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名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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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终章

    “你就算想做这个买卖,我们也不乐意。”我“哧”了一声说:“我们不用你救,你走吧!”

    “幼稚。”

    清水挑了挑眼角,冷笑了一声:“为什么死了这么多人,你还是这么幼稚?你们能有什么打算?找媒体曝光还是录视频发到网上?这地方已经夷为平地了,你们怎么能让别人相信这不是磕了药之后的鬼话?找到的媒体是否能做到快准狠,让军方不对你们下手?还是你们想好了退路,逃跑的时候能快过直升机和警车?”

    清水把我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节子换不了你们几个人的全身而退,但我却知道有一样东西可以。”清水突然神秘的笑了笑。

    “是什么?”沙耶加忍不住问。

    “节子呀,我要是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呢?”

    “老女人,你又打什么鬼主意?!”烂鸡鸡忍不住啧了一口:“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商人都她妈是魔鬼,不用问了我们不同意!”

    沙耶加赶紧拦住胖子:“让她说完。。。”

    “你妈妈当时的承诺,如今也该兑现了。”清水淡淡地说:“回到你爷爷身边,我们需要宫家的势力。”

    “不行——”

    胖子没说完,就被沙耶加抢白了。

    “我愿意。。。。。。找到m之后我就回去。”

    “你不用答应她,我们会有其他办法的——”我拽住沙耶加。

    “别说了,汪酱,”沙耶加摇了摇头:“我迟早要回去的。”

    “切,那可不行啊节子,如果她找不到了或者死了,你岂不是一辈子都不回去了?”清水挪揄地说:“三个月。”

    “不行,至少半年。。。。”

    “两个月。”

    “成交了。”沙耶加皱了皱眉头咬着牙说:“那你现在告诉我们,我们该怎么做。”

    “先上车吧。”清水拢了拢衣服,径自钻进了车厢。

    一部毫不起眼的面包车,挂着内华达州的牌子,开车的还是那个侏儒,清水坐在副驾座,带上了一副rayban的墨镜。胖子和沙耶加坐在中间一排,我和达尔文坐在后座。

    我回头看了艾实利镇最后一眼,除了几处浓浓的黑烟之外,我在也分辨不出什么,我极力把这个画面刻在脑海里,泪水又不知不觉迷了眼睛。

    加里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我感到万分懊恼,我不知道加里的悲剧到底该责怪谁——是欺骗了地底居民的多多,是想用“神的基因”让大多数人获利的爱德华,是服从命令的军人,是利用雅典娜做实验的医生,还是触发警报导致实验基地爆炸的张朋。。。。。

    可他们都死了,都已经闭上了嘴巴,和加里一同埋葬在了地下。

    我甚至连一个报仇的目标都没有,我能做的,只有拼命的怨恨自己。

    是否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就可以把少部分人视为草芥?是否为了科学研究的成就,就能放弃必要的人性和人道?

    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如果真的有无所不能的神监视着我们的文明,为什么它不阻止人类的杀戮和战争,为什么它不对这个无辜的孩子施以援手?为什么它只是静静的看着?

    “这不像你,”前座的侏儒踩了一脚油门,不满地嘟囔着:“这笔买卖没半点赚头。”

    “但也不至于赔本,就当是年终促销了。”清水淡淡地说。

    “你还是没有放下过去。”

    “可能是我年纪大了,偶尔会发发善心。”

    “善良在我们这一行里可不是褒义词。”

    “开你的车吧。”清水不再搭理他。

    “清水。。。。阿姨,现在能告诉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军方放过我们吗?”沙耶加看着车子越开越远,重于忍不住再次问道。

    “还记得你们上一次买给我的照片吗?”清水突然转过头,狡黠一笑:“你们应该不会傻到只拍了拍旅游照,什么都没带出来吧?”

    “那块石头!”我脱口而出。

    沙耶加从迷失之海祭坛上顺出来的那块石头,上面雕刻着奇怪的花纹,却因为年代久远而腐蚀不堪。我们没有钱把它送去研究室做专业的年代鉴定,我还为此专门联系了骆川——可他还没来得及看,就进了医院。

    “呵,石头也好骨头也罢,我都没兴趣——但我知道有人有兴趣,”清水顿了顿:“那个买你们照片的人。”

    “买照片的人。。。。。你确定他能摆平军方?”胖子狐疑地问。

    清水显然不太爱搭理胖子,她装过脸去:“他不但是荒原客栈的老主顾,还是我们的东家之一——如果他愿意,立刻就能把整个墨西哥买下来,即使让美国总统下台也不是不可能。他会为了想要的东西开出没人能拒绝的价格。你们能用照片换到贤者之石的入场卷,就能用石头再换三张免死金牌。”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那块东西倒是一直扔在我的床底下好长一段时间了。

