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完美犯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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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造物

    第一百三十三章造物

    之后蒲涛成功兑换了活性物质绑定契约书并签上自己的真名,笔迹落成的那一瞬与现代医院场景毫不相符的暗黄色羊皮卷轴便自动卷曲、化为飞灰。好在因为时间匆忙,朗姆并来不及(或者根本就没想过)在病房内布下监控,他只要确认门锁安好,便可尽力施为。这间vip病房的窗户外面是一个宽阔的庭院还有一棵年岁颇大的老樱花树。

    可惜现在是无人也无花了。

    蒲涛一边看着外面西斜的日头,一边再次尝试主动断绝与右手食指第一指节的神经联结,这次只是手指没了知觉,倒再没出现之前那种无端坏死的现象。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灵肉契约的作用吧。

    但只是能使伤处不痛未免有些大材小用,蒲涛接着就拿了把锋锐无匹的乌金匕首伸进裤裆里。

    别误会,他也没那么狠。

    裹着血被的少年只是从自己还算完好的左大腿内侧割了一片肉下来,放任伤口自愈的同时,再尝试着分神控制那团已经离体的皮肤、脂肪团块,以主意志之名让它们还原成生物细胞最初始的形式(即携带主体片段的胚胎细胞)然后再度分裂分化、组成他想要实现的具体事物。

    比如变成一只手,一条腿,一个人......

    嘛,因为体外生长的细胞集合体越大,主体要让其还原、压缩以及完全归元的难度就越大——要把一条完全成型的人类右大腿还原成一团肉眼不可见的干细胞集合体已然让蒲涛疲惫不堪,发现这一点,考虑到肢体后续处理问题的少年还是放弃了在病房里直接捏个分身出来的想法。

    那种太大个儿的东西,还是等以后条件允许再弄吧。

    他或许应该先尝试制造几个体型较小的生命体,并以此摸清这种突破性能力的适用范围和某些隐性条件。因为就精力消耗这一点来看,即使达成了契约,“细胞泥”似乎也不是那种总能按你心意来的东西。

    果然,他随便捏了只像模像样的苍蝇,结果就出现了。

    虽然也有翅膀、也有六只腿,但是他知道这只苍蝇体内根本是一团糟,应该不能称之为生物,这玩意儿连实验室里那些已经死亡的标本都不如,它不过是一小团听命于人的、徒有苍蝇外形的肉球而已。

    但蒲涛又不是学生物,他怎么可能那么清楚苍蝇的构造。所以,第一种可能性——万能型造物主猜想错误。那别的呢?蒲涛拥有基因片段的那几种生物也会如此吗?或者说,主体拥有的基因片段能否在构筑创造物结构时,代替主意志进行编码呢?

    这次蒲涛尝试着构造了一只毒蝎子。情况明显比苍蝇实验时好了很多,至少他在捏腿的时候不用再考虑蝎子的肌肉分布、外甲组成等等之类的问题。只要他想要一只蝎子腿,受到感召的团块细胞就会自行编码、生长、组合,然后以你期望的形态活泼地在你眼前爬来爬去。

    这只只有成人半个手掌大小的雨林黑蝎高翘着尾巴爬到满身绷带的紫发少年肩头,一对乌黑发亮的大螯也高举着,但凡蒲涛心里想到它,它就会自己跑过来或者做出各种蒲涛刚才想到却没来得及指示的指定动作。

    实在是听话至极,灵性至极了。

    饶是不爱虫类的蒲涛也忍不住将它拿到手上把玩,拢捏这个小东西,少年脸上一度绽开了融融的笑意,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

    原还为一团糟的假苍蝇烦恼的心底也是畅快的。

    这种舒畅大概就相当于那种,你只用知其然而不用知其所以然的便捷感,又像你平时用word打报告,你只用考虑要写些什么、表达什么思想,而不用再费劲巴力地去思考要如何在计算机系统里将这些汉字编码、引入程序再反应在可视化界面上这般。

    实在是省掉了很多麻烦。

    但这只小蝎子就是真正的独立的生命了吗?

    也不是。从这只小家伙对他的所有潜意识想法都如此敏感的情况来看,它不可能是一个有自我思想、能进行独立判断的个体。即使神经系统和躯体的完备让它拥有了一些生物本能,但它还是没有自我意识,只是个完全听从主意识调遣的提线木偶罢了。

    所以就算蒲涛真的捏出个人来也是一样。那家伙的自主行动能力可能还不如一个三岁孩子,吃喝拉撒都不会自己料理,就更别指望他去做什么大事了。这也就是说,所谓“分身术”终究只能是个能被拿来当做烟雾弹、障眼法或者替身使用的存在,而已了。

    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的。

    察觉到什么,蒲涛让小蝎子钻进领口躲起来,又面色苍白的重新倒回床上。不多时,锁好的病房门前传来一阵轻柔的敲门声。

    “咚咚咚。打扰了,甲扉先生,我是负责照顾您的护士,三上良子。医生让我来看看伤口以及您身体的情况,好为您制定更详细的治疗方案。那么,我进来了,失礼了。”门是早前蒲涛让小弟们从外面锁的,他说他想安静的休息会儿。所以之后再来探病的,比如这位护士小姐,多少都会敲敲门,说声抱歉。虽然以蒲涛的耳力也能及时听到门口的响动,但只要能多拖延个几秒钟,结果总是好的。

    也省得他有时候藏头露尾的,闹出乌龙。

    长相清秀的短发小护士抱着表格板、踩着雪白的高底护士鞋进来,但一见到这血呼啦的床褥还有床上面色苍白、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病人她忍不住噎了一下,终于脸色大变。

    “快!快来人啊!213号病房的病人又大出血了!快通知医生准备手术!”

    “喂......”被女人的嗓门吓了一跳,蒲涛本来还打算跟她说没事的,但是一转头,除了晃晃悠悠的房门以外,就再也没有小护士的身影了。

    之后就是一群白衣恶魔涌进病房里,急急忙忙要把他送抢救室。

    蒲涛这时候倒不好争辩什么了,为了继续装重伤,他只能躺好,任由这些人折腾。反正他们要是再动刀就把痛觉神经联结隔断就好了,他现在能控制痛觉感受传递了,谁怕谁呢?

    嗯。

    不过这么一想,蒲涛才突然发觉有哪里不对。

    痛觉......这么说的话,他中午受的那些罪,好像,白受了......

    早知如此,他为什么没有早点换契约书呢?

    嗯?

    这,当然要问你自己啊。

    ......

    虽然以蒲涛的恢复能力是随时都能出院的,但是做戏就要做全套。他还不敢放松警惕,倒也暂时乐得清闲,尤其是第二次从手术台上下来后,把听话的小蝎子放在身边,疲累数日的少年才终于有机会也有条件合眼入梦。

    所以为什么有人说,但愿长醉不复醒?

    大抵就是因为睁着眼的时候惊惧忧愁的事情多了,人才会发现“闭目塞听”的好处。但也不能一直沉睡。就不知道等肉食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会是一盒爽利的凉拌脑花还是一个热乎乎又听话的好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