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说法论剑，一叶知秋
“原来，先生的致命之剑在这里啊……”韩非十分夸张的捂着胸口退后两步，仿佛真的被盖聂出剑刺伤了一般。
而后，韩非终于也认真了起来。
“百家学说，亦有分野。正如鬼谷绝学，纵横分立。儒分为腐儒和王儒，侠亦分为凶侠和义侠。”
“请指教。”
“腐儒，一味求圣人治天下，轻视律法的疏导。如果必须一年四季每日都是晴天，才能够五谷丰登，以此治天下，忽略了人性善恶，未免不切实际。”韩非顿了顿，瞥了一眼盖聂那还是毫无变化的表情，接着道：“侠为仗剑者，凶侠以剑谋私欲，义侠以剑救世人。孟子曰：‘虽万千人，吾往矣。’乃是儒之侠者！”
“看来九公子对剑，也颇有研究。”盖聂看似称赞，实则问韩非治世的理念。
“哈……”韩非轻笑，“在两位面前论剑，岂非贻笑方家？庄子有一篇‘说剑’，倒是颇得我心。”
“愿闻其详。”
“剑，分三等！庶人剑，诸侯剑，天子剑。”
“行凶斗狠，招摇过市，为庶人之剑！”
“以勇武为锋，以清廉为锷，以贤良为脊，以忠圣为铗，为诸侯之剑！”
“以七国为锋，山海为锷，制以五行，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举世无双，天下归服，为天子之剑！”韩非越说声音越大，越说情绪越激动，这是他所推崇的天子之道。
“九公子所主张的严刑峻法，也是一把治世的利剑！”盖聂看似感叹，实则再次发问，这一问问韩非法家学说，是否真的适合这个天下。
“乱世重典，法！可以惩恶，也可以扬善。”韩非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剑是凶器。”
“剑亦是百兵之君子！”韩非针锋相对，半步不让，“剑虽双刃，关键……却在于持剑之人！”
语罢，韩非昂首挺胸，气势恢宏，实乃圣人之像。卫庄嘴角略微翘起，或许正是因为韩非这样的魅力，才能够驱使卫庄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我心中不禁感叹，乱世也正是群星闪耀的时代，能够见到法家风范，确实是我的幸运。
“请……”盖聂抱拳行礼，侧身让开门庭通往后院的路。
韩非缓缓走入后院，嬴政一身素白，带着银面具，笔直的站在庭院中，静候韩非的到来。
“你在等我？”韩非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
“是的，”嬴政也是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风范，“我在等你。”
“我曾听人说过，身处井底的青蛙，只能看到狭小的天空。”嬴政转过身来看着韩非，“我很好奇，在如此残破的庭院里，是如何写出谋划天下的文章？”
“呵……”韩非不禁又轻笑一声，“有些人没有见过汪洋，以为江河最为壮美，而有些人通过一片落叶，却能看到整个秋天。”
“所以……你是后者？”
“行万里路，方能得见天地之广阔。我曾经流浪……”
“为什么流浪？难道家国不容？”
我内心疯狂腹诽，嬴政大佬啊……我的好哥哥，您真是个聊天鬼才……
“为了寻求一个答案。”幸好，韩非并没有生气。当然也可能是他挤兑别人多了，自己也习惯了……
“什么样的答案？”韩非成功勾起了嬴政的好奇心。
“我遇到了一个老师，我问他，天地间是否真的有一种超越凡人的力量，在冥冥中掌握着世人的命运？”
“你的老师如何回答？”
“老师说，有！”
“那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啊哈……”韩非再次失笑，“当时我也是这么追问的。”
“那么你的老师回答了吗？”
“所以……这就是，你在这里等我的原因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嬴政有点不高兴了，韩非明显是在卖关子。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难道家国不容？”
我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鬼才！你们两个都是聊天鬼才！
“我只是出来随便走走，散散心。”嬴政心虚的转过身去，明显是不想韩非看出来他在撒谎。
“心……如果在深井，眼中的天空就会变小。”
“你并不了解我。”嬴政的语气中已经带了一丝恼羞成怒。
“不如我先回答一个，你并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吧。”韩非语速飞快，仿佛是怕嬴政捂住耳朵不听一般，“你会死！”
“你说什么！”嬴政语气中已经充满了不善。
“关键是什么时候死，如何死。”韩非却仿佛没看见一般，继续说着。
“你……难道知道？”嬴政的语气里此时慌乱却占据了上风。
“我曾经穿过岁月长河，看到过自己的死亡，你相信吗？”韩非眼神朦胧，仿佛是在回忆某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我悚然一惊，这个世界的水似乎有点深，韩非身上的秘密很多我是知道的，但是目睹过自己的死亡这……
然而，我还来不及细想，我的后脑就一阵剧痛传来，似乎又有什么新的记忆碎片狠狠的撕裂了我的脑海。然而正当我要去看时他们又全部消失，正当我回忆时，嬴政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不相信。”语气中带着些微失望。
“死亡并不可怕，尤其是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哈……”韩非又一次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轻笑一声，“每个人都会死，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嬴政的耐心快要消耗殆尽了。
“你刚才追问，那种超越凡人在冥冥中掌控着命运的力量是什么……”
“不错。”
“高山变成低谷，沧海化作桑田。夏冬的枯荣，国家的兴衰，人的生死……真的是神秘莫测？”这如同反问，却又好似自问自答。
“十年可看春去秋来，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前年可叹王朝更替，万年可见斗转星移。”韩非边说边向着嬴政迎面走来，“凡人如果用一天的视野，去窥探百万年的天地，是否就如同……井底之蛙！”
