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由的味道
布幔在众人身前燃烧。
身后的木门上投出他们拉长的身影，面容也在橘色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有几只老鼠似乎想尝试冲过火焰，可还是经受不住高温的灼烧，最终选择退了回去。
与众人冷冷的对峙。
空气中弥漫起烧焦毛发的味道。
但众人心头的紧张感依然没有褪去，因为大家都明白，一但火焰熄灭又会是一场恶战。
眼前的老鼠们已经都汇聚在一起，抬起狭长脑袋注视着众人，至少有好几百只。
有的老鼠还在食同伴的尸体。
桔子和周露已经停止尖叫，只是前者却在旁哭泣起来。毕竟她还处在天真无邪的阶段，没有脱离大人的庇护，这一切对她来说很难接受，可这仅仅是个开始。
周露则沉默的将桔子拥在怀里。
没有人说话。
张成文将燃烧的木板扔进火中。
火焰里生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孙杭很想打开木门逃出去，可是门外那种金属和石块相磨的声音依然存在，其中更多了些息息梭梭的声音。
惨叫声不时响起，依然有老鼠从窗户中爬进来。
显然是为了躲避外面的事物。
可是这些在黑暗世界中只能仓皇逃命的老鼠，在进入教堂之后便立刻变了番模样。
它们成为高高在上的捕食者，而人类却成为了金字塔最低端的存在。
一切都发生了颠倒。
老鼠连人都不怕，那外面黑暗世界所存在的东西又会有多恐怖。
孙杭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尤其是当大脑的热度消退，现在只感觉身体内空荡荡的，仿佛失去最重要的精神支撑，没有力气，也看不到希望。
很庆幸大门这面墙上没有高台，完全是竖直光滑的墙壁，不然那些老鼠很有可能早就从墙上绕了过来，对众人发起攻击。
希望火焰能够坚持的在久一点。
于是他将手中的那半截木板也扔了进去，火光下的脸色晦暗不明。
马瑞看到孙杭将木板扔了进去，随后也跟着把木板扔进火中。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原本的黑色t恤上也露出许多小的窟窿，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兄弟，你敢吃老鼠吗？”
孙杭看了一眼正在盯着自己的马瑞，摇了摇头。
“咱们连老鼠都不敢吃，老鼠却敢吃人，多讽刺。”马瑞表情戏谑。
接着他掀起衣服，露出有些肥腻的白肉，孙杭看见他的肚皮上满是细小的伤痕。
都是被老鼠抓咬留下的。
身前的火焰虽然是暖的，却依然驱走不了孙杭身体内的寒意。
“如果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会有危险。”张成文看着马瑞说道。
老鼠的身上都会携带鼠疫、伤寒、出血热等病毒，被老鼠咬到如果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会引起疾病，尤其还是如此硕大的老鼠。
马瑞反倒是不在意的轻哼，“眼前的麻烦都没有解决，谁会在意这个。何况这里没有医生，也没有药品。”
他说的没错。如果在眼前的环境中受伤也会成为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哪怕只是小小的伤痕都可能引起可怕的后果，因为在现代社会中作为保障的那一切都没了。
孙杭无奈的叹气，这才第一天，就已经让他绝望。
二十一天的时间在他的心中也变得漫长起来，以现在的情形推断，能够度过七天都算幸运。
半米高的火焰逐渐变弱，鼠群也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马瑞看着那群老鼠将脚前的老鼠尸体像皮球一般给踢了出去。
尸体落在鼠群中间，有些老鼠开始撕咬尸体，有几只甚至都为了抢个好位置而打起架来。
但更多的老鼠还是对着众人呲牙，表情尤为狰狞。
“吃吃！”马瑞紧接着又踢出去了三只，“吃饱就别来咬我们。”
接着马瑞转身看着大家，“你们看，它们多疯狂，不仅吃人还吃同伴。”
孙杭注意到后者在笑，只是笑容在火光下显得有些狰狞，他的眼神里更是透出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似乎有些癫狂。
