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宫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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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她要回赵国

    “好,你们让我说的,听了别后悔,”蒙恬说,

    “有什么,讲吧,”茜草说,

    而栀子则好奇着他要讲什么,

    于是,蒙恬接着讲:“后來么,他就长大了么……算了,我还是不讲了,”

    “讲,”茜草命令道,

    于是蒙恬接着说:“不讲不讲,这真的不太适合你们女人听,”

    “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什么德性,”茜草说,

    “什么德性呢,”栀子问,

    茜草攀住栀子的肩说:“就是那个…那个…我跟你说,也就王贲和成蛟纯洁点,他和政,两个人都是些什么人呐,”

    “他是他,我是我,请不要把我和他混为一谈,”蒙恬说,

    茜草说:“谁不知道你和他是一丘之貉,”

    他们两个在那拌着嘴,栀子却默然了,男人总是这样,什么爱什么情在他们心中又有几分重量,他们追逐的不过是各种欲望而已,

    为了不再纠缠下去,免得形象被茜草毁尽,王贲连忙推荐王贲说:“贲,我沒什么讲的了,轮到你了,你上吧,”

    王贲说:“我也沒什么可讲的,我和你们的交集就是所有的故事,”

    蒙恬说:“刚刚不是让你说那些宫朝廷宫里的斗争的吗,”

    王贲说:“那些沒什么意思,她们也不会想听的,你看她们也累了,”

    栀子和茜草的确累了,这几天接连的奔波,加上跳崖以及在湖里的挣扎,于是,王贲便劝她们睡一下,于是,茜草和栀子在火堆便躺下,

    夜深了,夜风冷冷地袭來,王贲和蒙恬便脱下外袍,盖在她们身上,他们两个就坐在一边,一手撑着头,垂着眼帘养养神,守护着她们,

    第二日,天亮了,栀子迷蒙着起來,看着茜草还躺在旁边睡着,而蒙恬和王贲,则一人端坐于一侧,垂着眼帘,应该是睡着了,难道他们就是这么睡了一个晚上的,栀子发现了身上的外袍,是蒙恬身上的,她便将衣服给蒙恬披上,

    栀子起身在那片草地上漫步着,欣赏着这野外清晨的景色,

    晨风吹拂着栀子的棉布衣裙,

    “你醒來來了,”

    栀子回头,见是蒙恬,栀子点点头,“你昨晚沒睡好吧,”

    “沒事,就算一整夜沒睡都沒事的,谁叫这么年轻,”

    栀子笑了,

    他看着她,心里不禁想道:“如果可以和她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每天陪她出來散步,看着她这样的笑容,该多好,

    他立即收起了这样的想法,说:“等下我们就去找出路,要赶紧回去了,”

    栀子沉默了一下,说:“蒙恬,你知道我昨晚许了什么愿吗,”

    “什么愿呢,”

    “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要再回宫了,我要回家去,”

    “你要回赵国,为什么,”

    “因为那里是我的家,我在那才会心安,我想回到那儿安安静静地生活,”

    “那你可以放下这里的一切吗,我们也就算了,他呢,”蒙恬说,

    栀子说:“他,我和他之间也沒什么不好放下的,我对他而言也沒那么重要,而我也更怀念以前在赵国的生活,”

    “你对他來说绝对重要,昨天听你说了那些,我更加确信这一点,他小时候那么惨,而你是他那时的唯一,我相信一个人的童年会决定一生,我想你早就让他刻骨铭心了,”蒙恬说,

    “不会的,他沒我照样过,或许过得更好,就想你说的,你们少年时期就过得多自在,”栀子说,

    “我就知道我不该讲那些,其实你要明白,男人嘛,总是那样的,但是他心里总会有一个唯一,而且那时他好像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所以,如果我回去了,他也会很快就忘记的,沒事的,”

    蒙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他好像也不太擅长劝慰女人,于是他说:“你说许的愿望说出來就不会实现了,你刚才说出來了,所以你走不了的,”

    栀子这才想起來,不禁感到懊悔,但是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走,“我是一定要走的,好不容易到这儿來了,”

    这时,茜草跑了过來,

    “栀子,蒙恬,王贲已经找到出口了,赶紧走吧,”茜草说,

    “好的,走吧,”

    他们在一个瀑布后面找到一个山洞,穿过那个山洞便可达到山顶,

    登上山顶后,那些士兵早就在那里待命了,

    王贲说:“夫人,那么就由臣等护送你回宫吧,”

    栀子说:“我不回去了,还有,王贲,别叫我夫人,叫我栀子吧,”

    王贲不太好意思地说:“好吧,如果沒外人在的话,但是,你不回去是什么意思,”

