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镜中红痕
冬日萧瑟的风从我们三人之间的间隙肆无忌惮地穿过，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吹得生疼。
轩哥还在说着什么，和鲁叔两人打闹了起来，笑声和动静引得过往的学生纷纷侧目。而我却没有心思加入他们的行列，连原本要继续说梦这件事都失去了兴致。
我的眼里只有鲁叔脖子上那一圈红痕，淡淡的痕迹在视界中无限放大，似乎在寒风中也散发出慑人又危险的红光。
快速眨了好几下眼，红痕还在，没有消失。
昏暗无灯的走廊里，鲁叔身子上安放着白陆的头。
老白诡异地微笑着。
鲁叔的脸在窗外倒悬，流下的血迹仿佛红色的泪水。
脑海中开始来回播放这几个画面，像是恐怖幻灯片一样切换着、循环着。我的耳边风声渐渐消失，砰砰的心跳声却逐渐清晰。太阳穴附近的血管也随之突突跳动了起来。我费力地咽了口口水，尽量用普通的语气问道：“鲁叔，你脖子怎么了？”
“啊？”
正和轩哥演着羞耻心炸裂的中二桥段的鲁叔猛然听见我这么一问，愣了一下。
他停下正准备放龟派气功的手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脸茫然：“我脖子没怎么啊？”
“什么脖子？我看看我看看。”轩哥听见后，也饶有兴致地探过脸去看鲁叔的脖子，一边看着一边发出了吃惊的声音：“鲁叔你这脖子怎么一圈红？”他脸上浮出半是好奇半是坏心眼的笑容，故意压低了问道，“你该不是偷偷在模拟舱里上吊然后把绳子拉断了没死成吧？”
“神经啊！谁他妈没事上吊！”鲁叔的脸上慢慢浮现出危险的红色，显然是血液上涌，情绪激动，“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地胡说什么玩意儿？”他用双手反复摩挲着自己的脖子，但还是什么都发现。“我脖子好着呢！你是不是又想诓我？”
鲁叔脸色浮现出怀疑的神色，做了个准备发功的姿势，看那个方向显然是冲着我来的。
我的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几乎听不进去他们的对话。这次轩哥也看见了那条红痕，说明那红痕不是我的幻觉，不像刚刚出舱的时候看见的那片破碎肢体。不过这件事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我清了清嗓子，稍稍平复了一下，缓缓开口，“你自己真的一点感觉没有？”我做了个指向脖子的动作。
鲁叔意识到了我和轩哥并没有开他玩笑，再次放下了手，重又摸了摸脖子。
“我摸的话真的啥都感觉不出来。”他老老实实地说道，“不过你们要是有镜子的话我可以看看，毕竟我自己看不见。”
“男人带什么镜子啊，娘炮！”轩哥不屑地呸了一声，我尴尬地停下了从口袋往外掏镜子的手。“拿你自己的手机啊兄弟，你读研读傻了？”轩哥从鲁叔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拍在鲁叔手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默默地把镜子塞回口袋。
——等等。
塞到一半，我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哪里来的镜子啊？
另外一边的鲁叔和轩哥则打开了手机前置摄像头，紧接着同一时间发出了内容完全不同的喊声。
“卧槽你们果然诓我！他妈的我脖子上明明啥也没有啊！”鲁叔像是点着的火药桶一般跳了起来。
“见了鬼了这破手机怎么照不出来你那道红痕？！”轩哥的喊声比他还大，激动地一把夺过了鲁叔的手机，反复照着鲁叔，又照了照自己，甚至还拍了照，最后不可置信地扯住鲁叔脖子，使劲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轩哥憋得脸通红，仿佛在酝酿什么结论一样。然而在发出一大堆意义不明的语气词之后，他只蹦出了一句话，“这他妈真的是见了鬼！”
“我觉得也是见了鬼。”
我看了看手里，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然后我摊开手，把手心里的镜子给他们看。
鲁叔和轩哥往镜子里望去，又是新一轮的默契喊声——
“啊？我脖子上怎么真的有一圈红痕？”
