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猫一样的老鼠
黑暗里只有咚咚的声音。
孙杭的身体随着木门颤动，大脑却有些游离。
虽然平时有些大咧，自认接受能力也比较强，依然被接连发生的事情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不是一个怯懦的人，看行尸走肉还会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够来到那种末日世界，开着一辆坦克勇闯天涯。
可当这一切都化为真实时，他从未像此刻一般清晰的看清自己，原来自己真的很怕死，尤其是当死亡变得看得见摸得着。
眼前这道门就像是一道分界线，里面代表着生存，外面则代表着死亡。
自己现在离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近在咫尺。
莫名的有些怀念之前的生活，哪怕加班没有工资，业绩也没有提成，每月薪水只有可怜的一千五。
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虽然只是个实习生，可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
当然，拥有无限可能的未来前提是要活下去。
孙杭，你可一定要活下去啊！
自己在心底默默的打气，只是信心却有些匮乏。
终于外面的世界沉寂了下去，木门也没有在发出声音。
安静的可怕。
结束了？
孙杭在内心升起疑问，暗自松了一口气，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袭来。
黑暗中亮起一道光束，有人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接着更多的手电筒亮起，把四周照的明亮起来。
众人就像无家可归的孩子，彼此靠近，在黑暗世界仅存的光照里取暖。
尽管大家彼此没有交流。
孙杭也默默的掏出手机，没有信号，这并未出乎他的意料，可他还是有些感叹，原本能够上网、聊天、购物提供各种方便的手机，在这里却只能充当一个手电筒。
当科技遇到未知，也变得不在可靠。
或许有人说的没错，科学只是给事物强加上某种规律。
他翻转手机，任凭闪光灯耀眼的光束照在面部，照在他那还未褪去稚嫩的脸庞。
“刚才是什么东西？”王浩心有余悸。
当门缝关闭的那一刻，王浩清楚的看见远处是黑影，似乎是某种动物。
张成文叹了口气，“是老鼠，像猫一样大的老鼠。”
“老鼠？”
众人显然不会相信那黑压压的一片竟然会是老鼠。
谁见过像猫一样大的老鼠？
可是这里并不是之前认知的世界，怎么能够用常理去揣测。就像刚刚大家多看到的那一切，似乎是好莱坞的特效场景，可这一切并不是出现在大屏幕上，而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身前。
“每当防空警报声响起，那些动物也会朝着教堂涌来，显然也知道这里是安全的场所。”张成文说着指了指教堂的屋顶，“你们看，就连那些乌鸦也飞了进来。”
孙杭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那二楼栏杆处竟然落着蒙憧的黑影，就连基督受难像上也落有十几只。
刚才因为有警报声，加上已经被外面的景象震撼，所以孙杭根本没有留意到从破碎的窗户上飞进来的乌鸦。
那些乌鸦就像是披着黑色斗篷的死神，在冷冷的盯着他。
“这么多老鼠，大概全城的老鼠都跑来了吧！”马瑞从旁边的地上捡起一块木板，”要是老鼠敢进来，我就用木板拍死它们。”
“这次的老鼠比以往多很多。”张成文紧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这是第一次白天拉响警报，看来以后出去要万分小心。不然若是黑暗来临，大家恐怕很难存活。”
“这黑暗世界真的有这么恐怖？”马瑞说着还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木板。
只有张成文真正的见识过黑暗世界，所以大家对于黑暗世界更多的还是未知。
