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诡宝:消失硬盘的致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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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壁画中的画(2)

    墙上浮现出来的这幅画中之画,和原画高度差不多,也有三米左右。宽度同样横贯整个墙面。画中之画的颜色似棕似黑,倒是跟可乐有些接近,但画的内容,却一点也不可乐:画的正中是一张椭圆形的脸——横着的椭圆,这张宽宽的脸上,有一双如同狮子般的大眼睛,灼灼地盯着前方,鼻子却是一种似狮鼻又似人鼻的造型:有狮鼻的宽阔,却没有外露的鼻孔。而鼻子下嘴则更接近人嘴的样子,没有獠牙,只是嘴角之上竟然挂着微微的笑意,着实叫人有些惊异。

    而更奇怪的是,这张脸有一块像老虎一样光溜溜的额头,额头上画着那个十字标记——准确的说,是一个十字形的留空——因为整个壁画只有一种颜色,所以眼睛和嘴,都是通过留空来展现出来的。

    如果说这么一张怪脸几个人还可以坦然看待的话,这脸四周的东西可就有些骇人了:这张脸的四周画着一种类似鬃毛或胡须的东西,像章鱼爪子般扭曲着朝四周神展开去。这些‘鬃毛’刚离开脸的时候还是很粗的一根,随着长度的延伸,鬃毛也被画得越来越细,有的还分成了两岔甚至三叉继续延伸,而延伸到最后,所有鬃毛无一例外的都延伸到了各种人形图案之上。

    那些人形图案也都是可乐色,看起来高矮胖瘦各有不同,这些画中人有的在仰天呼号;有的在用手紧扯缠在了脖子上的鬃毛;有的双手舞动,身子扭曲与鬃毛抗衡;有的整个身子已经被鬃毛缠成了一团,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痛苦……总之,可乐色壁画上画出来的人,个个都被鬃毛所缠,痛苦不堪,很容易就可以猜到他们命不久矣。

    而与这些痛苦向对应的,确是正中央巨脸上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那微笑本就带着三分邪恶,再画在这么一群扭曲挣扎的人群之间,只叫人更觉诡谲。

    “这画的不是……不是那个黑藤么?”唐玉郎指了指壁画,一边嘟囔,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护到了脖子上,显然也是对之前骷髅坑内的险情心有余悸。

    罗汉也没转脑袋,只看着壁画道:“我刚想说就是坑里那些个什么玩意儿。”说着又指着壁画的一角:“看那儿,原来壁画上的人都被缠了。”

    袁帆顺着罗汉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那些从脸四周伸出来的黑藤,不仅仅包裹缠绕了壁画上刚浮现出来的人影,连壁画上原本的人物图案也都被缠绕了上去——尽管被红色液体覆盖,原本的壁画看的不是那么清晰,但还是可以很容易看出,黑藤绕上了原本壁画上的那些人——骑马人、朝拜者,以及几个举着幡旗的人。

    看上去,这种缠绕的象征意义更多一些,因为看起来这些缠绕是后加上去的,与原画的风格完全不符。就像是电影海报上调皮孩子的涂鸦,看起来有些不搭调。

    金贝勒忽然‘咦’一声:“有意思嘿,都缠了,就留着契丹人自己人没缠。”

    “那你看看,这地儿是契丹人的地儿,能缠自己人么?”唐玉郎应道。

    罗汉撇了撇嘴,指着最左边的壁画道:“也不是,你看那几个举旗子的不也给缠了么?也是契丹人。”

    袁帆朝最左侧望去,果然有几个举着幡旗的契丹人周身也被勾勒出了一些黑褐色线条,而剩余的举幡旗者和正中的祭山者,则丝毫没有被侵扰,甚至所有被画出的黑藤,都可以避开了皇帝正前方的位置。

    袁帆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还是发现了那些被缠绕的举旗人与其他举旗人的不同——那些被缠绕者都留着相同的契丹发式,而未被缠绕者,则都留着其他类型的契丹发式。

    发型……为什么偏偏这种发型的人会被缠呢?正纠结间,袁帆忽然联想到了很多少数数民族村落的纹身文化:那些距离很近的村落人人纹身,后嫁入村子的姑娘,和原本住在村子里的姑娘,身上的纹身有细微的不同,村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而契丹人的发型,很有可能也有这种功效——当时武力强盛的辽国统治了中国北方的大片疆域,直威胁了宋的政权。如此国威之下,有其他民族的人想成为契丹族也市属正常。袁帆猜想,或许后加入者与原有契丹人,区别就在于发型。而这幅画的作者,必定十分了解这其中的差别所在,不然为什么偏偏只让黑藤攻击一种发型?

