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咋还嘲讽呢！
午后，咖啡馆，阳光和煦，很安静。
脑海中的光幕也安静的待在那里，只是此刻光幕上空空如也，似乎在等待着他去输入文字。
可是......怎么才能输入文字？
或者说，光幕的存在，其实就只是让他去等待文字的出现而已？
他有些呆滞。
在他出生的那一刻，他的家庭就发生了巨大的变故。随后二十多年的生活虽然平静，但说到底，他的成长过程和常人比起来还是不完整的。
然后，变故再起，他不得不孤身一人生活下去。
咖啡和日子对他来说是一个味道。
光幕突然颤动了一下。
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的他，也随之颤动了一下。
熟悉的文字再次没有预兆的出现。
这条文字就像是一道命令，可他却不知道怎么去执行。
邻桌的少女正在摆弄着自己额前的刘海，时不时还要来上几张自拍。不远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认真的在面前的电脑键盘上敲击着什么，偶尔还会露出莫名的微笑。
服务生轻手轻脚，穿梭于桌椅之间。
这些此刻能在繁华都市中偏安一隅的人们，沉浸于各自的伊甸园，和窗外匆匆走过的路人相比，就像是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哪里有鬼，你告诉我哪里有鬼！”
他突然发狂般的掀翻了身前的圆桌，滚烫的咖啡也撒到了邻桌少女的长裙上，留下了一大片还冒着热气的水迹。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瞬间就后悔了自己刚刚的失态，赶忙从一旁的服务生手中接过了干净的毛巾，尴尬的为少女清理起了衣服上的污渍。
“你先别擦，让我拍一下发个朋友圈！哈哈哈，今天被咖啡撒了一身，值得纪念呢！咱俩再来个合照吧，你可是我这条朋友圈的来源哦！”
少女没有一点要生气的意思，反而将他拉了过去，亲昵的凑近了他的面庞。
“可是......”
他还在愧疚，可少女已经摆好了自拍的架势。
下一刻，他在少女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了自己。
只有他自己。
咔嚓。
快门声响起，少女将手机举到了他的面前，微笑道：“你看我好看吗？用不用修修图啊？”
你好看吗？
照片上根本没有你啊！
他不知道少女拿着一张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照片来询问他的意见是什么意思，只好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在少女的长裙上小心翼翼的擦拭了起来。
可这些污渍却好像是印刻在衣服上一样，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擦不下来一星半点。
“你说啊，我到底好不好看？”少女又询问了一遍。
他想回答，但始终不能替对方擦拭掉污渍的感觉却让他如鲠在喉。
而就在他思索着怎样才能把对方的问话敷衍过去的时候，一道红色的痕迹，突然出现在了他手中的毛巾上。
似乎是......血滴？
他大吃一惊，赶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觉得是自己太过用力，所以把对方的皮肤擦伤了。
少女抬手撩起了他的下巴。
四目相对。
他的视线中是一张血肉模糊到分不清五官的脸蛋，几只蛆虫正兴奋的穿梭在这张脸蛋上的碎肉里。
那是这个少女的脸。
她眼睛的位置，只有一颗眼珠。而另一颗，则在她只剩下了半截的舌头上。
“我好看吗？”
少女脸上的碎肉在抖，里边的血液，也在一滴一滴的向下流淌着。
他想疯狂大叫，想用力的推开少女，但他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光幕上的文字和之前不一样了。
戴眼镜的男生看向了他，服务生们看向了他，连咖啡馆外的行人都看向了他。
“我好看吗？”
每个人都向他问出了这句话。
少女的头颅突然炸开，鲜血四溅。
一只蛆虫，爬到了他的鼻尖上。
......
九月中旬的阳城，已经弥漫起了丝丝寒意。
齐天不知道自己是被冻醒的，还是被梦境里的那张脸给吓醒的。
视线之内的摆设很熟悉，这也让剧烈喘息着的他慢慢恢复了平静。他下意识的想要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来缓解宿醉给他带来的不适感，却发现自己的脑袋有着空前的清醒。
对于常喝酒的人来说，宿醉是很痛苦但也习以为常的事情。泡吧一年多以来，齐天几乎没有一次是舒舒服服的从睡梦中醒过来的。
而今天却不同，他的身上甚至连一点酒气都闻不到。
有点儿茫然的齐天从床上爬了起来，将手中的警官证放在了一边。
昨晚上了出租车之后，他就一直紧紧的把这张警官证攥在手里，搞得那个出租车司机还以为自己载的客人是一位实打实的人民警察，只能规规矩矩的打着表把他送到了小区门口。
父亲的警官证，是昨夜唯一能让齐天觉得有安全感的东西，直到睡着的时候，他都没把警官证松开。
而这一夜也过的安然无恙。
只是醒来之后，他又不得不面对另一件从昨晚一直持续到现在的事情.
