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哑巴
让我评理呀？
看着西装男子殷切的眼神，赵昭想了想，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黑是死神，她这么说，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吧？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这是一种诚实。
“诶，我也知道你不知道。”
西装男子叹了口气：“我问她为什么，她说答案需要我自己找，痛了，就可以见到女朋友，我就想再被撞撞。可是不管我怎么被撞，我就是不痛呀！你说，坑不坑？”
想起小黑有些精分的性子，赵昭点了点头，是挺坑的。
“对吧。”
西装男子对于找到知己很是满意：“前段时间我一直在我死的地方找车撞，可是怎么都不疼，后来我就换到这里了。”
“嗯？”
赵昭有些好奇，答案难道不应该是在出问题的地方寻找么？
看着赵昭有些疑惑的表情，西装男子卖关子道：“你能看到我，而且听你刚刚叫我的语气，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吧？”
“嗯，我在人才市场那一块的十字路口看到过你。”
“对，那是我被车撞死的地方，在那里，你看到的应该不止我一个吧？”
被这么一问，赵昭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记得那十字路路口旁有个‘童馨大厦’，那里有一个鬼一直在跳楼。”
“对！就是他！”
西装男子兴奋地一拍手：“昨天，他换到这里跳楼了，然后就被那只猫给带走了。”
西装男子手指的方向是块居民小区。
“这个地方比大厦矮呀，那么高他都不疼，这个地方应该也不会疼的吧？”
赵昭仔细打量后，疑惑道：“你，会不会记错了？”
“不会！”
西装男子大手一挥，否决了记错的可能性：“当时他换地方的时候还来找过我，说他知道答案了，让我跟过来看的。”
“跳楼的也是殉情？”
“那倒不是，他是因为工资太低加上家里欠债的缘故。”
高的地方不痛，矮的地方就痛了？
这说不通呀！
西装男子接着道：“他走后，我寻思着这里可能会有答案，便挪了地，跑到这里找车撞了。”
赵昭看了看西装男子，很显然，换了地方对于他来说，并无不同，还是不疼。
再闲聊一会儿，赵昭觉得有些无聊了，看了看手机，想回去了，大白天和鬼聊天算什么回事？
“很高兴和你聊天，不过我现在想回家了，希望下次......”
“等等，你说什么？”
西装男子突然的惊呼吓了赵昭一跳，难道是刚刚的话触犯了什么忌讳？
赵昭迟疑道：“很高兴和你聊天。”
“不是，下一句。”
“下一句？下一句是......额......不过，我现在想回家了？”
一下子被问先前的话，赵昭有些懵了，可是听完这话的西装男子一下子不见了身影。
“这是走了？”
赵昭四下打量，的确是没了那男子的身影：“真没礼貌。”
刚刚转身，西装男子便再度出现，吓了赵昭一跳：“我去！你有毒啊！”
“我从跳楼那家伙消失的地方跳了下去，透过8楼的一扇窗户发现了他的遗照。”
西装男子的声音有些低沉：“我知道猫的意思了。”
嗯。
大哥，
你知道了就知道了吧，干嘛一步一步朝我紧逼？
赵昭被逼到墙角，无奈举起双手：“大哥，你想干嘛。”
“小兄弟，我想让你帮帮我。”
“我能拒绝吗？”
“不能，如果你拒绝的话，我就恶心给你看。”
西装男子说完，作势欲和迎面走来的女子撞个满怀。
赵昭翻了翻白眼：“我量力而行。”
早知道不多管鬼事了。
“走，跟强哥来！”
“......”
赵昭抿了抿嘴，看着身前空荡荡，无视路人诧异的目光，低语道：“我是人，不是鬼，能不玩瞬移么？”
......
“强哥，我们是要去哪？”
赵昭对着坐在身旁的强哥问道：“你和我说个地址，我好跟司机说一下。”
“做人就这点不好，把有限的生命都花在路上了。”
强哥吐槽了一句，但还是告诉赵昭要去的地方。
“师傅，去鹿虹工业区那边的居民房。”
过了几秒后见滴滴司机还没发车，赵昭问道：“师傅，有什么问题？”
滴滴司机看着后视镜，迟疑道：“小兄弟，你刚刚是......”
