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正义
乌鸦？
第二次听到这个词语了，金瞳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金瞳，你最恐惧什么？”
“我啊，最害怕乌鸦了，如果哪天我不幸变成了祸种，你就按着对付乌鸦的办法……”
是啊，艾迪说过，他最害怕乌鸦了。可是他的尸体，已经被神庭的人破坏掉了，怎么可能还会死而复生，变作复仇的乌鸦，出现在人间呢？
“两只祸种同时出现在第七州，真是让人兴奋啊！”卡里自说自话，完全的疯癫了：“只可惜啊，蜈蚣被你给弄死了。就连那只行踪诡异的乌鸦，也不见了踪影！”
“没办法，我只能设置诱饵抓捕它，找了两个人类，给他们放血，吸引乌鸦过来。谁知道那家伙那么狡猾，居然不上当！”卡里干脆坐在了地上，就像跟老友谈心一样说着：“我只能杀了那两个老家伙，免得他们到处胡说，诽谤我们神庭滥杀无辜！”
“你这是谋杀！”金瞳听得眼睛都红了，一开始柳夏夕颜说他为了完成任务，曾经把队友当做诱饵，连同祸种一起杀掉了。
当时他还不相信，现在听到卡里亲口说出来，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变态到了，比祸种还可怕，还可恶的地步！
他为了完成任务，居然对着普通人下手！
“谋杀？你懂什么！”卡里对于金瞳如此评判他，显得很不满意：“这是舍小为大，如果牺牲两个人可以杀了祸种，就可以救下更多无辜的人类！他们的牺牲是光荣的，是有价值的！”
“但是你并没有抓到那只乌鸦。”金瞳反驳，这个人的心态已经彻底毁灭了，他完全无法理解那种思维。
“那是意外！”卡里的声音加大，紧接着坐到地上，喃喃自语：“任务没有百分百成功的！我这次失败了，但下次，下次一定会抓住那只可恶的乌鸦，哪怕牺牲更多的人！”
“而你，今天就是他的替代品。”
“变态，你这个变态！”金瞳嘶吼着，他接受不了卡里的这套悖论，只觉得这个人疯了。
“变态？哈哈哈……现在是战争时代，是人类与祸种的战争！在战场上，没有同情可言，只有胜利，才是唯一的目的！”卡里癫狂的笑着：“胜者，就是真理！只要能够杀光你们这些恶心的祸种，哪怕献上我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哦对了，死掉的那两个老家伙，似乎跟你认识呢。”他话锋一转，一张脸贴到金瞳的面前：“我好像看到，你在他们家吃了晚饭。”
“艾……艾迪。”金瞳彻底傻掉了，不会的，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卡里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晃荡着的，是红色的液体：“你们不是喜欢吸血吗？这里面装着的，就是那两个老家伙的鲜血，本来是为乌鸦准备的，现在，便宜你了！”
他一把拧开瓶盖，顿时一股腥甜的气味涌出来，极度的浓烈刺鼻。
“叔叔，阿姨……”金瞳闻着瓶子中血液的味道，始终不敢相信。
自从变成祸种之后，虽然眼睛失去了色彩，但鼻子的嗅觉，却比平时灵敏了几十倍。尤其对于血液的味道，可能是出于祸种天生的本能吧，他可以通过血液的味道，来分辨每一个人的身份和健康状况。
在瓶子被打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闻出来，里面血液的主人，属于艾迪的爸爸妈妈。他们就是卡里口中说的，那两个老家伙。
毫无疑问，两位老人现在已经死了。
“杀了你，我杀了你！啊！”金瞳仰天长啸，眼泪混杂着血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但他刚刚站起来，就被卡里一把掐住脸颊，嘴巴被强行撑开：“来，喝，喝光它！”
腥甜的血液入喉，金瞳极力的挣扎抗拒，但却没有任何作用。整整一瓶子鲜血，被强行送到了他的肚子里。
两色的世界，逐渐被黑色代替，他又见到了那对中年夫妇，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惨嚎，同样的黑暗。