因为脑海中的那道光幕还在，而齐天现在可不觉得那依然是幻觉。
“意思是，我现在有......系统了？”
齐天可没少看小说，知道系统这种东西在小说里究竟是有多么逆天的存在。
这光幕又是读取信息又是主界面开启的，可不跟那些系统文里的惯用套路一样吗？
只不过齐天还是觉得这个所谓的系统有点奇怪。
毕竟印象当中，当小说主角获得了系统之后，很快就会开始完成什么任务来赚取奖励以便提升自己的实力，然后逐渐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龙傲天。
主角偶尔还能在系统里抽个奖啥的，而且只要抽奖，一般都不会立刻就抽到太好的东西，但这个东西一定会有超乎寻常的奇效。
比如说......熏死人不偿命的臭豆腐？
可他的这个系统在出现之后，除了发文字之外，还真没表现出来啥狂拽炫酷吊炸天的地方。
把他从女厕所救出来的，还是他父亲的警官证。
而当时这道光幕跟瞎聋哑一样，愣是半天没吭声。
这不坑爹吗？
齐天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从冰箱里拿了点儿吃的，坐到餐桌前准备模仿小说里的情节跟系统来个亲密交流。
他先是试探性的敲了敲脑门，然后心中默念了几声“系统”。
没反应。
“系统来！”
这里的房间静悄悄。
“以宿主之名，系统，立刻回答！”
无声。
齐天望天。
这套路不对啊！
“是不是我这系统比较牛逼，所以不怎么接地气？我是不是......也得摆个比较牛逼的造型才可以？”
齐天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站起身来，背负双手，目光微凝，遥望虚空。
此时，应当配上些许倒抽凉气的声音。
而蓦然，他脑海中的光幕突然轻轻一闪。
然后，
一个大大的“？”出现在了上面。
齐天：？？？
你回应就回应，这咋还嘲讽呢？
脑海中的光幕也安静的待在那里，只是此刻光幕上空空如也，似乎在等待着他去输入文字。
可是......怎么才能输入文字？
或者说，光幕的存在，其实就只是让他去等待文字的出现而已？
他有些呆滞。
在他出生的那一刻，他的家庭就发生了巨大的变故。随后二十多年的生活虽然平静，但说到底，他的成长过程和常人比起来还是不完整的。
然后，变故再起，他不得不孤身一人生活下去。
咖啡和日子对他来说是一个味道。
光幕突然颤动了一下。
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的他，也随之颤动了一下。
熟悉的文字再次没有预兆的出现。
这条文字就像是一道命令，可他却不知道怎么去执行。
邻桌的少女正在摆弄着自己额前的刘海，时不时还要来上几张自拍。不远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认真的在面前的电脑键盘上敲击着什么，偶尔还会露出莫名的微笑。
服务生轻手轻脚，穿梭于桌椅之间。
这些此刻能在繁华都市中偏安一隅的人们，沉浸于各自的伊甸园，和窗外匆匆走过的路人相比，就像是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哪里有鬼，你告诉我哪里有鬼！”
他突然发狂般的掀翻了身前的圆桌，滚烫的咖啡也撒到了邻桌少女的长裙上，留下了一大片还冒着热气的水迹。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瞬间就后悔了自己刚刚的失态，赶忙从一旁的服务生手中接过了干净的毛巾，尴尬的为少女清理起了衣服上的污渍。
“你先别擦，让我拍一下发个朋友圈！哈哈哈，今天被咖啡撒了一身，值得纪念呢！咱俩再来个合照吧，你可是我这条朋友圈的来源哦！”
少女没有一点要生气的意思，反而将他拉了过去，亲昵的凑近了他的面庞。
“可是......”
