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名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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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石墙

    “这首歌。。。。这个旋律。。。。。我们是不是在哪听过?”一直沉默的沙耶加突然打断骆川。

    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m在迷失之海里那个神秘的祭坛上,唱的似乎也是这首歌!虽然m没有用霍皮语,但旋律和意思都是一样的。当时救人要紧,我并没有仔细思考这首歌的意思,但现在想起来,迷失之海和骆川所说的这片遗迹果然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同样的石头,一样的歌谣,不同寻常的暴雨。。。。。

    “尼莫是印第安土著,m也有印第安血统,这该不是巧合吧?”烂鸡鸡体出另一点相似。

    “堪萨斯州和亚利桑那州都是在中部,彼此之间相隔并不遥远,会不会m和尼莫祖上都是一个族的?”

    “可是m打小就和她妈妈离开了艾实利镇啊。。。。”

    “你别忘了,她跟霍克斯生活过一段时间,也许是她爷爷教她唱的呢?”

    “还有,m的大脑本身就跟我们不同,她的记忆系统比普通人更复杂,或者这首歌也是她那些看不见的'朋友'告诉她的,就像它们带领她进入迷失之海的祭坛一样。”

    “可这些庞大遗迹修建的目的是什么呢?这些石头又有什么作用?”

    “它们是'入口'的标识。”骆川幽幽地说。

    骆川一行人又朝里走了半小时,阳光已经彻底照不到了。周围开始变得阴冷,没人知道遗迹还有多深,三只手电筒在石壁之间乱晃着,所到之处只能看见扬起来的灰尘。

    “唔。。。。。”

    舒月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你怎么了?”

    “我头好疼。。。。。。”她使劲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明显体力不支:“我听到什么声音。。。。在我脑子里。。。。。好像是动物的叫声,还有一些奇怪的语言。。。。。”

    这土妞怕是有密闭空间恐惧症,有的人在幽暗的空间里呆久了就会产生某种幻觉。骆川想着,瞅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埃伦,这家伙完全不在意他俩的生死,更别说会在意舒月难不难受了。按这样发展,即使后面他们遇到什么危险,埃伦见死不救也是极有可能的。

    往里面走和回到山谷都他妈是死路一条,骆川第八百次在心里懊恼着,被土著人拿弓箭射死和在遗迹里当炮灰,没有哪个比另一个更好些。

    “这里没有声音。”骆川搀扶着舒月安慰道。

    “别唱了,”埃伦不耐烦的用枪托朝尼莫的后脑打了一下:“一定是因为你该死的歌声,唱什么唱,嫌死的不够快吗?”

    “呵。”尼莫非但没怕,还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

    “看来你是非要挨个枪眼才会消停,红皮猪。”埃伦说完就朝尼莫的脚边开了一枪,刺耳的枪声差点没震穿骆川的耳膜,顿时尘土飞扬。

    银项链條地趴在地上,一边跪拜一边念念有词。

    “你想干什么?!给我起来!”

    埃伦一脚踹在银项链宽厚的背上,可他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跪在地上。

    “让他给我起来!继续走!”埃伦向尼莫挥动着手里的枪,叫得歇斯底里,温文儒雅的教授形象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癫狂的探险家。

    “你触犯了他的信仰。”尼莫歪着嘴,他的手被困着,可骆川觉得他由始至终就没害怕过挨子弹,他对埃伦没有一丝一毫的忌惮,反而像是一个故意惹恼大人的小滑头,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

    这很危险。骆川咽了咽口水,却一时想不出里面的门道。

    “即便只是身单力薄的血肉之躯,但在这个地方,我们会得到万物灵的庇佑,这没有恐惧,只有古老的神祗,原始的力量,伴随我对你们永生永世的诅咒,愿羽毛蛇神像拧断鸟儿脖子一样拧断你的。。。。。”

    “给我住口!你这个蛮化未开的红皮猪!”

    “是的,无论在融合多少年,社区比邻,接受同样的学校教育,你们伪善的笑容下面,仍然把我们当成茹毛饮血、偏居蛮荒之地的野人。你们不相信我们的信仰,不相信郊狼和鹰堆起山脊创造了世界,不相信大神米查波孕育了人类,不相信滥杀生灵就不会再得到守护神鹿的帮助,也不相信把羽毛织成的网子挂在床头就能过滤噩梦。你们只相信电视和网络上的养生广告,靠着一堆金属器械能治疗疾病,每天一个生鸡蛋治疗阳痿,相信电视上口若悬河的政治候选人,购买名牌让生活变得优质,绿色的废纸和存折里的数字支配着你们的快乐和痛苦——我为你们感到悲哀,你们失去神的同时也失去了他的眷顾,你们早成了没有灵魂的躯壳,最后只能在泥土里腐朽。。。。”

    砰!

