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灵火救济会
他递过来的那张照片是张小合照。照片上的三个人其实我都见过，双胞胎朗嘉和清良，另外一个金发少年显然是我曾经在起居室照片上看到过的那个，她俩的“全世界第一厉害的”哥哥，也就是石无庆嘴里的“大儿子”。
上回没看仔细，这回既然石先生发话让我好好记住，那答应了人当然就得照做。我不敢含糊，努力把那位少年的样貌看了个全。
这位金发少年可以说是十分英俊，同时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大概是和某个欧美男星有相似之处吧。
在我看照片的时候，兄弟们显然也没有闲着。“耳机”里传来了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小正太真好看！”“十几岁了不算正太了，阿格你收敛一下。”“混血儿真他妈好看啊，一家子都好看！”“老泡你这是走了桃花运啊……”
小心我出去一个打十个啊你们！我假装没有听见那些声音，咳嗽了一声，觉得自己应该能记住这张脸了，这才抬起头来。
“好了，应该能记住。令郎的样貌还是很出众的。”
憋了半天，我才学着说了两句客套话。
安崂的大声赞许立刻变成了环绕立体声，比我真正的破耳机效果都好：“老泡你长心眼了啊！多夸两句，多套点消息出来，现在他有求于你，赶紧多掌握点信息。”
卧槽我在你眼里这么不堪的吗！还有你声音怎么这么大的，好想顺着网线去打你啊！
可惜目前我和兄弟们之间似乎没有心电感应连接，我内心的哀嚎他们是听不见的。尽量忽略耳边忽高忽低的兄弟吐槽，我正色问道：“石先生，现在能告诉我预言的事了吗？”
兄弟们十分配合，到了关键的时刻，大家都静了下来。
一想到外面的人也在屏气凝神地听着，就没有那么紧张了。想象了一下大家的神情，我竟然还带上了隐隐笑意。
石无庆看到我的表情变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声音中依然能够听出焦虑，但是已经镇定了许多，语速也同上一次一般，放缓了下来。
“鲁先生，上次说过，您是预言中的来客。”
石无庆看着我，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痛苦隐忍的表情，和第一次见面时很是不同。那时他提起预言，带着点敬畏，似乎也有些兴奋——我回忆起对我而说只是短短十几分钟前的那次会面，品味着他语气的变化。
“很遗憾，我其实并不知晓预言的全部内容。”他深吸一口气，说了下去。
兄弟们的叹息多重唱低低地传来。我忍住一同叹气的冲动，追问道：“请您把所有您知道的内容都告诉我。”我摆出了公式化的面孔，竭力以上位者的姿态说话。安崂说得对，现在不是同情和好奇的时候，必须步步紧逼才行。
石无庆点点头：“我正有此意。”
那位金发的女子这时下楼来到了客厅里，看样子已经安顿好了朗嘉。她沉默地为我们递来了毛巾和干燥的外套拖鞋，仍然是一副憔悴的模样，又静静地走入厨房，，开始烧热水。
“这是内子莲娜。”石无庆连忙对我介绍道。
金发的莲娜转过头来，微微颔首致意。
我擦了擦头发和身上，换上外套（应该是石先生的衣服），对她回以感激的点头。
“我与内子，都同属于灵火救济会。”
在整顿好衣服，喝上了莲娜夫人沏的茶之后，石无庆重新开口。
“关于灵火救济会，我所知的也不过一二。”石先生一脸苦笑，“我之所以加入灵火救济会，只是因为家父就是其中一员。”他顿了顿，脸上浮出了些许怀念的神色。
“那时我年方二十，全家自五四运动之后便迁到了英国，我早已不信这些所谓预言与鬼神。况且又正值年轻气盛，哪里肯顺着他的意思入会。”
“然而家父异常坚持，兄弟三人中唯独挑中我跟随他入会。我拗不过老人家的坚持，只得去了一次集会。就在那次集会上，我遇见了莲娜，对她一见倾心。”