“金瞳，我不怪你，真的。”是艾迪，他在对他笑。
“艾迪，对不起……”金瞳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杀了他，你才可以活下去。”
“艾迪，我做不到，做不到……”
“活着，才是正义。”艾迪走了，再也不见。
金瞳呆愣住，慢慢的，眸子彻底变成了黑色，包括眼白：“是啊，还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的呢？”
“觉醒了？正合我意！杀一个手无寸铁的杂种，不过瘾！”卡里舔了一口镰刀上的鲜血，疯癫的笑着，向着他冲了过来。
“如果正义是变态的，是虚妄的，那我宁愿堕入黑暗，用自己的鲜血，为这个世界染上所有的颜色！”黑色的气体从他的眸子中流出，绕着金瞳的身体旋转，最后形成一把黑暗长刀，缠绕在他的手腕上。
“死啊！”卡里咆哮一声，锋利的镰刀瞬间杀至。
然而，如此急速的动作，在金瞳黑色的眸子中，却像是慢动作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躲避过去。
“太慢了，你那所谓的正义！”他冷笑一声，身形在原地一个优美的转弯，然后迅速踢出一脚，直接把卡里给轰飞了出去。
“噗！”一口鲜血狂喷出来，卡里跌到在几米远的地上，然后迅速爬起来，盯着金瞳狂笑：“有意思，有意思！你居然突破了畸种的桎梏，要向着‘那个’方向发展了！如果今天不杀了你，后患无穷！”
没等他调整姿态，金瞳一个闪身就冲了过来，他根本就没看清楚，就已经到了眼前，就像一道黑色的流光。
“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金瞳一把把他拎起来，然后狠狠的砸到地面：“你曾经可以杀了我，但现在，你是我的猎物。”
卡里被摔的狂吐鲜血，但久经沙场的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手中的镰刀向上一滑，割破了金瞳的胳膊，然后快速翻身躲了出去。
他的眼神惊疑不定，不明白金瞳为什么会有这么变态的爆发，就算是超脱了畸种的限制，也应该有个时间啊，不应该这么迅速的！
“活着，才是正义。只可惜，你的正义，到此结束了。”金瞳的身影像是鬼魅一般，在他周围来回穿梭。
“就算杀了我，你也依旧是只祸种，是个怪物！”卡里大喊，他知道，今天恐怕凶多吉少了，金瞳的觉醒，超出了他的预料。
“砰！”巨大力道的一脚，把他踹出老远。
“呵，怪物？”金瞳的身影出现，手里拎着一把黑色的长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我是人类。”
卡里还想挣扎，手里的镰刀刚刚抬起来，就被那把黑色的长刀给斩断：“人类？哈哈哈！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早已违背了人类正义的真理！”
“呵。”金瞳喃喃自语，缓缓将长刀放在他的脖子上：“胜者，不一定都是真理，起码在弱者看来，他们是魔鬼。”
“就像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眼中的你，就像你眼中的……我。”金瞳的眸子，黝黑而深邃，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变化：“这个世界是扭曲的，我们只有把他铺平，才能看到所谓的真理。”
“可是，真理真的存在吗？”
“人类，真的是正义的吗？”
“噗！”鲜血喷出老高，一条手臂高高飞起，然后摔落到地面。
“你说，我是正义的吗？”看着那黑色的血液，金瞳静静的站在那里，毫无波动。
“为什么不杀了我？”卡里眼中流露着惊恐，更多的确实不解。
“因为，人类不可以残杀人类。”金瞳望着天空，眼角滑落两行泪痕：“因为，我是人类，哪怕他并非正义。”
神庭情报中心：普通祸种，觉醒后基本不会回归正常人状态，觉醒对于他们来说，属于一次性产物。
只有极少数变异祸种，会保持神智与自己的思想，他们可以控制自己的觉醒状态，比普通祸种更加高级。
