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七日厉鬼
阳城的老城区，路况很差。
齐天把车开的很猛。
其实说起来，他并不是很富有同情心的人。从小到大跟随着父亲耳濡目染，他也听到过不少毁三观的案子。但刚才那对中年夫妻的演技太好了，以至于让当时的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安慰安慰对方。
因为他深知痛失至亲是一种怎样难捱的感受。
但是现在，别说安慰，如果不是李国胜在警局大门口拦下了他，他恐怕已经把痛骂对方一顿了，甚至有极大的可能会动手。
自己的女儿被杀害了，她的父母却在用女儿的死来博取旁人的同情心，意图不讲道理的敲诈一笔钱。
而他们这么做的原因，竟然是想给儿子的女朋友买手机，买电脑。
儿子，女儿，都应该是父母的心头肉。
但在这对夫妻的眼里，女儿的生命，还不如儿子的女友想要的两件商品。
女儿反倒更像是一件商品，当她死了之后，作为商品的价值反而更大了些。
虎毒况且不食子。
人心若毒，骨肉也为工具。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搭理那两个人了吧。他们在认领尸体的时候，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第一反应竟然是埋怨自己的女儿不能再给他们的儿子寄钱了。那姑娘一个月挣3500块钱，要给他弟弟打2500。她这次来阳城旅游，不知道是攒了多久的钱才下的决心。”
“李叔，我觉得他们畜生不如。那姑娘生在这种人家，倒霉透了。”
李国胜叹了口气，继续道：“从警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过这种父母。以前都说人心隔肚皮，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人心隔的不仅仅是一张肚皮，更是一座城墙。唉，至亲的人，都能冷漠到这种地步。”
“重男轻女的思想在某些人的心里根深蒂固，观念这种东西，太难改了。”齐天摇了摇头。
“其实现在的人，很多都没有这种观念了。”李国胜挺了挺身子，“举个例子，现在的年轻男孩子，哪儿敢随随便便的朝女孩子发脾气？稍微凶一点，那就会被指责的体无完肤。从这个例子再延伸出来的事情，也不算少吧？男女之间，双重标准的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以前是倡导男女平等，现在男女在大部分情况下已经平等了，甚至开始倾斜了。”
“说到底，事情还是分人的吧。”
“确实是这样。观念终究是人形成的，很多东西非要判断个好坏，也没啥意义。”李国胜点起了一根烟，“但是那对父母，我是真的恶心。”
“李叔，我也挺恶心的，你刚才就不该拦着我。”
“我不拦着你，你这会儿就戴上手铐了。”李国胜淡淡一笑，“小天，前面左拐，到了。”
......
发现吴彤尸体的地方，在这栋烂尾楼的二层。当齐天和李国胜到达现场的时候，两个留守现场的警员正在楼梯口的位置拿着望远镜向四周眺望。
见到李国胜一脸询问的走过来，两名警员却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李队，我们和小王小刘他们二十四小时换班在楼内楼外蹲守，连附近的野猫野狗都眼熟了。但是可疑的人，连毛都没有看到一个。”
大部分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行过凶之后，都有回到被害人的尸体周围看一看的习惯。这种奇怪的，称得上畸形的满足感，有时候也会成为让他们被逮捕的原因之一。
让一些民警在这里留守，除了保护现场之外，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尝试着发现一些时常会出现在附近的可以人物。
不过相比于这两位民警的一无所获，最让齐天很奇怪的，还是即便他已经站在了楼里，但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异样。
这楼里，就像根本没有灵魂存在似的。
是他来晚了吗？
“这个凶手心思缜密，一点儿马脚都没露出来。”李国胜扫视着四周的环境，“局里的技术人员在监控里也没发现什么异样，现在就看小唐那边能不能再找出点儿新的线索了。”
一名警员向李国胜递了根烟，皱眉道：“李队，第二个被害人那边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如果凶手真的是随机杀人，那他也太聪明了一点吧。两个案发现场，都没有发现能让我们顺藤摸瓜的线索。我觉得，凶手有没有可能不是随机杀人？而是有目的，也有准备的？”
