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诡宝:消失硬盘的致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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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画中话

    再从山里走出来,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四点了,一行人告别了韩建国,踏上了归途。由于村子比较偏远,在车站光等车就等了半个小时,车已经挤满了人,但爱上不上必须得上,不然谁知到下一班车什么时候——有没有还不一定呢。

    “今个,白跑一趟!”唐玉郎握着扶手,后腰倚靠在车座上,说。

    “也不能说白跑,咱不是知道吴颠是谁了么?”

    “知道吴颠是谁有什么用啊,还不是啥也没找着,上会……上会咱还找着东西了呢。”唐玉郎见车上人多耳杂,就没把银子的事情说出来。

    袁帆见唐玉郎一脸的沮丧,忍不住说了句:“我觉得,这次不但没白跑,反倒是大有收获。”在袁帆看来,这一趟本来就是大有收获,不但知道了写信人是谁,还知道韩建军是怎么死的——这也证实了之前方诗韵给他的信息是准确的,即寻岳公司的人在韩建军死后调查了韩建军的死因。同时也说明派人抢走紫檀盒子这件事,方诗韵应该不知情,只是那个跟踪器的事情还没闹明白,需要再慢慢想想。另外,韩建军的哥哥不知道韩建军有女朋友,那说明韩建军这个女朋友是才交往不久——或者是韩建军觉得这女朋友不靠谱所以没跟家里说。之前那个异物也曾变成韩建军女朋友的模样,这就说明……说明至少她的那位女朋友和整件事有着说不清的联系,而且韩建军的哥哥提到了一个鬼脸,说不定这个鬼脸也和吴颠所说的满清宝藏有关。知道了这么多事情,怎么能说没有收获呢?

    当然,在人多眼杂的乡间小客车上,袁帆不可能把这些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只对唐玉郎说:“咱得着消息了,也算是收获。”

    “嗤,消息有个屁用,真金白银才是收获!”唐玉郎一脸不屑。

    说这话时唐玉郎正站着,而他身后的座位上,一个穿着深色体恤衫,手机别在腰上手机包里的中年男人接了个话:“瞅瞅这城里的大哥说得多好,真金白银才是收获,别的都是白扯,你明白不媳妇儿?”

    被中年男人称作媳妇的女人白了那男的一眼,转脸看向窗外。

    颠簸了一个小时,总算到了一座市镇,在市镇上叫了辆出五菱出租车,一路开到宁安,天已经黑了大半,几人合计了一番,决定不在宁安停留,连夜赶回北京,再做打算,于是在火车站买了当晚的火车票,就坐进了候车室。

    因为连着车马劳顿加翻山越岭,体力消耗很大,几个人都是有点昏昏欲睡,唐玉郎更是放得开,把鞋一脱,横着三个座位,直接躺下,没一会儿睡着了,搞得方圆几米都没人敢靠近。不过东北民风彪悍,没过一会儿人群之中钻出一位五大三粗的大姐,这位大姐烫了个大爆炸头,眼袋老大,面部很宽,线条凌厉,倒是有几分霸气,这大姐双手拎着两大件行李,脚下健步如飞,直奔唐玉郎而去。袁帆想叫唐玉郎起来,罗汉却笑着拦住了,于是袁帆也不再动作。

    只见这位大姐把巨大的提包‘砰’地往唐玉郎腿上一摔,唐玉郎应声醒来。摸了摸被砸疼的腿:“嘛呢你。”

    那大姐看了唐玉郎一眼:“大哥不好意思吭,我叫一个小王八犊子的臭脚丫子味给熏晕倒了。”

    唐玉郎一下子就起身了,扯着嗓子喊道:“你骂谁那!”

    那位大姐也不示弱:“你敢脱鞋咋我还不能说了啊。”

    “我脱鞋了怎么了?”

    “你拿大粪洗脚了还是拉屎拉脚上了?”

    唐玉郎直起身来:“嘿我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说着往罗汉这边看来,见几个人笑吟吟地都没动,就势穿上了鞋,留下一句:“好男不跟女斗!”就离开了作案现场。

    就这样,几个人就都没了座位,这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但唐玉郎在金贝勒的嘲笑和别人的眼光之下,觉得在里面呆着有些丢人,于是几个人拎着行李来到站前广场,一边抽烟一边等车。

    “十三哥,你怎么不把脚塞她嘴里?”金贝勒调侃似的说到。

    唐玉郎没和金贝勒的目光接触,只说:“我不跟她一般见识。”

    “不过丫的脚真够臭的,我都不敢靠边,生化武器哈。”金贝勒说。

    金贝勒欲再说话,唐玉郎却没给金贝勒机会,对袁帆说:“哎,那幅画是什么意思你想明白了么?”

