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防卫军考核（上）
月球，联邦6-2-12号空间站。
秦枫在踏进这座环绕月球同步轨道的巨大金属的瞬间，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
镶嵌着无数光点的宇宙深渊，以压倒性的量感包住了他全身，让他瞬间有一种整个人漂浮在虚空中错觉。
高高的穹顶呈现出巨大的半球形，这个半球形的上半部是一整片天窗，透过锃亮的玻璃，可清楚地看到外面的宇宙空间。
也可以轻易地看到外面的停机坪上，那一架架线条凌厉，翘首以待，仿佛随时都要振翅凌空的雄鹰——“猛禽”训练机。
对于这种地球防卫军的主力轻型战斗机——“猛禽”简化出的训练机，尽管在模拟舱里已经无数次地见过了，然而第一次真正面对这些长空利剑，秦枫还是不自禁地油然而生一股恍如隔世地感慨。
终于通过了理论科的笔试，而站在这里了啊……
一个月前，还挣扎在退学边缘的自己，如今终于站在这里了啊……
想到这里，秦枫不由得又看了看四周。
比起原本参加笔试时，那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考场，眼前巨大的空间站里那三三两两的学生，显得过分地寒碜。
但也由此可见，战机机师的竞争是多么惨烈。
虽然还不能说已经笑傲江湖，但无论如何，也算是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如今距离最后的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了。
“你最好祈祷不要在防卫军选拔考核的时候被我碰见。否则的话，你可别忘了，这种如同pk晋级赛一般地实战考核，姑且还是有一定伤亡名额的呐。”
……
一个月前，杨铭的微微冷笑，依然不时地在他的脑海中闪灭。
对于这位全校成绩第一，电脑给出的综合评分，也达到了b级的尖子生，不得不说，秦枫还是很有些畏惧的。
毕竟，如今的他，可只有c级的水平。
能够胜过c+的皮埃尔，都是靠着诡计加上一点点小小的运气。
想要在空中格斗越级挑战b级的杨铭，他还没有狂妄自大到这种地步。
不过，毕竟还有这么多的学员，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倒霉，正巧就和他分在一组的吧？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门，被推开了，伴随着雄浑的嗓音，走进来了两位军官，领先的一个穿着帅气的黄色卡其布军装，头戴贝雷帽的军官，夹着偌大的文件夹。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军官笔挺，却戴着大檐帽，而且帽檐拉得很低的人。
不过，奇怪的是，他的军徽，却不是地球防卫军通用的雄鹰章，而是一对羽翼图章……
学员们不禁纷纷交头接耳，一时谁也猜不出这个人的身份。只是，从他的肩章上，可以看出，似乎军阶还在前者之上。
而且……
这个军徽，怎么看起来那么像……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负责你们这一届战机机师实战考核的主考官，沃克少校。至于这一位……”军官回头看了一眼对方，见他微微摇头，于是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咳咳，也是你们的主考官。”
他说着，扫了一眼迅速聚拢过来的人群，淡然地目光在掠过秦枫的身影时，有意无意地停顿了一下。
“咦？有什么不对的吗？”秦枫不由得有些惊讶。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误解，总觉得沃克少校，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突然射出了摄人的……
凌厉？
会是错觉的吗？
他不知道，因为下一秒，少校的目光已经从他的身上挪开了。
“我知道，今天能够来到这里的人，无一不是经过了层层考核，优中选优的精英分子。”少校继续说道，“也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真正的星际战机飞行员。但是很遗憾，我不得不告诉你们，名额……只有两个。”
说着，他又看了看虽然并不意外，然而在听到这个英语单词时，众人脸上露出的凝重：“也就是说，你们中的绝大部分，今天都得回家。”
没有一个人出声，所有的学员都只是默然地看着，听着……
也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为了选拔真正的勇士，实战考核的我们采取的是两两对战的模式，在开始前，我必须提醒大家，这是真机实战，与你们以往熟悉的模拟舱不同。虽然姑且都好好地为各位的战机添加了偏导护盾，但意外总是存在的，所以……”少校吸了口气，“是允许出现伤亡的！”
沃克少校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顿了顿，又一次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神秘的军官，见他神色淡然，也没什么表示，这才继续说：
“如果有人害怕了，退缩了，可以举手，我们会马上安排穿梭机送他回家。”少校神情森然。
只是……
人群，却依然只是静静地站立着，仿佛钉子般地一动不动。
许久，沃克才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看来你们中间至少没有懦夫。我们星际战机飞行员是地球防卫军的骄傲，是精英中的精英，绝对不容许懦夫的存在。”