“老泡你这镜子怎么就能照出来？照妖镜？”轩哥二话不说又抢走了那面小镜子，翻来覆去地看着，又和鲁叔手机里的照片做了做对比。
“你哪里来的这八卦镜啊？”他认出了镜子的款式，又惊又疑地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但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又检查了一遍这块不寻常的八卦镜，心里有了大致的答案。
刚才在实验室里忙着整理失去的记忆和做检查，我竟没有发现身上这件外套就是梦里失而复得的那件。而这块镜子的边缘刻了个小小的“安”字，来源也有了点眉目。想起那套着可笑的夏威夷度假短裤t恤的人皮，心不禁往下沉了沉。
“老泡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我脖子上这痕迹是怎么回事？”鲁叔从轩哥手里抽走了八卦镜，一边对照着镜子里的影响一边摸着脖子，“我真的没感觉脖子有什么不同，但是这镜子邪门了，怎么照出来一道红线的？”他揪住红痕附近的皮，龇牙咧嘴的，“我这样扯也没感觉有什么变化啊！”
看见他揪起皮的那一刻，我差点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怕下一秒他脑袋就会像梦中那样掉下来。不过看鲁叔并没什么事，我停下了后续动作。想了一会儿，心情很是复杂。
“咱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说实话可能和我在模拟舱里做的梦有点关系，我慢慢和你们说这个事。”我这么解释道，看了看四周，学生渐渐多了起来，看样子是到了第一大节的课间，再在路中间讨论下去就不太合适了。
轩哥当即表示赞成。
我拉了拉鲁叔，他还杵在路中间仔细地对着镜子看脖子，经过的几个学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等会再看，先走啊！”我和轩哥分别架起鲁叔的俩胳膊，拖着他向校外的方向走。
而鲁叔还在看着镜子，发出迷茫的声音，“你们等会帮我看看啊，我自己怎么看这镜子里的红痕下面还有经文的？”他把镜子递给我。
经文？
我心头一跳，和轩哥一起看向鲁叔的脖子。
阳光下，他脖子的红痕下似乎隐隐浮现出文字。
轩哥还在说着什么，和鲁叔两人打闹了起来，笑声和动静引得过往的学生纷纷侧目。而我却没有心思加入他们的行列，连原本要继续说梦这件事都失去了兴致。
我的眼里只有鲁叔脖子上那一圈红痕，淡淡的痕迹在视界中无限放大，似乎在寒风中也散发出慑人又危险的红光。
快速眨了好几下眼，红痕还在，没有消失。
昏暗无灯的走廊里，鲁叔身子上安放着白陆的头。
老白诡异地微笑着。
鲁叔的脸在窗外倒悬，流下的血迹仿佛红色的泪水。
脑海中开始来回播放这几个画面，像是恐怖幻灯片一样切换着、循环着。我的耳边风声渐渐消失，砰砰的心跳声却逐渐清晰。太阳穴附近的血管也随之突突跳动了起来。我费力地咽了口口水，尽量用普通的语气问道：“鲁叔，你脖子怎么了？”
“啊？”
正和轩哥演着羞耻心炸裂的中二桥段的鲁叔猛然听见我这么一问，愣了一下。
他停下正准备放龟派气功的手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脸茫然：“我脖子没怎么啊？”
“什么脖子？我看看我看看。”轩哥听见后，也饶有兴致地探过脸去看鲁叔的脖子，一边看着一边发出了吃惊的声音：“鲁叔你这脖子怎么一圈红？”他脸上浮出半是好奇半是坏心眼的笑容，故意压低了问道，“你该不是偷偷在模拟舱里上吊然后把绳子拉断了没死成吧？”
“神经啊！谁他妈没事上吊！”鲁叔的脸上慢慢浮现出危险的红色，显然是血液上涌，情绪激动，“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地胡说什么玩意儿？”他用双手反复摩挲着自己的脖子，但还是什么都发现。“我脖子好着呢！你是不是又想诓我？”
鲁叔脸色浮现出怀疑的神色，做了个准备发功的姿势，看那个方向显然是冲着我来的。
我的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几乎听不进去他们的对话。这次轩哥也看见了那条红痕，说明那红痕不是我的幻觉，不像刚刚出舱的时候看见的那片破碎肢体。不过这件事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我清了清嗓子，稍稍平复了一下，缓缓开口，“你自己真的一点感觉没有？”我做了个指向脖子的动作。