而后，韩非终于也认真了起来。
“百家学说，亦有分野。正如鬼谷绝学，纵横分立。儒分为腐儒和王儒，侠亦分为凶侠和义侠。”
“请指教。”
“腐儒，一味求圣人治天下，轻视律法的疏导。如果必须一年四季每日都是晴天，才能够五谷丰登，以此治天下，忽略了人性善恶，未免不切实际。”韩非顿了顿，瞥了一眼盖聂那还是毫无变化的表情，接着道：“侠为仗剑者，凶侠以剑谋私欲，义侠以剑救世人。孟子曰：‘虽万千人，吾往矣。’乃是儒之侠者！”
“看来九公子对剑，也颇有研究。”盖聂看似称赞，实则问韩非治世的理念。
“哈……”韩非轻笑，“在两位面前论剑，岂非贻笑方家？庄子有一篇‘说剑’，倒是颇得我心。”
“愿闻其详。”
“剑，分三等！庶人剑，诸侯剑，天子剑。”
“行凶斗狠，招摇过市，为庶人之剑！”
“以勇武为锋，以清廉为锷，以贤良为脊，以忠圣为铗，为诸侯之剑！”
“以七国为锋，山海为锷，制以五行，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举世无双，天下归服，为天子之剑！”韩非越说声音越大，越说情绪越激动，这是他所推崇的天子之道。
“九公子所主张的严刑峻法，也是一把治世的利剑！”盖聂看似感叹，实则再次发问，这一问问韩非法家学说，是否真的适合这个天下。
“乱世重典，法！可以惩恶，也可以扬善。”韩非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剑是凶器。”
“剑亦是百兵之君子！”韩非针锋相对，半步不让，“剑虽双刃，关键……却在于持剑之人！”
语罢，韩非昂首挺胸，气势恢宏，实乃圣人之像。卫庄嘴角略微翘起，或许正是因为韩非这样的魅力，才能够驱使卫庄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我心中不禁感叹，乱世也正是群星闪耀的时代，能够见到法家风范，确实是我的幸运。
“请……”盖聂抱拳行礼，侧身让开门庭通往后院的路。
韩非缓缓走入后院，嬴政一身素白，带着银面具，笔直的站在庭院中，静候韩非的到来。
“你在等我？”韩非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
“是的，”嬴政也是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风范，“我在等你。”
“我曾听人说过，身处井底的青蛙，只能看到狭小的天空。”嬴政转过身来看着韩非，“我很好奇，在如此残破的庭院里，是如何写出谋划天下的文章？”
“呵……”韩非不禁又轻笑一声，“有些人没有见过汪洋，以为江河最为壮美，而有些人通过一片落叶，却能看到整个秋天。”
“所以……你是后者？”
“行万里路，方能得见天地之广阔。我曾经流浪……”
“为什么流浪？难道家国不容？”
我内心疯狂腹诽，嬴政大佬啊……我的好哥哥，您真是个聊天鬼才……
“为了寻求一个答案。”幸好，韩非并没有生气。当然也可能是他挤兑别人多了，自己也习惯了……
“什么样的答案？”韩非成功勾起了嬴政的好奇心。
“我遇到了一个老师，我问他，天地间是否真的有一种超越凡人的力量，在冥冥中掌握着世人的命运？”
“你的老师如何回答？”
“老师说，有！”
“那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啊哈……”韩非再次失笑，“当时我也是这么追问的。”
“那么你的老师回答了吗？”
“所以……这就是，你在这里等我的原因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嬴政有点不高兴了，韩非明显是在卖关子。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难道家国不容？”
我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鬼才！你们两个都是聊天鬼才！
“我只是出来随便走走，散散心。”嬴政心虚的转过身去，明显是不想韩非看出来他在撒谎。
“心……如果在深井，眼中的天空就会变小。”
“你并不了解我。”嬴政的语气中已经带了一丝恼羞成怒。
“不如我先回答一个，你并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吧。”韩非语速飞快，仿佛是怕嬴政捂住耳朵不听一般，“你会死！”
“你说什么！”嬴政语气中已经充满了不善。
“关键是什么时候死，如何死。”韩非却仿佛没看见一般，继续说着。
“你……难道知道？”嬴政的语气里此时慌乱却占据了上风。
“我曾经穿过岁月长河，看到过自己的死亡，你相信吗？”韩非眼神朦胧，仿佛是在回忆某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我悚然一惊，这个世界的水似乎有点深，韩非身上的秘密很多我是知道的，但是目睹过自己的死亡这……
然而，我还来不及细想，我的后脑就一阵剧痛传来，似乎又有什么新的记忆碎片狠狠的撕裂了我的脑海。然而正当我要去看时他们又全部消失，正当我回忆时，嬴政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不相信。”语气中带着些微失望。
“死亡并不可怕，尤其是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哈……”韩非又一次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轻笑一声，“每个人都会死，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嬴政的耐心快要消耗殆尽了。
“你刚才追问，那种超越凡人在冥冥中掌控着命运的力量是什么……”
“不错。”
“高山变成低谷，沧海化作桑田。夏冬的枯荣，国家的兴衰，人的生死……真的是神秘莫测？”这如同反问，却又好似自问自答。
“十年可看春去秋来，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前年可叹王朝更替，万年可见斗转星移。”韩非边说边向着嬴政迎面走来，“凡人如果用一天的视野，去窥探百万年的天地，是否就如同……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