这时候，火焰已经消退到二十公分，有的地方甚至只有微弱的火苗。
鼠群开始朝着火焰逼近。
一场残酷的战斗马即将开始。
孙杭的心随即再次紧了起来，他握紧拳头，掌心内满是汗水。
“你用木板。”
这时候王浩走到孙杭的身边，将自己的木板递给对方，然后他掏出手枪，“还有几发子弹。”
孙杭立刻对王浩肃然起敬，竟然将手中的武器让给自己，接着又懊悔自己之前为何要将木板扔进火中。
“要是能回去，我一定要给你送面锦旗。”
然而就在这时。
窗户中突然照进一束光亮。
就像是黑暗中的第一道曙光，直接照在众人的心头。
原本黑暗的教堂重新变为光明。
黑夜变白昼。
阳光不仅可以用来驱走黑暗，还可以安抚人的内心。
重新照进来的阳光让孙杭心安很多，外面那原本奇异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他已经做好和老鼠拼命的准备。
然而等他再看向那些老鼠，随即发现原本狰狞凶残的老鼠此刻竟然纷纷左右摆头。
就像是对眼前的一切有些茫然。
然后几只老鼠开始朝着身后奔跑，越来越多的老鼠开始调头奔跑，所有的老鼠都沿着原本的路线朝着教堂外跑去。
那些老鼠来的急走的也快，只是一会，大厅里便只剩下老鼠的尸体，有的已经血肉模糊。
孙杭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搞不清楚那些老鼠为何会突然变得温驯起来，但是想来应该与黑夜消失有关。
直到火焰熄灭冒出黑烟，张成文才缓缓的打开教堂的大门。
耀眼的阳光让众人觉得有些刺眼。
原本黑色的大地已经重新变成绿油油的样子，远处的小镇虽然依旧荒凉，但是在众人的眼中是那样的美好。
一股逃出生天的感觉从孙杭的心头升起。
孙杭看向台阶，这才发现那些台阶上布满老鼠的尸体，堆积了厚厚一层，有的更是已经被压成肉酱。
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几只老鼠正在朝着远方跑去。
生存是那样的来之不易。
孙杭不由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血腥的气味根本不妨碍他体会这种自由的味道。
身后的木门上投出他们拉长的身影，面容也在橘色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有几只老鼠似乎想尝试冲过火焰，可还是经受不住高温的灼烧，最终选择退了回去。
与众人冷冷的对峙。
空气中弥漫起烧焦毛发的味道。
但众人心头的紧张感依然没有褪去，因为大家都明白，一但火焰熄灭又会是一场恶战。
眼前的老鼠们已经都汇聚在一起，抬起狭长脑袋注视着众人，至少有好几百只。
有的老鼠还在食同伴的尸体。
桔子和周露已经停止尖叫，只是前者却在旁哭泣起来。毕竟她还处在天真无邪的阶段，没有脱离大人的庇护，这一切对她来说很难接受，可这仅仅是个开始。
周露则沉默的将桔子拥在怀里。
没有人说话。
张成文将燃烧的木板扔进火中。
火焰里生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孙杭很想打开木门逃出去，可是门外那种金属和石块相磨的声音依然存在，其中更多了些息息梭梭的声音。
惨叫声不时响起，依然有老鼠从窗户中爬进来。
显然是为了躲避外面的事物。
可是这些在黑暗世界中只能仓皇逃命的老鼠，在进入教堂之后便立刻变了番模样。
它们成为高高在上的捕食者，而人类却成为了金字塔最低端的存在。
一切都发生了颠倒。
老鼠连人都不怕，那外面黑暗世界所存在的东西又会有多恐怖。
孙杭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尤其是当大脑的热度消退，现在只感觉身体内空荡荡的，仿佛失去最重要的精神支撑，没有力气，也看不到希望。
很庆幸大门这面墙上没有高台，完全是竖直光滑的墙壁，不然那些老鼠很有可能早就从墙上绕了过来，对众人发起攻击。
希望火焰能够坚持的在久一点。
于是他将手中的那半截木板也扔了进去，火光下的脸色晦暗不明。
马瑞看到孙杭将木板扔了进去，随后也跟着把木板扔进火中。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原本的黑色t恤上也露出许多小的窟窿，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兄弟，你敢吃老鼠吗？”