鲁叔意识到了我和轩哥并没有开他玩笑，再次放下了手，重又摸了摸脖子。
“我摸的话真的啥都感觉不出来。”他老老实实地说道，“不过你们要是有镜子的话我可以看看，毕竟我自己看不见。”
“男人带什么镜子啊，娘炮！”轩哥不屑地呸了一声，我尴尬地停下了从口袋往外掏镜子的手。“拿你自己的手机啊兄弟，你读研读傻了？”轩哥从鲁叔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拍在鲁叔手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默默地把镜子塞回口袋。
——等等。
塞到一半，我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哪里来的镜子啊？
另外一边的鲁叔和轩哥则打开了手机前置摄像头，紧接着同一时间发出了内容完全不同的喊声。
“卧槽你们果然诓我！他妈的我脖子上明明啥也没有啊！”鲁叔像是点着的火药桶一般跳了起来。
“见了鬼了这破手机怎么照不出来你那道红痕？！”轩哥的喊声比他还大，激动地一把夺过了鲁叔的手机，反复照着鲁叔，又照了照自己，甚至还拍了照，最后不可置信地扯住鲁叔脖子，使劲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轩哥憋得脸通红，仿佛在酝酿什么结论一样。然而在发出一大堆意义不明的语气词之后，他只蹦出了一句话，“这他妈真的是见了鬼！”
“我觉得也是见了鬼。”
我看了看手里，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然后我摊开手，把手心里的镜子给他们看。
鲁叔和轩哥往镜子里望去，又是新一轮的默契喊声——
“啊？我脖子上怎么真的有一圈红痕？”
“老泡你这镜子怎么就能照出来？照妖镜？”轩哥二话不说又抢走了那面小镜子，翻来覆去地看着，又和鲁叔手机里的照片做了做对比。
“你哪里来的这八卦镜啊？”他认出了镜子的款式，又惊又疑地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但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又检查了一遍这块不寻常的八卦镜，心里有了大致的答案。
刚才在实验室里忙着整理失去的记忆和做检查，我竟没有发现身上这件外套就是梦里失而复得的那件。而这块镜子的边缘刻了个小小的“安”字，来源也有了点眉目。想起那套着可笑的夏威夷度假短裤t恤的人皮，心不禁往下沉了沉。
“老泡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我脖子上这痕迹是怎么回事？”鲁叔从轩哥手里抽走了八卦镜，一边对照着镜子里的影响一边摸着脖子，“我真的没感觉脖子有什么不同，但是这镜子邪门了，怎么照出来一道红线的？”他揪住红痕附近的皮，龇牙咧嘴的，“我这样扯也没感觉有什么变化啊！”
看见他揪起皮的那一刻，我差点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怕下一秒他脑袋就会像梦中那样掉下来。不过看鲁叔并没什么事，我停下了后续动作。想了一会儿，心情很是复杂。
“咱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说实话可能和我在模拟舱里做的梦有点关系，我慢慢和你们说这个事。”我这么解释道，看了看四周，学生渐渐多了起来，看样子是到了第一大节的课间，再在路中间讨论下去就不太合适了。
轩哥当即表示赞成。
我拉了拉鲁叔，他还杵在路中间仔细地对着镜子看脖子，经过的几个学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等会再看，先走啊！”我和轩哥分别架起鲁叔的俩胳膊，拖着他向校外的方向走。
而鲁叔还在看着镜子，发出迷茫的声音，“你们等会帮我看看啊，我自己怎么看这镜子里的红痕下面还有经文的？”他把镜子递给我。
经文？
我心头一跳，和轩哥一起看向鲁叔的脖子。
阳光下，他脖子的红痕下似乎隐隐浮现出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