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诡宝:消失硬盘的致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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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寻路(1)

    “我怎么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头……”唐玉郎听袁帆说完,又嘟囔了一句。

    “还有啥不对头?”罗汉问。

    “这水灌是灌了,但是,但是就算它不灌,咱不是照样也被困在这儿了么。”唐玉郎说道。

    袁帆知道唐玉郎的意思——之前因为踩了石板机关,石室内的水倒灌,那个”u”型的窄小通道已经被水封堵了,也就是说,就算眼前这条通道不被水封住,几个人至多也只是能回到那个”u”型通道口之前。眼前这通道口的封堵,看起来只是让几个人的生存空间变得更小了一些而已。

    不过,唐玉郎显然忽略了另一点,于是袁帆说道:“看着像是没什么用,但是你看……”说着袁帆指了指身后的沟槽:“这不是把毒水引进去了么,这么一弄,就等于给咱断水了。”

    “这个咱不怕,咱有净水器!”金贝勒兴奋地用拇指往身后的背包指了指,嚷嚷道。

    “是有净水器,但咱光喝水不也不能活啊。”罗汉说。

    “不是还拿了那么多野战军粮么,十天半个月够吃了吧?”金贝勒反问道。

    “我的意思是说,咱得想个招出去,不能在这干等着。”

    金贝勒看了罗汉一眼,道:“但是你刚才明明说的是‘咱光喝水不能活’”

    罗汉摆了摆手:“我不跟你扯淡,反正你是听明白了。”

    这时,袁帆又在心里过了一边整件事情,认定了如果这里不是满清宝藏,那问题一定出在吴颠身上——起初可是他设局说这里是满清宝藏的,结果费劲周折来了,却是这么个地方,几个人险些连命都丢了。于是便随口问金贝勒道:“贝勒,如果你有一坛银子,你会在自己死后留给不相干的人么?”

    金贝勒想了想:“我要有一坛银子,活着时候肯定卖了换钱花,绝不可能留到死后。”

    罗汉对金贝勒的发言没有任何评论,只是问袁帆道:“你是说吴颠那坛银子?”

    袁帆点了点头:“我觉得那坛银子是一个诱饵,咱当初要不是挖出那么一坛银子,积极性肯定没那么高。不一定就能来。那个吴颠信里说什么满清宝藏……我怀疑他知道这里不是宝藏,但故意说是宝藏,引咱们过来。”

    唐玉郎听后默默想了想:“……说起来,倒是有些蹊跷,但是也不一定,这事儿要是换了是我……”

    一听到这,金贝勒插到:“换了是十三哥,临死时候别说是银子,就连一泡屎都得憋着,怕肥了外人。”

    “你丫放屁!”唐玉郎一脸不乐意。

    “哎不好意思十三哥,我刚想起来,现在都不时兴土葬了……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得憋着屎死,到火葬场多费人家点儿燃料,十三哥也觉得舒坦!”

    一听这唐玉郎更加不乐意了:“你丫能不能闭嘴?不说这些个晦气的东西你丫能死啊!”

    金贝勒也不生气,只笑嘻嘻地说:“死倒不至于,就是活的不舒坦呗。”

    一旁的罗汉听了却嘿嘿直笑:“真尼玛能埋汰人,气性大的能让你给气死。”

    “这事儿换了是你怎么样啊,老唐?”袁帆打圆场道。

    “实话实说,换了是我,倒也可能把银子留给不相干的人,但是要想让我这么干的话,怎么说这事儿得给我带来点儿好处……这话又说回来了,人都死了,又能有什么好处?所以我才说,这事儿有蹊跷。”

    “兴许是他儿女什么的呢?”罗汉道。

    唐玉郎摇头道:“那哪能?这都多少年了,他儿女早死绝了,八辈子子孙都死绝了。”

    袁帆摇了摇头:“不对,你这是以结果推测原因。当时他埋下去的时候,未必就料到,这么多年才有人来挖。儿女也有可能,吴颠要是之前告诉过他儿女破解那些信息的方法,他儿女很容易就能找到这儿。”

    “不对吧帆子,这地儿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咱都差点折里面了,他得跟他儿女有多大仇,才能下这狠手?……哎?该不会是给他仇人留的吧?”

    这次袁帆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觉得还是有点说不通,要是仇人的话,他也不应该给异物留那儿啊。留异物就是留活口,也有点说不通啊。”

    金贝勒忽然眼睛一亮:“那他会不会就是想耍我们玩儿?”

    罗汉笑骂道:“去个屁的,你他奶奶的整天都想些啥啊?耍我们玩儿?你咋想出来的?”

    金贝勒一脸无辜:“万一他是个神经病什么的,这不是没可能吧?”

    “他有能画又能写的,咋能是神经病呢?”

    “那怎么不能,神经病有很多种,别说能写能画,有的还是科学天才呢!”