石无庆脸上的紧张与痛楚缓解了一些，莲娜夫人似也想起了那时一般，露出了浅淡的笑容。他们对望了一眼，又继续说下去。
“往后的事情也并不复杂。在了解之后，我得知莲娜也是因为家族的缘故才入的会，那次见面同样是她首次参加集会。在聊了一阵之后，我们很快就确定了婚期，举行了婚礼。出于这个原因，我们都没有退会，大概是觉得这也是某种缘分吧。”
石先生的脸上浮出些许自嘲的笑来。
“结婚之后，我们才对灵火救济会有了一些了解。”他喝了口茶，言语中隐隐有几分后悔的意思。
“所谓灵火，即灵魂之火。他们的创始人应该相信，灵魂是人类最本质的特征。”
我注意到他用的词是“他们”，想必石先生本人是不信的。
“我觉得这应该也属于一种教派，只是没有十分完整的教义而已。”石无庆接着说道，“救济会的集会并没有什么内容，只是偶尔会分派一些意义不清的角色，有些类似于耶稣的十二门徒吧。在正式得到角色之前，我与莲娜只是把集会当成一种沙龙罢了，也认识了不少朋友。”
“在我的大儿子出生后，我与莲娜在那之后的第一场集会上，正式得到了‘引路人’的称号。”
提到“引路人”这个词，石先生与莲娜夫人脸色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在得到称号之后，我才得知‘预言’的存在。”
“我所知道的部分是，预言中人类将在未来迎接一场浩劫，而会有一人，成为这场浩劫的关键。我会在某一时间，成为这个人的引路人。”
石无庆望着我说道。
耳边传来了各种吸气的声音，兄弟们低低的讨论声开始响起，而我也仿佛缺氧一般产生了一股眩晕感。
虽然之前他说所谓“预言之子”的时候，我就有所预感，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个预言竟然是这么大的事情。
我的乖乖！人类浩劫！这他妈的不是和玛雅预言都一个套路吗？
这年头胡说八道已经可以变成一种教派了吗？
按捺下心中种种骂人的冲动，沉默半晌，我才哑着声音开口：“您的意思是，那个关键是我？”
上回没看仔细，这回既然石先生发话让我好好记住，那答应了人当然就得照做。我不敢含糊，努力把那位少年的样貌看了个全。
这位金发少年可以说是十分英俊，同时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大概是和某个欧美男星有相似之处吧。
在我看照片的时候，兄弟们显然也没有闲着。“耳机”里传来了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小正太真好看！”“十几岁了不算正太了，阿格你收敛一下。”“混血儿真他妈好看啊，一家子都好看！”“老泡你这是走了桃花运啊……”
小心我出去一个打十个啊你们！我假装没有听见那些声音，咳嗽了一声，觉得自己应该能记住这张脸了，这才抬起头来。
“好了，应该能记住。令郎的样貌还是很出众的。”
憋了半天，我才学着说了两句客套话。
安崂的大声赞许立刻变成了环绕立体声，比我真正的破耳机效果都好：“老泡你长心眼了啊！多夸两句，多套点消息出来，现在他有求于你，赶紧多掌握点信息。”
卧槽我在你眼里这么不堪的吗！还有你声音怎么这么大的，好想顺着网线去打你啊！
可惜目前我和兄弟们之间似乎没有心电感应连接，我内心的哀嚎他们是听不见的。尽量忽略耳边忽高忽低的兄弟吐槽，我正色问道：“石先生，现在能告诉我预言的事了吗？”
兄弟们十分配合，到了关键的时刻，大家都静了下来。
一想到外面的人也在屏气凝神地听着，就没有那么紧张了。想象了一下大家的神情，我竟然还带上了隐隐笑意。
石无庆看到我的表情变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声音中依然能够听出焦虑，但是已经镇定了许多，语速也同上一次一般，放缓了下来。
