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门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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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灵异纸鹤1

    “堂堂一个县公安局,竟然也不知道派辆车送送我们,还要我们自己开车过去。”叶涛用钥匙费劲的扭动着奇瑞的发动机。汽车发出中气不足的轰鸣声,像是个没吃饱饭蔫掉的老头。

    “嗨,哥们,帮个忙,下车推一把。”叶涛转过头来对我说。

    “打车不好吗,非要坐这破玩意。”我说,开了车门,准备绕到车后。

    “等等——”叶涛踩着油门,最后一下点燃发动机,这回流畅的轰鸣声终于响了起来。

    车往纸鹤飞去的方向疾驰。

    许月萍看着窗外。

    我低头看着手指,手指甲好像太长了,我想着,“嗯——,这个,你要和我说点什么吗。”我问许月萍。

    许月萍把车窗摇下的一条缝,凉风吹了进来。

    “你想知道什么?”

    “你说呢!”我没好气的回道。刚刚官门里走一遭,还没被正式收编呢,怎么也开始说话绕圈子,明知故问了。

    许月萍正视前方,顿了顿,“这个季主任能量巨大。”

    “能不能讲点有用的,大家不知道的。”我还是因为之前“打脸”而耿耿于怀,当然了,我更好奇季主任说了什么,让一向意志坚定的许月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改变主意。

    “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答应季主任的吧。”

    我不说话。

    沉默有时候比语言更有作用。

    “他认识我外婆。”隔了一会许月萍说道。

    嗯?

    似乎回答了问题,又似乎没回答。

    “然后呢?”我接着问。

    “确切的说他认识很多门派里的人,而且——”她顿了顿,“她答应事情结束之后给我《生门秘籍》。”

    叶涛踩了一个刹车,头探出车窗,“妈的,不看路啊。”

    前面有几个骑自行车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马路中间嬉闹。

    我一个趔趄差点撞到前座的后背上,“你就不能慢点开。”

    “我也不是故意的。”叶涛重新发动了汽车。

    走了五分钟,许月萍没再开口。其实我也没必要多问,我曾听她说过,生门的老祖,曾把毕生所学记载在一本秘籍中。这本秘籍早已失传,现在我们会的这些都是口耳相传一代代留下来的,秘籍中的大部分都已遗失,可就算剩下这点皮毛,也足够我们去做些事情。

    季主任竟然有这本秘籍?

    “他忽悠你的吧。”

    许月萍不说话。

    不管真假与否,这必然是很有吸引力的,许月萍一直以生门嫡传弟子自居,谁不想光大本门,而这本秘籍恰恰是关键。

    细推敲起来,季主任也未必是在说大话,他是一个部门,举全省——甚至是全国的力量,未必不能搞到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看来看望不可及的玩意。

    难怪许月萍会在瞬间变换,答应季主任。

    她比谁都想重振生门。

    奇瑞车在颠簸中继续往前。

    其实被收编不也算是什么坏事,宋江不就是被收编的,到哪都是为人民服务,不要拘泥于这些细节。

    更何况还有那枚纸鹤,不过是个小小的见面礼,就足以颠覆我玄学观了,高端大气还时髦,比许月萍展示给我看的讨喜多了。

    “是不是就前面那个地方,”叶涛放慢了车速,指着路边。

    没错,纸鹤要把我们领过来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我有个同学的父亲曾经在这个厂里上班,上学时我们单元考试的油印试卷便是在这个印刷厂里印的,我曾经跟着那个同学来搬过两次印刷品,所以有印象。