    “不对啊,这毒水都淌哪儿去了?地上怎么一点也没有哇?”唐玉郎这时又有新发现。

    罗汉朝壁画底部努了努嘴道:“没看那地上有水槽么?毒水都给引到,引到……”说着罗汉顺着水槽的方向看了看:“那不都给引那里面了么?”说着又朝来时的通道扬了扬眉毛。

    这时袁帆还在愣愣地想着契丹人的发型,听罗汉提到地上的沟槽,这才回过神来,便也往地上看去。其实这些沟槽袁帆在一看到壁画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没想到,原来这些沟槽的真正作用竟然是让毒水流淌,不由在心里又叹了一次设计的精妙。

    唐玉郎往通道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瞥见通道之后坐着的那具骷髅,回头道:“我琢磨着那个人就可能是中毒死的,这不么明摆着么?袁帆还说是饿死的。”

    袁帆只是觉得如果是死于这毒水散发出来的毒气,那人的死状至少不应该那么平静,但唐玉郎如此说,勉强倒也说得通,所以也没接这句话。

    而这时的罗汉却忽然对那些沟槽产生了兴趣,正俯身看着。因为之前几个人进大殿后,那些毒水已经流了一段时间,所以这时的水流已经很小了。罗汉看了一会儿,伸出了手指,轻轻触了触脚下沟槽的上沿,似乎想弄清楚石质。

    罗汉手刚碰到地面,眉头一皱,疑惑地说:“咋还是热的?”

    袁帆闻言也是一愣,便也俯身摸了摸,这才惊奇地发现,沟槽果然是热的。正在想这其中的缘由,金贝勒动作却更快,已经掏出了一只手套——那是一只吃拆骨肉时常用的塑料薄膜手套,也不知金贝勒在哪家饭店里拿的。金贝勒把手套套到了手上,伸出手指便往沟槽里抠去,结果刚一触及就缩回了手,惊道:“我去,真烫,起码七十度。”

    袁帆踩着手指粗细的沟槽队列往前走了几步,把手掌凑到了距壁画只有一两厘米的地方,尽管此时壁画表面上的水流已经很小了,但袁帆还是感觉到了那些水散发出来的热量。心下只觉甚是奇怪,便随口嘟囔了一句:“不会吧?毒温泉?”

    “毒温泉怎么了?”唐玉郎追问道。

    袁帆缩回了手,答道:“没怎么,我的意思是说,毒温泉挺少见的,一般都是火山附近才有,而且毒温泉主要是带出来的火山气体有毒,这种带颜色的,反正我是没听过。”

    金贝勒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搓了搓沾在指尖的红水,说道:“兴许是工业污水呢。”

    袁帆、唐玉郎、罗汉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了金贝勒一眼。最后罗汉嘿嘿一笑,道:“你咋不说是红糖水呢。”

    金贝勒上下打量了罗汉一番,又伸出‘v’字形手指往鼻子里捅了捅鼻塞,揶揄道:“你缺心眼儿吧,红糖水哪有这股子怪味儿?”

    罗汉被金贝勒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最后却又自嘲地一笑,没再接话。唐玉郎见罗汉终于也中了金贝勒的招,脸上也见了笑容,那笑容就好像遇到了良久未见的战友一般……

    “照这么说,上面是个泉眼?”金贝勒说着仰头看了看,壁画的内容虽然有三米多高,但整个石壁却足有接近十米高。因为角度问题,再加上矿灯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亮了,往上照过去,只能隐隐看到石壁最上方在往下流水,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这些水的发源地。

    又盯着上面看了足有半分钟后,没什么收获的金贝勒又把目光转回脚下,看了一眼呈倒扇形通往通道口的一道道沟槽。抬脚便往通道口走了过去。

    金贝勒走到通道口,又抬起头看了看壁画顶端和石壁上已经几乎停止了的水流,转而又往通道里扫了一眼。谁知这一扫之下,金贝勒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整个人竟然一下定住了,喃喃道了一句:“我,勒个去……,真尼玛狠。”

    袁帆见金贝勒反应有些异常,便也走了过去,往通道里望了过去。

    ——无怪乎金贝勒发愣,袁帆也愣住了,因为,整个通道,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被灌进了水,虽说水位距离通道口还有五六米的样子,但袁帆几人却都清楚地知道这条通道的深度——垂直距离至少二十多米。这样的水位,就等于说,几个人连通道下的石室都别想回去了!

    沟槽内还流淌着少量的红水,而在此之前,大量血色的水已经顺着沟槽流向了台阶,又最终流进流进了通道内的水中。因为灯光和底色的原因,往通道里的水面上照过去,也看不出水的颜色,只觉通道内的水面如同一潭黑水,看着着实让人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