涛好像对那次袭击不知情，难道说，真的是他们寻岳公司内部的两个派系在各自为战？还是陈涛此人藏得太深？这有点不科学啊。
袁帆和罗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有些困惑，于是罗汉又转向陈涛：“说说，你咋知道这事儿的？”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你们被跟踪了，从一出北京就被跟踪了。但是，跟踪的人不是我派的。”陈涛没直接回答罗汉的问题。
袁帆一笑：“到后来他们不也跟丢了么？”
“据我所知，你们进了北京后又被跟踪了，而且他们知道你们拉了一车东西。”
“操，别提了，都特么被偷了。”罗汉骂骂咧咧地应道。
陈涛喝了一口茶：“我这人真的不喜欢绕弯子，我知道你们的东西被人偷了，我刚刚知道的，刚知道我就让小方联系袁同学了，但是你们被偷走的东西，好像……不是什么宝贝吧？”
说到这儿，袁帆心下已经有了些猜测，于是说：“这你都知道，还说你没跟踪我们？”
“我说了，跟踪你们的人不是我派的。”
“那就是说……你在那伙人里面安排了你的卧底？”袁帆追问。
陈涛吐了一口烟：“袁同学果然是聪明人，果然是聪明人！我说也是，要是不聪明，能从长白山里找到宝贝？”
“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们找到了宝贝？”
“你们要是什么都没找到，根本不用躲着跟踪你们的人。”陈涛坦言。
袁帆一惊，心想这果然是一个巨大的漏招，自己压根就没想自己行动的合理性——是啊，如果几个人在长白山空手出来，就算有人跟踪，又能怎么样呢？自己什么都没有，自然不用担心被跟踪，因为不用害怕失去。正因为有了东西，所以这才要躲着人。
“说吧，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说了，我是一个生意人。”说到这儿陈涛顿了顿：“我想看看那些东西，如果可能，我收了。”
袁帆又和罗汉对视了一眼——这个答案让袁帆觉得有些意外。
“就这些？”
陈涛点了点头：“就这些，至于你们到底怎么拿到的东西，我不关心，也不会问，我只是个做古董生意的生意人。”
袁帆心想那些东西左右都是要卖掉的，卖给谁还不是都一样，不过这会儿，袁帆可不想说的这么直接，因为他早听唐玉郎说过，古玩圈子里，卖家上杆子的，不是买卖。
“这个……我们几个人回去合计合计。不过，既然陈总要和我们做生意，大家总要开诚布公吧。所以，我只想知道，那些跟踪我们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听了袁帆这话，陈涛皱了皱眉头，仿佛在斟酌自己的用词，半晌，他终于开口了：“你说的对，大家开诚布公，才能双赢。不过袁同学，不瞒你说，跟踪你的这些人是个什么来路，我还真的不清楚。只知道他们背后有个势力很大的财团在支撑，但是究竟是哪个财团，我真的不知道。”
“啥都不知道，你咋安排的卧底进去？你都说了开诚布公，说话你也没交底儿啊？上次在我那儿安排卧底的事你咋不提呢？”罗汉开口就问。
“哦？此话怎讲？”陈涛反问罗汉。
“李强你认识么？”
陈涛想了一下：“我认识的人里有好几个叫李强的，不知你说的是哪个？”
“一米七多一点儿，不胖也不瘦，挺白的，眉毛挺浓。”罗汉描述了一下李强的长相。袁帆当然知道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当初在罗汉电脑里下了病毒，为这事罗汉还差点儿把他自己的电脑桌踹碎。
“一米七，浓眉毛，李，强……”不知道是故意装的还是真没想起来。
“这么说吧，你不是派人给我电脑里下病毒了么？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我电脑里的那些个满文图片？”
陈涛眯着眼睛想了足有一分钟，这才开口说话：“你说拿满文的这个事，是这么个事，我听人说潘家园有个卖货的死了，然后他死前还出了些晚明早请的一些东西，我们这行儿就是职业病，我一听就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蹊跷，就想找找这些东西的根儿，人死了，我就让下面的人去查，最后找到袁同学这儿了。我是让下面一个叫侯勇的人去查的，至于他具体怎么查的，怎么安排的人，因为经费也没超预算，我也没过问。反正这事儿吧，最后也是赶巧，他查出来你和小方是同学，那天我刚要让小方跟你联系，侯勇忽然打电话跟我说他查出来他下面有人给别的公司卖料了，让我快点儿，别让别的公司截胡了。我们这行水太深，干什么都是不得不防。我就告诉小方让你赶紧出发，以防万一。结果小方可能误会了，话传到袁同学那儿可能误会更大了，后来袁同学你跳车了我还挺过意不去的，我觉得可能是吓着你了。你要不信，现在我把侯勇叫来你们跟他直接说也成。”
袁帆盯着陈涛的眼睛，想看看他是不是在说谎，但是看起来好像不太像，不过袁帆也不敢说自己判断的有多准确，因为袁帆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而已，陈涛怎么说也算是个老江湖，他要伪装的好，袁帆也未必看得出来。
而罗汉，这个时候也在盯着陈涛看，看了半天，开腔说：“你这公司还真有高人，那个李强，真的给我一个朋友忽悠着了，连带着给我也忽悠了。”
袁帆回忆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总体上感觉，陈涛这个解释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
“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怎么给那个组织安排的卧底进去，你都不知道他们底细，怎么安排进去的？又是那个侯勇做的，你不知道细节？”
陈涛微微一笑：“这个问题问得真好，不过这事儿是我亲自安排的。我是不知道他们背后的财团是谁，但是安排卧底进去，根本就不需要知道他们背后的财团是谁，我只需要找到他们团队里那个愿意卖给我消息的人就可以了——其实只需要一点点钱就够了。其实我之所以特地请你们来，也是因为，他们关注了你们，既然能让他们关注的人，我想，你们找到的东西，肯定也不一般。”
袁帆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了陈涛这个寻岳拍卖公司的大概轮廓——一家兼倒卖文物的拍卖公司，广撒网关注各大古玩相关的组织机构，一有风声，立刻行动。这办法说起来倒是简单，但所谓‘广撒网’所耗费的财力和物力，却不是普通公司担待得起的。
袁帆心想这个陈涛眼光倒是毒得很，只凭借这么一丁点儿线索，便分析出长白山所得价值不菲，没有缜密的推理和丰富的经验，是绝对做不到的。
想到这里，袁帆一笑：“值不值，我还真不拿不准，到希望陈总给我们鉴别鉴别。”话虽这么说，但在袁帆看来，长白山一行的所得之中，最值钱的应该就是那对定窑的瓷碗，其他的东西么……狼牙就不用说了，毕竟是动物身上的，那对叩门或许能值点钱，再就是那个香炉，但恐怕都没有那对精致的北宋定窑瓷碗那么值钱，但是那对瓷碗，却已经卖了。
陈涛又是微微一笑：“乐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