    袁帆本来就在想那幅画的事,已经想出了点头绪,听唐玉郎这么一问,就应道:“那画应该是有什么意思,我觉得白色的山,可能是说长白山。”

    “白色的山应该是白山,怎么是长白山呢?”唐玉郎问道。

    “白山黑水,本来说的就是东北这块,白山就是长白山。”

    金贝勒翻出手机里那张照片,附和道:“对啊,你看这白山画得这么长,不就是长白山么?”说罢把图片往唐玉郎面前一递。

    唐玉郎脸没动,用眼珠子看了看那图片,微微点了点头。又问袁帆:“那上面画两个人是什么意思。”

    “照画的意思看,这两个人应该是当兵的,守着什么东西,那标符号的地方应该是有什么东西。”

    唐玉郎点了点头:“我觉着也是,那照这么说就是有宝贝埋在长白山了。”

    “应该是这个意思。”袁帆答道。

    “操,这说了等于白说。长白山大了去了,上哪找去啊。”罗汉不以为然。

    金贝勒听了应和道:“汉哥说的对,那么大个长白山,派一万台挖掘机挖个三五年都挖不全,上哪找去啊。”

    袁帆一笑:“那倒不一定,画里面不是给标记了么。”

    这次轮到金贝勒不以为然了:“帆子,就那也叫标记?山根底下画个符号也算标记,哪个山头都不知道呢。你别说长白山了,就算是香山那些个山头,你绕着走一圈都得好几天,更别说找东西了。”

    “不是那个标记,是……那两个兵。”

    金贝勒打岔神再次发作:“那两个兵怎么了,他们搞基么?”

    “不是,你记不记得我们上学时候讲清史的那个老师?”

    金贝勒耸了耸肩:“上学时候我主要负责睡觉,这你也不是不知道。”

    “他讲过,长白山被清朝认为是龙兴之地,一直派精兵把守他们所谓的圣地。”

    听到这,唐玉郎眼睛顿时来了神采:“就是说,有东西埋在龙兴之地?”

    “埋没埋东西不知道,但按吴颠的提示,那地方肯定值得一去。”袁帆说。

    “地方具体在哪你知道么?”罗汉问。

    “不知道。”

    金贝勒眼睛瞪得溜圆:“我勒个去,怎么不知道呢,你不是说历史老师讲了么?”

    袁帆一笑:“历史老师又没说具体在哪,就是说有这么一个事。”

    唐玉郎顿时有些泄气:“那……咱们上哪找去啊?”

    罗汉看了看表:“差不多快检票了,咱进去吧,车上继续说。”说着就转身往车站里面去了。

    袁帆印象中,不管从在任何时间从任何地方出发,去北京的车似乎都是人满为患,这趟列车也一样,随着人群涌进站台上了车。几个人在卧铺车厢把行李放好坐定,便开始继续讨论之前的问题,但是刚说了没几句,话题不知怎么就转换到清帝国最后隐藏了多少财宝这件事情上了,金贝勒极力宣称清帝国有大量财富隐藏在中国的各个犄角旮旯,而唐玉郎则表示即使有也不会太多,因为到了晚清都掏空了,两人争执不下,越说越激烈,唐玉郎嘴没金贝勒那么好用,最后被金贝勒说得没电了,自己躺在卧铺上思考人生,袁帆和罗汉相视而笑……

    唐玉郎思考了半晌,最后又问袁帆:“袁帆,那个,现在找那个龙兴之地,还有门儿么?”

    袁帆想了想,心想历史老师既然说过,肯定是有史实佐证,至少也得有野史佐证,只要再回去问问历史老师,找到这个传说中的地方应该不难,就答道:“应该能,至少能知道大概的地方。”

    “那咱们……哎呦!”唐玉郎激动的起身,脑袋却不小心碰到了上铺。揉了半天脑袋,唐玉郎终于把这句话说全了:“那咱们得去一趟啊!”

    “先找着地方再说吧。”袁帆应了一句,其实他心里不太想带唐玉郎,总觉得这个人事太多,不是喊累就是喊饿,让他帮背个包走上十步他就能哭,而且一闲下来不是要赌钱就是谈赚钱,简直就是个累赘。

    “哎对了。”罗汉忽然想起一件事:“韩家那个碗,真是老东西么?”

    唐玉郎冷笑了一声:“是个屁啊,我就看了一眼碗底印章,就那字,线又细又匀,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电脑喷的。”

    “那就是不值钱了?”袁帆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唐玉郎挠了挠后脑勺:“在商场里,二三十块还是能卖上的。”

    “这次又他妈让寻岳的人抢了先,操!”罗汉对那几个先行拜访韩家的人表示不爽。

    金贝勒往床上一躺:“他们抢先也没用啊,什么也没找着,咱好歹还找着幅壁画呢!他们就算狠又能怎么样,咱玩的是智慧。再说了,咱出来混,不怕虎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说对不十三哥?”

    唐玉郎可能觉着这话有理,点了点头:“说的是。”反应了一会儿,盯着金贝勒骂道:“你丫说谁猪一样的队友啊?”

    金贝勒看了看表:“三十七秒二五,这次反应挺快啊十三哥。”说罢哈哈大笑。

    “怎么还出来个二五,你这表没有读秒的功能啊?”唐玉郎有些纳闷地问。于是大家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儿,唐玉郎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这前前后后又是跟踪又是派人,还大老远跑韩建军家去了,这么舍得本钱,要是没值钱东西,也犯不着。所以,咱们还真得赶紧把那地儿找着,万一真……”说罢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万一真的是满清宝藏,咱可不能让他们抢了先啊。”

    袁帆见唐玉郎紧张兮兮的,弄得跟作案似的,觉得有些好笑,埋头自顾与陈笛聊短信,不再接话,但心下已做好打算,等回北京就去把龙兴之地的资料弄过来,如果可行的话,考虑要不要去一趟,就算不为宝藏,袁帆也想知道,几百年前的那个吴颠,想告诉后来人的,究竟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