他还在愧疚，可少女已经摆好了自拍的架势。
下一刻，他在少女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了自己。
只有他自己。
咔嚓。
快门声响起，少女将手机举到了他的面前，微笑道：“你看我好看吗？用不用修修图啊？”
你好看吗？
照片上根本没有你啊！
他不知道少女拿着一张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照片来询问他的意见是什么意思，只好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在少女的长裙上小心翼翼的擦拭了起来。
可这些污渍却好像是印刻在衣服上一样，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擦不下来一星半点。
“你说啊，我到底好不好看？”少女又询问了一遍。
他想回答，但始终不能替对方擦拭掉污渍的感觉却让他如鲠在喉。
而就在他思索着怎样才能把对方的问话敷衍过去的时候，一道红色的痕迹，突然出现在了他手中的毛巾上。
似乎是......血滴？
他大吃一惊，赶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觉得是自己太过用力，所以把对方的皮肤擦伤了。
少女抬手撩起了他的下巴。
四目相对。
他的视线中是一张血肉模糊到分不清五官的脸蛋，几只蛆虫正兴奋的穿梭在这张脸蛋上的碎肉里。
那是这个少女的脸。
她眼睛的位置，只有一颗眼珠。而另一颗，则在她只剩下了半截的舌头上。
“我好看吗？”
少女脸上的碎肉在抖，里边的血液，也在一滴一滴的向下流淌着。
他想疯狂大叫，想用力的推开少女，但他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光幕上的文字和之前不一样了。
戴眼镜的男生看向了他，服务生们看向了他，连咖啡馆外的行人都看向了他。
“我好看吗？”
每个人都向他问出了这句话。
少女的头颅突然炸开，鲜血四溅。
一只蛆虫，爬到了他的鼻尖上。
......
九月中旬的阳城，已经弥漫起了丝丝寒意。
齐天不知道自己是被冻醒的，还是被梦境里的那张脸给吓醒的。
视线之内的摆设很熟悉，这也让剧烈喘息着的他慢慢恢复了平静。他下意识的想要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来缓解宿醉给他带来的不适感，却发现自己的脑袋有着空前的清醒。
对于常喝酒的人来说，宿醉是很痛苦但也习以为常的事情。泡吧一年多以来，齐天几乎没有一次是舒舒服服的从睡梦中醒过来的。
而今天却不同，他的身上甚至连一点酒气都闻不到。
有点儿茫然的齐天从床上爬了起来，将手中的警官证放在了一边。
昨晚上了出租车之后，他就一直紧紧的把这张警官证攥在手里，搞得那个出租车司机还以为自己载的客人是一位实打实的人民警察，只能规规矩矩的打着表把他送到了小区门口。
父亲的警官证，是昨夜唯一能让齐天觉得有安全感的东西，直到睡着的时候，他都没把警官证松开。
而这一夜也过的安然无恙。
只是醒来之后，他又不得不面对另一件从昨晚一直持续到现在的事情.
因为脑海中的那道光幕还在，而齐天现在可不觉得那依然是幻觉。
“意思是，我现在有......系统了？”
齐天可没少看小说，知道系统这种东西在小说里究竟是有多么逆天的存在。
这光幕又是读取信息又是主界面开启的，可不跟那些系统文里的惯用套路一样吗？
只不过齐天还是觉得这个所谓的系统有点奇怪。
毕竟印象当中，当小说主角获得了系统之后，很快就会开始完成什么任务来赚取奖励以便提升自己的实力，然后逐渐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龙傲天。
主角偶尔还能在系统里抽个奖啥的，而且只要抽奖，一般都不会立刻就抽到太好的东西，但这个东西一定会有超乎寻常的奇效。
比如说......熏死人不偿命的臭豆腐？
可他的这个系统在出现之后，除了发文字之外，还真没表现出来啥狂拽炫酷吊炸天的地方。
把他从女厕所救出来的，还是他父亲的警官证。
而当时这道光幕跟瞎聋哑一样，愣是半天没吭声。
这不坑爹吗？
齐天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从冰箱里拿了点儿吃的，坐到餐桌前准备模仿小说里的情节跟系统来个亲密交流。
他先是试探性的敲了敲脑门，然后心中默念了几声“系统”。
没反应。
“系统来！”
这里的房间静悄悄。
“以宿主之名，系统，立刻回答！”
无声。
齐天望天。
这套路不对啊！
“是不是我这系统比较牛逼，所以不怎么接地气？我是不是......也得摆个比较牛逼的造型才可以？”
齐天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站起身来，背负双手，目光微凝，遥望虚空。
此时，应当配上些许倒抽凉气的声音。
而蓦然，他脑海中的光幕突然轻轻一闪。
然后，
一个大大的“？”出现在了上面。
齐天：？？？
你回应就回应，这咋还嘲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