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诡宝:消失硬盘的致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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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洞中之洞(3)

    这一个耽搁的功夫,几根血藤已经绕上了金贝勒的脖子,金贝勒双手被缠不能自救,只能拼命但徒劳的扭动着脖子,想减缓血藤的攻势,可这些动作却只能让血藤越缠越紧。万幸的是,金贝勒从骷髅坑里出来之后,登山服的拉链一直拉到了顶,大半个脖子被登山服领子护住,血藤虽然缠上了,总算没立刻见血,只是憋闷窒息却是难免。

    一招不灵,袁帆又想起了电棍,连忙在金贝勒的口袋里翻出了那根电棍,冲着雪人怪身上就是一下子。

    清脆的啪啪啪声音响起,电火花迸射,那雪人怪却没有任何反应。

    袁帆不甘心,又冲着一根伸向金贝脖颈的血藤电去,同样是电火花迸射,那根血藤的伸展趋势只是稍稍有了一些滞涩,电火花一停,立刻就恢复了原样。

    反复电了几次,袁帆心知无效,便撇开了电棍,只拼命地挥动着匕首,锯断绕着金贝勒脖颈的血藤。虽然袁帆心里清楚,血藤那么多,自己一人一刀,多半还是凶多吉少,但袁帆只是不愿放弃任何一线的希望,更不肯一个人独自跑路,只奋力挥舞着匕首,心想能多锯断一根,总还能多一丝希望。

    但那血藤越来越多,而且起初从雪人怪身上伸出的血藤还都只是电话线一般粗细,到后来伸出的血藤已经有大拇指粗了,也越来越难割——割断一根,又来两根,着实让人绝望。

    正焦头烂额间,袁帆却听身后‘叮'的一脆响传来,接着火石嗞嗞的摩擦声音响起,袁帆回头一看,看到的情景也是叫他心里一抽。只见唐玉郎的双腿和一条胳膊全都被血藤缠绕,另一只能活动的手虽说在拼命挣扎,但眼见也挡不住奔向他脖子的血藤。而唐玉郎身旁的罗汉面临的情况更糟:腰上,腿上,胳膊上都被缠了些血藤,罗汉咬牙切齿,表情狰狞,一只勉强能活动的手拿着他经常把玩的那个zippo打火机,正在艰难地点火。但手指、小臂和大臂都被血藤或多或少的缠住,罗汉只转了两下砂轮,拇指已经被血藤的力量给扭歪了,只捏着打火机,却没办法再次打火。

    烧,烧它!快!罗汉奋力把火机微微往前送了送,甩着脑袋朝袁帆大喊道。

    袁帆见罗汉的脑袋已经被挤的贴近了雪人怪的白色长毛,眼见几根细血藤已经绕上了罗汉的脖颈,想到火或许真能生效,毕竟高温对任何生物都有巨大的杀伤。于是也不敢耽搁,丢了匕首,一个箭步上前拿过罗汉的打火机。那打火机虽说刚沾了水,但设计独特,一压砂轮,火星迸射,火星窜到芯子上,火苗登时就着了起来,袁帆连忙把火苗凑到了离得最近的那根血藤之上。

    火苗一凑上血藤,那血藤便像是受了刺激的章鱼触角一般,飞速缩了回去,袁帆一见这情景,大喜过望。连忙又把火伸向了缠着罗汉脖子的另一根粗血藤之上,这根稍微粗一些的血藤在火苗的烧烤之下,比之前那根细的多撑了一小会儿,也迅速缩了回去,罗汉的脖颈上这时只剩一根细血藤,总算缓解了危机。

    不过袁帆见那刚缩回去的粗血藤并没有完全撤离,而是观察情况一样贴靠在雪人怪的身上,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的样子,袁帆看了一眼手里小小的火机,难免又有些心里没底。

    你想他妈的啥呢啊?拿汽油啊我-操!!罗汉脖颈得到解放,见袁帆还在用火机,终于忍不住怒吼了出来。

    这一嗓子把袁帆吓了一大跳,不过也一下喊醒了袁帆:对啊,背包里不是带汽油了么?一路上只用了了很少,现在还剩下几乎整整一瓶呢!

