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凡事须三思而后行
几乎是在碰到印记的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
鲁莽。
心中有个声音慷慨激昂地发表了结论。
回归现实的喜悦容易让人失去应有的冷静与理智。我感觉自己似乎正要犯下什么了不得的错误——所谓“心里敲响了警钟”就是这种状况。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只触碰了那深红的印记短短一瞬，我就仿佛被火烫伤一般，猛地缩回了手，同时把脑袋甩得好似拨浪鼓：“不成不成不成，我觉得我不能碰，我有预感！预感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从我口中发出的声音是如此惨烈，惊得边上的迩卯都后退了几步。
“你这人怎么这么娘炮的？”安崂如泰山般岿然不动，只是鄙夷地瞟了我一眼，鼻子里发出了不屑的哼声。
轩哥也不满地拍了拍我的肩，一副“我怎么交了这么个软蛋兄弟”的绝望表情，语重心长道：“老泡你不能这样怂，这样怂干不成事的，我们总要有点探究精神……卧槽！”
他一声大吼，吓了所有人一跳。
“怎么回……”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轩哥。
好了不用问怎么回事了。
视界渐渐模糊，颜色变得暗沉，熟悉的所谓“穿越感”又回来了。
唉。还是失策了。
在失去意识前，耳边响彻的是轩哥愧疚的喊声：“老泡对不起！下次咱三思而后行啊！！”
你要是能知道三思而后行，我和老白哪里用得着大学四年给你收拾一堆烂摊子啊！
即便是在失控下坠的黑暗中，我也能感觉自己脸上泛出了苦笑。
被你坑也不是一两回，认命了认命了，反正至少我知道在副本里还是能和你们连麦的嘛……
意识模糊的时间似乎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当然，这只是我个人估计。
不过从短短几秒钟就清醒这一事实来看，这次进入梦境副本的时间很短。
但是……相当地……疼痛啊啊啊！
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从身体各处都传来了被殴打过的痛感，仿佛在我进入梦境期间，有十个安崂和轩哥同时把我胖揍了一顿一样。我一边大口吸气以缓解这种要命的痛，一边勉强支撑着自己马上站起来。
上次的经验告诉我，在这样的情况下必须迅速反应，不能留给自己茫然的时间。然而刚一看清周围，我的一颗心便像沉入了冰窟窿一般。
怎么又是这里？
焦黑的大地、干枯的树干、凸起的坟茔与十字架、阴沉的天空、甚至于远方的小白楼，一切景致都与上次到来时差别无二。
就算再怎么做好心理准备，眼前这相似的场景还是让我陷入了茫然。
这墓园和小洋房是和我有仇了是吗？
不是，这怎么没完没了了？
我向白色小洋房的地方紧走了两步，深深地感受到了命运的恶意与人生的无常。检查了一下身体，虽然疼痛仍旧持续着，但已经没有方才那般强烈。稍稍活动了一下，还算自如，看样子骨头都没问题。上次兜里还有手机和房卡，这次进副本的装束就更惨烈了：一身病号服，连鞋都没有……
光脚踩在这仿佛被烧烤过的地上，这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对了，连麦啊！
想到这点，稍微振奋了一些。我咳嗽了几下，不太确定地用手扶了扶并不存在的耳机，试着小声说了句：“喂？”
没有那种连麦特殊的感觉，耳边除了阴风凄厉的啸叫，什么也没有。
我不甘心地再次试了试，这回声音稍大了些：“喂？喂？喂！”
冷不丁地，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
“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吼着向后跳开，失去平衡跌在了地上。刚想着“这下完了”，却听见了一片熟悉的笑声。
“我就知道他是这种反应。”
“轩哥你别吓他了，老泡最近神经比较脆弱。”
而让我结结实实跌了一跤的罪魁祸首伸手把我扶了起来，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我并没有要吓你的意思，只是看你一脸悲壮地准备往那房子走去，想提醒提醒你我们也进来了而已。”
轩哥腾出一只手来挠了挠头发，又尴尬地笑了笑：“嘛，老泡，实在是对不住了，你想看印记的时候我们应该劝住你的……”他顿了顿，往身后一摊手，“唉，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了，至少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副本了是不是？”
轩哥侧了侧身，好让我看见他身后的人。
这还真是……
正站在轩哥身后的那张气鼓鼓的脸正是安崂无疑了，她正以一种梳理羽毛般的姿势打理着那标志性的一点都不萌的双马尾（能把双马尾扎得这么狂暴的人也是世间少有）；她旁边是带着严肃而带着些许兴奋的鲁良夜，此刻正双手插兜，以毫不掩饰的好奇心打量着周围，他的身后似乎还有两个人，只是被他高大的身影挡了个严严实实，看不清到底是谁。
我探了探头，发现是迩卯和傈栗正手挽着手探索着一棵黑乎乎的瘦弱小树。
我伸出手掩住了脸，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们才好。在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长叹之后，轩哥强行把我拉向兄弟们中间：“别叹气啊老泡，这是好事，人多力量大，你要乐观点。”他露出一个跃跃欲试的笑容，大力拍了拍我的后背。