孙杭看了一眼正在盯着自己的马瑞，摇了摇头。
“咱们连老鼠都不敢吃，老鼠却敢吃人，多讽刺。”马瑞表情戏谑。
接着他掀起衣服，露出有些肥腻的白肉，孙杭看见他的肚皮上满是细小的伤痕。
都是被老鼠抓咬留下的。
身前的火焰虽然是暖的，却依然驱走不了孙杭身体内的寒意。
“如果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会有危险。”张成文看着马瑞说道。
老鼠的身上都会携带鼠疫、伤寒、出血热等病毒，被老鼠咬到如果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会引起疾病，尤其还是如此硕大的老鼠。
马瑞反倒是不在意的轻哼，“眼前的麻烦都没有解决，谁会在意这个。何况这里没有医生，也没有药品。”
他说的没错。如果在眼前的环境中受伤也会成为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哪怕只是小小的伤痕都可能引起可怕的后果，因为在现代社会中作为保障的那一切都没了。
孙杭无奈的叹气，这才第一天，就已经让他绝望。
二十一天的时间在他的心中也变得漫长起来，以现在的情形推断，能够度过七天都算幸运。
半米高的火焰逐渐变弱，鼠群也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马瑞看着那群老鼠将脚前的老鼠尸体像皮球一般给踢了出去。
尸体落在鼠群中间，有些老鼠开始撕咬尸体，有几只甚至都为了抢个好位置而打起架来。
但更多的老鼠还是对着众人呲牙，表情尤为狰狞。
“吃吃！”马瑞紧接着又踢出去了三只，“吃饱就别来咬我们。”
接着马瑞转身看着大家，“你们看，它们多疯狂，不仅吃人还吃同伴。”
孙杭注意到后者在笑，只是笑容在火光下显得有些狰狞，他的眼神里更是透出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似乎有些癫狂。
这时候，火焰已经消退到二十公分，有的地方甚至只有微弱的火苗。
鼠群开始朝着火焰逼近。
一场残酷的战斗马即将开始。
孙杭的心随即再次紧了起来，他握紧拳头，掌心内满是汗水。
“你用木板。”
这时候王浩走到孙杭的身边，将自己的木板递给对方，然后他掏出手枪，“还有几发子弹。”
孙杭立刻对王浩肃然起敬，竟然将手中的武器让给自己，接着又懊悔自己之前为何要将木板扔进火中。
“要是能回去，我一定要给你送面锦旗。”
然而就在这时。
窗户中突然照进一束光亮。
就像是黑暗中的第一道曙光，直接照在众人的心头。
原本黑暗的教堂重新变为光明。
黑夜变白昼。
阳光不仅可以用来驱走黑暗，还可以安抚人的内心。
重新照进来的阳光让孙杭心安很多，外面那原本奇异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他已经做好和老鼠拼命的准备。
然而等他再看向那些老鼠，随即发现原本狰狞凶残的老鼠此刻竟然纷纷左右摆头。
就像是对眼前的一切有些茫然。
然后几只老鼠开始朝着身后奔跑，越来越多的老鼠开始调头奔跑，所有的老鼠都沿着原本的路线朝着教堂外跑去。
那些老鼠来的急走的也快，只是一会，大厅里便只剩下老鼠的尸体，有的已经血肉模糊。
孙杭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搞不清楚那些老鼠为何会突然变得温驯起来，但是想来应该与黑夜消失有关。
直到火焰熄灭冒出黑烟，张成文才缓缓的打开教堂的大门。
耀眼的阳光让众人觉得有些刺眼。
原本黑色的大地已经重新变成绿油油的样子，远处的小镇虽然依旧荒凉，但是在众人的眼中是那样的美好。
一股逃出生天的感觉从孙杭的心头升起。
孙杭看向台阶，这才发现那些台阶上布满老鼠的尸体，堆积了厚厚一层，有的更是已经被压成肉酱。
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几只老鼠正在朝着远方跑去。
生存是那样的来之不易。
孙杭不由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血腥的气味根本不妨碍他体会这种自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