    于是袁帆赶紧卸了背包,用仍在滴血的手摸出了那个装着汽油的铝合金运动水壶,极力克制了一下紧张和激动,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拧开了瓶盖扣,把汽油倒在了一条随手抽出来的毛巾上,再用打火机一引,那条沾满了汽油的毛巾呼地就燃烧了起来,袁帆的手上也沾了点汽油,火苗来得太快,袁帆不及躲闪,手上也着了火。

    情况紧急,哪里容袁帆再做其他,于是忍痛把着了火的毛巾扔到了缠着罗汉胳膊的血藤之上,这才缩回手,用裤裆把手上的火夹灭。火毛巾一搭到血藤上,血藤就嗖嗖地往回缩,显然对火极为忌惮,罗汉的一条胳膊也因此得了自由,旋即用匕首挑起火毛巾便往其他血藤上烧去。

    袁帆见火苗效果甚大,也是惊喜无比。再一回头,只见金贝勒已经被血藤勒得有些翻白眼了,袁帆心道坏了坏了,赶紧手忙脚乱地又往包里摸,手一触及到布状物就抽了出来,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双卷成了一个卷的袜子。不过这时候,拿出来的东西只要能点着,又哪能顾得上是袜子还是内裤?袁帆从后腰抽出甩棍,把袜子胡乱套了上去,浇了些汽油。再一点,火苗呼呼的就窜了起来,甩棍登时就成了一把火炬,袁帆把‘火炬’凑到缠着金贝勒脖颈的血藤的根部就烧,血藤受热,登时缩了回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稍粗的负隅顽抗,不过也只是多撑了半秒而已。

    金贝勒脖子上的血藤尽去,总算把一口气吸畅,一时间也顾不上还缠在手上腰上的血藤,只自顾大口大口喘息。

    袁帆正要再烧缠在金贝勒胳膊上的血藤,却瞥见雪人怪身上老长的白毛,便伸出甩棍和袜子组成的‘火炬’,就去烧那白毛。可不知因为这洞内湿气重还是怎么的,那白毛很潮,袁帆一烧之下,只听到滋滋的声音,一股子毛料被引燃的味道传出,白毛虽说着了点儿火,却没能大面积燃烧。此时那还剩大半瓶汽油的运动水壶还在袁帆另一只手里握着,袁帆抡起瓶子往雪人怪身上就是一甩,一个汽油柱便泼在了雪人怪身上,袁帆再把火炬往浇了汽油的地方一凑,借助汽油的助燃性,那火苗呼的一下就窜起来老高,一股子烧羊毛衫的味道飘出来,那雪人怪登时成了火人怪,从雪人怪身上伸出来缠着金贝勒手臂和腰部的血藤本来还缠得很紧,给这么一烧之下,一眨眼的功夫就全缩了回去,在火光里扭曲舞动着。

    金贝勒的身子四肢终于又恢复了自由,不过因为刚才剧烈的挣扎耗了不少力气,那血藤的劲道一去,金贝勒扑通一下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连手上和脖子上的伤口都无暇顾及。

    再一回头,见那条毛巾在罗汉的操控下,已经逼退了他身上一大半的血藤,此时罗汉正在给唐玉郎解困。袁帆见状,冲罗汉喊了一声让开,呼啦一下就把水壶里的汽油朝罗汉身后的那个雪人怪身上泼去,罗汉早看见袁帆用这办法烧走了一个雪人怪,当即会意,见汽柱甩上了雪人怪的身,把货毛巾往上一贴,火苗登时窜起。只片刻间,罗汉和唐玉郎身上的剩余的血藤便飞速缩了回去,在燃烧的火焰中扭曲挣扎,仿佛狂风中来回摇曳的枝桠,只是这血红的枝桠,看起来叫人毛骨悚然罢了。

    瓶子里还剩一点汽油,袁帆本想一股脑全倒在那雪人怪身上,但见雪人怪身上火苗已经窜起,再火上浇油不过是让火烧得快点罢了。想到来来回回这许多凶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得出去,留一点汽油,说不定后面还能用上,于是在地上捡起瓶盖扣,拧上了瓶盖,一只胳膊挎起地上的背包带,一甩身又背上了背包,然后顺手把水壶自带的锁扣扣在背包带的挂扣上。