你们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世事险恶吗？！
我放下手，看了看周围这一圈兄弟，不太抱希望地开了口：“你们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状况吗？”
“知道啊！”除了傈栗，竟然所有人都理直气壮地回答了我。
“那个……我不太清楚……”傈栗像是在课堂上一样不确定地举起了手，“我正在宿舍试着和你们联络，因为迩卯在群里发了学长你醒了的消息，所以我……”她皱起眉头，微微朝着安崂那边侧了侧：“然后我就掉下来了。”
“那你们呢？看样子是已经搞清楚怎么到这里来的了是吗？”
我没好气地向着其他人抬了抬下巴。
“这不就是，你碰了我的印记，然后就集体穿越了嘛！”轩哥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调说道，甚至还能听出来他心情不错。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能确定到底是什么状况？”我忍着想敲醒他们的冲动，耐着性子问道，“那好，这里是哪里？我们是只有精神在这里，还是连着身体一起进入了？在这里所受的伤害会不会影响到外界？我们在这里会不会保持原有的体力、会不会饥饿，这里和外界的时间比率又是多少？”
他们四人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些。
“那你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怎么说呢，老泡，你自己也不清楚这些，一直纠结还不如亲自去试试。”轩哥沉默了几秒，这才开了口，“我们也没有恶意，只是从前两次的状况来推测，这里所受的伤害不会带到外界，我们就姑且把它看做是比较逼真的梦吧。”
轩哥所说的道理我其实心里都很清楚，但是看着他们带着点兴奋的脸，实在是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
我看向安崂，“安老板，你还记得那个海边别墅的梦吗？”一边说着，我一边把目光移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们在那最初的噩梦里，是几乎全程和我在一起的。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但是那些鲜血淋漓的记忆实在太过深刻，我衷心希望大家都能平安走出这个梦。
“记得是记得，不过说真的，梦这种东西……”安崂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也许我和你不一样，只是从侧面共享了梦境。刚醒的那会记得最牢，现在都过了一个多星期了，印象也淡了。”
“那你记得你怎么死的么？”我毫不客气地问道。
“记得啊，但是我是从上帝视角看到的，你懂得的嘛，就是好像有摄像机跟随着老泡一样，我看见自己的人皮的时候吓了好一大跳呢。”她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似乎根本不在意噩梦里阴森森的那一幕。
原来是这样。恐怕除了没有参与到梦境的花神以外，剩下的说做了同一个梦的兄弟全都是以上帝视角经历的最初的梦境，所以……
从刚才开始，我已经不知道叹气了多少次，又苦笑了几回。
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经历过我看见尸体和鲜血时真实的绝望，自然也不会惧怕现在这样的梦境。那场梦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起看了一场我作为主角的电影；这个梦对他们而言，才是第一次带着意识进入的梦境，所以才会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无知有时候也挺幸福的啊。我还想说点什么，鲁良夜过来拍了拍我的肩。
“我们经过了人生第一次意识清醒的转移，你也稍稍谅解一下吧。”他脸上的兴奋已经收敛了不少，但那份好奇仍然不减，“咳，吾友啊，纵使前方是未知的深渊，不踏出第一步，谁也不知道是否有通向彼岸的桥梁。”
鲁良夜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着光芒——那是中二之光无疑了。
“我们不会乱来的！”迩卯和傈栗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急急忙忙地补充道，做了指天发誓的动作。安崂也转过头，作出无所谓的态度应了一声表达了态度。
“老泡，别想太多，我们是兄弟啊。”轩哥向我走了一步，伸出了手。
正因为是兄弟，我才怕因为自己坑了你们啊！
最终我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只是默默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好了好了，我们是时候去探索这片破地方了吧？”
安崂率先打破了这片紧张的沉默，大声说着走到了前面一点的位置。
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个稍高一点的小土丘——大概底下也是某个人的墓。放眼望去，那栋白色的小洋房离我们不算太远，应该轻轻松松地就能走到。我们几个都站到了土丘的边缘，向着各个方向远眺一番。
“咦？”
站在轩哥身侧的迩卯突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们迅速地和她看向了一个方向。
“你们看……”
她不太确定地指向了土丘下面不远处一棵焦黑的大树。
