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复仇后的空虚才是大敌
狮鬃庄园。
原本喧闹的庄园此时已经跟鬼蜮一般。尽管四散各处的尸体早已被收走，但地上乌黑的血迹还是在提醒着来访者这里发生过怎样的惨案。
卡莉站在父亲倒下的位置，将特鲁多的首级摆在了上面。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逃亡的这些天，她早就把眼泪流干了。快乐会麻木，悲伤大抵也是如此。原本以为自己会痛哭流涕的卡莉此时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她呆呆地跪在那里，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发现自己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
奥西里斯站在她的身后，安慰到：“别太伤心了，仇也报了。人应该向前看。”
“向前看？”卡莉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前面我什么都看不到。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比如还债。”奥西里斯说：“你还没帮我找东西呢。”
奥西里斯这番话看似有些不近人情。但实际上，大部分人在复仇之后都会感到空虚，这种事睿智如基督山伯爵也不能免俗，更何况年纪轻轻的卡莉了。所幸卡莉遭遇的一切总共不到半年，复仇还没有成为她生活中的唯一，因此并非无可转圜。奥西里斯希望可以让卡莉暂时有一个人生目标，即便这只是权宜之计，但也远好过什么都不做。更何况，在帮奥西里斯找东西的过程中，卡莉可以找到新的人生目标也说不定。
听到奥西里斯的话。卡莉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跪在奥西里斯身前，说：“对不起。”
“怎么了？”奥西里斯问。
“我骗了你。”卡莉说。
“你骗我什么了？”奥西里斯挑了挑眉毛。
“我梦到过你说的那些东西。”卡莉说道：“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它们在哪。”
奥西里斯释然，说道：“你能梦到就可以。至于具体在哪，有你在，总会找到的。但前提是，你得帮我。”
卡莉愣了一下。此时的她已经无家可归，眼前这个替她报了仇的男人看起来也比较可靠，自己眼下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于是她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奥西里斯的要求。
天色将暗，奥西里斯提议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肚子同样有些饿的卡莉自然不会反对，于是两个人就随便找了一家饭馆坐下。
席间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闷头处理自己面前的食物。卡莉自觉气氛有些压抑，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但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试了几次之后，卡莉只得作罢。如此一来，在小姑娘卡莉看来，这里的气氛更尴尬了。于是她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身后的食客身上，偷偷听他们聊天。
“听说，北方那边又来矽潮了。”食客a说。
“呦，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我过段时间还要跟北边那帮人做交易呢。”食客b听起来是个行商。
“而且今年的矽潮特别的大。也不知道尼山大萨满顶不顶得住。”食客a无不担心地说道。
“尼山都顶不住，那咱们就都完蛋了。”食客b插起一块牛排：“尼山是什么人？她可是早就能推开真理之门的存在。”
“那她为什么不推开真理之门，达到超越位阶呢？”
“因为尼山舍不得咱们。”食客b说。
“咱们？”食客a问。
“就是全体人类。”
听到这话，食客a不由得感叹：“要是所有神裔都像尼山大人那样就好了。”
“那你就想多了。”食客b说：“尼山大人是独一无二的。不可能有神裔比的上她。就拿咱们那个‘不灭皇子’说吧。这也是八阶的冥想者了。你瞅瞅他每天都干些什么玩意。尼山大人在前面顶着矽潮。他在后面捡漏。你知不知道，我听说，狮鬃家就是…..”
食客b的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接着卡莉便听到食客a压低了声音说：“你不要命了！”
食客b说：“说说而已……”结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同伴打断：“有人呢！”
食客b看了一下四周之后，点点头，低头不说话。
这样一来，卡莉又一次感觉气氛开始沉闷起来。奥西里斯依旧在那里细致地啃着他手中的鸡翅膀。话也不说，卡莉看着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听身后的食客b又一次说道：“唉，对了，过几天的拍卖你去不去。”
“我哪有那个闲钱？”食客a说：“再说那拍卖行里卖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拿一泡屎装盒子里署上名也能卖上万金币。说真的，这事我可做不出来。”
“嗨，那也是个例。”食客b说：“再说你真当那些有钱的老爷是去买屎的？我可告诉你，就买这一盒屎，人家可不少挣。”
“怎么说的？”食客a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食客b洋洋得意：“有些人吧，受了贿，兜里的钱不干净，关键是说不清楚来由，那怎么办？简单，自己拿一管染料，往画布上一撒。随便署个名字，然后放拍卖行寄卖。然后自己再把那画高价买回来。你别看这钱就是左手倒右手。但这一来一回，钱就干净了。你说这买卖合适不合适。不说别的，就说这几天，獠牙商行旗下的拍卖行要卖一把钥匙。要价十万金币。你说一把钥匙有什么好买的？然后那拍卖行瞪眼就说这把钥匙是那个宝藏的开门钥匙。但你要问具体是哪个宝藏，他却说不出。这东西一看啊，就是洗钱用的。”
食客a听了之后啧啧称奇，说道：“哎呦喂，上面那些老爷玩的可真花。”
……
当卡莉听到“钥匙”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等她抬头一看，发现奥西里斯早就停下吃东西，抬起了头。
原来这家伙也在听那两个人聊天。
“钥匙？”卡莉悄声说。
“恩。你觉得呢？”奥西里斯问。
“我有点感兴趣。”卡莉实话实说。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奥西里斯心中一喜。把刀叉往桌子上一拍，对卡莉说：“我们走。”
“去哪？”卡莉愣了一下。
“去搞身行头。”奥西里斯说：“咱们先去那个拍卖行探探路。”说完，奥西里斯伸手拉起卡莉就走。