“你反过来想，这个猜测其实也不靠谱。毕竟两个被害人之间没有丝毫联系，凶手既不图财也不图色，那你说他图的是什么？又准备个什么劲儿？”另一名警员苦笑道。
“现在做定论，为时尚早。”李国胜摆了摆手。
“对了李队，早些时候陈顾问来过，还带着一个长的特别水灵的小女孩儿。”
“他什么时候来的？”
“应该是一个多小时之前吧，不过他们待了没两分钟，就急匆匆的走了。”
李国胜看了看时间：“现在快十点了，陈河那小子还没给我说过什么消息，估计也没找到啥有用的东西。这个案子能耗他一个星期，也算是破纪录了。我记得以前他破案时间最长的一次，也才三天吧？”
“哪儿啊，是两天零二十三个小时。李队，听说那女孩儿的父母到咱们局里大门口拉横幅去了？妈的，老子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自己闺女尸骨未寒，就想着要点儿赔偿款？关键警局有什么义务赔偿他们？狗日的，我要不是穿着这身衣服，肯定得揍他们一顿！”
“小点声，死者为大。”李国胜严肃道。
那名警员讪讪一笑：“李队，人都没了，听不到的。我们两个因为这件事情，也没少在这儿骂。”
“骂骂得了，我不反对，别总在这里提就是了。”李国胜轻叹了一声，随即拍了拍齐天的肩膀：“小天，这里的情况其实就是这样，毕竟发现尸体也是一个星期前的事情了。你要是想看，就去警戒线那边转转，有什么想法的话回头告诉我。”
“行李叔，我去里边看看。”齐天点了点头。
他这会儿很疑惑。
尸体曾经就在这里，但灵魂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
难道说......灵魂已经消散了？
“高冷，这是个什么情况？”
渐渐和李国胜等人拉开了距离的齐天下意识的在心里询问了起来。
他此刻已经走到了警戒线之外，描述着尸体轮廓的白线，就在他的眼前。
“厉鬼？”齐天心中一惊。
“卧槽！”
齐天觉得事情这下大条了。
人杀人，那是法律的事情。
厉鬼杀人，他坐视不管，就说不过去了啊。
“那你知道那个厉鬼去哪儿了吗？”
齐天把车开的很猛。
其实说起来，他并不是很富有同情心的人。从小到大跟随着父亲耳濡目染，他也听到过不少毁三观的案子。但刚才那对中年夫妻的演技太好了，以至于让当时的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安慰安慰对方。
因为他深知痛失至亲是一种怎样难捱的感受。
但是现在，别说安慰，如果不是李国胜在警局大门口拦下了他，他恐怕已经把痛骂对方一顿了，甚至有极大的可能会动手。
自己的女儿被杀害了，她的父母却在用女儿的死来博取旁人的同情心，意图不讲道理的敲诈一笔钱。
而他们这么做的原因，竟然是想给儿子的女朋友买手机，买电脑。
儿子，女儿，都应该是父母的心头肉。
但在这对夫妻的眼里，女儿的生命，还不如儿子的女友想要的两件商品。
女儿反倒更像是一件商品，当她死了之后，作为商品的价值反而更大了些。
虎毒况且不食子。
人心若毒，骨肉也为工具。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搭理那两个人了吧。他们在认领尸体的时候，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第一反应竟然是埋怨自己的女儿不能再给他们的儿子寄钱了。那姑娘一个月挣3500块钱，要给他弟弟打2500。她这次来阳城旅游，不知道是攒了多久的钱才下的决心。”
“李叔，我觉得他们畜生不如。那姑娘生在这种人家，倒霉透了。”
李国胜叹了口气，继续道：“从警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过这种父母。以前都说人心隔肚皮，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人心隔的不仅仅是一张肚皮，更是一座城墙。唉，至亲的人，都能冷漠到这种地步。”
“重男轻女的思想在某些人的心里根深蒂固，观念这种东西，太难改了。”齐天摇了摇头。
“其实现在的人，很多都没有这种观念了。”李国胜挺了挺身子，“举个例子，现在的年轻男孩子，哪儿敢随随便便的朝女孩子发脾气？稍微凶一点，那就会被指责的体无完肤。从这个例子再延伸出来的事情，也不算少吧？男女之间，双重标准的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以前是倡导男女平等，现在男女在大部分情况下已经平等了，甚至开始倾斜了。”
“说到底，事情还是分人的吧。”
“确实是这样。观念终究是人形成的，很多东西非要判断个好坏，也没啥意义。”李国胜点起了一根烟，“但是那对父母，我是真的恶心。”
“李叔，我也挺恶心的，你刚才就不该拦着我。”
“我不拦着你，你这会儿就戴上手铐了。”李国胜淡淡一笑，“小天，前面左拐，到了。”
......