“鲁先生，上次说过，您是预言中的来客。”
石无庆看着我，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痛苦隐忍的表情，和第一次见面时很是不同。那时他提起预言，带着点敬畏，似乎也有些兴奋——我回忆起对我而说只是短短十几分钟前的那次会面，品味着他语气的变化。
“很遗憾，我其实并不知晓预言的全部内容。”他深吸一口气，说了下去。
兄弟们的叹息多重唱低低地传来。我忍住一同叹气的冲动，追问道：“请您把所有您知道的内容都告诉我。”我摆出了公式化的面孔，竭力以上位者的姿态说话。安崂说得对，现在不是同情和好奇的时候，必须步步紧逼才行。
石无庆点点头：“我正有此意。”
那位金发的女子这时下楼来到了客厅里，看样子已经安顿好了朗嘉。她沉默地为我们递来了毛巾和干燥的外套拖鞋，仍然是一副憔悴的模样，又静静地走入厨房，，开始烧热水。
“这是内子莲娜。”石无庆连忙对我介绍道。
金发的莲娜转过头来，微微颔首致意。
我擦了擦头发和身上，换上外套（应该是石先生的衣服），对她回以感激的点头。
“我与内子，都同属于灵火救济会。”
在整顿好衣服，喝上了莲娜夫人沏的茶之后，石无庆重新开口。
“关于灵火救济会，我所知的也不过一二。”石先生一脸苦笑，“我之所以加入灵火救济会，只是因为家父就是其中一员。”他顿了顿，脸上浮出了些许怀念的神色。
“那时我年方二十，全家自五四运动之后便迁到了英国，我早已不信这些所谓预言与鬼神。况且又正值年轻气盛，哪里肯顺着他的意思入会。”
“然而家父异常坚持，兄弟三人中唯独挑中我跟随他入会。我拗不过老人家的坚持，只得去了一次集会。就在那次集会上，我遇见了莲娜，对她一见倾心。”
石无庆脸上的紧张与痛楚缓解了一些，莲娜夫人似也想起了那时一般，露出了浅淡的笑容。他们对望了一眼，又继续说下去。
“往后的事情也并不复杂。在了解之后，我得知莲娜也是因为家族的缘故才入的会，那次见面同样是她首次参加集会。在聊了一阵之后，我们很快就确定了婚期，举行了婚礼。出于这个原因，我们都没有退会，大概是觉得这也是某种缘分吧。”
石先生的脸上浮出些许自嘲的笑来。
“结婚之后，我们才对灵火救济会有了一些了解。”他喝了口茶，言语中隐隐有几分后悔的意思。
“所谓灵火，即灵魂之火。他们的创始人应该相信，灵魂是人类最本质的特征。”
我注意到他用的词是“他们”，想必石先生本人是不信的。
“我觉得这应该也属于一种教派，只是没有十分完整的教义而已。”石无庆接着说道，“救济会的集会并没有什么内容，只是偶尔会分派一些意义不清的角色，有些类似于耶稣的十二门徒吧。在正式得到角色之前，我与莲娜只是把集会当成一种沙龙罢了，也认识了不少朋友。”
“在我的大儿子出生后，我与莲娜在那之后的第一场集会上，正式得到了‘引路人’的称号。”
提到“引路人”这个词，石先生与莲娜夫人脸色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在得到称号之后，我才得知‘预言’的存在。”
“我所知道的部分是，预言中人类将在未来迎接一场浩劫，而会有一人，成为这场浩劫的关键。我会在某一时间，成为这个人的引路人。”
石无庆望着我说道。
耳边传来了各种吸气的声音，兄弟们低低的讨论声开始响起，而我也仿佛缺氧一般产生了一股眩晕感。
虽然之前他说所谓“预言之子”的时候，我就有所预感，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个预言竟然是这么大的事情。
我的乖乖！人类浩劫！这他妈的不是和玛雅预言都一个套路吗？
这年头胡说八道已经可以变成一种教派了吗？
按捺下心中种种骂人的冲动，沉默半晌，我才哑着声音开口：“您的意思是，那个关键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