原本喧闹的庄园此时已经跟鬼蜮一般。尽管四散各处的尸体早已被收走，但地上乌黑的血迹还是在提醒着来访者这里发生过怎样的惨案。
卡莉站在父亲倒下的位置，将特鲁多的首级摆在了上面。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逃亡的这些天，她早就把眼泪流干了。快乐会麻木，悲伤大抵也是如此。原本以为自己会痛哭流涕的卡莉此时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她呆呆地跪在那里，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发现自己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
奥西里斯站在她的身后，安慰到：“别太伤心了，仇也报了。人应该向前看。”
“向前看？”卡莉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前面我什么都看不到。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比如还债。”奥西里斯说：“你还没帮我找东西呢。”
奥西里斯这番话看似有些不近人情。但实际上，大部分人在复仇之后都会感到空虚，这种事睿智如基督山伯爵也不能免俗，更何况年纪轻轻的卡莉了。所幸卡莉遭遇的一切总共不到半年，复仇还没有成为她生活中的唯一，因此并非无可转圜。奥西里斯希望可以让卡莉暂时有一个人生目标，即便这只是权宜之计，但也远好过什么都不做。更何况，在帮奥西里斯找东西的过程中，卡莉可以找到新的人生目标也说不定。
听到奥西里斯的话。卡莉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跪在奥西里斯身前，说：“对不起。”
“怎么了？”奥西里斯问。
“我骗了你。”卡莉说。
“你骗我什么了？”奥西里斯挑了挑眉毛。
“我梦到过你说的那些东西。”卡莉说道：“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它们在哪。”
奥西里斯释然，说道：“你能梦到就可以。至于具体在哪，有你在，总会找到的。但前提是，你得帮我。”
卡莉愣了一下。此时的她已经无家可归，眼前这个替她报了仇的男人看起来也比较可靠，自己眼下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于是她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奥西里斯的要求。
天色将暗，奥西里斯提议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肚子同样有些饿的卡莉自然不会反对，于是两个人就随便找了一家饭馆坐下。
席间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闷头处理自己面前的食物。卡莉自觉气氛有些压抑，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但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试了几次之后，卡莉只得作罢。如此一来，在小姑娘卡莉看来，这里的气氛更尴尬了。于是她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身后的食客身上，偷偷听他们聊天。
“听说，北方那边又来矽潮了。”食客a说。
“呦，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我过段时间还要跟北边那帮人做交易呢。”食客b听起来是个行商。
“而且今年的矽潮特别的大。也不知道尼山大萨满顶不顶得住。”食客a无不担心地说道。
“尼山都顶不住，那咱们就都完蛋了。”食客b插起一块牛排：“尼山是什么人？她可是早就能推开真理之门的存在。”
“那她为什么不推开真理之门，达到超越位阶呢？”
“因为尼山舍不得咱们。”食客b说。
“咱们？”食客a问。
“就是全体人类。”
听到这话，食客a不由得感叹：“要是所有神裔都像尼山大人那样就好了。”
“那你就想多了。”食客b说：“尼山大人是独一无二的。不可能有神裔比的上她。就拿咱们那个‘不灭皇子’说吧。这也是八阶的冥想者了。你瞅瞅他每天都干些什么玩意。尼山大人在前面顶着矽潮。他在后面捡漏。你知不知道，我听说，狮鬃家就是…..”
食客b的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接着卡莉便听到食客a压低了声音说：“你不要命了！”
食客b说：“说说而已……”结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同伴打断：“有人呢！”
食客b看了一下四周之后，点点头，低头不说话。
这样一来，卡莉又一次感觉气氛开始沉闷起来。奥西里斯依旧在那里细致地啃着他手中的鸡翅膀。话也不说，卡莉看着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听身后的食客b又一次说道：“唉，对了，过几天的拍卖你去不去。”
“我哪有那个闲钱？”食客a说：“再说那拍卖行里卖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拿一泡屎装盒子里署上名也能卖上万金币。说真的，这事我可做不出来。”
“嗨，那也是个例。”食客b说：“再说你真当那些有钱的老爷是去买屎的？我可告诉你，就买这一盒屎，人家可不少挣。”
“怎么说的？”食客a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食客b洋洋得意：“有些人吧，受了贿，兜里的钱不干净，关键是说不清楚来由，那怎么办？简单，自己拿一管染料，往画布上一撒。随便署个名字，然后放拍卖行寄卖。然后自己再把那画高价买回来。你别看这钱就是左手倒右手。但这一来一回，钱就干净了。你说这买卖合适不合适。不说别的，就说这几天，獠牙商行旗下的拍卖行要卖一把钥匙。要价十万金币。你说一把钥匙有什么好买的？然后那拍卖行瞪眼就说这把钥匙是那个宝藏的开门钥匙。但你要问具体是哪个宝藏，他却说不出。这东西一看啊，就是洗钱用的。”
食客a听了之后啧啧称奇，说道：“哎呦喂，上面那些老爷玩的可真花。”
……
当卡莉听到“钥匙”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等她抬头一看，发现奥西里斯早就停下吃东西，抬起了头。
原来这家伙也在听那两个人聊天。
“钥匙？”卡莉悄声说。
“恩。你觉得呢？”奥西里斯问。
“我有点感兴趣。”卡莉实话实说。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奥西里斯心中一喜。把刀叉往桌子上一拍，对卡莉说：“我们走。”
“去哪？”卡莉愣了一下。
“去搞身行头。”奥西里斯说：“咱们先去那个拍卖行探探路。”说完，奥西里斯伸手拉起卡莉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