看着司机略微有些惊恐的模样，赵昭尴尬地笑了笑：“师傅，我是个演员，刚刚在背台词。”
“刚刚你可吓死我了。”
滴滴司机长呼了口气，对着赵昭竖了大拇指：“你以后一定是实力演员，一点都没感觉你在对空气说话。”
“你过誉了。”
赵昭挠了挠鼻尖，适时转述强哥的急迫：“那麻烦师傅快点吧，我去那儿有点儿急事。”
“好嘞。”
十分钟后，赵昭刚准备打开车门，滴滴司机请求道：“小兄弟，来个五星好评呗。”
赵昭点了点头，在评价界面上标了五星。
嗯？
师傅姓刘？
怎么没有接单次数的显示？
难道我是刘师傅的第一单？
真有缘分呀。
“师傅，标好了。”
赵昭给刘师傅看了看手机界面后便下车了。
可是没走几步，手机却传来提示“车主并不存在”。
还没等赵昭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强哥开口道：“钱我刚刚付过了。”
“啊？”
“老刘生前是个开滴滴的，挺努力的一个人，七岁的女儿得了癌之后，更加拼命了，有一次开夜车为了躲横穿马路的行人，撞到树上死了，死后他放心不下女儿，现在开车给女儿挣命，刚好，我有多余的寿元，便交易给他一部分。”
现在赵昭明白了，合计着刚刚自己是坐灵车了？
而且还被车上俩鬼给合计骗了？
赵昭的脸黑了几分。
“刚刚你离开是去找刘师傅了？而不是因为忘了我不能像你一样瞬移？”
“当然，我好歹生前是程序猿，做事总是讲点逻辑的好吧。”
听完这话，赵昭转身就准备走了。
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居然坑我？
果然鬼都是信不得的。
“你在这打的回去的话，至少要三个小时，来都来了，帮帮我吧。”
“......”
这回赵昭留了个心眼，点开电子地图一看。
我去！
怎么十分钟就从寒川市的市中心来到郊区了！
“怎样，老刘的车技还不错吧。如果你帮我的话，我临走前把剩下的寿元给你，你还可以多打几次老刘的车，赶时间必备。”
“来都来了，走吧。”
赵昭叹了口气，接着有些好奇问道：“你的寿元，我能用么？”
“应该不能。”
强哥摇了摇头：“鬼剩下的寿元，只能给人吊命，效果和老参差不多。”
“好吧。”
“走，去我家吧。”
来到有些破旧的平房前，强哥搓了搓手。
“待会儿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强哥，我知道了，你都说了好多遍了。”
赵昭无奈地回应道：“你说，我一个陌生人来你家，说已经死了的你让我传话，他们怎么会信啊！”
“放心吧，我有办法。”
强哥说完这话，便捋了一下头发，然后，递给赵昭一顶假发：“诺，这是我最爱的假发，他们见到这个，至少会相信你是我的好朋友。”
“......”
看着强哥年轻的面庞，再看看他头上为数不多的头发，赵昭叹了口气：“好吧。”
“咚咚咚。”
“谁啊？”
咯吱~
木板房缓缓打开，屋内昏暗，散发出一股发霉的味道，充满沟壑的脸上充满悲伤，和强哥很像，看起来应该是强哥的父亲。
赵昭将强哥的假发递给对方。
强哥的父亲接过假发，肩膀颤抖起来。
赵昭指了指假发：“叔叔，强哥在我身边，他让我告诉你，他知道错了，他当初不应该冲动的，他希望你不要太难过，他......”
话说一半，强哥却捂起胸口，泪水夺眶而出：“好痛，好痛啊！好痛......”
额......
还说不说了？
赵昭尴尬地站在原地，看了看痛苦的强哥和泣不成声的强哥父亲，不知道怎么才好。
过了一会儿，强哥的父亲走进屋内。
再过一会儿，强哥的父亲出来递给赵昭一张纸和三百块钱。
赵昭有些不明白状况，低头看去，皱巴巴的纸条上有着歪歪扭扭的字迹——
“娃娃，谢谢你将强子的遗物送来。谢谢，谢谢。强子走后，家里太乱，就不留你做客。钱，给你坐车。你不会说话，生活上要注意安全。”
看完纸条内容的赵昭沉默了，摸了摸自己的喉结——
不会说话？
我哑巴了？？
我......