    埃伦一枪打在银项链的腿上,对方晃了一下,却仍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去你妈的你给我起来!”埃伦辱骂着又朝他的手臂上开了一枪。

    “够了!”骆川颤抖的挡在银项链的面前:“在打下去他就死了!”

    “你他妈的给我滚开!”埃伦把枪顶在骆川的脑门上:“滚开!”

    “你到底要干什么?!”舒月双手握着手里的枪转向埃伦吼道:“你在杀人!”

    “这些红毛猪,杀了我们的人,还带着我们在这里绕弯子!”

    “骆川是我们的一员,是你的学生啊!”

    三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冷静点,埃伦,放下枪好吗?”过了一会,舒月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缓下来。

    骆川脑门上的枪口终于移开,埃伦一下就像苍老了十岁,他靠着墙叹了一口气。

    “他们在作弄我们,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入口'。”

    “你错了,我们早就到祭坛的'入口了'。”尼莫干笑了两声,指着不远处一块黑暗的地方。

    骆川拿手电筒照过去,那是一面墙,却和其他墙面的材质不一样,它由一些奇怪的石头垒成,每块石头上,都刻着若隐若现的文字。

    “你想匡我们?这明明没有入口,连路都没有!”埃伦骂道。

    “为什么你不凑近看看呢?”尼莫边说,边朝前走去。

    “我就是在那面墙上,看到它们的。”骆川看着餐桌上的石头,若有所思。

    我们几个这才从骆川离奇的经历中回过神来。

    骆川所去的遗迹,和失落之海并不相似,可两个地方都出现过这种奇怪的石头。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呢?

    “达尔文说,印第安人是没有文字的。”我沉吟道:“你确定这些石头上刻着的是文字吗?”

    “我不但确定,而且我几乎是立刻认出那些文字是甲骨文,汉字的最早期形式,在商朝以前就存在了。”

    “甲骨文?!”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些石头。

    “是的,甲骨文,因为这是一种象形文字,单个辨认很容易把它当成普通的图案——。可我在那个遗迹里看到的是一面墙,当它们有序的排列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好辨认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商周之前,中华大地就有人把那些甲骨文带到了美洲?”

    骆川点点头。

    “可是。。。。。这不科学啊,几千年前的人根本没办法横渡太平洋,他们即使比历史记载更早产生文明,但也不可能有如此发达的航海技术。。。。。”

    “我当时跟你们想的一样,我还和你舒月阿姨做出了各种猜想,包括巨大的风浪把南粤沿海一带的渔船刮到了太平洋群岛,又在西北风的夏季刮到美洲大陆。。。。。。可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些假设都是错的。”

    “那他们从哪来?”

    “从地底来。”

    埃伦已经走到石墙边了——他的步履有些蹒跚,拿着枪的手早已垂下来,就像完全忘记了后面还有两个印第安俘虏,而另一只手则把帽子缓缓地摘了下来,露出一头半秃的银发,就像这时某种庄重的仪式。

    骆川从来没在埃伦教授脸上见过这种表情,这让他想起了去年在拉斯维加斯赌桌上,那个借了巨额高利贷来孤注一掷的赌徒。那是一种近乎于绝望的贪婪,就像沙漠里迷路的人看见水,经历饥荒的人看见食物。

    “这些甲骨文。。。。”埃伦念念有词:“真的存在。。。。。阿格哈塔真的存在!”

    骆川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能像海洛因一样让一个老教授如此痴迷。他刚想伸手摸一下面前的石头,舒月拉住他的手臂:

    “别碰!”

    “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觉得不对劲。。。。。”

    “快告诉我!怎么开启这面石墙?”舒月还没说完,就被埃伦狂喜的声音打断了:“是机关还事咒语?让我进去!”

    “你真想知道?”尼莫向前走了两部,猫着腰笑到。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钱吗?支票吗。。。。”埃伦语无伦次。

    “我只想要一样东西。。。。”尼莫突然猛的向前一冲,用身体使劲把埃伦向后撞去!

    “你的命!”

    埃伦一下就被撞得几个趔趄,朝石壁倒去。

    骆川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奇迹发生了——

    那面石墙,忽然荡漾起一阵水波,埃伦就像掉进了湖里一样融进了墙面,一瞬间就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舒月刚想抬起枪,只见地上中枪的银项链一跃而起,抬起手一拳打到舒月的头上,舒月向后一飞,也坠入了石壁。

    着了他们的道了!他们根本不是“被迫”带我们来到,而是巴不得我们来这,当成祭品腿下去!骆川瞬间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一把揪住尼莫:“我死你也要陪葬!”

    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