说着，他缓缓地打开了文件夹：“不过，谁才是真正的精英，还要让我们拭目以待。下面我宣布这次对战抽签的情况。”
“中田介一vs徐慧敏。”
……
“戴维vs华莲卡。”
……
“杨铭vs秦枫。”
！！
念到这里的少校，仿佛心有所感似的，忽然抬起了头，再一次地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在听到这个安排时，不自禁地露出震骇的年轻学员。
只是这一回……
他的眼中已然没有了方才的凌厉。剩下的唯有……
怜悯。
而他的身后，那位神秘的军官，却始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切……
—————————
当秦枫坐进了“猛禽”狭窄的驾驶座舱，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眼前的那排列得密密麻麻地仪表，颜色各异的按钮，各式各样的机载电脑……一切都如同在模拟舱里无数次见过的那样，并没有丝毫的不同。
而且，当他握住操纵杆时，那种异样的，仿佛是人机一体的熟悉感，也依然存在。
看来幸运女神并没有远离自己。
之前曾经担心过的，模拟器再怎么真实也是模拟，模拟和现实的那一点点不同，会导致失之毫离，差之千里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不过……
“喂，小子！”
那个负责为他进行起飞检测的地勤组中士，在密闭舱盖合上之前，突然出声喊住了他。
“嗯？”秦枫稍稍讶异地抬头。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然而按照考试的规定，这些地勤组员，是不能和自己说话的。
而且，对方的脸上，那复杂的神色，和几次三番地欲言又止，是个什么情况？
然后，就在他的疑惑达到顶点的瞬间……
在舱盖终究闭合的霎那……
“上帝与你同在。”
他还是听到了对方这句有些莫名其妙地话。
秦枫微微一愣，一种极其古怪的直觉，开始不明所以地袭上心头。可这种直觉究竟是什么，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会是错觉吗？
秦枫不知道。
因为他的精神，已经全身心地融入了“猛禽”之中，然后轻轻地推下了操纵杆。
既然……已经被决定了！
退缩、逃避什么的，都是不被许可的操作。畏惧、怯弱什么的，也完全毫无意义……
所以，所以啊……
那就来吧！
杨铭！
让我也领教一下，克兰韦尔空军学院的首席尖子生，被誉为“最有希望一毕业就成为星际战机驾驶员”的你，究竟有多么了不起！
伴随着尖锐的啸声，“猛禽”的尾部点亮了蓝色的火焰，宛如离弦利箭，瞬间冲出，银翼雄鹰划过漂亮的轨迹，穿云破雾，转眼就消失在了深幽的太空之中。
秦枫在踏进这座环绕月球同步轨道的巨大金属的瞬间，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
镶嵌着无数光点的宇宙深渊，以压倒性的量感包住了他全身，让他瞬间有一种整个人漂浮在虚空中错觉。
高高的穹顶呈现出巨大的半球形，这个半球形的上半部是一整片天窗，透过锃亮的玻璃，可清楚地看到外面的宇宙空间。
也可以轻易地看到外面的停机坪上，那一架架线条凌厉，翘首以待，仿佛随时都要振翅凌空的雄鹰——“猛禽”训练机。
对于这种地球防卫军的主力轻型战斗机——“猛禽”简化出的训练机，尽管在模拟舱里已经无数次地见过了，然而第一次真正面对这些长空利剑，秦枫还是不自禁地油然而生一股恍如隔世地感慨。
终于通过了理论科的笔试，而站在这里了啊……
一个月前，还挣扎在退学边缘的自己，如今终于站在这里了啊……
想到这里，秦枫不由得又看了看四周。
比起原本参加笔试时，那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考场，眼前巨大的空间站里那三三两两的学生，显得过分地寒碜。
但也由此可见，战机机师的竞争是多么惨烈。
虽然还不能说已经笑傲江湖，但无论如何，也算是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如今距离最后的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了。
“你最好祈祷不要在防卫军选拔考核的时候被我碰见。否则的话，你可别忘了，这种如同pk晋级赛一般地实战考核，姑且还是有一定伤亡名额的呐。”
……
一个月前，杨铭的微微冷笑，依然不时地在他的脑海中闪灭。
对于这位全校成绩第一，电脑给出的综合评分，也达到了b级的尖子生，不得不说，秦枫还是很有些畏惧的。
毕竟，如今的他，可只有c级的水平。
能够胜过c+的皮埃尔，都是靠着诡计加上一点点小小的运气。
想要在空中格斗越级挑战b级的杨铭，他还没有狂妄自大到这种地步。
不过，毕竟还有这么多的学员，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倒霉，正巧就和他分在一组的吧？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门，被推开了，伴随着雄浑的嗓音，走进来了两位军官，领先的一个穿着帅气的黄色卡其布军装，头戴贝雷帽的军官，夹着偌大的文件夹。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军官笔挺，却戴着大檐帽，而且帽檐拉得很低的人。
不过，奇怪的是，他的军徽，却不是地球防卫军通用的雄鹰章，而是一对羽翼图章……