什么时候哑巴的？？？
看着西装男子殷切的眼神，赵昭想了想，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黑是死神，她这么说，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吧？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这是一种诚实。
“诶，我也知道你不知道。”
西装男子叹了口气：“我问她为什么，她说答案需要我自己找，痛了，就可以见到女朋友，我就想再被撞撞。可是不管我怎么被撞，我就是不痛呀！你说，坑不坑？”
想起小黑有些精分的性子，赵昭点了点头，是挺坑的。
“对吧。”
西装男子对于找到知己很是满意：“前段时间我一直在我死的地方找车撞，可是怎么都不疼，后来我就换到这里了。”
“嗯？”
赵昭有些好奇，答案难道不应该是在出问题的地方寻找么？
看着赵昭有些疑惑的表情，西装男子卖关子道：“你能看到我，而且听你刚刚叫我的语气，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吧？”
“嗯，我在人才市场那一块的十字路口看到过你。”
“对，那是我被车撞死的地方，在那里，你看到的应该不止我一个吧？”
被这么一问，赵昭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记得那十字路路口旁有个‘童馨大厦’，那里有一个鬼一直在跳楼。”
“对！就是他！”
西装男子兴奋地一拍手：“昨天，他换到这里跳楼了，然后就被那只猫给带走了。”
西装男子手指的方向是块居民小区。
“这个地方比大厦矮呀，那么高他都不疼，这个地方应该也不会疼的吧？”
赵昭仔细打量后，疑惑道：“你，会不会记错了？”
“不会！”
西装男子大手一挥，否决了记错的可能性：“当时他换地方的时候还来找过我，说他知道答案了，让我跟过来看的。”
“跳楼的也是殉情？”
“那倒不是，他是因为工资太低加上家里欠债的缘故。”
高的地方不痛，矮的地方就痛了？
这说不通呀！
西装男子接着道：“他走后，我寻思着这里可能会有答案，便挪了地，跑到这里找车撞了。”
赵昭看了看西装男子，很显然，换了地方对于他来说，并无不同，还是不疼。
再闲聊一会儿，赵昭觉得有些无聊了，看了看手机，想回去了，大白天和鬼聊天算什么回事？
“很高兴和你聊天，不过我现在想回家了，希望下次......”
“等等，你说什么？”
西装男子突然的惊呼吓了赵昭一跳，难道是刚刚的话触犯了什么忌讳？
赵昭迟疑道：“很高兴和你聊天。”
“不是，下一句。”
“下一句？下一句是......额......不过，我现在想回家了？”
一下子被问先前的话，赵昭有些懵了，可是听完这话的西装男子一下子不见了身影。
“这是走了？”
赵昭四下打量，的确是没了那男子的身影：“真没礼貌。”
刚刚转身，西装男子便再度出现，吓了赵昭一跳：“我去！你有毒啊！”
“我从跳楼那家伙消失的地方跳了下去，透过8楼的一扇窗户发现了他的遗照。”
西装男子的声音有些低沉：“我知道猫的意思了。”
嗯。
大哥，
你知道了就知道了吧，干嘛一步一步朝我紧逼？
赵昭被逼到墙角，无奈举起双手：“大哥，你想干嘛。”
“小兄弟，我想让你帮帮我。”
“我能拒绝吗？”
“不能，如果你拒绝的话，我就恶心给你看。”
西装男子说完，作势欲和迎面走来的女子撞个满怀。
赵昭翻了翻白眼：“我量力而行。”
早知道不多管鬼事了。
“走，跟强哥来！”
“......”
赵昭抿了抿嘴，看着身前空荡荡，无视路人诧异的目光，低语道：“我是人，不是鬼，能不玩瞬移么？”
......
“强哥，我们是要去哪？”
赵昭对着坐在身旁的强哥问道：“你和我说个地址，我好跟司机说一下。”
“做人就这点不好，把有限的生命都花在路上了。”
强哥吐槽了一句，但还是告诉赵昭要去的地方。
“师傅，去鹿虹工业区那边的居民房。”
过了几秒后见滴滴司机还没发车，赵昭问道：“师傅，有什么问题？”
滴滴司机看着后视镜，迟疑道：“小兄弟，你刚刚是......”