    时过境迁,近几年各种更加先进的印刷机涌入县城,无论需求大小,都有与之相对应的店面或厂家来竞争。

    这家老印刷厂设备老旧思想落后坚持了几年之后,终于还是没撑住倒闭了。

    除了这块地皮,厂不值一文。现如今也没有合适的企业征租所以荒芜至今。

    叶涛把车停在了路边的树林里,我们步行。

    我们正对着印刷厂的前门。铁门上有把生锈的锁,但没有用,因为锁已经被人剪断了。

    县城民风强悍,很多闲着没事无聊的年轻人,大都会找这样的场所,作为自己的据点。抽烟、喝酒、吸毒、把妹,山高皇帝远,不闹出事儿来,不会有人多管。

    我们看看锁,锁被破坏的痕迹果然很陈旧,有了一定年头。我们从铁栅栏往里望,全是半人高的杂草,看来连小混混都不常来了。

    我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从杂草堆中,来到了印刷车间。

    里面的东西早就被搬空了,只有一些颜料桶,东倒西歪的丢在地上。

    我换了位置,来到窗户前,然后朝里望去,视线内并没有何不该的影子。

    说实话,这时候我还是有点紧张的,自然不是怕那个臭道士,按照季主任所说,鬼王一直在找寻他,说不准正躲在某个嘎啦角落,等待着我们的出现。

    我们好歹是和它们交过手的,一来二去都没占着便宜,确切的说,是它们主动离开了,现在我们要抓它们,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我和许月萍、叶涛很默契的都蹲下身子,减小目标,这个时候我自然首先想到的便是刘嘉琦。

    我了下来,背着墙壁,念起了催孕手诀。我越念越觉得不太对劲,就像在公安局的会议室里一样,竟然丝毫感应不到刘嘉琦。

    怎么回事,难道是玩坏了?!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还等着刘嘉琦扭转乾坤呢。

    “嘘——”许月萍靠了过来,“你先别费劲了。”

    我瞄了她一眼,“啥意思?”

    “你想这何不该好歹以前也是季主任的人,行事的风格差不了多少。”

    一开始我还没明白意思,琢磨着许月萍此话何意,想了想,我明白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势,这玩意儿没什么用。

    鬼王原应该比我们更加了解何不该,也比我们更容易找到鬼王才对,何不该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就像猎犬会嗅着味道找到目标一样,他第一件事儿,便是切断留下来的气味?

    又或者,

    紊乱气场,给方圆多少距离之内,罩上一圈“隔离层”,这样既却切断了鬼王和他的关联,自然也让我和刘嘉琦没法子相互感应了。

    这倒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早知道就回家先把她给接回来了。

    事已至此,现在也就只能靠我们自己,来都来了,总不可能打退堂鼓。我指指厂房的大门,意思是从这儿进,许月萍和叶涛跟在我的身后,我们猫着腰到了入口处。

    厂房里的光线很昏暗,但还不至于看不清,我们慢慢进入,这时才发现厂房角落里还有一些食品袋和空的啤酒瓶子,看上去,也有蛮长日子,我们之前的推测没有错,这里果然被当作过据点。

    “喂,好像没人嘛,是不是那个季主任忽悠我们。”叶涛压着嗓子说道。

    我们不置可否,咔嚓一下,叶涛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易拉罐。

    厂房里本来就安静,这声如同石头砸进湖面,顿时激起水花。

    我们赶忙蹲下,警觉的望着四周,隔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才稍稍缓了一口气。

    “你也不小心点!”我抱怨着对叶涛说道。

    叶涛冲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然而,这却让我有了另外的思路,是啊,那么安静,突然冒出如此大的动静,就算冬眠也应该被吵醒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有了和叶涛同样的疑问。

    是不是那个季主任在忽悠我们。

    “还说不是忽悠,人呢!”叶涛干脆站起身子,厂房里压根连个苍蝇都没有,我们却像傻瓜一样自己吓自己。

    “要么就是那只纸鸟飞错了。”叶涛补充道。

    “等等——”许月萍皱起了眉头。

    “又怎么了?”

    她指指前方,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还有一个小房间,此时,小房间的门是紧闭着的。

    门上没有标牌,不像是办公室,更像是个杂物间。

    许月萍盯着门看,我又打起了精神,如果何不该真的藏身于此,那么这里杂物间则是他唯一可能存在的地方了。

    而且更要命的事,叶涛已经把我们都暴露了,没准那个臭道士,正从门缝里,朝外望着,想着用什么办法来算计我们。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可能性很大,我甚至都感觉到门后的那双眼睛了。

    许月萍努努嘴,然后指着门的两边,指挥我们从左右绕过去,免得他跑了。

    我们门分开,把所有可能逃跑的路线全都堵住,然后一步步走到了门口。

    门是木头的,门把也生锈了,但我还是看出了问题,如果长时间的废弃,势必角落里会出现蜘蛛网,门上却没有;第二门把出了锈迹,竟然一尘不染,就像经常被开关样。

    我们蹲在门口,许月萍把耳朵贴上门板,窃听了一会儿,随即冲着我们摇摇头,意思是没动静。

    我拍拍她,有所担忧,“喂,”我用轻到类乎唇语的声调,提醒许月萍,“你有没有想过,何不该已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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