我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心猛地往下一沉。
鲁莽。
心中有个声音慷慨激昂地发表了结论。
回归现实的喜悦容易让人失去应有的冷静与理智。我感觉自己似乎正要犯下什么了不得的错误——所谓“心里敲响了警钟”就是这种状况。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只触碰了那深红的印记短短一瞬，我就仿佛被火烫伤一般，猛地缩回了手，同时把脑袋甩得好似拨浪鼓：“不成不成不成，我觉得我不能碰，我有预感！预感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从我口中发出的声音是如此惨烈，惊得边上的迩卯都后退了几步。
“你这人怎么这么娘炮的？”安崂如泰山般岿然不动，只是鄙夷地瞟了我一眼，鼻子里发出了不屑的哼声。
轩哥也不满地拍了拍我的肩，一副“我怎么交了这么个软蛋兄弟”的绝望表情，语重心长道：“老泡你不能这样怂，这样怂干不成事的，我们总要有点探究精神……卧槽！”
他一声大吼，吓了所有人一跳。
“怎么回……”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轩哥。
好了不用问怎么回事了。
视界渐渐模糊，颜色变得暗沉，熟悉的所谓“穿越感”又回来了。
唉。还是失策了。
在失去意识前，耳边响彻的是轩哥愧疚的喊声：“老泡对不起！下次咱三思而后行啊！！”
你要是能知道三思而后行，我和老白哪里用得着大学四年给你收拾一堆烂摊子啊！
即便是在失控下坠的黑暗中，我也能感觉自己脸上泛出了苦笑。
被你坑也不是一两回，认命了认命了，反正至少我知道在副本里还是能和你们连麦的嘛……
意识模糊的时间似乎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当然，这只是我个人估计。
不过从短短几秒钟就清醒这一事实来看，这次进入梦境副本的时间很短。
但是……相当地……疼痛啊啊啊！
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从身体各处都传来了被殴打过的痛感，仿佛在我进入梦境期间，有十个安崂和轩哥同时把我胖揍了一顿一样。我一边大口吸气以缓解这种要命的痛，一边勉强支撑着自己马上站起来。
上次的经验告诉我，在这样的情况下必须迅速反应，不能留给自己茫然的时间。然而刚一看清周围，我的一颗心便像沉入了冰窟窿一般。
怎么又是这里？
焦黑的大地、干枯的树干、凸起的坟茔与十字架、阴沉的天空、甚至于远方的小白楼，一切景致都与上次到来时差别无二。
就算再怎么做好心理准备，眼前这相似的场景还是让我陷入了茫然。
这墓园和小洋房是和我有仇了是吗？
不是，这怎么没完没了了？
我向白色小洋房的地方紧走了两步，深深地感受到了命运的恶意与人生的无常。检查了一下身体，虽然疼痛仍旧持续着，但已经没有方才那般强烈。稍稍活动了一下，还算自如，看样子骨头都没问题。上次兜里还有手机和房卡，这次进副本的装束就更惨烈了：一身病号服，连鞋都没有……
光脚踩在这仿佛被烧烤过的地上，这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对了，连麦啊！
想到这点，稍微振奋了一些。我咳嗽了几下，不太确定地用手扶了扶并不存在的耳机，试着小声说了句：“喂？”
没有那种连麦特殊的感觉，耳边除了阴风凄厉的啸叫，什么也没有。
我不甘心地再次试了试，这回声音稍大了些：“喂？喂？喂！”
冷不丁地，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
“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吼着向后跳开，失去平衡跌在了地上。刚想着“这下完了”，却听见了一片熟悉的笑声。
“我就知道他是这种反应。”
“轩哥你别吓他了，老泡最近神经比较脆弱。”
而让我结结实实跌了一跤的罪魁祸首伸手把我扶了起来，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我并没有要吓你的意思，只是看你一脸悲壮地准备往那房子走去，想提醒提醒你我们也进来了而已。”
轩哥腾出一只手来挠了挠头发，又尴尬地笑了笑：“嘛，老泡，实在是对不住了，你想看印记的时候我们应该劝住你的……”他顿了顿，往身后一摊手，“唉，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了，至少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副本了是不是？”
轩哥侧了侧身，好让我看见他身后的人。
这还真是……
正站在轩哥身后的那张气鼓鼓的脸正是安崂无疑了，她正以一种梳理羽毛般的姿势打理着那标志性的一点都不萌的双马尾（能把双马尾扎得这么狂暴的人也是世间少有）；她旁边是带着严肃而带着些许兴奋的鲁良夜，此刻正双手插兜，以毫不掩饰的好奇心打量着周围，他的身后似乎还有两个人，只是被他高大的身影挡了个严严实实，看不清到底是谁。
我探了探头，发现是迩卯和傈栗正手挽着手探索着一棵黑乎乎的瘦弱小树。
我伸出手掩住了脸，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们才好。在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长叹之后，轩哥强行把我拉向兄弟们中间：“别叹气啊老泡，这是好事，人多力量大，你要乐观点。”他露出一个跃跃欲试的笑容，大力拍了拍我的后背。
你们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世事险恶吗？！