    茜草接话说:“王贲,栀子想回国去看看她父亲,你们就成全她吧,”

    蒙恬说:“她不是只是回去看看她父亲,她是回去后就不会回秦国來了,”

    茜草急忙问道:“为什么,我以为你只是想回去看看你父亲,便要回來的,”

    栀子说:“我本來就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如果可以,我是想长待在家里,”

    “栀子,你怎么舍得我,还有陛下,还有他们,难道秦国的这一切都比不上赵国吗,”茜草问道,

    栀子连忙解释:“那是不一样的,我自然舍不得你们,可是,我也很想我的家,那儿有我很多的亲人和朋友,我在那儿心很安稳,我想在家里过着平静的日子到老,当然,我回去以后,我会经常想念你们,”

    茜草一把抓住栀子的手,生怕一放开她的手,她就会跑到一般,“栀子,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会带你來这儿了,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走的,我想政,还有他们两个,也不会让你走的,你们说是不是,”

    “当然,”蒙恬说,

    栀子急了,不禁皱起眉头,她忙解释道:“茜草,蒙恬,王贲,能认识你们我很高兴,我很珍惜这些缘分,可是我现在真的很想回去,”

    “不行,”茜草执拗地回绝了,

    栀子顿时感到无比心纠,可她这一次决定要冷血一回,于是,她挣脱茜草的手,甩了甩袖子,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

    茜草从未见到过栀子这样的神情,她惊诧了,她默默看着她的身影翩然进入林子里,向大路上走去,

    这时,王贲说话了,“不如让她去吧,”

    “可是,她回了赵国以后,别说朝夕相处了,见面都不容易,”茜草说,

    王贲说:“有心在就够了,如果她心底有忧伤和牵挂,你就算把她圈在身边,也不会幸福的,”

    茜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号,她知道王贲的话有道理,

    这时,蒙恬说:“放心吧,就算我们成全她,她也走不了的,”

    王贲和茜草都看向蒙恬,心里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栀子來到大路上,见昨天那个车夫正在路边修那辆马车,栀子便走过去问道:“师傅,这辆马车还能走吗,”

    那车夫说:“姑娘,车倒沒什么,把箭拔了修修就好了,但是马的后腿受伤了,跑不了,”

    栀子点点头,从头发上取下一个金发夹递给车夫,说:“拿这个去换点钱,把马养好吧,”

    那个车夫自然是千恩万谢,

    栀子又问道:“师傅,去赵国的路是往那边走吗,”

    “沒错,”那个车夫说,“顺着这条路王前面走到尽头,那里有个小镇叫忆乡镇,那镇上的人常常偷偷跑到赵国去做生意,姑娘可以混在他们中间偷偷跑过去的,”

    “谢谢你,”栀子听了非常高兴,立即向那边走去,

    “栀子,等等,”是茜草的声音,

    栀子回头,见茜草骑着一匹马向这边跑过來,跑到栀子面前,她勒住马,跳下马來,

    “放心吧,我不是來阻拦你的,让我送你一程吧,”茜草说,

    栀子笑了,点点头,于是,她们一起登上那匹白马,

    骑在马上,栀子正好也想起一件事,她说:“茜草,我还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说吧,反正,纵使你不愿为我留下,我还是会为你付出的,”

    听她这么说,栀子带着愧疚的神色看了茜草一眼,“茜草,谢谢你,我走了,可是却把木槿留在了宫中,我走了以后,你找个合适的时机,把木槿带出宫來吧,我知道她也不愿孤独终老在宫里的,”

    “好吧,我答应你,”

    “真的谢谢你,茜草,”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于是,马奔驰了出去,

    她们到达了那个镇上,栀子说:“好了,茜草,就到这儿吧,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你也是,不要忘了我们,來,栀子,抱一抱吧,”茜草说着便抱住了栀子,栀子也紧紧地抱住她,其实,秦国这边也有很多牵绊,但是她真的要回去,转身的那一刻,她的眼泪不自觉地落下,

    栀子便随着那些商贩穿过一片林子,林子外面就是故国的国土,栀子心里越发激动起來,

    但是,突然,后面骚动起來,有骑兵向这边奔驰过來,那些商贩吓得连忙四处逃散了,他们长期在这儿偷偷做生意,自然知道哪里有逃生之处,片刻之间,那些商贩便钻进一些什么密道,不见了人影,只留下栀子一个人站在林子里,她四处张望,心里很是着急,

    她回头,那些骑兵已经快速地向自己逼近了,她不要回去,于是,她拼命地向前面跑去,现在她唯一的念头便是赶紧跑到赵国的国土上面去,不管怎样,她都要踏上赵国的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