发现吴彤尸体的地方，在这栋烂尾楼的二层。当齐天和李国胜到达现场的时候，两个留守现场的警员正在楼梯口的位置拿着望远镜向四周眺望。
见到李国胜一脸询问的走过来，两名警员却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李队，我们和小王小刘他们二十四小时换班在楼内楼外蹲守，连附近的野猫野狗都眼熟了。但是可疑的人，连毛都没有看到一个。”
大部分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行过凶之后，都有回到被害人的尸体周围看一看的习惯。这种奇怪的，称得上畸形的满足感，有时候也会成为让他们被逮捕的原因之一。
让一些民警在这里留守，除了保护现场之外，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尝试着发现一些时常会出现在附近的可以人物。
不过相比于这两位民警的一无所获，最让齐天很奇怪的，还是即便他已经站在了楼里，但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异样。
这楼里，就像根本没有灵魂存在似的。
是他来晚了吗？
“这个凶手心思缜密，一点儿马脚都没露出来。”李国胜扫视着四周的环境，“局里的技术人员在监控里也没发现什么异样，现在就看小唐那边能不能再找出点儿新的线索了。”
一名警员向李国胜递了根烟，皱眉道：“李队，第二个被害人那边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如果凶手真的是随机杀人，那他也太聪明了一点吧。两个案发现场，都没有发现能让我们顺藤摸瓜的线索。我觉得，凶手有没有可能不是随机杀人？而是有目的，也有准备的？”
“你反过来想，这个猜测其实也不靠谱。毕竟两个被害人之间没有丝毫联系，凶手既不图财也不图色，那你说他图的是什么？又准备个什么劲儿？”另一名警员苦笑道。
“现在做定论，为时尚早。”李国胜摆了摆手。
“对了李队，早些时候陈顾问来过，还带着一个长的特别水灵的小女孩儿。”
“他什么时候来的？”
“应该是一个多小时之前吧，不过他们待了没两分钟，就急匆匆的走了。”
李国胜看了看时间：“现在快十点了，陈河那小子还没给我说过什么消息，估计也没找到啥有用的东西。这个案子能耗他一个星期，也算是破纪录了。我记得以前他破案时间最长的一次，也才三天吧？”
“哪儿啊，是两天零二十三个小时。李队，听说那女孩儿的父母到咱们局里大门口拉横幅去了？妈的，老子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自己闺女尸骨未寒，就想着要点儿赔偿款？关键警局有什么义务赔偿他们？狗日的，我要不是穿着这身衣服，肯定得揍他们一顿！”
“小点声，死者为大。”李国胜严肃道。
那名警员讪讪一笑：“李队，人都没了，听不到的。我们两个因为这件事情，也没少在这儿骂。”
“骂骂得了，我不反对，别总在这里提就是了。”李国胜轻叹了一声，随即拍了拍齐天的肩膀：“小天，这里的情况其实就是这样，毕竟发现尸体也是一个星期前的事情了。你要是想看，就去警戒线那边转转，有什么想法的话回头告诉我。”
“行李叔，我去里边看看。”齐天点了点头。
他这会儿很疑惑。
尸体曾经就在这里，但灵魂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
难道说......灵魂已经消散了？
“高冷，这是个什么情况？”
渐渐和李国胜等人拉开了距离的齐天下意识的在心里询问了起来。
他此刻已经走到了警戒线之外，描述着尸体轮廓的白线，就在他的眼前。
“厉鬼？”齐天心中一惊。
“卧槽！”
齐天觉得事情这下大条了。
人杀人，那是法律的事情。
厉鬼杀人，他坐视不管，就说不过去了啊。
“那你知道那个厉鬼去哪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