看着司机略微有些惊恐的模样，赵昭尴尬地笑了笑：“师傅，我是个演员，刚刚在背台词。”
“刚刚你可吓死我了。”
滴滴司机长呼了口气，对着赵昭竖了大拇指：“你以后一定是实力演员，一点都没感觉你在对空气说话。”
“你过誉了。”
赵昭挠了挠鼻尖，适时转述强哥的急迫：“那麻烦师傅快点吧，我去那儿有点儿急事。”
“好嘞。”
十分钟后，赵昭刚准备打开车门，滴滴司机请求道：“小兄弟，来个五星好评呗。”
赵昭点了点头，在评价界面上标了五星。
嗯？
师傅姓刘？
怎么没有接单次数的显示？
难道我是刘师傅的第一单？
真有缘分呀。
“师傅，标好了。”
赵昭给刘师傅看了看手机界面后便下车了。
可是没走几步，手机却传来提示“车主并不存在”。
还没等赵昭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强哥开口道：“钱我刚刚付过了。”
“啊？”
“老刘生前是个开滴滴的，挺努力的一个人，七岁的女儿得了癌之后，更加拼命了，有一次开夜车为了躲横穿马路的行人，撞到树上死了，死后他放心不下女儿，现在开车给女儿挣命，刚好，我有多余的寿元，便交易给他一部分。”
现在赵昭明白了，合计着刚刚自己是坐灵车了？
而且还被车上俩鬼给合计骗了？
赵昭的脸黑了几分。
“刚刚你离开是去找刘师傅了？而不是因为忘了我不能像你一样瞬移？”
“当然，我好歹生前是程序猿，做事总是讲点逻辑的好吧。”
听完这话，赵昭转身就准备走了。
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居然坑我？
果然鬼都是信不得的。
“你在这打的回去的话，至少要三个小时，来都来了，帮帮我吧。”
“......”
这回赵昭留了个心眼，点开电子地图一看。
我去！
怎么十分钟就从寒川市的市中心来到郊区了！
“怎样，老刘的车技还不错吧。如果你帮我的话，我临走前把剩下的寿元给你，你还可以多打几次老刘的车，赶时间必备。”
“来都来了，走吧。”
赵昭叹了口气，接着有些好奇问道：“你的寿元，我能用么？”
“应该不能。”
强哥摇了摇头：“鬼剩下的寿元，只能给人吊命，效果和老参差不多。”
“好吧。”
“走，去我家吧。”
来到有些破旧的平房前，强哥搓了搓手。
“待会儿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强哥，我知道了，你都说了好多遍了。”
赵昭无奈地回应道：“你说，我一个陌生人来你家，说已经死了的你让我传话，他们怎么会信啊！”
“放心吧，我有办法。”
强哥说完这话，便捋了一下头发，然后，递给赵昭一顶假发：“诺，这是我最爱的假发，他们见到这个，至少会相信你是我的好朋友。”
“......”
看着强哥年轻的面庞，再看看他头上为数不多的头发，赵昭叹了口气：“好吧。”
“咚咚咚。”
“谁啊？”
咯吱~
木板房缓缓打开，屋内昏暗，散发出一股发霉的味道，充满沟壑的脸上充满悲伤，和强哥很像，看起来应该是强哥的父亲。
赵昭将强哥的假发递给对方。
强哥的父亲接过假发，肩膀颤抖起来。
赵昭指了指假发：“叔叔，强哥在我身边，他让我告诉你，他知道错了，他当初不应该冲动的，他希望你不要太难过，他......”
话说一半，强哥却捂起胸口，泪水夺眶而出：“好痛，好痛啊！好痛......”
额......
还说不说了？
赵昭尴尬地站在原地，看了看痛苦的强哥和泣不成声的强哥父亲，不知道怎么才好。
过了一会儿，强哥的父亲走进屋内。
再过一会儿，强哥的父亲出来递给赵昭一张纸和三百块钱。
赵昭有些不明白状况，低头看去，皱巴巴的纸条上有着歪歪扭扭的字迹——
“娃娃，谢谢你将强子的遗物送来。谢谢，谢谢。强子走后，家里太乱，就不留你做客。钱，给你坐车。你不会说话，生活上要注意安全。”
看完纸条内容的赵昭沉默了，摸了摸自己的喉结——
不会说话？
我哑巴了？？
我......
什么时候哑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