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诡宝:消失硬盘的致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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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发达的小贩

    “什么?他说韩建军是嗑药死的?不是说心脏病么?”唐玉郎狠狠地拍了一下小饭店里油腻腻的桌子,拍得桌上的筷子笼都跳了起来。

    “我本来就觉得韩建军死的蹊跷,那小子我看过好几回,整天活蹦乱跳的,根本就不像有病的样,这里面肯定还有事。”罗汉接道。

    两人来来回回几句话,听得袁帆背后不由凉飕飕的,毕竟第一次亲身接触这样人命关天的事情,而且听两个人的说法这里面疑点重重,心里各种影视剧场景不断浮现,不由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身子僵直,看起来有些不适的样子。

    饭吃到一半,袁帆终于从罗汉和唐玉郎的谈话中大概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韩建军是个外地来京打工的,很是精明干练,多年来一直给潘家园一个老板打工。不久前这小子回了趟家,不知从哪收了几件古董,清康熙年间的官窑瓷器,发了一笔小财。按说几件瓷器在潘家园不算什么事,但韩建军本来打工仔一个,匆匆回趟家就拿回来这么几件瓷器,所以大家都猜他发现了什么墓葬之类的。自然就有人打听起来,但韩建军却一个字也没透露,这就使大家更加相信:韩建军在老家发现了什么。尽管韩建军什么也不说,但正所谓来者熙熙皆为利来,一时间倒是多了很多人找韩建军套近乎。但韩建军始终只说托朋友收的,但与此同时人们还是发现他手里出的东西却越来越值钱了。没过几天,潘家园不少人都看见韩建军找了个非常漂亮的女朋友,那女的经常来潘家园找韩建军。这期间始终有人对韩建军的东西保持高度关注,而在一个非常偶然的事件里,唐玉郎看到了韩建军包里的照片。这些照片引起了唐玉郎的高度注意——照片里就是那些无人识别的满文。当时看的时候唐玉郎就发现照片编号少了几张,也没太在意,都拍下来了,结果找了几个专家都没看懂,正想再从韩建军那拿到剩下的几张,谁知偏不巧这个时候传来了韩建军的死讯。当时是韩建军几天没上班,后来有警察来调查,说是韩建军的房东报案,韩建军死在房间里了。调查结果到最后有好几个版本传出来,有的说是突发心肌炎,有的说是脑溢血,总之说他是急病猝死。罗汉和唐玉郎跟韩建军只是认识,知道这事之后除了唏嘘之外,也没太多深想,今天听袁帆的这个说法,他俩是第一次听说,所以感到非常奇怪。

    “叫我说,陈涛肯定有问题,他怎么认识韩建军的,他怎么知道韩建军吸毒死的?咱们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唐玉郎最后提出了这么个疑问——这也正是袁帆的疑问。

    听了这话罗汉似乎忽然成了个明白人:“说不定那个女的就是他们安排的,你看她那骚货样,走个道扭啊扭的,那货能看上韩建军?就算图钱,韩建军那几个破盘子能卖多少钱,最多三五十万,买个房子都不够,泡个屁妞。”

    “就是,在他老家买还差不多。对了,韩建军老家是宁古塔的么?”唐玉郎说道

    “我就知道他家黑龙江的,具体哪不知道,好像是宁古塔,我听他老板磊哥说过那地方。”罗汉补充道。

    “宁古塔这个地名现在应该没有了,现在这地方应该是黑龙江宁安。”袁帆觉得他俩这谈话也太不专业了,这样的人在潘家园做生意甚至有辱潘家园的声名。按袁帆的理解,潘家园任何一个摆摊的,应该对中国历史有深刻的了解,即使不到专家级别,至少也要对一些重大的事件以及地名也应该大概知道。不过袁帆忽然又想起罗汉和唐玉郎不是潘家园摆摊的,于是释然。

    既然他俩不懂,袁帆就打算卖弄学问给他俩解释一下,于是继续说道:“当年宁古塔是流放的地方,康熙年间文字狱,不少人写错几个字就全家给扔宁古塔了。要说那地方有什么秘密,还真有可能。”

    说到这袁帆顿了一下:“等会我上趟厕所回来说。”

    袁帆刚起身,唐玉郎电话就响,唐玉郎一看电话皱了下眉头,等了半天也没接,等电话不响了,就关机了。

    “真服了,才几个钱,没命的打电话。”唐玉郎骂骂咧咧。

    “还差多少个?”罗汉开口问。

    唐玉郎看了袁帆一眼“算你那三个,还剩七个吧。”

    “你还的挺快啊,房款到了就翻身了吧。”

    “翻个屁,卖完了房子还欠七个。”

    “你赌运那么差,就别赌了。”

    “嗨,世界杯这不是完了么,我也就不赌了呗。”

