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诡宝:消失硬盘的致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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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山中有洞(1)

    傍晚,喧嚣的北京火车站一如既往地人头攒动,出站口涌出的人们拎着大小行李或匆忙前行,门口或举牌或瞻望的人们盯着涌出的人流表情各异。站前广场上人头攒动,车站的广播时不时传来一些列车进出站信息,进站口的安检人员正不耐其烦地向乘客重复着把行李过检。

    “想出来怎么跟韩建军他哥问了么?”金贝勒有些紧张地把包放到安检传动带上——主要是因为那个异物放在了金贝勒的背包里,北京火车站安检严格程度堪比机场,没奈何只能硬着头皮过下试试。

    “还没。”袁帆答道,然后目送着金贝勒的背包顺利通过了安检x光机,证明金贝勒的担心是多余的。

    “叫我说,就按你最开始说的那个法子,靠谱。”唐玉郎说。

    “就还钱那个啊?”袁帆之前想了个套近乎的法子,就是佯装成韩建军生前好友,说欠了韩建军一笔钱,现在韩建军死了,要把钱还给他的家人。

    “那主意倒是不错,但是那可得真给他钱啊,这钱十三哥你出啊?”金贝勒乜着唐玉郎说。

    唐玉郎一听急了:“这怎么能我出呢?这不大家分摊么?”

    “那这样,十三哥你别去了,这样你那份就省了。我这也是为你着想。”金贝勒笑着说道。

    “我怎么能不去呢,我不去……我不去那哪能行啊?”唐玉郎当然生怕丢下他,其实谁都明白他是怕有好事落下他。

    “那你去你就掏钱吧!”

    “怎么能让我掏呢?这……”

    于是,唐玉郎和金贝勒就这个问题从进站口一直嚷嚷到候车室,在候车室又争执了半天……唐玉郎越说越激动,金贝勒则淡定无比,最后这场争论以唐玉郎的放弃而不了了之。很显然,唐玉郎一旦进入了金贝勒的逻辑,就永远无法战胜金贝勒。

    最后,几个人商议决定,一个人掏一千块,凑四千块,让唐玉郎伪装成韩建军生前好友,谎称在牡丹江办事,顺路去一趟韩建军的家,看望一下家属——尽管这个谎言是那么的不完美,但问题是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出更无懈可击的谎言了。

    “咱们这么干就相当于拿钱买路了。”罗汉叹道,说到这自己也是一笑:“操,这世道,哪有不花钱就能办成的事?”

    “那是,只要舍得花钱,什么事办不成。”唐玉郎跟着附和了一句。

    金贝勒听唐玉郎这句话似乎有些不高兴:“扯淡,我给你一个亿,把天安门城楼子上的相片换成你的,你能办么?”

    这一惊世骇俗的想法一下子把唐玉郎给镇住了,唐玉郎却眨巴眨巴眼睛,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屈服了:“还真是不行。”

    金贝勒点了点头:“也是,那上面不让挂动物照片,全国人民也不能同意啊。”

    袁帆和罗汉一听登时就笑喷了,唐玉郎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怎么的,陪着笑了笑,没再说话。

    这时,周围的人纷纷站起了身,仿佛有什么大人物出现在左近,袁帆仔细一看,哦,原来是即将检票。一行人随着涌动的人流通过检票口最终上了火车,刚放下行李坐了一会儿,唐玉郎看了一眼车窗外,又看了看表,转头对金贝勒说:“咱几个斗地主把,一块钱一张牌。”

    ……

    袁帆不太喜欢赌博,所以就没参与,金贝勒和罗汉倒是兴趣很足,三人在下铺上一直玩到车厢关灯才算完。唐玉郎最惨,一会儿的工夫竟然输了八百多,不过袁帆倒是觉得唐玉郎这种玩法注定了要输——感觉唐玉郎这家伙赌起猛打猛冲,赶上牌好或许能赢点,可不巧的事牌差得很,于是也输起来也很快,不过唐玉郎赌品倒还不错,没有赖账——当然,也有可能是怕金贝勒拿这事讽刺打击他。

    几个人摸黑洗漱回来,躺下准备睡觉,静了好一会儿,唐玉郎忽然踢了隔壁铺的金贝勒一脚“小子,我才他妈琢磨过来,你说城楼上不能挂动物,你这是骂我啊!”

    大家在睡前听到这么一个笑话,都感觉,旅途很有乐趣。

    咣当咣当晃了一整夜,次日早上终于到达宁安。照之前的计划,唐玉郎给韩建军的哥哥打了个电话,说欠了韩建军几千块钱,现在人在牡丹江,正好没事想去探望一下他们。他哥哥听到有钱语气倒是有些高兴,于是,他家的地址很容易就被唐玉郎拿到了。

    本以为韩建军家住在市区,没想到一打听,韩建军他哥报的那个地名连郊区都不是,而是在一个交通都有些不便的小村子。几个人出了火车站后,出租车一听那地方多半都拒载,剩下不因为地方拒载的,看见四个壮汉要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也拒载了。

    于是,几个人公交车换大客车,大客车又换小客车,小客车下来又走了好远的路,费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才来到韩建军家所在的那个村子,虽说时间花了不少,但也不算浪费,因为整个路上几个人都在合计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把这件事打听出来,到最后终于商定了一个大家都觉得靠谱的问询计划。

    远远能看到村子的时候,唐玉郎大老远指着一村中一座明显大一号的房子,说:“那个应该就是韩建军家,他哥说了,到了村口一看,最大的房子就是他家。”

    袁帆顺着唐玉郎手指的方向看去,两座大山之间的村子里,一座白色两层楼房在周围的平房里显得甚是显眼,而且远远看去,房子的窗户都是塑钢的,房顶支着一个高高的电视天线,还有一台体积不小的太阳能热水器。

    一行人走进了村子,跟村口几个下棋纳凉的老人确认了一下,那个大房子的确是韩建军的家。正欲去敲门,金贝勒却对两个老人正下着的一盘棋产生了兴趣,指点了几句,结果被指点的老人很不满地指着棋盘上‘观棋不语’四个字对金贝勒说:你咋这不懂规矩呢?

    一句话出来,旁边看棋的老人纷纷附和,金贝勒老大不乐意退出圈外,顶着唐玉郎的嘲笑往韩建军家去了。

    几个人在村内穿过,惹得村里鸡鸣狗叫,时不时窜出来一只野猫让人下一大跳,几个顽童远远跟在后面好奇地看着几个外来人,让许久都没有来过农村的袁帆倒是感觉挺新鲜。

    韩建军的家有一扇高高的大红门,离近看倒是有几分气派的感觉,狮子叩门叼着的铁环能放进两个拳头,罗汉敲了敲叩门,狗叫声立刻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没一会儿,从门缝里看见有人影晃过,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有些嘶哑:“谁啊?”

    “是韩建……韩建国家么?”唐玉郎踌躇了一下,还是想起了韩建军哥哥的名字。

    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门打开了,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站在门里,这人四十多岁年纪,一头刚直的短发,深色t恤的胸口口袋里装着一包红色包装的烟,衣服掖进了扎了皮带的短裤里,脚上穿着袜子,脚下一双皮凉鞋看起来倒是挺干净。

    “请问是您是韩建国么?”

    那人点了点头:“你是小唐,是吧?”

    唐玉郎点了点头:“对,我之前给您打过电话,我刚知道建军的事,正好在牡丹江办点事,就过来看看您。”

    韩建国身子让了让:“进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