(本章完)
第二次听到这个词语了，金瞳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金瞳，你最恐惧什么？”
“我啊，最害怕乌鸦了，如果哪天我不幸变成了祸种，你就按着对付乌鸦的办法……”
是啊，艾迪说过，他最害怕乌鸦了。可是他的尸体，已经被神庭的人破坏掉了，怎么可能还会死而复生，变作复仇的乌鸦，出现在人间呢？
“两只祸种同时出现在第七州，真是让人兴奋啊！”卡里自说自话，完全的疯癫了：“只可惜啊，蜈蚣被你给弄死了。就连那只行踪诡异的乌鸦，也不见了踪影！”
“没办法，我只能设置诱饵抓捕它，找了两个人类，给他们放血，吸引乌鸦过来。谁知道那家伙那么狡猾，居然不上当！”卡里干脆坐在了地上，就像跟老友谈心一样说着：“我只能杀了那两个老家伙，免得他们到处胡说，诽谤我们神庭滥杀无辜！”
“你这是谋杀！”金瞳听得眼睛都红了，一开始柳夏夕颜说他为了完成任务，曾经把队友当做诱饵，连同祸种一起杀掉了。
当时他还不相信，现在听到卡里亲口说出来，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变态到了，比祸种还可怕，还可恶的地步！
他为了完成任务，居然对着普通人下手！
“谋杀？你懂什么！”卡里对于金瞳如此评判他，显得很不满意：“这是舍小为大，如果牺牲两个人可以杀了祸种，就可以救下更多无辜的人类！他们的牺牲是光荣的，是有价值的！”
“但是你并没有抓到那只乌鸦。”金瞳反驳，这个人的心态已经彻底毁灭了，他完全无法理解那种思维。
“那是意外！”卡里的声音加大，紧接着坐到地上，喃喃自语：“任务没有百分百成功的！我这次失败了，但下次，下次一定会抓住那只可恶的乌鸦，哪怕牺牲更多的人！”
“而你，今天就是他的替代品。”
“变态，你这个变态！”金瞳嘶吼着，他接受不了卡里的这套悖论，只觉得这个人疯了。
“变态？哈哈哈……现在是战争时代，是人类与祸种的战争！在战场上，没有同情可言，只有胜利，才是唯一的目的！”卡里癫狂的笑着：“胜者，就是真理！只要能够杀光你们这些恶心的祸种，哪怕献上我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哦对了，死掉的那两个老家伙，似乎跟你认识呢。”他话锋一转，一张脸贴到金瞳的面前：“我好像看到，你在他们家吃了晚饭。”
“艾……艾迪。”金瞳彻底傻掉了，不会的，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卡里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晃荡着的，是红色的液体：“你们不是喜欢吸血吗？这里面装着的，就是那两个老家伙的鲜血，本来是为乌鸦准备的，现在，便宜你了！”
他一把拧开瓶盖，顿时一股腥甜的气味涌出来，极度的浓烈刺鼻。
“叔叔，阿姨……”金瞳闻着瓶子中血液的味道，始终不敢相信。
自从变成祸种之后，虽然眼睛失去了色彩，但鼻子的嗅觉，却比平时灵敏了几十倍。尤其对于血液的味道，可能是出于祸种天生的本能吧，他可以通过血液的味道，来分辨每一个人的身份和健康状况。
在瓶子被打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闻出来，里面血液的主人，属于艾迪的爸爸妈妈。他们就是卡里口中说的，那两个老家伙。
毫无疑问，两位老人现在已经死了。
“杀了你，我杀了你！啊！”金瞳仰天长啸，眼泪混杂着血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但他刚刚站起来，就被卡里一把掐住脸颊，嘴巴被强行撑开：“来，喝，喝光它！”
腥甜的血液入喉，金瞳极力的挣扎抗拒，但却没有任何作用。整整一瓶子鲜血，被强行送到了他的肚子里。
两色的世界，逐渐被黑色代替，他又见到了那对中年夫妇，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惨嚎，同样的黑暗。
“金瞳，我不怪你，真的。”是艾迪，他在对他笑。
