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寻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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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海神祭(一)

    有媚妫的帮忙,阿娓很快寻到了船上的医家之人,说明来意后,其也答应出手相助。待到随带来取上来的海水,医家之人一番辩水后,坦言道:“想来是注入此水的河道都携带了大量的泥沙,才导致此海水色异常呈现黄色。如果硬要将船上出现的水土不服,归结为海水颜色的话,似乎是很没道理的。”

    阿娓蹙眉望着那些浑浊的海水,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出言问道:“那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些泥沙里携带有某些东西,诱使许多人出现了水土不服之症?”

    那名医家闻言眼前不由一亮,直接出言赶人道:“如此你们便将水留下,等我研究出结果后,再行去知会你们!”

    阿娓无奈地和媚妫对望了一眼,也只能表示感激地离去。待出了那屋子,媚妫才开口对阿娓道:“此事莫说能不能研究出结果,便是研究出结果,对症下药,只怕也要先有药啊!这些医家孩童手中又没有药材,只怕……”

    “怕什么?”阿娓满不在乎地说道,“船上不是备了好些药材么?不拿来救人,存着做什么?”

    “可是,那用药的权利在徐福手中啊!”媚妫冲着阿娓直摇头,“你或许还不知道,有孩子将船上出了水土不服的事情汇报给徐福后,徐福回复说,让大家撑一撑也就过去了。他如今还自顾不暇,重伤未愈,还得静心养伤。至于开库取药之事,更是提都未曾提及。”

    “养伤?”阿娓闻言嗤笑不已。内心深处却是为徐福说谎都不带脸红的本事而气急!且不说巫颂阿兄给他的灵药了,便是他拉着祁闻说了好多话,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这是有伤在身,安心“静养”的人么?

    果然,所谓什么“恩人”,在人命关天之时,才会真的显形的。但愿祁闻那迂腐的儒生能想到这头,万莫被徐福那些花言巧语诓骗了去。只是这些事,她都不好和媚妫提及,只能偏头问媚妫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一直坐等结果?眼睁睁看着大伙儿备受煎熬?”????媚妫闻言,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既然医家无药便无大用,要不我们寻巫医试试?”阿娓脑中灵光一现,建议道。

    媚妫回头看了看那扇关着的门,回头蹙眉道:“医家和巫家素来不睦,此事我们已经劳烦了医家之人,倘若再去寻巫家之人,只怕会得罪那位医家的……”

    “人命关天的时候,还有心思计较什么门第之见?要我说,谁能解了这水土不服之症,我就服谁。”阿娓倒是难得地霸气了一回,“好了媚姊姊,你带我去见巫家之人,我去和她们说,就算回头医家之人算旧账,有我顶着,横竖我怪人一个,也不怕得罪什么人!”

    “你呀!”媚妫摇了摇头,只拿阿娓没办法。深知阿娓这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不想眼睁睁看着这些孩童们受苦,她若不答应带她去寻巫家之人,只怕转回头阿娓就该去闹徐福开库发药材了。得罪医家的人和得罪徐福,不用想媚妫就有了选择。

    拗不过阿娓的媚妫最终引了阿娓去见了一个楚国的小女童,只可惜问了半天,那女童却只是一个舞巫,并不是能治病救人的药巫。

    媚妫一时怅然,阿娓也有些无奈,心想,难不成她真要去寻巫颂阿兄帮忙不成?

    谁料那小女孩,看着热心而焦急的媚妫和阿娓,蹙眉了半晌,竟然说道:“既然你们都说船上出现的水土不服的症状是到此海域才出现的,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我们从前一个海域到此海域之时没有祭拜,故此海神生气了,特意降下了惩戒?”

    媚妫闻言一怔,阿娓闻言却想起船在勃海出海当日,却是由王离、徐福等人举行了仪式,以三牲并礼器祭若海神的。倘若海亦有域,患寡而患不均,此间海神生气,是不是真有些道理?

    那小女孩见二位怔怔的,以为她们是不信她海神生气之类的话,不由急切地说道:“海神之事真不是我说出来骗人的!”说罢她都快要哭了,“自从出了西门豹治邺,将那谣传河神欲娶媳妇的女巫送河里淹死后,似乎大家都不在相信我们巫家所说的话了。药巫替人看病或还能混得开,我们这些乐巫、舞巫之类,都快沦为神棍了……”说着,她似乎觉得说不下去了,只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媚妫见此,不由得尴尬地劝道:“你别哭啊,我们信你的,你想想啊,倘若我们不信你,我们又岂会过来找你?”

    “你们过来找我,定然是以为我是药巫,听说我是舞巫后,你们明显就很失望!”那小女孩也不哭了,只含着泪,义正言辞地说道。

    媚妫被人揭穿老底,脸也忍不住红了下。阿娓便在此刻便上前解围,极其认真地对她说道:“我信。不知你有可有办法通神,问问海神我们该如何弥补,才能消除这次水土不服的祸患。”

    小女孩听她这样一说,当即睁大了眼睛,见阿娓神色不是作假,当即也认真起来。她看着阿娓,却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道:“想要和海神搭上话,定是要举行海神祭的。只是我只是一个舞巫,凭我一己之力是无法与海神沟通的,倘若,倘若有……”说到这里,她突然又闭口不言了。

    阿娓听到这话,不由急切地问道:“倘若有什么?你是不是差了什么?差了什么你说,我们会想办法替你凑齐的。”

    “你真的信我?”小女孩听阿娓这样说,不由颤抖地问出了声。

    阿娓为这小女孩的不安而感伤,为巫家沦落至此而感伤。她走到小女孩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我信的,我是真信的。你若真不敢相信,就当我现在是茫然无措,将你当做救命稻草了。”见小女孩有几丝松动,阿娓不由趁热打铁地说道,“不就是海神祭么?为这么多人的命,我们试一试总是可以的。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听天由命的强吧!”

    那小女孩听了又不由湿了眼眶,她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后,一脸正色地对阿娓道:“想要在船上举行海神祭,我还需要一个真的乐巫,最好还能备些清酒、鲜果、玉器等祭品为上。”

    “乐巫?”阿娓闻言偏头问媚妫,“记得彦哥哥说起过船上有个楚国的乐巫的,是个男童,要不遣彦哥哥去请来相助。”

    “这好说,我回头就去寻阿兄。”媚妫闻言点了点头,而后望着阿娓道,“可是这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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