    从厕所回来的袁帆自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讨论什么,回来继续说宁古塔的历史,正讲的兴起,自己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拿起来看是方诗韵的,袁帆一想肯定是昨天硬盘的事,一接,果然如此。方诗韵问袁帆在哪,下午不忙的话可以去她公司拿硬盘,还有钱。袁帆心想硬盘是小,那双倍的硬盘钱是大,现在可缺钱得紧,赶紧说好,这时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袁帆道了个别,这就起身离开了小饭店。

    走得出门,袁帆脑子里无数念头不停的飘过,满文、宝藏、吸毒过量、文物、一时间想法无数,却半点也没有头绪,方诗韵的公司在国贸附近,地铁几分钟就到,交通很方便。袁帆思绪凌乱、直勾勾地朝前走着,却听身边一个女声伴着好闻的香水味飘来:“你好,请问到国贸该坐什么车?”

    袁帆回头一看,心里竟是一动,脑子里没来由地想起了《疯狂的石头》里的一句话:美,是一把利刃,直插人心。眼前这姑娘栗色的短发和一套深色的短袖职业装甚是得体,一块翠绿的玉挂在脖子上,让颈下裸露出来的那一小块肌肤显有些是诱人。七月的北京燥热无比,时不时的尘土飞扬,每当看到这样打扮的姑娘袁帆总希望北京的空气能更清新些,以便这样的姑娘能在街上停留更长的时间。

    念头总是一闪而过,再说问路的人很常见,袁帆也没多想,指了指前方:坐地铁,出站就是。言罢继续往前走着,没走出几步刚才在想的问题又回到了脑子里:难道说韩建军是发现了什么大户人家的墓?但是挖了墓不应该仅仅只得到几个瓷器吧?怎么着也有其他的值钱金银啊?或者说,有可能韩建军在别的什么地方发现了这些东西?越想越没头绪,加上闷热的天气,顺带着又想起刚刚莫名其妙丢掉的工作,袁帆的心情一时间低落起来,低下头,又看到脚上包扎的伤口,走的时候还隐隐作痛,只觉这几天来实在是背运的很。长长的叹了口气,却惊奇地发现刚才那个问路的姑娘竟然在跟他并行走着,袁帆看过去时,那姑娘居然还对袁帆笑了一下。

    袁帆回了个笑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姑娘倒是大方,开口问道:“这到国贸有多远啊啊?”

    “挺近的,地铁最多五六分钟吧,你第一次来北京?”按袁帆的理解,只要来过北京,至少应该知道国贸的大致位置。

    那女孩不置可否地回答了一句:“就是交通我总转迷糊,在网上查好了的,一下车就不知道是哪。”说的是很标准的普通话,袁帆没能听出口音,只是陪笑说了句:“线路太多,有时我也转迷糊。”不过袁帆心里想的确是:真是笨蛋,不会看站牌么?

    两人闲聊着进了地铁站,进站口有小小的排队,袁帆在后面顺便不动声色的又闻了闻那香水味,袁帆其实并未多想,只是单纯地觉得那味道实在好闻极了,其实没多想的另一个原因是这个姑娘不是袁帆喜欢的类型,打扮太成熟了。

    还好,这个时间不是高峰期,上了地铁后空间还算充足,不至于被挤得太尴尬。

    “你去国贸哪里啊?”姑娘拉着扶手,转头问袁帆。

    袁帆报了方诗韵公司所在的那个写字楼的名字,没想到这姑娘一听竟然掩嘴一笑,有点吃惊的说:“好巧耶,我也去那个楼。”

    袁帆心想今天还真有艳遇的运啊,是不是这几天太倒霉了所以今天给我补偿了一下?于是笑笑,很随意地问了句:“真巧,你去办事啊?”一般刚认识的陌生人之间,出于礼貌都不会问太隐私的问题,这是袁帆在前公司接受的礼仪培训中学到的,所以用了“办事”这个词,这样别人只要随便应一句就不算冷场。谁料到那姑娘倒是全不在乎:“嗯,我去面试,你在那里班么?”

    “没,我去找同学拿点东西。”

    “你同学公司叫什么名啊?看是不是我面试的那家。”

    “是个做拍卖、好像叫……寻岳拍卖。”袁帆终于想起那张名片上的公司名。

    那姑娘想了一下,有点失望:“我去的那家好像不是做拍卖的。”

    停了几秒,姑娘又开口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袁帆,帆船的帆,你呢?”

    “陈笛,笛子的笛。”

    “刚来北京?”

    “上个礼拜到的,你在潘家园上班么?”

    “没,我去那办点事。”

    正说着话,陈笛似乎瞥见了袁帆脚趾上的纱布,盯着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袁帆的脸。

    “不小心烫伤了。”袁帆当然不会告诉陈迪他其实是想烫死脚面上的苍蝇才搞成这样的,这个伤法实在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