“艾迪，对不起……”金瞳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杀了他，你才可以活下去。”
“艾迪，我做不到，做不到……”
“活着，才是正义。”艾迪走了，再也不见。
金瞳呆愣住，慢慢的，眸子彻底变成了黑色，包括眼白：“是啊，还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的呢？”
“觉醒了？正合我意！杀一个手无寸铁的杂种，不过瘾！”卡里舔了一口镰刀上的鲜血，疯癫的笑着，向着他冲了过来。
“如果正义是变态的，是虚妄的，那我宁愿堕入黑暗，用自己的鲜血，为这个世界染上所有的颜色！”黑色的气体从他的眸子中流出，绕着金瞳的身体旋转，最后形成一把黑暗长刀，缠绕在他的手腕上。
“死啊！”卡里咆哮一声，锋利的镰刀瞬间杀至。
然而，如此急速的动作，在金瞳黑色的眸子中，却像是慢动作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躲避过去。
“太慢了，你那所谓的正义！”他冷笑一声，身形在原地一个优美的转弯，然后迅速踢出一脚，直接把卡里给轰飞了出去。
“噗！”一口鲜血狂喷出来，卡里跌到在几米远的地上，然后迅速爬起来，盯着金瞳狂笑：“有意思，有意思！你居然突破了畸种的桎梏，要向着‘那个’方向发展了！如果今天不杀了你，后患无穷！”
没等他调整姿态，金瞳一个闪身就冲了过来，他根本就没看清楚，就已经到了眼前，就像一道黑色的流光。
“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金瞳一把把他拎起来，然后狠狠的砸到地面：“你曾经可以杀了我，但现在，你是我的猎物。”
卡里被摔的狂吐鲜血，但久经沙场的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手中的镰刀向上一滑，割破了金瞳的胳膊，然后快速翻身躲了出去。
他的眼神惊疑不定，不明白金瞳为什么会有这么变态的爆发，就算是超脱了畸种的限制，也应该有个时间啊，不应该这么迅速的！
“活着，才是正义。只可惜，你的正义，到此结束了。”金瞳的身影像是鬼魅一般，在他周围来回穿梭。
“就算杀了我，你也依旧是只祸种，是个怪物！”卡里大喊，他知道，今天恐怕凶多吉少了，金瞳的觉醒，超出了他的预料。
“砰！”巨大力道的一脚，把他踹出老远。
“呵，怪物？”金瞳的身影出现，手里拎着一把黑色的长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我是人类。”
卡里还想挣扎，手里的镰刀刚刚抬起来，就被那把黑色的长刀给斩断：“人类？哈哈哈！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早已违背了人类正义的真理！”
“呵。”金瞳喃喃自语，缓缓将长刀放在他的脖子上：“胜者，不一定都是真理，起码在弱者看来，他们是魔鬼。”
“就像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眼中的你，就像你眼中的……我。”金瞳的眸子，黝黑而深邃，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变化：“这个世界是扭曲的，我们只有把他铺平，才能看到所谓的真理。”
“可是，真理真的存在吗？”
“人类，真的是正义的吗？”
“噗！”鲜血喷出老高，一条手臂高高飞起，然后摔落到地面。
“你说，我是正义的吗？”看着那黑色的血液，金瞳静静的站在那里，毫无波动。
“为什么不杀了我？”卡里眼中流露着惊恐，更多的确实不解。
“因为，人类不可以残杀人类。”金瞳望着天空，眼角滑落两行泪痕：“因为，我是人类，哪怕他并非正义。”
神庭情报中心：普通祸种，觉醒后基本不会回归正常人状态，觉醒对于他们来说，属于一次性产物。
只有极少数变异祸种，会保持神智与自己的思想，他们可以控制自己的觉醒状态，比普通祸种更加高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