    袁帆的手动了动,只觉举着‘火炬’的那只手上湿湿的,这才注意到被扎破的静脉血流不断,手上胳膊上已经沾满鲜血,袁帆连忙用另一只手压着汩汩流血的伤口,这才止住血流。

    金贝勒也知情况紧急,虽说大口大口的喘息还未停止,但还是挣扎着站起了身。这家伙起身后第一反应居然是捡起袁帆方才丢在地上的匕首和电棍……

    袁帆一看金贝勒登山服被划了不少小口,手上刚绑好的纱布也被再次撕开,已被鲜血染红,脖子上本来贴的创可贴被血藤的拉力扯动,产生了凌乱的位移,不少已经是半挂在脖子上。不过也正因为这些创可贴和登山服领口的保护,虽说这血藤破坏性比之前的黑藤大,但是金贝勒伤得却没有上次重,只是脸上多了几条血道道而已。

    再看半趴着的唐玉郎,更是惨烈不堪:衣服上、裤子上被划得一道道的,之前从骷髅坑里出来的时候,唐玉郎嫌麻烦,手上也没缠绷带,只抹了酒精贴了创可贴,这一番挣扎过后,唐玉郎手上的创可贴几乎都在摩擦挣扎之中掉落,左手虎口被血藤磨了老大一个口子,那伤口就像是被人用钳子在虎口上夹下来一块肉似的,看着都疼。不过万幸的是,因为位置的原因,唐玉郎的脖子总算没再受伤,不然脖子上新伤口上再来个新新伤口,怕是够唐玉郎受的。

    金贝勒把匕首插进了裤腰上的刀鞘里,看着趴在地上干喘气的唐玉郎,忽然就冲了上去,抬脚狠狠地就朝唐玉郎后背上蹬去,一边蹬一边骂:“踩死你丫的,死你还要拖着我,踩死你丫,踩死你丫!你丫!你丫!”金贝勒一边骂一边蹬,而唐玉郎此时精神和肉体方才被极度摧残,脸上涕泪横流,一幅生不如死的神情,对金贝勒的谩骂和攻击,只是用手下意识地挡了挡,因为之前体力消耗太大,这几下也没太挡住,结结实实挨上了。

    袁帆见状连忙伸手拖住了金贝勒,金贝勒被袁帆拖得后退了一步,一脚蹬空,也没再奋力攻击,只是忽然回过神来似的,往左右看了看雪人怪身上已经烧大了的火苗。

    见金贝勒不再攻击,袁帆也没再拉着,缩回手来继续压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在这种地方,失血过多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金贝勒正望着左手边满身火焰的雪人怪,眼神有些发直。袁帆见金贝勒眼神不太对,也把目光再次投向雪人怪,只见那个雪人怪整个身子上大半的面积已经被点着了火,那些本来在雪人怪身子表面扭曲的血藤此刻绝大多数都缩进了雪人怪的身子,缠在雪人怪手脚上的血藤此时也撤了大半,雪人怪粗大的森白手骨已经露出。再看雪人怪的姿势,变得更加奇怪了:雪人怪的身子之所以直立,全靠后面和布满全身的血藤支撑,此时血藤一撤,雪人怪的身形变得更加奇怪,像是一个快要融化了的雪人,失去平衡的感觉更加明显,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地的样子。

    袁帆见雪人怪的身子越来越软,意识到是那些血藤被火逼得不得不退出了雪人怪的身躯,便挪了几步,想看看雪人怪身后那些血藤的动作。

    矿灯和火光映照之下之下,雪人怪身后的几根人腰粗的血藤抽动着向雪人怪身体之外撤去,整个血藤弯成一个弓形,仿佛在拼命从雪人怪身体里抽出那些仍旧受到火焰威胁的血藤。而一部分已经从雪人怪身上抽出的血藤,此刻却又再次朝前伸展开来!

    袁帆一见血藤又要卷土重来,也是大惊,连忙伸手去拖瘫软在地上的唐玉郎,一边拖一边喊:“快起来快起来,那东西又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