我放下手，看了看周围这一圈兄弟，不太抱希望地开了口：“你们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状况吗？”
“知道啊！”除了傈栗，竟然所有人都理直气壮地回答了我。
“那个……我不太清楚……”傈栗像是在课堂上一样不确定地举起了手，“我正在宿舍试着和你们联络，因为迩卯在群里发了学长你醒了的消息，所以我……”她皱起眉头，微微朝着安崂那边侧了侧：“然后我就掉下来了。”
“那你们呢？看样子是已经搞清楚怎么到这里来的了是吗？”
我没好气地向着其他人抬了抬下巴。
“这不就是，你碰了我的印记，然后就集体穿越了嘛！”轩哥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调说道，甚至还能听出来他心情不错。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能确定到底是什么状况？”我忍着想敲醒他们的冲动，耐着性子问道，“那好，这里是哪里？我们是只有精神在这里，还是连着身体一起进入了？在这里所受的伤害会不会影响到外界？我们在这里会不会保持原有的体力、会不会饥饿，这里和外界的时间比率又是多少？”
他们四人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些。
“那你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怎么说呢，老泡，你自己也不清楚这些，一直纠结还不如亲自去试试。”轩哥沉默了几秒，这才开了口，“我们也没有恶意，只是从前两次的状况来推测，这里所受的伤害不会带到外界，我们就姑且把它看做是比较逼真的梦吧。”
轩哥所说的道理我其实心里都很清楚，但是看着他们带着点兴奋的脸，实在是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
我看向安崂，“安老板，你还记得那个海边别墅的梦吗？”一边说着，我一边把目光移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们在那最初的噩梦里，是几乎全程和我在一起的。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但是那些鲜血淋漓的记忆实在太过深刻，我衷心希望大家都能平安走出这个梦。
“记得是记得，不过说真的，梦这种东西……”安崂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也许我和你不一样，只是从侧面共享了梦境。刚醒的那会记得最牢，现在都过了一个多星期了，印象也淡了。”
“那你记得你怎么死的么？”我毫不客气地问道。
“记得啊，但是我是从上帝视角看到的，你懂得的嘛，就是好像有摄像机跟随着老泡一样，我看见自己的人皮的时候吓了好一大跳呢。”她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似乎根本不在意噩梦里阴森森的那一幕。
原来是这样。恐怕除了没有参与到梦境的花神以外，剩下的说做了同一个梦的兄弟全都是以上帝视角经历的最初的梦境，所以……
从刚才开始，我已经不知道叹气了多少次，又苦笑了几回。
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经历过我看见尸体和鲜血时真实的绝望，自然也不会惧怕现在这样的梦境。那场梦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起看了一场我作为主角的电影；这个梦对他们而言，才是第一次带着意识进入的梦境，所以才会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无知有时候也挺幸福的啊。我还想说点什么，鲁良夜过来拍了拍我的肩。
“我们经过了人生第一次意识清醒的转移，你也稍稍谅解一下吧。”他脸上的兴奋已经收敛了不少，但那份好奇仍然不减，“咳，吾友啊，纵使前方是未知的深渊，不踏出第一步，谁也不知道是否有通向彼岸的桥梁。”
鲁良夜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着光芒——那是中二之光无疑了。
“我们不会乱来的！”迩卯和傈栗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急急忙忙地补充道，做了指天发誓的动作。安崂也转过头，作出无所谓的态度应了一声表达了态度。
“老泡，别想太多，我们是兄弟啊。”轩哥向我走了一步，伸出了手。
正因为是兄弟，我才怕因为自己坑了你们啊！
最终我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只是默默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好了好了，我们是时候去探索这片破地方了吧？”
安崂率先打破了这片紧张的沉默，大声说着走到了前面一点的位置。
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个稍高一点的小土丘——大概底下也是某个人的墓。放眼望去，那栋白色的小洋房离我们不算太远，应该轻轻松松地就能走到。我们几个都站到了土丘的边缘，向着各个方向远眺一番。
“咦？”
站在轩哥身侧的迩卯突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们迅速地和她看向了一个方向。
“你们看……”
她不太确定地指向了土丘下面不远处一棵焦黑的大树。
我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心猛地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