未知能够引起恐惧，无知却可以让人自信。
孙杭也十分好奇。
然而还不等后者详细的解说黑暗世界，外面便再次响起剧烈的撞击声，而在那撞击声中还掺杂着金属摩擦石块声和有律动的沉闷声，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正踏着台阶而来。
金属摩擦石块产生的清亮声音越来越清晰，孙杭只觉像是有一只冰冷的手从自己的背部划过，让他整个人汗毛炸立。
接着外面便响起成群老鼠凄惨的吱吱声，就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它们的身上碾过一般。
面对即将临近大门的未知事物，众人脸色狂变，孙杭甚至注意到那位名叫周露的女生此刻竟然被吓的躲到暴发户李兴国的怀里瑟瑟发抖。
只是后者的脸色也不好看，汗水正从他的额头上冒出，更别提出声安慰。
婴儿肥的桔子首先崩溃尖叫起来。
刺耳的尖叫声让那些乌鸦都飞了起来，那些乌鸦盘旋在教堂的穹顶之下，发出嘎嘎的声音。
相对于心智成熟的成人，孩子面对恐惧则更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马瑞急忙上前捂住小女孩的嘴巴，“别出声。”
“它们不会进来。”张成文却示意没事。
可对方的话音刚落，教堂破碎的窗户上竟然响起吱吱的声音。
一群黑压压的老鼠从窗户外面涌了进来，就像是密密麻麻的爬虫。那些老鼠有着硕大的身躯，狭长的脸上果露着门牙，胡须黑的发亮，两个眼睛更是闪出寒光。
接着其它各处破碎窗户也有老鼠涌进。
“卧槽！”
孙杭看着那些硕大的老鼠涌进教堂，发出惊呼，它们居然爬窗进来了。
越来越多的老鼠开始涌了进来，如一股股黑水沿着两侧的墙壁蔓延而下，接着便犹如冲锋的骑士顺着大厅地面朝着他们涌了过来。
桔子再次的惊叫出声，就连原本只是瑟瑟发抖的周露也惊叫起来。
两人一高一低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马瑞，你不是说要用木板拍它们吗？”孙杭看着马瑞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液，“是时候展示你真正的技术了！”
不过让孙杭没有想到的是那马瑞真是一个狠人，毫不犹豫的就冲了上去，举起手中的木板朝着那黑压压的老鼠就拍了上去。
顿时几只老鼠便被拍在地上，一动不动。
孙杭见马瑞冲了上去，原本笼罩在心中的恐惧也消散几分，四处打量抄起一块木板，暗骂一声，也上前帮忙。
木板拍下，当即就有老鼠被拍成柿饼，鲜血和内脏从里面爆浆而出。
此刻孙杭和马瑞两人就像是被按上快进键，木板不停的拍落带起血迹，也根本不用考虑拍中拍不中的问题。
两位女生的尖叫声就是最好的bgm。
正因为老鼠实在太过密集，也根本不能够阻挡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老鼠，两人就像是黑潮中两块顽强的礁石。
好在王浩及时冲了上来，用木板在鼠群中一挥，一群老鼠便被扇了出去。
孙杭在心里默默给对方点赞。
要是在现实世界中，可能明天新闻头条会是警民联手抗击鼠患。
不等孙杭开心，几只老鼠此刻已经沿着他的腿部开始向身体上攀爬。
“我去！”
原本还像是杀神的孙杭，此刻也顾不得拍动木板，只能慌乱的甩动身体，用手臂拍打身上。
一只老鼠更是被他甩到远处的鼠堆之中。
那只老鼠在撞倒两只同伴之后，马上站起身朝着后者发出吱吱的声音，接着便再次的冲了上来。
暗道自己太过的鲁莽，这是要被老鼠给吃了的节奏啊。
身边的马瑞比孙杭的情况还要差上许多，现在老鼠已经淹没至他的腰部，眼看就要布满全身。
其余众人也不来帮忙，眼看他们三人就要被老鼠大军给淹没。
孙杭此刻简直就要骂娘。
“退回来！”
好在这时候张成文的声音突然响起，孙杭回头一看，就看到对方此刻正握着一块木板走了过来，木板的另一端还缠绕着一件西装，此刻那件西装正燃烧起火。
燃烧的木板不断的在鼠群中挥动，四周的老鼠纷纷避退。
而脱去西装的李兴国正把两位女生护在身后，用木板驱赶着眼前的老鼠。
可惜老鼠茫茫多，两位女生正不停的在鼠群中间尖叫跳舞。
这才第一天，就要沦为老鼠的磨牙棒吗？