    “我把你们带回去,如果三天之内没有人来找你们麻烦,就代表买家和荒原客栈达成了这笔交易——反之嘛,也没有反之了,”清水轻哼了一声:“人终归是要死的。”

    我们几个咽了咽口水,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车开上高速公路的时候,又下起了暴雨——和我们到达这里时的天气一样,周围的每一处荒草地都安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车上的暖风吹的我昏昏欲睡,前拍的胖子已经打起了呼噜,就在我的蜷起身体慢慢向下滑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被什么东西膈应了一下。

    我摸了摸裤子口袋,来的时候我穿了一条工装裤,两侧各有一个大口袋,从艾实利镇出来的时候有一边已经磨穿了,而另一边竟然露出了一个皱皱巴巴的信封一角。

    这是什么?我不记得我放过什么东西在口袋里啊?

    我小心翼翼地取出来,信封已经被我的汗水浸得满是褶皱,上面用潦草的笔记写了一行字:

    

    她是谁?我正在纳闷,又摸到信封里面还有一块鼓鼓囊囊的东西。

    我把信封倒过来,一条金属项链掉了出来,上面挂着个铁牌子,看起来有些年份了。

    胖子曾经给我科普过,这是美军的身份牌,说是军人在作战中,如果人员伤亡,可以根据身份牌知道这个士兵隶属于哪个部队和相关信息,如果阵亡也可以通知家属。

    链子的尾端,用回形针别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陌生的地址。

    身份牌上面的字已经十分模糊,我极力辨认着上面的内容,但这似乎是一个我从来没听过的人。身份牌第一行写着姓氏kent(肯特),第二行的名是一个缩写j。

    其他的信息还包括血型,隶属部队,社保号等等,但对我来说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j。 kent,我一遍遍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却毫无印象。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发现信封里还有一张蓝色的纸——那是一张体检报告。

    我见过这种报告。

    在盐矿里的中间站,我们在医生办公室里找到过一样的蓝色体检报告,当时那些报告是截止至1993年,可信封里这一份是1994年底的。

    被体检的人有着和这块身份牌相同的缩写——j。k!

    j。k is j。 kent,这个人是个军人!

    我努力回想在地下看到的检验报告,j。k自1985年开始服药,不但治好了本身的尿毒症,连行动力、智力、抗打击能力和痊愈速度,都有了大幅的的提升,也并没有像地底居民一样变异。

    可为什么他1994年的后续报告会出现在我的裤子口袋里呢?我抱着疑惑读了下去,而报告上面的结果,让我毛骨悚然。

    

    

    

    报告的最后,附带了一张模糊的照片,可就算再模糊,我都能认出那是谁。

    他相比现在更健壮一点,眼神透露着绝望,还有两根稀疏的头发贴在额头上——

    是约翰!

    怪不得,他说他虽然扮演过很多人,但最早的名字是约翰——john kent,这是他的名字!

    他根本不是黛安娜的卵子孵化出来的怪物,他是人!

    这一切突然解释得通了,中间站的突然停电,目的就是为了支开其他人,约翰当时摸黑来到我身边却没有伤害我,就是为了把这封信塞进我的口袋。

    这是他做的另一手准备,如果计划失败了他逃不出来,还能通过这封信让我们把这块身份牌带出去。

    我想起约翰曾经对爱德华说的话,他说“我们曾经在越南并肩作战”,他说“看在我效忠这个国家20年的份上”。。。。

    他曾经是参加过越战的士兵,因为战争的原因得了病,于是又自愿参加了这个药物试验,变异后仍然服务于军方。。。。我突然想起,他对爱德华说的最后那句话:

    “让我走吧,看在你儿子的份上。。。。。”

    因为他们俩吃的,是同一种药物!

    我把那张体检表递给达尔文,他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着,我们都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前排睡着了的胖子。

    他侧了侧头枕在椅子上,轻轻的咳了一声。我发现他的头顶出现了指甲盖大小的头皮,被周围的头发巧妙地盖了过去。

    胖子现在的隐身能力,反应速度和敏捷度都已经大大超越了普通人类,可mk-58的副作用却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在他身体里潜伏着。在未来的某一天,烂鸡鸡也会变成和约翰一样的“怪物”,可他现在还浑然不知。

    我们该告诉他吗?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握着那块身份牌,我呆呆地盯着上面挂着的那张地址,陷入了沉思。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迷失之海完请期待下一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