学员们不禁纷纷交头接耳，一时谁也猜不出这个人的身份。只是，从他的肩章上，可以看出，似乎军阶还在前者之上。
而且……
这个军徽，怎么看起来那么像……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负责你们这一届战机机师实战考核的主考官，沃克少校。至于这一位……”军官回头看了一眼对方，见他微微摇头，于是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咳咳，也是你们的主考官。”
他说着，扫了一眼迅速聚拢过来的人群，淡然地目光在掠过秦枫的身影时，有意无意地停顿了一下。
“咦？有什么不对的吗？”秦枫不由得有些惊讶。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误解，总觉得沃克少校，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突然射出了摄人的……
凌厉？
会是错觉的吗？
他不知道，因为下一秒，少校的目光已经从他的身上挪开了。
“我知道，今天能够来到这里的人，无一不是经过了层层考核，优中选优的精英分子。”少校继续说道，“也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真正的星际战机飞行员。但是很遗憾，我不得不告诉你们，名额……只有两个。”
说着，他又看了看虽然并不意外，然而在听到这个英语单词时，众人脸上露出的凝重：“也就是说，你们中的绝大部分，今天都得回家。”
没有一个人出声，所有的学员都只是默然地看着，听着……
也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为了选拔真正的勇士，实战考核的我们采取的是两两对战的模式，在开始前，我必须提醒大家，这是真机实战，与你们以往熟悉的模拟舱不同。虽然姑且都好好地为各位的战机添加了偏导护盾，但意外总是存在的，所以……”少校吸了口气，“是允许出现伤亡的！”
沃克少校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顿了顿，又一次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神秘的军官，见他神色淡然，也没什么表示，这才继续说：
“如果有人害怕了，退缩了，可以举手，我们会马上安排穿梭机送他回家。”少校神情森然。
只是……
人群，却依然只是静静地站立着，仿佛钉子般地一动不动。
许久，沃克才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看来你们中间至少没有懦夫。我们星际战机飞行员是地球防卫军的骄傲，是精英中的精英，绝对不容许懦夫的存在。”
说着，他缓缓地打开了文件夹：“不过，谁才是真正的精英，还要让我们拭目以待。下面我宣布这次对战抽签的情况。”
“中田介一vs徐慧敏。”
……
“戴维vs华莲卡。”
……
“杨铭vs秦枫。”
！！
念到这里的少校，仿佛心有所感似的，忽然抬起了头，再一次地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在听到这个安排时，不自禁地露出震骇的年轻学员。
只是这一回……
他的眼中已然没有了方才的凌厉。剩下的唯有……
怜悯。
而他的身后，那位神秘的军官，却始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切……
—————————
当秦枫坐进了“猛禽”狭窄的驾驶座舱，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眼前的那排列得密密麻麻地仪表，颜色各异的按钮，各式各样的机载电脑……一切都如同在模拟舱里无数次见过的那样，并没有丝毫的不同。
而且，当他握住操纵杆时，那种异样的，仿佛是人机一体的熟悉感，也依然存在。
看来幸运女神并没有远离自己。
之前曾经担心过的，模拟器再怎么真实也是模拟，模拟和现实的那一点点不同，会导致失之毫离，差之千里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不过……
“喂，小子！”
那个负责为他进行起飞检测的地勤组中士，在密闭舱盖合上之前，突然出声喊住了他。
“嗯？”秦枫稍稍讶异地抬头。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然而按照考试的规定，这些地勤组员，是不能和自己说话的。
而且，对方的脸上，那复杂的神色，和几次三番地欲言又止，是个什么情况？
然后，就在他的疑惑达到顶点的瞬间……
在舱盖终究闭合的霎那……
“上帝与你同在。”
他还是听到了对方这句有些莫名其妙地话。
秦枫微微一愣，一种极其古怪的直觉，开始不明所以地袭上心头。可这种直觉究竟是什么，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会是错觉吗？
秦枫不知道。
因为他的精神，已经全身心地融入了“猛禽”之中，然后轻轻地推下了操纵杆。
既然……已经被决定了！
退缩、逃避什么的，都是不被许可的操作。畏惧、怯弱什么的，也完全毫无意义……
所以，所以啊……
那就来吧！
杨铭！
让我也领教一下，克兰韦尔空军学院的首席尖子生，被誉为“最有希望一毕业就成为星际战机驾驶员”的你，究竟有多么了不起！
伴随着尖锐的啸声，“猛禽”的尾部点亮了蓝色的火焰，宛如离弦利箭，瞬间冲出，银翼雄鹰划过漂亮的轨迹，穿云破雾，转眼就消失在了深幽的太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