孙杭觉得内心一片死寂。
孙杭的身体随着木门颤动，大脑却有些游离。
虽然平时有些大咧，自认接受能力也比较强，依然被接连发生的事情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不是一个怯懦的人，看行尸走肉还会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够来到那种末日世界，开着一辆坦克勇闯天涯。
可当这一切都化为真实时，他从未像此刻一般清晰的看清自己，原来自己真的很怕死，尤其是当死亡变得看得见摸得着。
眼前这道门就像是一道分界线，里面代表着生存，外面则代表着死亡。
自己现在离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近在咫尺。
莫名的有些怀念之前的生活，哪怕加班没有工资，业绩也没有提成，每月薪水只有可怜的一千五。
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虽然只是个实习生，可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
当然，拥有无限可能的未来前提是要活下去。
孙杭，你可一定要活下去啊！
自己在心底默默的打气，只是信心却有些匮乏。
终于外面的世界沉寂了下去，木门也没有在发出声音。
安静的可怕。
结束了？
孙杭在内心升起疑问，暗自松了一口气，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袭来。
黑暗中亮起一道光束，有人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接着更多的手电筒亮起，把四周照的明亮起来。
众人就像无家可归的孩子，彼此靠近，在黑暗世界仅存的光照里取暖。
尽管大家彼此没有交流。
孙杭也默默的掏出手机，没有信号，这并未出乎他的意料，可他还是有些感叹，原本能够上网、聊天、购物提供各种方便的手机，在这里却只能充当一个手电筒。
当科技遇到未知，也变得不在可靠。
或许有人说的没错，科学只是给事物强加上某种规律。
他翻转手机，任凭闪光灯耀眼的光束照在面部，照在他那还未褪去稚嫩的脸庞。
“刚才是什么东西？”王浩心有余悸。
当门缝关闭的那一刻，王浩清楚的看见远处是黑影，似乎是某种动物。
张成文叹了口气，“是老鼠，像猫一样大的老鼠。”
“老鼠？”
众人显然不会相信那黑压压的一片竟然会是老鼠。
谁见过像猫一样大的老鼠？
可是这里并不是之前认知的世界，怎么能够用常理去揣测。就像刚刚大家多看到的那一切，似乎是好莱坞的特效场景，可这一切并不是出现在大屏幕上，而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身前。
“每当防空警报声响起，那些动物也会朝着教堂涌来，显然也知道这里是安全的场所。”张成文说着指了指教堂的屋顶，“你们看，就连那些乌鸦也飞了进来。”
孙杭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那二楼栏杆处竟然落着蒙憧的黑影，就连基督受难像上也落有十几只。
刚才因为有警报声，加上已经被外面的景象震撼，所以孙杭根本没有留意到从破碎的窗户上飞进来的乌鸦。
那些乌鸦就像是披着黑色斗篷的死神，在冷冷的盯着他。
“这么多老鼠，大概全城的老鼠都跑来了吧！”马瑞从旁边的地上捡起一块木板，”要是老鼠敢进来，我就用木板拍死它们。”
“这次的老鼠比以往多很多。”张成文紧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这是第一次白天拉响警报，看来以后出去要万分小心。不然若是黑暗来临，大家恐怕很难存活。”
“这黑暗世界真的有这么恐怖？”马瑞说着还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木板。
只有张成文真正的见识过黑暗世界，所以大家对于黑暗世界更多的还是未知。
未知能够引起恐惧，无知却可以让人自信。
孙杭也十分好奇。