    ——在学校里,袁帆曾很多次跟金贝勒辩论过,最初的时候甚至也急眼过。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袁帆最后选择力避和金贝勒辩论,因为金贝勒总是很容就就把对方辩手拉到他的逻辑里,然后又提出一些不可证伪的论点。这些论点总是让对方辩手无从证否,就算偶尔能证否,金贝勒还会立刻抛出另一个更奇葩的观点,所说事实上每次和金贝勒之间的辩论,不是带来更大的问题,就是让整个问题被搅成一锅粥,甚至辩到最后,连在讨论什么都忘了……

    估计罗汉也是听说过不少神经病科学家的故事,金贝勒这么一句话说出来,一时间也无从辩驳,但又不肯接受金贝勒的观点,于是只冲金贝勒撇了撇嘴道:“反正我是不信。”

    ……

    在金贝勒和罗汉就神经病一事争论的时候,袁帆的目光却停留在了通道的石壁上——之前罗汉说石壁上有个水印,但袁帆没仔细看,这下因为身体离得近了,所以也看到了石壁上的那一线印记——石壁的颜色偏浅,一道长长的暗红色印记依稀可见。就像马克杯内壁上残留的一圈咖啡印。

    袁帆往前一步,用手指触了触那道水印,又目测了一下。看起来,那水印距离通道口只有一米多的距离。而此时下面的水位距离这条水印至少还有两米多的垂直距离。

    “行了,先别说神经病的事儿了,你们看这水印儿,一会儿水应该能涨到这儿。”袁帆说完指了指下面通道里的水。

    罗汉也不愿再和金贝勒讨论有关神经病的问题,这一点和唐玉郎不同——唐玉郎尽管每次都说不过金贝勒,但是却愈挫愈勇,屡败屡战……

    罗汉也用手指搓了搓水印,又看了看下面的水位,嘟囔道:“咱来之后,水面再也没涨。”

    “万一是偷着涨呢?咱一看它,它就不涨,咱眼神儿一走,立马开涨。”见罗汉不继续讨论神经病的问题,金贝勒自然也不再多说。但一场辩论的终止,并不能阻止金贝勒活跃的思想。

    “你当是玩游戏那?什么狗屁分析。”伺机报复的唐玉郎终于又找到了攻击突破口。

    “你不信,咱四个都不看它,看它涨不涨。”金贝勒对唐玉郎说。

    唐玉郎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来来来,咱试试来!”——或许唐玉郎觉得这是他绝地反击的最好机会。

    金贝勒点了点头:“行,咱都不看,不过万一那水没涨,一定是你偷看了。”

    袁帆这时被他们两个吵的也有些郁闷,便道:“行了,你俩先别说了,咱做个记号,再看看就知道了。”说罢就下了几级台阶,用油彩在水位的地方做了个记号。

    这时金贝勒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去,差点忘了!”

    罗汉听了眉头一皱:“咋了?”

    金贝勒一边掏出锤子一边说:“刚才敲一半儿没敲完,那盘子咱得给敲下来啊,不然异物不折里面了么?”说罢抡起锤子,留下句“你们先看着水位。”便往黑门的方向去了。

    袁帆听金贝勒说要去取那圆盘,也没做多想,因为此时此刻他更关心的是水位的涨跌——罗汉和唐玉郎更关心的问题显然也和袁帆一样。于是谁也没跟金贝勒过去。

    怎料,刚过了十几秒,就听金贝勒忽然惨叫一声,随后扑扑的脚步声传来,袁帆连忙攀上几级台阶,一看金贝勒竟然拎着锤子又跑了回来,但看脸上表情还有些慌张的样子。

    “咋的啦,一惊一乍的?”罗汉也从通道里探出头来,问道。

    “我勒个去……”金贝勒多少有些喘息,说完这四个字又闭上嘴,隔着鼻塞奋力地吸了几口气,道:“丫的黑咕隆咚的,我黑驴蹄子也没了,待会儿还是咱一起进去吧。”

    唐玉郎冷笑了一下:“看你丫那怂样。”

    “要不然,十三哥你带我进去?”

    唐玉郎往黑门的方向望了望,清了清嗓子道:“我这看水位呢,你等会儿。”

    ……

    于是,几个人便都蹲在通道里看,默不作声地看起了水位。洞内顿时静了下来,静到连细微的水流与石壁的摩擦声,都可以清楚听见,袁帆没来由地想起了几个鬼故事,比如几个人探险忽然发现多了一个人之类的……一时间自己被自己搞的有些紧张,于是赶紧深呼吸了几口,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而只把目光专注于水面之上。

    怎料刚专注了不到十秒,袁帆却猛地想起了另一件事,一句‘不对啊’就脱口而出。

    “咋了?”罗汉问。

    袁帆回身指了指那壁画:“当初他们画这些壁画的工匠,怎么进来的?总不成也是跟咱们一样吧?还有,这个地方应该是个祭祀的地方,祭祀准备的时候都很多人进进出出,根本就不可能按咱们的路线进来!”

    正在用矿灯照着锤子的金贝勒听后,眼睛也是一亮:“对啊,他们怎么进来的啊?”

    罗汉眯着眼睛想了想:“袁帆说的对,这里肯定还有有别的出口。”

    “咱得好好找找,说不定能找着。”袁帆接道。

    “我说,那条道儿,该不会……给埋水底下了吧?”唐玉郎忽然有些不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