然而还不等后者详细的解说黑暗世界，外面便再次响起剧烈的撞击声，而在那撞击声中还掺杂着金属摩擦石块声和有律动的沉闷声，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正踏着台阶而来。
金属摩擦石块产生的清亮声音越来越清晰，孙杭只觉像是有一只冰冷的手从自己的背部划过，让他整个人汗毛炸立。
接着外面便响起成群老鼠凄惨的吱吱声，就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它们的身上碾过一般。
面对即将临近大门的未知事物，众人脸色狂变，孙杭甚至注意到那位名叫周露的女生此刻竟然被吓的躲到暴发户李兴国的怀里瑟瑟发抖。
只是后者的脸色也不好看，汗水正从他的额头上冒出，更别提出声安慰。
婴儿肥的桔子首先崩溃尖叫起来。
刺耳的尖叫声让那些乌鸦都飞了起来，那些乌鸦盘旋在教堂的穹顶之下，发出嘎嘎的声音。
相对于心智成熟的成人，孩子面对恐惧则更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马瑞急忙上前捂住小女孩的嘴巴，“别出声。”
“它们不会进来。”张成文却示意没事。
可对方的话音刚落，教堂破碎的窗户上竟然响起吱吱的声音。
一群黑压压的老鼠从窗户外面涌了进来，就像是密密麻麻的爬虫。那些老鼠有着硕大的身躯，狭长的脸上果露着门牙，胡须黑的发亮，两个眼睛更是闪出寒光。
接着其它各处破碎窗户也有老鼠涌进。
“卧槽！”
孙杭看着那些硕大的老鼠涌进教堂，发出惊呼，它们居然爬窗进来了。
越来越多的老鼠开始涌了进来，如一股股黑水沿着两侧的墙壁蔓延而下，接着便犹如冲锋的骑士顺着大厅地面朝着他们涌了过来。
桔子再次的惊叫出声，就连原本只是瑟瑟发抖的周露也惊叫起来。
两人一高一低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马瑞，你不是说要用木板拍它们吗？”孙杭看着马瑞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液，“是时候展示你真正的技术了！”
不过让孙杭没有想到的是那马瑞真是一个狠人，毫不犹豫的就冲了上去，举起手中的木板朝着那黑压压的老鼠就拍了上去。
顿时几只老鼠便被拍在地上，一动不动。
孙杭见马瑞冲了上去，原本笼罩在心中的恐惧也消散几分，四处打量抄起一块木板，暗骂一声，也上前帮忙。
木板拍下，当即就有老鼠被拍成柿饼，鲜血和内脏从里面爆浆而出。
此刻孙杭和马瑞两人就像是被按上快进键，木板不停的拍落带起血迹，也根本不用考虑拍中拍不中的问题。
两位女生的尖叫声就是最好的bgm。
正因为老鼠实在太过密集，也根本不能够阻挡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老鼠，两人就像是黑潮中两块顽强的礁石。
好在王浩及时冲了上来，用木板在鼠群中一挥，一群老鼠便被扇了出去。
孙杭在心里默默给对方点赞。
要是在现实世界中，可能明天新闻头条会是警民联手抗击鼠患。
不等孙杭开心，几只老鼠此刻已经沿着他的腿部开始向身体上攀爬。
“我去！”
原本还像是杀神的孙杭，此刻也顾不得拍动木板，只能慌乱的甩动身体，用手臂拍打身上。
一只老鼠更是被他甩到远处的鼠堆之中。
那只老鼠在撞倒两只同伴之后，马上站起身朝着后者发出吱吱的声音，接着便再次的冲了上来。
暗道自己太过的鲁莽，这是要被老鼠给吃了的节奏啊。
身边的马瑞比孙杭的情况还要差上许多，现在老鼠已经淹没至他的腰部，眼看就要布满全身。
其余众人也不来帮忙，眼看他们三人就要被老鼠大军给淹没。
孙杭此刻简直就要骂娘。
“退回来！”
好在这时候张成文的声音突然响起，孙杭回头一看，就看到对方此刻正握着一块木板走了过来，木板的另一端还缠绕着一件西装，此刻那件西装正燃烧起火。
燃烧的木板不断的在鼠群中挥动，四周的老鼠纷纷避退。
而脱去西装的李兴国正把两位女生护在身后，用木板驱赶着眼前的老鼠。
可惜老鼠茫茫多，两位女生正不停的在鼠群中间尖叫跳舞。
这才第一天，就要沦为老鼠的磨牙棒吗？
孙杭觉得内心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